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妃两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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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 小病

    容清浅带着云和公主围着后宫转了一圈。将一座座华美的宫殿所困锁的佳人,和她们所掺杂的宫外的势力细细的分析。

    云和浅笑倾听,时不时应和两句。就这样她们二人逛了大半天。一直到日头渐落,容清浅才派人禀了皇后娘娘,领着云和公主出了宫门。

    她好好的将云和公主交到礼官手上,又眼瞧着她上了马车缓缓驶向驿馆才转身上车准备离开。

    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脚下一空,差点从那杌凳上晃下来。还好露浓眼疾手快,伸手扶了她一把,关切的问,“王妃这是怎么了?”

    “没事,就是走了一天的路,有些累着了。”容清浅撑着露浓的手臂坐到车上,右手将滚到一边的一个苏绣软枕拨到自己身边轻轻靠着,然后声音软绵慵懒的说,“叫车夫走慢点,我得在车上眯一会。”

    露浓见容清浅面带倦容,只能去嘱咐了车夫静静的在车外陪着她。

    容清浅坐着车上耳畔时而传来街道上行人商贩的呼和声,凉风时而将车上的锦幔卷起,飒飒的吹着她的额发,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那软枕上绣着一支嫣红色的海棠花,枕芯里不知填了什么药草,带着股淡淡幽香,让人闻着心里很是舒快。

    所以她就不知不觉的枕着软枕,闻着药香慢慢睡了过去。这一觉就睡了一路,直到马车在雍王府前停了下来她都没有察觉到。

    露浓正想进去唤她起来,却看到赵祁晔正从王府里走出来。

    “王妃回来了吗?”赵祁晔问

    “是,王妃今日有些疲倦,现下正在车上睡着了。”露浓回答

    “睡着了?”赵祁晔反问,他大步走过去,掀开车帘,果然看见面带酡红的容清浅合着眼靠在软枕上,他摇摇头叹了一句,“怎么在车上还能睡着!”

    说完,他伸手将容清浅抱下车,手才触到她,便觉得容清浅身上有些发着烫,于是他将容清浅轻轻靠在自己身上,空出一只手了探了探她的额头。

    额头滚烫,只怕是受了凉,病了。

    她这日子心里一直苦着,压抑着,昨夜站在风口上受了凉,一夜未眠,今天又陪着云和在皇宫里转了大半天,也难怪受凉。

    “王妃病了都不知道,你们平日里都是怎么当差的!”赵祁晔气的一边斥责了露浓一边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容清浅身上,然后抱着她回了卧房。

    回的自然是他和容清浅新婚时的卧房。

    他将容清浅轻轻放在床上,然后再把被子严丝合缝的掖好。

    转头对十三说“愣着干嘛?去取退热的清和散来。”

    “哦,哦。”十三应了一声,飞快的跑到柜子里拿药。

    赵祁晔坐在床前,一脸心疼的看着颦着眉躺在床上的容清浅。

    他轻叹一口气,伸手接过十三递来的药,轻轻启开容清浅紧闭的双唇将药放进去,又喂了她半盏清水送药。

    “去请府医来开服退热驱寒的方子,在让人打盆清水送进来。”赵祁晔吩咐道

    “是。”十三应答

    “你等下叫小厨房准备些清粥小菜来。”赵祁晔又说

    十三应答。

    “去吧。”赵祁晔道

    十三推门出去,过了半晌,露浓捧着清水,拿着素帕,蹑手蹑脚的进来。

    赵祁晔抬头看了她一眼,冷冷的说,“放下东西出去吧。”

    露浓闻言,只心怀愧疚的看了容清浅一眼,便低着头慢慢走了出去。

    赵祁晔将沾了冷水的素帕子搭在她额头上,又轻轻的擦拭容清浅的脸颊和手。

    一直忙到日暮,容清浅才退了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祁晔哥哥。”她声音酥软娇柔的唤了一句

    “什么?”

    这是他们成婚后,容清浅第一次这么叫他。

    她迷迷糊糊的时候,似乎是回到了上一世,上一世她全心全意的依赖他,爱慕他的时候,这一声“祁晔哥哥”,不知含了多少眷恋与思慕。听的赵祁晔心里一颤,恍然间觉得,他们还是上一世那般琴瑟和鸣,两情缱绻的恩爱模样……

    然而不过一瞬,她抬手扯下额头上冰冰凉凉的帕子,揉了揉眼,重新睁了眼,慢慢就恢复了常态。

    “王爷。”她匆匆改口

    “是我。”赵祁晔冲她笑了笑,说“终于醒了,还难受吗?”

    容清浅轻轻摇了摇头,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这儿?”

    “你刚才发热,全身滚烫,昏睡了好一会儿。”

    “哦。”容清浅应了一声,只隐隐约约记得自己是靠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

    赵祁晔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十三,便看着他拿着食盘走了进来。

    一碟鸡丝火腿,一碟佛心玉骨,一碗莲心胭脂粥。

    还有一罐冒着热气药。

    苦涩的药味钻进鼻子里,她轻轻蹙了蹙眉。

    赵祁晔轻轻将她抱起来,在她背后放了两个又厚又软的枕头,让她很舒服的半倚在床头。

    “先吃饭,在吃药。”赵祁晔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笑着对她说

    他夹了菜,舀了粥,温柔的送到容清浅嘴边。

    “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自己可以吃。”容清浅侧过脸躲开他

    赵祁晔的手依旧停在那儿,半晌不动,仿佛是执意要喂她。容清浅只得顺着他吃了一小口。

    “这样才乖。”赵祁晔对容清浅宠溺的笑了笑,继续一口口的喂饭给容清浅。

    一直到喝完了一整碗粥,吃了大半的菜,容清浅才摆摆手表示再也吃不下了。

    赵祁晔放下碗,起身为容清浅盛了一碗浅褐色的汤药,低声道“喝了药,驱了寒才算全好了。”

    容清浅点点头,趁他还没拿起勺子便一把夺过碗来,利落的一饮而尽。

    好苦啊!她从小她就最不喜欢吃这样苦的药。现在正是病中,更是毫不顾忌的嘟着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赵祁晔笑着收起药碗放到旁边的桌上,轻轻揉了揉容清浅的头发,从桌子上拿了两块桂花糖放到容清浅嘴边。

    容清浅抿了抿嘴唇,轻轻叼走带着丝丝甜香的桂花糖。

    含在嘴里,任它的清甜之气冲淡嘴里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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