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两眼一抹黑
临近中午时分，火车停靠在了惠州站，下了差不多一半人，车厢里立即显得空宽松起来。冯石开同座的大叔和另一个人也都下车了，他感觉腰都快坐断了，一言不发地横躺下来。
陈翠萍此时却没怎么感觉到特别累，或许是这样的长途火车坐习惯了。同座的小伙子则另外找到一排空座位也躺下睡了。火车开动之后，她去了趟洗手间，坐了一天一夜，又到了这空气中充满湿热的地方，浑身觉得难受。等进了洗手间，那刺鼻的气味和污乱不堪的地面让她一分钟都不停留，只好出来在过道边的洗手盆洗个脸，便回到座位上。
此刻，她也不想吃什么，胃口似乎一点都没有了。静坐着，一会儿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一会儿看一眼对面横卧着的萍水相逢之人。在外工作这么多年，擦肩而过的是冷漠的路人，工作场上的满是竞争背后的复杂笑容，生活场上的更是一片伪装，情场上的却又看不一点真诚。面前的这么单纯得近乎愚痴的人，她还是第一遇见。也不知他怎么摊上这穿越时空的特异功能，让人在他面前变得透明，来不得半点伪装。说起来有趣也没趣，人都没有秘密了，还有什么个人空间呢……
到达东莞东站时，车厢里那些扛着大包提着小包的人差不多都下车了，车厢空顿时空荡荡地，七零八落地或坐或躺着十几个要坐到终点站的人。火车启动后，一阵阵热浪吹进车厢，陈翠萍感觉有点晕晕沉沉。终究是耐不住长途劳累，侧身躺了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火车走走停停，一站路的距离，到终点时已经是傍晚了。当然，对于长途劳累而熟睡的旅客来说，这样的时间是没有知觉的。
下火车时，冯石开、陈翠萍和那个同座的小伙子一同出站。跟随着匆匆的步伐，到达深圳站东广场出口时，那小伙子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坐公交车走了，陈翠萍在车站一楼商铺排队打她朋友的bb机，然后在一边等待复机。冯石开坐在广场边的花坛上看四周风景，北边的高楼大厦他在电影看过，东南边光秃秃的山上树着一个墨绿色的岗亭，南边是汽车站和过往香港的口岸，到处都匆匆的脚步和时髦的衣着发型。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时不时地瞄一眼还在那边等电话的陈翠萍。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只想等她回来指点一二。
打了好几次寻呼，等到天快黑时也没等到朋友的复机，陈翠萍放弃了。看到冯石开一直坐在花坛边上，就远远地跟他打了招呼，然后拉着大行李箱就往他跟前走去。
“怎么样？”冯石开见她走近就问。
“没怎么样，哎呀，你一直坐在这里等我啊？”陈翠萍笑着说，笑容让冯石开看着有点亲切感。
“一出站我就觉得两眼一黑，搞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冯石开笑着说，一直看着陈翠萍的脸，“你在外时间长，就等你指点指点啊。”
“哈哈哈，我对深圳也不熟，总共也没来过几次。”陈翠萍边说边笑，边用手指着南边的荒山，告诉冯石开，“你看，对面就是香港，这里就是香港边的村子，当然以前是啊，现在是大城市了。”
“你说那香港跟电影上的不一样啊，我觉得这边的高楼大厦更像一些。”冯石开说着，示意陈翠萍也在花坛边坐下。
陈翠萍把行李箱放到冯石开跟前，就坐下来，望着渐渐变黑又变粉的夜空，说：“就先坐一会儿吧，我那朋友可能是出差或回老家去了没回来，联系不上。”
“那怎么办呢？”冯石开一边用手拉近了陈翠萍的行李箱一边问。
“没事儿，先坐一会儿。”陈翠萍从天空上收回目光，笑着对冯石开说，“我听朋友说过在哪儿找工作。找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找到的，得先找个地方住下。”
“哦。”冯石开点点头，接着问，“那是在哪儿找工作呢？”
“现在说你也不知道，到了旅馆买张地图先看看就知道了。”陈翠萍笑着回答。
这时，有几个手持与着“宾馆“、“酒店”小牌子的人走上来，问他们要不要住店。
“要。”冯石开想都没想就立即回答。
“我们有地言住。”陈翠萍说着，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冯石开。
冯石开便没再说话，等那几个招客的人走远，陈翠萍说：“这边的小店是不能随便住的。我们一会儿去人才市场那边找店住吧。”
“为什么不能随便住啊？”冯石开疑惑地看着陈翠萍问。
“你不是看过很多港产片吗？”陈翠萍看到广场上的人很杂，又想不到什么词跟他解释，边反问边起身说，“走吧，坐公交车去人才市场那边吧。”
“好吧。”冯石开也起身，把自己的小包背在肩上，又帮忙把陈翠萍的大行李箱拉着。
“你怎么这么相信我啊？”陈翠萍一边带着冯石开往公交站台方向走，一边若有所思地问。
“我就跟你熟啊，在火车上你还帮过我呢，我没出过门，什么都不懂，什么人都不认识。我只有信你了。”冯石开说话的语气十分诚恳。
听到冯石开的回答，陈翠萍停下来，很严肃地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哈哈哈，我只见过电视上卖女人小孩的，没见过卖男的，我这土里土气的谁要啊。”冯石开说着大笑起来。
陈翠萍看了冯石开那个样子也笑了，迈开脚步说：“卖给香港富婆啊。”
没几步，就到了公交站台，陈翠萍在几个线路牌上寻找人才附近的停靠站，冯石开就跟在她身后左顾右盼。
“我们就坐8路公交车吧。”陈翠萍转身说。
“嗯。”冯石开用力地点点头。
就在说话的时候，8路公交车来了，陈翠萍打开小包准备拿零钱一会儿投币用。当她拉开小包拉链时，发现里面的钱夹子找不到了，轻声说道：“咔，真的遇上扒手了。”
陈翠萍此时却没怎么感觉到特别累，或许是这样的长途火车坐习惯了。同座的小伙子则另外找到一排空座位也躺下睡了。火车开动之后，她去了趟洗手间，坐了一天一夜，又到了这空气中充满湿热的地方，浑身觉得难受。等进了洗手间，那刺鼻的气味和污乱不堪的地面让她一分钟都不停留，只好出来在过道边的洗手盆洗个脸，便回到座位上。
此刻，她也不想吃什么，胃口似乎一点都没有了。静坐着，一会儿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一会儿看一眼对面横卧着的萍水相逢之人。在外工作这么多年，擦肩而过的是冷漠的路人，工作场上的满是竞争背后的复杂笑容，生活场上的更是一片伪装，情场上的却又看不一点真诚。面前的这么单纯得近乎愚痴的人，她还是第一遇见。也不知他怎么摊上这穿越时空的特异功能，让人在他面前变得透明，来不得半点伪装。说起来有趣也没趣，人都没有秘密了，还有什么个人空间呢……
到达东莞东站时，车厢里那些扛着大包提着小包的人差不多都下车了，车厢空顿时空荡荡地，七零八落地或坐或躺着十几个要坐到终点站的人。火车启动后，一阵阵热浪吹进车厢，陈翠萍感觉有点晕晕沉沉。终究是耐不住长途劳累，侧身躺了下来，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火车走走停停，一站路的距离，到终点时已经是傍晚了。当然，对于长途劳累而熟睡的旅客来说，这样的时间是没有知觉的。
下火车时，冯石开、陈翠萍和那个同座的小伙子一同出站。跟随着匆匆的步伐，到达深圳站东广场出口时，那小伙子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坐公交车走了，陈翠萍在车站一楼商铺排队打她朋友的bb机，然后在一边等待复机。冯石开坐在广场边的花坛上看四周风景，北边的高楼大厦他在电影看过，东南边光秃秃的山上树着一个墨绿色的岗亭，南边是汽车站和过往香港的口岸，到处都匆匆的脚步和时髦的衣着发型。一边看着风景，一边时不时地瞄一眼还在那边等电话的陈翠萍。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只想等她回来指点一二。
打了好几次寻呼，等到天快黑时也没等到朋友的复机，陈翠萍放弃了。看到冯石开一直坐在花坛边上，就远远地跟他打了招呼，然后拉着大行李箱就往他跟前走去。
“怎么样？”冯石开见她走近就问。
“没怎么样，哎呀，你一直坐在这里等我啊？”陈翠萍笑着说，笑容让冯石开看着有点亲切感。
“一出站我就觉得两眼一黑，搞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冯石开笑着说，一直看着陈翠萍的脸，“你在外时间长，就等你指点指点啊。”
“哈哈哈，我对深圳也不熟，总共也没来过几次。”陈翠萍边说边笑，边用手指着南边的荒山，告诉冯石开，“你看，对面就是香港，这里就是香港边的村子，当然以前是啊，现在是大城市了。”
“你说那香港跟电影上的不一样啊，我觉得这边的高楼大厦更像一些。”冯石开说着，示意陈翠萍也在花坛边坐下。
陈翠萍把行李箱放到冯石开跟前，就坐下来，望着渐渐变黑又变粉的夜空，说：“就先坐一会儿吧，我那朋友可能是出差或回老家去了没回来，联系不上。”
“那怎么办呢？”冯石开一边用手拉近了陈翠萍的行李箱一边问。
“没事儿，先坐一会儿。”陈翠萍从天空上收回目光，笑着对冯石开说，“我听朋友说过在哪儿找工作。找工作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找到的，得先找个地方住下。”
“哦。”冯石开点点头，接着问，“那是在哪儿找工作呢？”
“现在说你也不知道，到了旅馆买张地图先看看就知道了。”陈翠萍笑着回答。
这时，有几个手持与着“宾馆“、“酒店”小牌子的人走上来，问他们要不要住店。
“要。”冯石开想都没想就立即回答。
“我们有地言住。”陈翠萍说着，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冯石开。
冯石开便没再说话，等那几个招客的人走远，陈翠萍说：“这边的小店是不能随便住的。我们一会儿去人才市场那边找店住吧。”
“为什么不能随便住啊？”冯石开疑惑地看着陈翠萍问。
“你不是看过很多港产片吗？”陈翠萍看到广场上的人很杂，又想不到什么词跟他解释，边反问边起身说，“走吧，坐公交车去人才市场那边吧。”
“好吧。”冯石开也起身，把自己的小包背在肩上，又帮忙把陈翠萍的大行李箱拉着。
“你怎么这么相信我啊？”陈翠萍一边带着冯石开往公交站台方向走，一边若有所思地问。
“我就跟你熟啊，在火车上你还帮过我呢，我没出过门，什么都不懂，什么人都不认识。我只有信你了。”冯石开说话的语气十分诚恳。
听到冯石开的回答，陈翠萍停下来，很严肃地问：“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哈哈哈，我只见过电视上卖女人小孩的，没见过卖男的，我这土里土气的谁要啊。”冯石开说着大笑起来。
陈翠萍看了冯石开那个样子也笑了，迈开脚步说：“卖给香港富婆啊。”
没几步，就到了公交站台，陈翠萍在几个线路牌上寻找人才附近的停靠站，冯石开就跟在她身后左顾右盼。
“我们就坐8路公交车吧。”陈翠萍转身说。
“嗯。”冯石开用力地点点头。
就在说话的时候，8路公交车来了，陈翠萍打开小包准备拿零钱一会儿投币用。当她拉开小包拉链时，发现里面的钱夹子找不到了，轻声说道：“咔，真的遇上扒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