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阿奶惨被害
“尹凡学长，请稍等。”龙潭门卫室值班的同学跑了过来。
尹凡缓缓转过脸来，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快递盒子，然后说道：“你给我吧。”
杰西卡从尹凡手中接过包裹，轻轻摇晃后，五根手指稍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纸盒爆裂开来。一个精美的铁皮礼品盒呈现在三人面前。
“又是糖果？”杰西卡露出厌恶的表情。
“可能吧，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申梓楸从杰西卡手中抢过铁盒。当他发现里面全是手工糖果后，嫌弃得赶紧扔还给尹凡。嘴里碎出一句：“果然还只是中学生。”
“哦，对了。杰西卡有没有告诉过你——18岁以后，会有你永远都吃不腻的甜味。是不是很期待啊！呵呵。”正欲离开的申梓楸又绕回到尹凡面前，自负的嘴唇做了一个吸允的动作。
“闭嘴！”杰西卡按住申梓楸的肩膀，将他推出几步远。
尹凡倒是很冷静地剥开一粒水果糖，含在嘴里，淡淡的中药味抵达舌上的味蕾。
“还是她送来的。”
申梓楸只当是打闹，否则单凭杰西卡，可动不了他分毫。他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问道：“她是谁？”
“是高一六班的向雪。真是自不量力。以为几盒手工糖果就能引起小凡的注意。”
“哦，是粟茵熏身边的小朋友。现在看来，她已经成功引起尹凡的注意了。”
杰西卡白了他一眼，便朝天宫走去。
“你爱她吗？”望着杰西卡的背影，申梓楸突然问道。
“什么？”
“算了。没什么。女人是特别复杂又麻烦的生物。何况是女吸血鬼。你最好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
二人各自离开。回到龙宫，尹凡将握在手心的糖纸摊开再次确认，八个字——今晚4号舞蹈房见。他将铁盒放进冰箱里与其他糖果盒堆在一起。昨夜淋了雨水，疲惫的他躺在浴缸里，半刻钟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时，已经下午六点半。小猫在浴室门口用狗爪子挠门，时不时叫唤两声“汪汪”。看见披着浴袍出来的尹凡，便安奈不住本性的往主人身上扑去。
尹凡跟着小猫来到厨房，从远处就闻到了香味，以为是粟茵熏回来了。走进去看见操作台上放着一碗意大利面，料想是杰西卡来过了。
冰箱上有一张留言条。
“粟茵熏和路客今晚都不会回来。”——杰西卡。
“呵，看来玩得不错。”
拿水的时候，又看见了那堆糖果盒，他关上冰箱门，摸摸小猫头上的黄毛，说道：“让他们去玩吧，我今晚也有一个约会。”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艺术馆的画室和舞蹈教室还有不少学生在。
尹凡穿着一身休闲，出现在艺术馆的楼道里。这引起了路过同学的小声讨论。当然，因为他绝对不是艺术馆的常客。他走到一楼4号舞蹈房的门口，门是开着的。但他还是敲了两下。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从里面传出来椅子移动的摩擦声。
“是你吗？”
尹凡沿着墙，试图找到电源开关。
突然，她说话了。
“别找了，开关不在这里。”她的脚步声停在三米外。
尹凡只能看见她的轮廓，看不清她的脸。
“你喜欢我亲自为你调制的水果糖吗？”
“你好像对我很了解。知道我的喜好。”
“我原来也以为是，可惜，我之前尽然不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
“杰西卡确实很优秀。我有些没信心，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说真的，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恩，确实知道。”
“想想也是，你可是尹凡。不过，请原谅，我没信心和你面对面的说出，说出……喜欢你。”说完，向雪突然冲了出来，双手抱住尹凡，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紧张地说：“谢谢你来见我。”接着又突然松手，冲出了舞蹈室。
尹凡猝不及防的被这个女生占了便宜去，转身时，已不见她的人影。
楼梯转角处，拿着清洁工具的程勋从楼上走下来。他的表情，显然是看见了什么。
“有些人的朋友都被警察当犯罪嫌疑人控制起来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他故意不屑的看了尹凡一眼。
“你等等。”
“干嘛？”
“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果你是在说我，那请你把事情说清楚。”
“好吧，我就好心告诉你。”程勋将工具放在地上，接着说：“我刚才到的时候，一个同学把警察带了进来找蔡老师，你应该知道蔡老师是路客的班主任，我了解的大概是粟茵熏奶奶在医院遇害了。路客是案发现场的唯一目击者，还可能有犯罪嫌疑。反正，路客现在在派出所配合调查，你居然……”
没等程勋把话说完，尹凡已经飞奔而去。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天宫找到杰西卡，气喘吁吁。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路客和粟茵熏不能回学校的原因？”
杰西卡不慌不忙的为尹凡倒了一杯水，然后才说道：“说了又有什么用，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是高中生，这些事我们不能出面。我已经通知了家里派人来处理。”
“你清楚事情的经过吗？”
“不清楚。”她坐到纯白的沙发里，重又翻开刚才在看的那本书。
“我又不是粟茵熏，我怎么能看见那些发生过的事！”
尹凡将水杯放下，眉心皱起一根黑线，无奈的转身离开。他在玄关处驻足，温情的说：“每次你拿起那本书，我都会理解为你放不下过去。毕竟是他救了你，我没有逼你一定要参与我的计划。我不会惹事的。你可以回去走走。”
杰西卡将书合上，看着封面“tess of the d’urbervilles”陷入了渔网一般的回忆里。她抚摸着锁骨下方的玫瑰纹身，想起两百多年前，即将被处以绞刑的自己被爱德华救下。一个给了她不死之身的男人。
尹凡的话，起了作用。她决定立刻动身前往意大利。于是她走到厨房，将冰箱里的储备血一饮而尽。
第二天，仅仅一个上午，学校里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流言。杨一和向雪约在学生餐厅门口。
“虽然前两天跟茵熏因为申梓楸学长的事闹得不太愉快，但是听见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真是难过。”
“好像茵熏从小没有爸爸，现在奶奶也走了，哎。”向雪与杨一对视一眼，双双锁眉，叹息。
“她这几天一定很难过，如果可以我真想请假去山下看看她。”
“我们班郑老师昨晚就去了，今天放学后还会去。放心吧，有老师陪着呢。”向雪挽起杨一的手。
“对了。”向雪突然变了神情。
“怎么了？”
“为什么大家都在传，路客学长被拘留了。”
“想也不可能啊，他没有犯罪动机。我听高商低能说，他是报案人，需要配合调查，就请假了。”
“不过，路客学长为什么会到医院去呢？挺奇怪的。”
“别再说了，等茵熏回来就知道了。赶紧吃饭吧，你还想不想要医务室的工作了？最近都没怎么看书？昨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四江县公安局的张队长赶到粟茵熏家的时候，里面进进出出戴孝的人，一身黑布衣，头上包着白布。他注意到村口晒谷场上停着一辆外地车牌的雷卡萨斯。
堂屋正中摆着老人家的遗像，神龛上顶大的白蜡烛静默的燃烧着，香火烟雾缭绕。老人遗体存在棺材里，棺盖未封，棺材就摆在遗像后面。老人的孙女跪在一旁烧着钱纸，通红湿露的眼眶惹人怜悯。
“请问，你是张队长吧？”一位西装笔挺，头上喷满发胶，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夹着公文包走了过来。
“是的。你是？”张队长推测他就是开雷卡萨斯的人。
“这是我的名片。”
张队接过他双手递过来的名片。
“钱律师。上海德胜律师事务所。”他将名片收起来，再次打量着这位钱律师，问道：“请问你这个德胜，跟那个德胜是同一个德胜吗？”他故意指向钱律师身后靠墙的路客。
“可以这么说。我们事务所确实负责德胜集团在中国境内大小法律事务。”
“这样啊。那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找路客同学了解一下情况，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请理解，你每一次的问话，我都必须在场。”
“没有问题，我先去上柱香。请你们在晒谷场上等我。”
张队长有一个与粟茵熏同龄的儿子，名叫张林翰。当年他刚被分配工作，就是在地马村派出所。儿子与粟茵熏小学同窗了两年。加上之前有些案子也来请教过这位奶奶。
他对着神龛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里，走到粟茵熏身旁，帮着撕钱纸。
“叔叔。”粟茵熏的嗓音沙哑。
“恩。你阿妈呢？”
“她在后屋，和姨们忙着杀鸡杀鸭。”
“哦，忙得过来吗？有没有需要叔帮忙的地方？”
“谢谢叔，族里帮忙的人很多。”
从始至终，粟茵熏都没有一句请求张队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话，凭直觉，他认为小姑娘一定知道什么。
晒谷场上，路客远远的凝视着张队朝他走来。
“孩子遇到了这么大的事，父母没有出现，派了一个律师过来。你爸妈真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啊。”张队半开玩笑的说着，案发当天，他就已经接触了这位同学。虽然是凶杀案，这位孩子却没有半分慌张，非常配合的回答了警员的所有问题。组里的警员都对他另眼相看。
“张队长，你好。我应该已经洗清犯罪嫌疑了吧？”路客的语气很礼貌也很自信。
张队先是一愣，然后无奈的笑笑，“是的。我来就是顺便告诉你，枕头上没有你的指纹。”
“既然作案工具上没有我当事人的指纹，那我的当事人是不是可以回学校了呢？”钱律师摆出他一丝不苟的神情。
“当然可以。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你说你看见吴六从死者的病房走出来。”
“对。”
“他当时是什么状态？他没有伪装自己，说明这不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
“状态？”
“也就是说，他是很慌张的逃出来的？还是说小心翼翼的溜出来？”
“不。他的表情和行为都很自然。”吴六得逞后站在病房门口，浑身阴郁的等着晚到一步的他。那一幕深深的印在路客脑子里，可恨的是，当时不能直接抓住吴六，因为在公共场合他必须扮演一位普通高中生。
“是吗？好的。”听了路客的话，张队有些吃惊。只有麻木不仁的人才会杀人之后，还泰然自若吧。
“你和吴六在农贸市场发生了争执，你摔了他手里的一瓶猪血，对吗？”张队继续发问。
“是的。”
“原因呢？”
“他威胁要伤害粟茵熏的奶奶。”路客耐心的回答完后，对钱律师使了一个眼色。
钱律师授意，一脸严肃的说道：“张队长，这些问题昨天已经在公安局交代过了。”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最近几年四江县的大案都和德胜高中有关？钱律师，你不能埋怨一个警察有一颗好奇心吧？”张队眯眼笑起来。
“张队长真是爱开玩笑。”钱律师陪着哈哈。
此时，张队的手机响了。
“喂，你说什么？……好的，我马上回来。”挂断电话，他拍拍路客的手臂，说道：“回学校吧。吴六投案自首了。”
听到吴六自首的消息，路客当即就明白了。那个恶灵是想在警局被保护起来，这样就可以一直霸占着吴六的身体。但是，时间越久，吴六救回来的可能性越低。可这些，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他只需保证粟茵熏的安全。
警车扬尘而去。钱律师说最近会暂时呆在四江县，等结案了再离开。路客没有直接回学校，他走回灵堂，把吴六投案自首的事告诉了粟茵熏。
(本章完)
尹凡缓缓转过脸来，瞄了一眼他手上的快递盒子，然后说道：“你给我吧。”
杰西卡从尹凡手中接过包裹，轻轻摇晃后，五根手指稍一用力，只听“啪”的一声，纸盒爆裂开来。一个精美的铁皮礼品盒呈现在三人面前。
“又是糖果？”杰西卡露出厌恶的表情。
“可能吧，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申梓楸从杰西卡手中抢过铁盒。当他发现里面全是手工糖果后，嫌弃得赶紧扔还给尹凡。嘴里碎出一句：“果然还只是中学生。”
“哦，对了。杰西卡有没有告诉过你——18岁以后，会有你永远都吃不腻的甜味。是不是很期待啊！呵呵。”正欲离开的申梓楸又绕回到尹凡面前，自负的嘴唇做了一个吸允的动作。
“闭嘴！”杰西卡按住申梓楸的肩膀，将他推出几步远。
尹凡倒是很冷静地剥开一粒水果糖，含在嘴里，淡淡的中药味抵达舌上的味蕾。
“还是她送来的。”
申梓楸只当是打闹，否则单凭杰西卡，可动不了他分毫。他若无其事地整理着衣服，问道：“她是谁？”
“是高一六班的向雪。真是自不量力。以为几盒手工糖果就能引起小凡的注意。”
“哦，是粟茵熏身边的小朋友。现在看来，她已经成功引起尹凡的注意了。”
杰西卡白了他一眼，便朝天宫走去。
“你爱她吗？”望着杰西卡的背影，申梓楸突然问道。
“什么？”
“算了。没什么。女人是特别复杂又麻烦的生物。何况是女吸血鬼。你最好想清楚。”
“我想的很清楚。”
二人各自离开。回到龙宫，尹凡将握在手心的糖纸摊开再次确认，八个字——今晚4号舞蹈房见。他将铁盒放进冰箱里与其他糖果盒堆在一起。昨夜淋了雨水，疲惫的他躺在浴缸里，半刻钟就睡了过去。
等他醒时，已经下午六点半。小猫在浴室门口用狗爪子挠门，时不时叫唤两声“汪汪”。看见披着浴袍出来的尹凡，便安奈不住本性的往主人身上扑去。
尹凡跟着小猫来到厨房，从远处就闻到了香味，以为是粟茵熏回来了。走进去看见操作台上放着一碗意大利面，料想是杰西卡来过了。
冰箱上有一张留言条。
“粟茵熏和路客今晚都不会回来。”——杰西卡。
“呵，看来玩得不错。”
拿水的时候，又看见了那堆糖果盒，他关上冰箱门，摸摸小猫头上的黄毛，说道：“让他们去玩吧，我今晚也有一个约会。”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半，艺术馆的画室和舞蹈教室还有不少学生在。
尹凡穿着一身休闲，出现在艺术馆的楼道里。这引起了路过同学的小声讨论。当然，因为他绝对不是艺术馆的常客。他走到一楼4号舞蹈房的门口，门是开着的。但他还是敲了两下。
“有人吗？”
没有人回答，但是从里面传出来椅子移动的摩擦声。
“是你吗？”
尹凡沿着墙，试图找到电源开关。
突然，她说话了。
“别找了，开关不在这里。”她的脚步声停在三米外。
尹凡只能看见她的轮廓，看不清她的脸。
“你喜欢我亲自为你调制的水果糖吗？”
“你好像对我很了解。知道我的喜好。”
“我原来也以为是，可惜，我之前尽然不知道，你已经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
“杰西卡确实很优秀。我有些没信心，但我不会轻易放弃的。说真的，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恩，确实知道。”
“想想也是，你可是尹凡。不过，请原谅，我没信心和你面对面的说出，说出……喜欢你。”说完，向雪突然冲了出来，双手抱住尹凡，一头扎在他的怀里，紧张地说：“谢谢你来见我。”接着又突然松手，冲出了舞蹈室。
尹凡猝不及防的被这个女生占了便宜去，转身时，已不见她的人影。
楼梯转角处，拿着清洁工具的程勋从楼上走下来。他的表情，显然是看见了什么。
“有些人的朋友都被警察当犯罪嫌疑人控制起来了，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倒是一点都不关心。”他故意不屑的看了尹凡一眼。
“你等等。”
“干嘛？”
“这里没有其他人，如果你是在说我，那请你把事情说清楚。”
“好吧，我就好心告诉你。”程勋将工具放在地上，接着说：“我刚才到的时候，一个同学把警察带了进来找蔡老师，你应该知道蔡老师是路客的班主任，我了解的大概是粟茵熏奶奶在医院遇害了。路客是案发现场的唯一目击者，还可能有犯罪嫌疑。反正，路客现在在派出所配合调查，你居然……”
没等程勋把话说完，尹凡已经飞奔而去。他用了最快的速度跑到天宫找到杰西卡，气喘吁吁。
“你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路客和粟茵熏不能回学校的原因？”
杰西卡不慌不忙的为尹凡倒了一杯水，然后才说道：“说了又有什么用，已经发生了。我们都是高中生，这些事我们不能出面。我已经通知了家里派人来处理。”
“你清楚事情的经过吗？”
“不清楚。”她坐到纯白的沙发里，重又翻开刚才在看的那本书。
“我又不是粟茵熏，我怎么能看见那些发生过的事！”
尹凡将水杯放下，眉心皱起一根黑线，无奈的转身离开。他在玄关处驻足，温情的说：“每次你拿起那本书，我都会理解为你放不下过去。毕竟是他救了你，我没有逼你一定要参与我的计划。我不会惹事的。你可以回去走走。”
杰西卡将书合上，看着封面“tess of the d’urbervilles”陷入了渔网一般的回忆里。她抚摸着锁骨下方的玫瑰纹身，想起两百多年前，即将被处以绞刑的自己被爱德华救下。一个给了她不死之身的男人。
尹凡的话，起了作用。她决定立刻动身前往意大利。于是她走到厨房，将冰箱里的储备血一饮而尽。
第二天，仅仅一个上午，学校里就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流言。杨一和向雪约在学生餐厅门口。
“虽然前两天跟茵熏因为申梓楸学长的事闹得不太愉快，但是听见她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真是难过。”
“好像茵熏从小没有爸爸，现在奶奶也走了，哎。”向雪与杨一对视一眼，双双锁眉，叹息。
“她这几天一定很难过，如果可以我真想请假去山下看看她。”
“我们班郑老师昨晚就去了，今天放学后还会去。放心吧，有老师陪着呢。”向雪挽起杨一的手。
“对了。”向雪突然变了神情。
“怎么了？”
“为什么大家都在传，路客学长被拘留了。”
“想也不可能啊，他没有犯罪动机。我听高商低能说，他是报案人，需要配合调查，就请假了。”
“不过，路客学长为什么会到医院去呢？挺奇怪的。”
“别再说了，等茵熏回来就知道了。赶紧吃饭吧，你还想不想要医务室的工作了？最近都没怎么看书？昨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
四江县公安局的张队长赶到粟茵熏家的时候，里面进进出出戴孝的人，一身黑布衣，头上包着白布。他注意到村口晒谷场上停着一辆外地车牌的雷卡萨斯。
堂屋正中摆着老人家的遗像，神龛上顶大的白蜡烛静默的燃烧着，香火烟雾缭绕。老人遗体存在棺材里，棺盖未封，棺材就摆在遗像后面。老人的孙女跪在一旁烧着钱纸，通红湿露的眼眶惹人怜悯。
“请问，你是张队长吧？”一位西装笔挺，头上喷满发胶，看起来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夹着公文包走了过来。
“是的。你是？”张队长推测他就是开雷卡萨斯的人。
“这是我的名片。”
张队接过他双手递过来的名片。
“钱律师。上海德胜律师事务所。”他将名片收起来，再次打量着这位钱律师，问道：“请问你这个德胜，跟那个德胜是同一个德胜吗？”他故意指向钱律师身后靠墙的路客。
“可以这么说。我们事务所确实负责德胜集团在中国境内大小法律事务。”
“这样啊。那我现在有几个问题想找路客同学了解一下情况，可以吗？”
“当然可以，但请理解，你每一次的问话，我都必须在场。”
“没有问题，我先去上柱香。请你们在晒谷场上等我。”
张队长有一个与粟茵熏同龄的儿子，名叫张林翰。当年他刚被分配工作，就是在地马村派出所。儿子与粟茵熏小学同窗了两年。加上之前有些案子也来请教过这位奶奶。
他对着神龛拜了三拜，将香插入香炉里，走到粟茵熏身旁，帮着撕钱纸。
“叔叔。”粟茵熏的嗓音沙哑。
“恩。你阿妈呢？”
“她在后屋，和姨们忙着杀鸡杀鸭。”
“哦，忙得过来吗？有没有需要叔帮忙的地方？”
“谢谢叔，族里帮忙的人很多。”
从始至终，粟茵熏都没有一句请求张队将凶手绳之以法的话，凭直觉，他认为小姑娘一定知道什么。
晒谷场上，路客远远的凝视着张队朝他走来。
“孩子遇到了这么大的事，父母没有出现，派了一个律师过来。你爸妈真不愧是做大生意的人啊。”张队半开玩笑的说着，案发当天，他就已经接触了这位同学。虽然是凶杀案，这位孩子却没有半分慌张，非常配合的回答了警员的所有问题。组里的警员都对他另眼相看。
“张队长，你好。我应该已经洗清犯罪嫌疑了吧？”路客的语气很礼貌也很自信。
张队先是一愣，然后无奈的笑笑，“是的。我来就是顺便告诉你，枕头上没有你的指纹。”
“既然作案工具上没有我当事人的指纹，那我的当事人是不是可以回学校了呢？”钱律师摆出他一丝不苟的神情。
“当然可以。但我还有一个问题。”
“请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你说你看见吴六从死者的病房走出来。”
“对。”
“他当时是什么状态？他没有伪装自己，说明这不是一次有计划的谋杀。”
“状态？”
“也就是说，他是很慌张的逃出来的？还是说小心翼翼的溜出来？”
“不。他的表情和行为都很自然。”吴六得逞后站在病房门口，浑身阴郁的等着晚到一步的他。那一幕深深的印在路客脑子里，可恨的是，当时不能直接抓住吴六，因为在公共场合他必须扮演一位普通高中生。
“是吗？好的。”听了路客的话，张队有些吃惊。只有麻木不仁的人才会杀人之后，还泰然自若吧。
“你和吴六在农贸市场发生了争执，你摔了他手里的一瓶猪血，对吗？”张队继续发问。
“是的。”
“原因呢？”
“他威胁要伤害粟茵熏的奶奶。”路客耐心的回答完后，对钱律师使了一个眼色。
钱律师授意，一脸严肃的说道：“张队长，这些问题昨天已经在公安局交代过了。”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最近几年四江县的大案都和德胜高中有关？钱律师，你不能埋怨一个警察有一颗好奇心吧？”张队眯眼笑起来。
“张队长真是爱开玩笑。”钱律师陪着哈哈。
此时，张队的手机响了。
“喂，你说什么？……好的，我马上回来。”挂断电话，他拍拍路客的手臂，说道：“回学校吧。吴六投案自首了。”
听到吴六自首的消息，路客当即就明白了。那个恶灵是想在警局被保护起来，这样就可以一直霸占着吴六的身体。但是，时间越久，吴六救回来的可能性越低。可这些，不是他该管的事情。他只需保证粟茵熏的安全。
警车扬尘而去。钱律师说最近会暂时呆在四江县，等结案了再离开。路客没有直接回学校，他走回灵堂，把吴六投案自首的事告诉了粟茵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