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都是飞来的
美美地睡了一夜的冯石开浑身充满了劲头。他是被一泡尿胀醒的，睁开眼睛时，天已经亮了。摆满了高低架子床的客厅安静得只有熟睡的鼾声此起彼伏，空气的味道很浓厚，少了些许清新。他抬起手闻了闻自己的衣袖，汗透之后的味道让他立即放下了。赶紧翻身下床，又把背包带了下来。通过架子床中间狭窄通道找到了洗手间，拉尿、刷牙、洗头、洗脸、洗澡，换上背包里的衣服，一口气完成。然后就下到四楼，坐在楼梯台阶上等陈翠萍出来。
陈翠萍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肿胀，自从半夜那个老女人敲门进来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着，只等着天亮。那个老女人的话像一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这辈子都不想跟任何人提起，也一辈子都忘不掉。想了半宿，她只想快点找到工作，朋友快点回来，快点走出这样身无分文而依靠陌生善良人的日子……当然，她还想着天快点亮，快点离开这个破旅馆。只是这个小单间没有窗，后半夜灯一直开着，就是不知到了几点。当他听到楼梯那边有笨重的脚步声传来时，她估计是冯石开起床下来了，就赶紧起来洗脸刷牙，收拾好已经吹干的衣服和日用品，就挎着小包拉着行李箱出来了。
当她开门出来时，冯石开坐台阶上起身站起来看着她。冯石开觉得眼前一亮，这狭小昏暗的楼梯间突然亮了起来。画了眉涂了口红一身浅蓝色短连衣裙的陈翠萍，让他觉得自己一大早碰到仙女了，真是他从没见过的漂亮，漂亮得有点不认识。
陈翠萍微笑了一下，见到冯石开起身站着不动，以为他是不知何去何从，就赶紧叫他来提箱子，说要退房换个地方。
下到一楼时，昨天那个老头从躺门边的小床上坐起来，听到陈翠萍说要退房，就从一个小桌子里抽屉拿了五十块给了冯石开，打开门锁让他们出去。
走到泥岗路时，陈翠萍觉得眼睛突然敞亮起来，清新的空气让她感受到周身凉爽舒畅多了。回头看了一眼冯石开，突然觉得他很像个四处观光的流浪诗人，乱糟糟的头发和土里土气的衣裳，一手按着背包带一手拖着行李箱，走路不看地儿，眼珠子四处游荡，让人看着就想笑。
快要迈步上天桥的时候，陈翠萍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冯石开说：“那边有家早餐店，吃了早餐再去找店住，这么早有的还没开门呢。”冯石开笑着点头答应了。
吃早餐时，陈翠萍的眼光也像冯石开那样四处奔波，完全没有把冯石开和这个热气蒸腾的小餐馆放在眼里。她看见路的斜对面有一栋房子像她的工厂宿舍楼，阳台上晾晒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墙体上挂着旅馆的招牌，心想肯定比昨晚上的那家好多了。唉，昨晚上这家店提都不想提，真是瞎了眼，就当这辈子从没来过。
等两个人都吃完早餐回到路上时，陈翠萍就指着那栋楼，叫冯石开快点过去看看。冯石开加了点脚步，行李箱的轮子在人行道拖得吧哒吧哒吧响，他看着升高了的太阳，路边深绿色的树叶，还有一排排的厂房，感觉跟电影里的有点不一样。走着走着，突然还是觉得有一样跟电影里的一样，那就是走在前面扭动腰肢的陈翠萍，心想这大城市里的人就是好看。
这是间大型的十元旅店，所有床位一律十元，所有房间都是五张架子床，所有男客都是在三四楼，所有女客都是在五六楼，每个楼层通道都单独上锁，也都有专人管理，就像大学生宿舍。对于这样的旅馆格局陈翠萍比较习惯，就不用说满意不满意了。冯石开也一样，没有习惯不习惯的，更说不上满意不满意的，一切都他来说都是第一次，咋体验都新鲜。
在进门办手续的时候，他们等了好久。一堆一堆的青年男女纷纷下楼，退房的退房，续住的续住，出去的出去，个个发型光鲜衣着得体。站在一边等候的陈翠萍看着这场面，不禁又看了两眼身边的冯石开，没说什么就转向服务台。
服务台前的人渐渐稀少时，服务员喊他们拿身份证过去办手续。冯石开拿出身份证和两百块钱交给陈翠萍，自己在边上照看行李箱。服务员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只简要介绍说这里住的都是来找工作的，环境很单纯，没有单间，也没有夫妻房。陈翠萍点点头，把两百块钱都押在这里，住几天暂时不定。
陈翠萍被安排在六楼，冯石开被安排在三楼。冯石开把陈翠萍的行李箱送到六楼门口，就让女管理员劝下来，他就只好到三楼去等陈翠萍下来。冯石开下到三楼把身份证和押金条给了男管理员，管理员就带他去了里头一个十人间，然后把押金条还给他，身份证要拿走了。冯石开就不肯管理员拿走身份证，他有点不明白了，住店交了钱还要身份证做什么，管理员跟他解释了三四遍，他始终只有一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搞得管理员无话可说，说不住就算了，这么难说话的人。最后，在房间里两个旅客的同理证明下，冯石开才松口，管理员拿走了身份证。他就坐到了靠阳台边的下铺上，看着阳台外一言不发。阳台上挂满衣服，边上的洗手间有人在忙活，他就把背包打开，掏出脏衣服放在床头边，准备回来时再洗洗。
没多时，管理员又来叫他了，说是楼梯里有个靓女找他。他知道是陈翠萍下来了，就拎起背包快步走出去。见到陈翠萍时正要准备下楼，那管理员把身份证还给了他，并叫他们装好回来时还要，还说这边查证查得厉害。
凭着昨晚的印象，陈翠萍带着冯石开来了职业介绍所很密集的八卦岭。每个职介所前都有招聘栏，都站满了人；入口也有人在收门票，三三两两的求职者进进出出。陈翠萍和其他求职者一样，先是站在招聘前一行一行地看，看到有合适地再决定是否进去。冯石开则不同，先是觉得这里好热闹，然后也紧跟陈翠萍身后，她看到哪里他就挤到那里，显得毫无目的。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工作，也不清楚自己能做什么工作，反正就跟着看吧，那么多人都在看呢。
挤进挤出地一连看了几家职介所的招聘栏，陈翠萍觉得没意思。招聘单位基本上都是郊外的工厂，所招的也大多是文员或普工之类的基础岗位，作为做了几年的她再也不想回头做那些杂碎的事情。昨晚她就想好，发誓一定要在这精英云集的市内生存发展下去。
问题是什么时候能找到理想工作呢？还有就是身后这个既是跟屁虫，又是她当下财神爷的冯石开怎么办呢？她问了他好几次找什么工作，他的回答全是“不知道”！真他妈的，烦人……
一晃一上午就过去了，冯石开见陈翠萍在路边停下来，不断地用眼睛看他。而他又看到边上的餐馆开始有人去吃饭，就问她要不要去吃饭。陈翠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午的阳光分外强烈，看到汗流浃背而且发尖上都滴着汗珠的冯石开，陈翠萍觉得要早点帮这个傻子整理一下形象，至少走在一起时会让她的脸上有光些。
饭后回旅馆的路上正好有间理发店，她便带着他走进去，让理发师给冯石开设计个发型，自己的头发也看起来有点长。
走出理发店，陈翠萍再看了一眼冯石开，突然发现这个傻里叭唧的家伙还是有点帅气。只是那身衣服确实不适合在这里穿，也许是多少年前深圳人穿剩下的被他捡回来。这两天她无意中也看到，他那装钱的信封还是有点厚度的，让他再给他自己买两身衣服应该没问题。
回到旅馆后，他们回到各自的床位，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也没再出去，陈翠萍忙着填写简历，冯石开跟同室一样人学习洗衣服。
傍晚，天桥上的地摊和路边的夜市摊都出动了，陈翠萍就喊了冯石开下去吃饭，顺便帮他选两套衣服。
地摊货看来看去，陈翠萍还是觉得同自己的衣着不太匹配，转了半天还是决定到临街的服装专卖店看看。看了几家，发现有个品牌衣服冯石开穿起来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让他买了两套外加一双皮鞋。冯石开则一直像个呆子似的没发表什么意见，叫他穿他就穿，叫他脱他就脱，完全一具木偶嘛。只是临了，他不知抽什么风，居然照着她学样儿，也让她买了一套她曾试了两遍的裙子和一双凉鞋。这让陈翠萍感到意外，同时也有点感动，还有点想不通，心想这家伙究竟真傻还是装傻呀。
饭后回到旅馆，陈翠萍就叫冯石开赶紧洗澡换个衣服在楼下等他，说晚上没事一起出去走走。
走在街上，冯石开又一次觉得自己在电影中穿行，东看看西看看，连一些广告牌的字都不放过。陈翠萍的心情也显得好很多，他问一句，她就答一次，再重复解释两三次，不厌其烦。昨晚和上午的坏情绪都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散步到一个树叶茂盛的路段时，突然一辆摩托车从对面快速冲过来。她被撞到一边的花坛上，一阵头晕。等她站定，检查了一下浑身上下，发现自己没被伤到什么，倒是冯石开倒在花坛不远处的草地上趴着没动。她赶紧走过去，冯石开也翻了一下身，看起来似乎没无大碍，面对面哈哈大笑起来。没笑两声，陈翠萍傻眼了，冯石开手上抓的是背包带，环视一圈也没看到背包，立即大骂：“可恶的飞车党，怎么不被汽车撞死呀！这下彻底完了……”冯石开站着没说话，也没有听明白，只知道背包找不到了。
陈翠萍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肿胀，自从半夜那个老女人敲门进来跟她说了那些话之后，她就再也没有睡着，只等着天亮。那个老女人的话像一把刀插进了她的心，这辈子都不想跟任何人提起，也一辈子都忘不掉。想了半宿，她只想快点找到工作，朋友快点回来，快点走出这样身无分文而依靠陌生善良人的日子……当然，她还想着天快点亮，快点离开这个破旅馆。只是这个小单间没有窗，后半夜灯一直开着，就是不知到了几点。当他听到楼梯那边有笨重的脚步声传来时，她估计是冯石开起床下来了，就赶紧起来洗脸刷牙，收拾好已经吹干的衣服和日用品，就挎着小包拉着行李箱出来了。
当她开门出来时，冯石开坐台阶上起身站起来看着她。冯石开觉得眼前一亮，这狭小昏暗的楼梯间突然亮了起来。画了眉涂了口红一身浅蓝色短连衣裙的陈翠萍，让他觉得自己一大早碰到仙女了，真是他从没见过的漂亮，漂亮得有点不认识。
陈翠萍微笑了一下，见到冯石开起身站着不动，以为他是不知何去何从，就赶紧叫他来提箱子，说要退房换个地方。
下到一楼时，昨天那个老头从躺门边的小床上坐起来，听到陈翠萍说要退房，就从一个小桌子里抽屉拿了五十块给了冯石开，打开门锁让他们出去。
走到泥岗路时，陈翠萍觉得眼睛突然敞亮起来，清新的空气让她感受到周身凉爽舒畅多了。回头看了一眼冯石开，突然觉得他很像个四处观光的流浪诗人，乱糟糟的头发和土里土气的衣裳，一手按着背包带一手拖着行李箱，走路不看地儿，眼珠子四处游荡，让人看着就想笑。
快要迈步上天桥的时候，陈翠萍突然停下来，转身对冯石开说：“那边有家早餐店，吃了早餐再去找店住，这么早有的还没开门呢。”冯石开笑着点头答应了。
吃早餐时，陈翠萍的眼光也像冯石开那样四处奔波，完全没有把冯石开和这个热气蒸腾的小餐馆放在眼里。她看见路的斜对面有一栋房子像她的工厂宿舍楼，阳台上晾晒着各式各样的衣服，墙体上挂着旅馆的招牌，心想肯定比昨晚上的那家好多了。唉，昨晚上这家店提都不想提，真是瞎了眼，就当这辈子从没来过。
等两个人都吃完早餐回到路上时，陈翠萍就指着那栋楼，叫冯石开快点过去看看。冯石开加了点脚步，行李箱的轮子在人行道拖得吧哒吧哒吧响，他看着升高了的太阳，路边深绿色的树叶，还有一排排的厂房，感觉跟电影里的有点不一样。走着走着，突然还是觉得有一样跟电影里的一样，那就是走在前面扭动腰肢的陈翠萍，心想这大城市里的人就是好看。
这是间大型的十元旅店，所有床位一律十元，所有房间都是五张架子床，所有男客都是在三四楼，所有女客都是在五六楼，每个楼层通道都单独上锁，也都有专人管理，就像大学生宿舍。对于这样的旅馆格局陈翠萍比较习惯，就不用说满意不满意了。冯石开也一样，没有习惯不习惯的，更说不上满意不满意的，一切都他来说都是第一次，咋体验都新鲜。
在进门办手续的时候，他们等了好久。一堆一堆的青年男女纷纷下楼，退房的退房，续住的续住，出去的出去，个个发型光鲜衣着得体。站在一边等候的陈翠萍看着这场面，不禁又看了两眼身边的冯石开，没说什么就转向服务台。
服务台前的人渐渐稀少时，服务员喊他们拿身份证过去办手续。冯石开拿出身份证和两百块钱交给陈翠萍，自己在边上照看行李箱。服务员没有多说也没有多问，只简要介绍说这里住的都是来找工作的，环境很单纯，没有单间，也没有夫妻房。陈翠萍点点头，把两百块钱都押在这里，住几天暂时不定。
陈翠萍被安排在六楼，冯石开被安排在三楼。冯石开把陈翠萍的行李箱送到六楼门口，就让女管理员劝下来，他就只好到三楼去等陈翠萍下来。冯石开下到三楼把身份证和押金条给了男管理员，管理员就带他去了里头一个十人间，然后把押金条还给他，身份证要拿走了。冯石开就不肯管理员拿走身份证，他有点不明白了，住店交了钱还要身份证做什么，管理员跟他解释了三四遍，他始终只有一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搞得管理员无话可说，说不住就算了，这么难说话的人。最后，在房间里两个旅客的同理证明下，冯石开才松口，管理员拿走了身份证。他就坐到了靠阳台边的下铺上，看着阳台外一言不发。阳台上挂满衣服，边上的洗手间有人在忙活，他就把背包打开，掏出脏衣服放在床头边，准备回来时再洗洗。
没多时，管理员又来叫他了，说是楼梯里有个靓女找他。他知道是陈翠萍下来了，就拎起背包快步走出去。见到陈翠萍时正要准备下楼，那管理员把身份证还给了他，并叫他们装好回来时还要，还说这边查证查得厉害。
凭着昨晚的印象，陈翠萍带着冯石开来了职业介绍所很密集的八卦岭。每个职介所前都有招聘栏，都站满了人；入口也有人在收门票，三三两两的求职者进进出出。陈翠萍和其他求职者一样，先是站在招聘前一行一行地看，看到有合适地再决定是否进去。冯石开则不同，先是觉得这里好热闹，然后也紧跟陈翠萍身后，她看到哪里他就挤到那里，显得毫无目的。当然，他不知道自己该找什么工作，也不清楚自己能做什么工作，反正就跟着看吧，那么多人都在看呢。
挤进挤出地一连看了几家职介所的招聘栏，陈翠萍觉得没意思。招聘单位基本上都是郊外的工厂，所招的也大多是文员或普工之类的基础岗位，作为做了几年的她再也不想回头做那些杂碎的事情。昨晚她就想好，发誓一定要在这精英云集的市内生存发展下去。
问题是什么时候能找到理想工作呢？还有就是身后这个既是跟屁虫，又是她当下财神爷的冯石开怎么办呢？她问了他好几次找什么工作，他的回答全是“不知道”！真他妈的，烦人……
一晃一上午就过去了，冯石开见陈翠萍在路边停下来，不断地用眼睛看他。而他又看到边上的餐馆开始有人去吃饭，就问她要不要去吃饭。陈翠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正午的阳光分外强烈，看到汗流浃背而且发尖上都滴着汗珠的冯石开，陈翠萍觉得要早点帮这个傻子整理一下形象，至少走在一起时会让她的脸上有光些。
饭后回旅馆的路上正好有间理发店，她便带着他走进去，让理发师给冯石开设计个发型，自己的头发也看起来有点长。
走出理发店，陈翠萍再看了一眼冯石开，突然发现这个傻里叭唧的家伙还是有点帅气。只是那身衣服确实不适合在这里穿，也许是多少年前深圳人穿剩下的被他捡回来。这两天她无意中也看到，他那装钱的信封还是有点厚度的，让他再给他自己买两身衣服应该没问题。
回到旅馆后，他们回到各自的床位，休息了一会儿。下午也没再出去，陈翠萍忙着填写简历，冯石开跟同室一样人学习洗衣服。
傍晚，天桥上的地摊和路边的夜市摊都出动了，陈翠萍就喊了冯石开下去吃饭，顺便帮他选两套衣服。
地摊货看来看去，陈翠萍还是觉得同自己的衣着不太匹配，转了半天还是决定到临街的服装专卖店看看。看了几家，发现有个品牌衣服冯石开穿起来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就让他买了两套外加一双皮鞋。冯石开则一直像个呆子似的没发表什么意见，叫他穿他就穿，叫他脱他就脱，完全一具木偶嘛。只是临了，他不知抽什么风，居然照着她学样儿，也让她买了一套她曾试了两遍的裙子和一双凉鞋。这让陈翠萍感到意外，同时也有点感动，还有点想不通，心想这家伙究竟真傻还是装傻呀。
饭后回到旅馆，陈翠萍就叫冯石开赶紧洗澡换个衣服在楼下等他，说晚上没事一起出去走走。
走在街上，冯石开又一次觉得自己在电影中穿行，东看看西看看，连一些广告牌的字都不放过。陈翠萍的心情也显得好很多，他问一句，她就答一次，再重复解释两三次，不厌其烦。昨晚和上午的坏情绪都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散步到一个树叶茂盛的路段时，突然一辆摩托车从对面快速冲过来。她被撞到一边的花坛上，一阵头晕。等她站定，检查了一下浑身上下，发现自己没被伤到什么，倒是冯石开倒在花坛不远处的草地上趴着没动。她赶紧走过去，冯石开也翻了一下身，看起来似乎没无大碍，面对面哈哈大笑起来。没笑两声，陈翠萍傻眼了，冯石开手上抓的是背包带，环视一圈也没看到背包，立即大骂：“可恶的飞车党，怎么不被汽车撞死呀！这下彻底完了……”冯石开站着没说话，也没有听明白，只知道背包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