第26章 免得勾起什么来
与陈翠萍白天紧张忙碌而夜里焦虑虚脱的状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董翡德从在华强北找工作的那一刻起，就进入白天焦虑虚脱而夜里紧张忙碌的状态。两人仿佛是天生的对头，在董翡德眼里陈翠萍就是个一天三变的白骨精，而在陈翠萍的第六感中董翡德则是实实在在的猪八戒。这也没办法，谁让猪八戒的媳妇儿守在高老庄呢。加上冯石开这只石猴儿堵在中间，董翡德只有在女儿国中打开心塞。
这不，吃完告别饭，匆匆离开那间让他堵心的出租屋，董翡德就把行李箱拉进了岗厦村西二坊的一间出租屋，东莞某电子厂驻深圳代表处的宿舍。白天从华强北的办公室打卡出来之后，就像猫一样在几大电子市场的上万个摊位间东蹦西跳，包里装着几样元器件和画册，瞄准厂家直营店就见缝插针。下班前回办公室汇报打卡，然后就回宿舍，串了一天门也累得有点虚脱。第一天就是这么过的。
第二天，董翡德推迟了回宿舍的时间。不是这间握手楼中的宿舍让他不想回，而是调整一工作方法，虽然没有立马见效，但不致于累得虚脱，还有体力继续活动。当然这个宿舍也是让他想回又不想回的，虽然风景不如冯石开那间好，但春光无限在。他被分到那间卧室的窗子斜下方就是另一栋楼某间房的洗手间，房东以为是错开的，洗手间的窗户没有贴膜也没有窗帘，偏偏那间房似乎是某个单位的女生宿舍。
以往在影碟中看到的美女沐浴镜头现在要一直持续好几个小时，这是他远离高老庄之后的第一次大饱眼福，再怎么累得虚脱也不能闭上眼睛让美丽春光白白流逝。问题是，看完之后呢？漫长的后半夜，让他不想这么早回去，算是刻意剪掉那些春光镜头吧。不然，能怎么样呢？立足未稳，囊中羞涩，也不想去沾那些民工专享的站街女，却又不可能夜夜去灌溉像柳婷那样的黄土高坡。高老庄太远，他没有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本事。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免得勾起什么来。
第三天晚上就让董翡德后悔了。按照新方案，他是过了十二点才回到宿舍的，匆忙洗了个澡，关了客厅的灯准备回房睡觉。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低暗的光线中让相邻架子床下铺的老员工发现了，光着身子的老员工赶紧翻身向内把一个女人挤到墙边。他慌忙关上门，在客厅一个闲置架子床的下铺躺下了。与这张床绑在一起的是一张被一整块蓝布围合的床子上，上铺通常不住人只放衣服杂物之类，睡在蓝布下铺的兄弟还没有回来。眼睛从早上七点睁到这个时候，就别说他虚脱不虚脱了，上睫毛跟下睫毛一碰就扣住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意正浓的董翡德被一阵瓶瓶罐罐砸碎的声音搞得迷迷糊糊，感觉像冲受到地震波的冲击。先是上铺的牙膏牙刷塑料杯饮料瓶被震落到磁砖地上，接着就是好一阵子摇摆，同时伴随着灾后救援人员的喘粗气，那被压住的地震受者的呻吟就紧一声慢一声地抓着救护员的心。一场鼾睡被地震波冲醒之后，董翡德强行摁住冲动，屏息装睡到天亮。
这无处容身的出租屋，让他想到了走。他是新员工，走为上。可走到哪里呢？不用想，还是黄土高坡的好，可以上，可以下，可以溜，可以爬，可以拔草，可以拉尿……天高地阔，信马由缰。
于是这一天，在开完简短的早会后，董翡德打通了柳婷的手机。手机双向收费的时代，通话通常很短，但效率极高。一分钟通话之内，两人不仅迅速识别了对方，三言两语就敲定了，下班后去柳婷的家政公司坐坐。
一分钟的通话比开了半个小时的早会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虽然一夜没怎么睡，但精神头是比打了鸡血还足。在电子市场摊位见机推销或在附近写字楼约见洽谈时，董翡德举止有力，谈吐得体。只是下午三四点钟，在华强北路一个写字楼出来之后，在大厅相通的五星级酒店大堂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这是一家引进国外机构管理的酒店，服务人员看到客人睡着了不但不打扰，还悄悄地给他盖了床毛毯。软绵绵的沙发和毛毯柔柔地把董翡德裹藏到天黑。
突然醒过来的董翡德猛拍大腿，低声自语道：“靠，搞黯了。”
拿出夹包里的名片和地图一看，董翡德不由得笑了起来：好近好近，从百花四路走过去几分钟就可以到，真是缘份啊！
婷婷玉立家政服务公司设立在长城大厦一栋七楼，上下两层的小复式，下层是办公室、厨房和微型洗手间，上层是一大一小两间卧室，中间夹一个大洗手间。入门口朝北，门口在长长的走廊另边有个大型露台，站在露台上可以把体育场、笔架山、银湖、凤凰山等风景收在眼底。大卧室是通铺式的，用于从事保姆工作的头次来深圳的短暂寄宿，没有床，只有被子和地毡。小卧室是总经理柳婷的，同样摆的上下铺。下层的办公室空间不大，只容得下两张桌子和一排沙发带茶几。这样的房屋结构很适合以介绍保姆为主的家政公司，由此可见公司创业者的独到眼光。
柳婷在电梯口把董翡德迎进屋之后，还没坐下来，就带着他上下参观了一遍。并解释前一批保姆刚刚被雇完，新的保姆还没送过来，之前请的一个文员这几天也换工作了，现在整个公司就是一个人了。若不是早上就约好的，这会儿她肯定换了衣服锁上门出去了。董翡德一直笑着边听边点头，觉得这公司还是像家一样。
参观完之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喝水。穿着蓝花白底长裙的柳婷，侧身向着董翡德，笑脸如花地问：“你最近怎么样？对了，早上打电话也没问你名字。”
董翡德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微热，表情有点僵硬地笑着说：“我叫董翡德，刚来深圳没多久。还说不上怎么样。”
“哈哈，是不是又有什么故事了？”柳婷大声笑起来。
这一笑，董翡德的唰地红了，苦笑着说：“刚找到工作没几天，能有什么故事，不发生事故就好了。”
“怎么就这么巧，我们认识没几天，你上班也没几天。”柳婷收敛点笑声。
“是呀，你是我的福星啊。遇上你我就找到工作了。”董翡德说着，看着柳婷的眼睛和红红的小嘴。
“那你要请我吃饭呢。”柳婷笑眼正对着董翡德，问：“新工作还好吧？”
“唉……”董翡德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儿介绍保姆的同时可以介绍工作吧？”
“能啊！”柳婷很高兴地回答，“你想找什么工作呢？我这里文员前几天走了，正缺人手，你要是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帮忙，怎么样？包吃包住，工资两千。”
董翡德低下头，没说话，目光正好落在柳婷的裙摆和穿高跟凉鞋有脚上，像触电似的抬起头说：“我请你吃饭吧，我的福星，女神……”
“哈哈哈，就在这里吃吧，打电话叫两个菜上来。跑上跑下的多累呀。”柳婷大笑着站起身，走向办公桌，找到菜单就点了三个菜，再加两瓶啤酒。放下电话，转身笑着对董翡德说：“两瓶不够吧？你的酒量那么大。”
董翡德摇摇头，笑着说：“够了，这几天没睡好，喝不了多少。”
柳婷从茶几前摆过，去关上了入户门，三五步返回来，一把坐到董翡德身边，凑在耳边温柔细语道：“没睡好，又找了几个靓妹？”
董翡德的脑子里瞬间滑过这几天春光里和地震中，全身血管突然暴胀，扭身抱着柳婷，顺势摁倒在沙发上，我的个神……正当他要撩起蓝花长裙时，柳婷轻轻地说：“上楼上吧。”
于是，董翡德站起来，双手抱起了柳婷，快速通过狭窄的楼梯，一进小卧室就上演了黄土高坡上的摸爬滚打、跌撞腾挪、功夫尽展的再映片。
一阵狂风暴雨卷过黄土高坡之后，青草青青，溪水潺潺……突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从楼下传上来。是送餐的么？
这不，吃完告别饭，匆匆离开那间让他堵心的出租屋，董翡德就把行李箱拉进了岗厦村西二坊的一间出租屋，东莞某电子厂驻深圳代表处的宿舍。白天从华强北的办公室打卡出来之后，就像猫一样在几大电子市场的上万个摊位间东蹦西跳，包里装着几样元器件和画册，瞄准厂家直营店就见缝插针。下班前回办公室汇报打卡，然后就回宿舍，串了一天门也累得有点虚脱。第一天就是这么过的。
第二天，董翡德推迟了回宿舍的时间。不是这间握手楼中的宿舍让他不想回，而是调整一工作方法，虽然没有立马见效，但不致于累得虚脱，还有体力继续活动。当然这个宿舍也是让他想回又不想回的，虽然风景不如冯石开那间好，但春光无限在。他被分到那间卧室的窗子斜下方就是另一栋楼某间房的洗手间，房东以为是错开的，洗手间的窗户没有贴膜也没有窗帘，偏偏那间房似乎是某个单位的女生宿舍。
以往在影碟中看到的美女沐浴镜头现在要一直持续好几个小时，这是他远离高老庄之后的第一次大饱眼福，再怎么累得虚脱也不能闭上眼睛让美丽春光白白流逝。问题是，看完之后呢？漫长的后半夜，让他不想这么早回去，算是刻意剪掉那些春光镜头吧。不然，能怎么样呢？立足未稳，囊中羞涩，也不想去沾那些民工专享的站街女，却又不可能夜夜去灌溉像柳婷那样的黄土高坡。高老庄太远，他没有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的本事。只能闭着眼睛不去看，免得勾起什么来。
第三天晚上就让董翡德后悔了。按照新方案，他是过了十二点才回到宿舍的，匆忙洗了个澡，关了客厅的灯准备回房睡觉。当他推开房门的时候，低暗的光线中让相邻架子床下铺的老员工发现了，光着身子的老员工赶紧翻身向内把一个女人挤到墙边。他慌忙关上门，在客厅一个闲置架子床的下铺躺下了。与这张床绑在一起的是一张被一整块蓝布围合的床子上，上铺通常不住人只放衣服杂物之类，睡在蓝布下铺的兄弟还没有回来。眼睛从早上七点睁到这个时候，就别说他虚脱不虚脱了，上睫毛跟下睫毛一碰就扣住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意正浓的董翡德被一阵瓶瓶罐罐砸碎的声音搞得迷迷糊糊，感觉像冲受到地震波的冲击。先是上铺的牙膏牙刷塑料杯饮料瓶被震落到磁砖地上，接着就是好一阵子摇摆，同时伴随着灾后救援人员的喘粗气，那被压住的地震受者的呻吟就紧一声慢一声地抓着救护员的心。一场鼾睡被地震波冲醒之后，董翡德强行摁住冲动，屏息装睡到天亮。
这无处容身的出租屋，让他想到了走。他是新员工，走为上。可走到哪里呢？不用想，还是黄土高坡的好，可以上，可以下，可以溜，可以爬，可以拔草，可以拉尿……天高地阔，信马由缰。
于是这一天，在开完简短的早会后，董翡德打通了柳婷的手机。手机双向收费的时代，通话通常很短，但效率极高。一分钟通话之内，两人不仅迅速识别了对方，三言两语就敲定了，下班后去柳婷的家政公司坐坐。
一分钟的通话比开了半个小时的早会还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虽然一夜没怎么睡，但精神头是比打了鸡血还足。在电子市场摊位见机推销或在附近写字楼约见洽谈时，董翡德举止有力，谈吐得体。只是下午三四点钟，在华强北路一个写字楼出来之后，在大厅相通的五星级酒店大堂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这是一家引进国外机构管理的酒店，服务人员看到客人睡着了不但不打扰，还悄悄地给他盖了床毛毯。软绵绵的沙发和毛毯柔柔地把董翡德裹藏到天黑。
突然醒过来的董翡德猛拍大腿，低声自语道：“靠，搞黯了。”
拿出夹包里的名片和地图一看，董翡德不由得笑了起来：好近好近，从百花四路走过去几分钟就可以到，真是缘份啊！
婷婷玉立家政服务公司设立在长城大厦一栋七楼，上下两层的小复式，下层是办公室、厨房和微型洗手间，上层是一大一小两间卧室，中间夹一个大洗手间。入门口朝北，门口在长长的走廊另边有个大型露台，站在露台上可以把体育场、笔架山、银湖、凤凰山等风景收在眼底。大卧室是通铺式的，用于从事保姆工作的头次来深圳的短暂寄宿，没有床，只有被子和地毡。小卧室是总经理柳婷的，同样摆的上下铺。下层的办公室空间不大，只容得下两张桌子和一排沙发带茶几。这样的房屋结构很适合以介绍保姆为主的家政公司，由此可见公司创业者的独到眼光。
柳婷在电梯口把董翡德迎进屋之后，还没坐下来，就带着他上下参观了一遍。并解释前一批保姆刚刚被雇完，新的保姆还没送过来，之前请的一个文员这几天也换工作了，现在整个公司就是一个人了。若不是早上就约好的，这会儿她肯定换了衣服锁上门出去了。董翡德一直笑着边听边点头，觉得这公司还是像家一样。
参观完之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下来喝水。穿着蓝花白底长裙的柳婷，侧身向着董翡德，笑脸如花地问：“你最近怎么样？对了，早上打电话也没问你名字。”
董翡德突然觉得脸上有点微热，表情有点僵硬地笑着说：“我叫董翡德，刚来深圳没多久。还说不上怎么样。”
“哈哈，是不是又有什么故事了？”柳婷大声笑起来。
这一笑，董翡德的唰地红了，苦笑着说：“刚找到工作没几天，能有什么故事，不发生事故就好了。”
“怎么就这么巧，我们认识没几天，你上班也没几天。”柳婷收敛点笑声。
“是呀，你是我的福星啊。遇上你我就找到工作了。”董翡德说着，看着柳婷的眼睛和红红的小嘴。
“那你要请我吃饭呢。”柳婷笑眼正对着董翡德，问：“新工作还好吧？”
“唉……”董翡德叹了一口气，说，“你这儿介绍保姆的同时可以介绍工作吧？”
“能啊！”柳婷很高兴地回答，“你想找什么工作呢？我这里文员前几天走了，正缺人手，你要是喜欢这里就在这里帮忙，怎么样？包吃包住，工资两千。”
董翡德低下头，没说话，目光正好落在柳婷的裙摆和穿高跟凉鞋有脚上，像触电似的抬起头说：“我请你吃饭吧，我的福星，女神……”
“哈哈哈，就在这里吃吧，打电话叫两个菜上来。跑上跑下的多累呀。”柳婷大笑着站起身，走向办公桌，找到菜单就点了三个菜，再加两瓶啤酒。放下电话，转身笑着对董翡德说：“两瓶不够吧？你的酒量那么大。”
董翡德摇摇头，笑着说：“够了，这几天没睡好，喝不了多少。”
柳婷从茶几前摆过，去关上了入户门，三五步返回来，一把坐到董翡德身边，凑在耳边温柔细语道：“没睡好，又找了几个靓妹？”
董翡德的脑子里瞬间滑过这几天春光里和地震中，全身血管突然暴胀，扭身抱着柳婷，顺势摁倒在沙发上，我的个神……正当他要撩起蓝花长裙时，柳婷轻轻地说：“上楼上吧。”
于是，董翡德站起来，双手抱起了柳婷，快速通过狭窄的楼梯，一进小卧室就上演了黄土高坡上的摸爬滚打、跌撞腾挪、功夫尽展的再映片。
一阵狂风暴雨卷过黄土高坡之后，青草青青，溪水潺潺……突然，一阵急促地敲门声从楼下传上来。是送餐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