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爱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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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花

    我哭笑不得。

    我说你灌倒了他,让他只能睡在咱们家。

    “不,”阿东说,“我要把他拖到走廊里,拖到门外去,冻死才好!”

    “你能不能成熟点儿?”我嗔怪的瞅了他一眼,矮下身体试图去拽他,但是他纹丝不动,倒是睁开了惺忪睡眼,然后看见是我,试图把我搂进怀里。

    “亲爱的,是你!”

    他嘴里喃喃,我还来不及反应,阿东早又一把拽起我来,然后又结结实实给了他一拳。

    “我让你亲爱的。”

    他说。

    我站起来,觉得完全hlod不住如今的场面,只好打电话给苏老太,希望她能派人来把自己的外甥接走,但是苏老太咯咯直笑,说“我不管”,就挂了电话。

    阿东冲我挥挥手,说你去睡觉,我来搞定。

    我说你绝对不能把他扔门外去,那----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

    阿东满口应承,于是我返身回到阿东的卧室里,把孩子推进我的房间,也许这一天实在是有够累,很快,我就沉沉跌入梦乡。

    第二天一清早,等我醒来时阿东和康生都还没醒。佣人进来以后吓了一大跳,说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朝她作了个无可奈何的动作,然后赶紧去忙梅森,佣人抱怨着收拾那一堆杯盘狼籍,当然也抱怨了阿东不该跟客人喝得烂醉。

    “像个酒鬼一样!”

    我十分赞同她这个说法。等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时,康生率先醒来,他疑惑的问我昨天晚上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我说没,你喝醉了,他也醉了。

    我指指阿东,“你知道的,”

    我朝他秀了一下我的肱二头肌,“我实在没有力量把你从地板上拉起来。”

    他露出宽厚和了然的微笑,而这时阿东也已经起床,他满脸阴郁的站在客厅的入口处看着我跟康生说话。

    康生顺着我的目光找到了昨天晚上自己自以为是的酒友,然后热情的走过去跟他说“goodmoring.”

    阿东冷着脸,显然对他的热情并不十分感冒,这倒让这个美籍华人感觉到十分诧异,他又转身看向我,说“如果我昨天晚上真的因为喝多了酒而有什么失态的地方,请你们一定要原谅我。”

    我朝他点点头,自然挽留他用过了早餐再走,但他回头瞄一眼阿东,说“显然,这里有人并不十分欢迎我。”

    他说他要告辞,俯下身子亲了梅森一口,我把梅森递给佣人,我觉得依礼我应该把他送到门口,到门口时这家伙又朝我张开了自己大鸟一般的双臂,然而阿东主动投入了他的怀抱,跟他说了白白,顺便将他推了出去。

    康生耸耸肩膀,跟我作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跟他点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电梯里。

    “你今天不要去上班了。”

    “怎么?”阿东抱着肩膀,冷冷的看着我,“怕我耽误了你的好事?”

    一夜之间,他浑身似长出尖利的长刺来。

    “阿东,你再这样跟我说话,我们没有办法共同生活同一个屋檐下。”

    我十分恼火。

    “那你跟谁才可以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他吗?浑身是毛的长毛鬼?”

    他的愤怒似乎比我的还要甚。

    “阿东,我真不明白你究竟在气些什么。是因为高天成吗?”

    听到“高天成”这三个字,他总算短暂的安静下来,刀条脸这时很不合时宜的加了一句,“我看那个老美还蛮棒,太太,说实话,你也要为自己的以后打算。”她转而面向阿东,“阿东,你早晚要结婚,那时候你嫂子也应该有自己的归宿,她还年轻,女人都需要有个归宿,我看那人还蛮好。”

    “他哪里好!”阿东脸色像要杀人,“你试过了?他床上好还是身体好?你只跟他见过一面就说他好,你还想不想干了?”

    刀条脸为之气结,翻了翻白眼退了出去,但是边走边嘟囔,“这都什么社会了?难道你想让太太被绑在高家一辈子?一辈子守活寡?”

    听到她说“守活寡”三个字我脸腾就红了起来。

    “你还别说,你话还真有些多。”

    “太太您是知道的,我从前从来不多话,是我们相处得久了,处出感情来了,我想说句公道话而已。”

    我看阿东气得脸上青筋暴出,只好出来打圆场。

    “得得得,谁也别说了,一会儿还要上班,你准备好梅森今天出门的所有东西没?”

    是的,如果算工龄的话,梅森应该是最小的上班族,他几乎每一个工作日都跟我们一起去公司。

    早餐在沉默中进行,气氛从来没有过的诡异,吃完了饭阿东开车载我们去上班,当然他也要在里面工作,可是他闯了红灯,又差一点儿撞上路边的行人,等他到公司把车停好,我劝他回家休息。

    我觉得他一定是没有得到良好的休息,宿醉让他思维混乱,头脑并不清晰。但是他坚持,好在后来并没有出什么大差错,梅森被安置在我的办公室里,当梅森进入到我的办公室,这公司里的未婚小姑娘们便对他削减热情与关切。可是当梅森一旦进入到阿东的办公室,则那些看似饥渴女孩子们便会寻找一切看似合理的籍口进去展现自己的母性。

    刀条脸跟我说,“还是得给东少爷找个好人家。”

    我当时正在看报表,笑出声来,“你说的好像要让阿东倒插门一样。”

    “您不知道,阿东少爷总是这样素着对他不好,他可能是荷尔蒙满溢,然后-----你知道的,偶尔就会爆发,异

    常暴躁。”

    我放下报表,瞪着刀条脸,说她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刀条脸哗的咧开嘴笑起来,说实话,她笑的样子还不如不笑,难看极了。

    “有的男人会找特殊渠道去发泄这些,但你看阿东少爷,他被高家这个小子压抑得实在够戗,他可能十分介意亲哥哥这个遗腹子,怕自己担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让自己过于神经紧张,以致于------真的,我觉得他现在这表现十足像女人的更年期。”

    “拜托,您再这样胡说八道我要辞退了您。他没有。”

    我心虚的替他解释,但又不得不在心底承认她所说的全部都是事实。事实上确如刀条脸所说,阿东现在完全没有自己的业余时间,他不谈恋爱,不出去约会,不跟女人打情骂俏,也不跟别人做任何不道德的交易。

    高天成说过一句话,说人,有欲望是正常的,阿东是正常的男人,他应该有那方面的欲望,但是为了责任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他认可压制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本能。

    “怎么办?”我摊摊手,“那时候的陈百何,你看到了,主动他都无动于衷。后来也给他介绍无数女孩儿,无一成功。”

    我放下报表,觉得自己也似满腹心事,这问题真迟早都要解决。

    “再说了,”刀条脸说,“太太你现在正当年,如果现在再不寻个人家,不寻个男人,再老,就没有人肯送上门喽。”

    “你真越说越没谱......”

    我刚要继续,我办公室的门突然间开了,我见阿东走进来,他好像利用中午的时间眯了一小觉,感觉他精神多了。

    “酒醒了?”我问。“饿没?让人给你订个饭?你中午没吃饭,我让人拿过去,他们说你睡得正香,就没吵醒你。”

    “不饿。”他坐在沙发上,那沙发边上就是梅森的小床,梅森正一个人在那儿玩得欢,手和脚互动,不亦乐乎。

    我见笑容爬上阿东的脸,他将下颏抵在小床的沿上,伸出手来让梅森的小手握住他的一根手指,他们开始用我们谁也听不懂的语言交流,梅森扎着另外一支小手朝着他笑,嘴里发出“啊呜啊呜”的声音,而阿东嘴里则发出同样含糊不清的声音来。

    画面十分温馨。

    然而这时有画面强行切入,秘书敲门进来,手里捧了一大束鲜花,秘书的脸比那束盛开的鲜花开得还要茂盛。

    “梅总,有人给您送花。”

    然后阿东“噌”就站了起来,又拉开严阵以待的架式,秘书显然被他骇了一大跳,要知道,她们这些体内带有原始八卦基因的大、小女人们,最津津乐道这种事。

    阿东接过花,我有点儿面露不悦,说,“阿东,给我。”

    有那么多的外人在场

    ,阿东并没有跟我正面冲突,我想起他昨天晚上说的那句话,“有男人要你你就迫不及待了?”

    当然那是酒后的醉话,但-----我漫无目地的接过那花来,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果然是康生,他还写了一张卡片,上面是一行笔挺的中文:我昨天晚上并没有醉得那样厉害,我想了一上午,决定直面我自己的心。梅子,我喜欢你。

    落款:康生。

    阿东正站在不远处,认真的看着我的脸,我有理由相信他在研究我的面部表情,以此来判断自己的猜测,而我似乎果然不负众望,我猜测我自己一眼就被阿东看穿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竟对此隐隐有些恼羞成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