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新娘:亡灵快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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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蓄势待发

    第25章:

    清闲的日子也没过上几天,强悍的西北风就把警局的屋顶给掀了。这一天,一名叫做阿椰木的牧民来报案,说自家祖坟被人给钻了。

    满脸黢黑皱折的老汉神态萎靡地坐在椅子上发呆,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敬上一杯茶水,充当亲善于民的和善民警形象了。可岂料我的殷勤反而引来老汉的不满,怨毒般斜了我一眼,像是我亲手扒了他们家祖坟似的。

    后来还是王拴柱告诉我,北漠人是不喝茶的。他们有自己的酥油茶,不过多半时候还是直接饮用河水,和牲畜同漕而饮。

    我又深刻的感觉到自己是多么的多余,寻思着究竟自己的价值点要找什么地方体现呢?看上去这地方完全没自己发挥才能施展抱负的舞台嘛。

    不过当天下午这点心理上的平衡与自信就被我找了回来。

    李美娟录完牧民的口供后翻译成汉语,又搜索了一些相关的历史文献以及文物局曾经摸排审查过的数据信息,基本上能够确定阿椰木他们家祖坟的情况以及历史信息了。

    我本以为阿椰木的案子只是一起普通的挖坟案件,心想这样一个西北荒漠上的贫穷牧民,祖上能出什么大人物?还不也就是另一个牧民?以当时大西北的恶劣条件,能随葬一口普通的柚子面碗碟就已经不错啦,还能埋进去几十头牦牛让盗墓贼惦记着啊。

    可是当李美娟在投影仪上展出一幅幅气势磅礴的戈壁大山之后,我的那点自以为是就遭受到了凌辱性的否决。

    北漠还真有大墓,并且至今还存在着一些以这些墓葬为精神给养的守陵人,他们被世人称作为:沙囮。囮是一种****,脱离笼子就不知道怎样生存。而这些衍化为牧民的守陵人只要脱离这里艰苦而又恶劣的生存环境,就会失去精神重心,活不下去的。

    李美娟摆出一道道古旧的照片以及文献资料后,开始向我们介绍起这起案件的情况。我看到站在台上的她是那般地威风凛凛,光彩照人。

    “案件的受害人之一:阿椰木;自称古匈奴国赫尔特亲王后裔,居住于北漠市北沙遗址东侧的卡阿卡塞山以西;卡阿卡塞山为大囘山脉的支脉,海拔4321,占据沙漠1234公顷的面积,是一座高显而突兀的石山……”

    案件发生在两天前。当时阿椰木及其族人都已熟睡,一连声惊天霹雳打破了夜幕下的寂静与安宁。这是他们所不愿看到的,即便有过许许多多相似的经历,但当这一刻再次到来,警觉的牧民们还是感受到了一种窒息的恐慌与愤怒。

    自建国以来,咔阿咔塞这座突兀在沙漠戈壁上的大山也不知道吸引了多少贪欲之人蠢蠢欲动。‘轰炸’,早已不是什么新鲜的把戏。

    但是咔阿咔塞山的坚固又岂容世人小觑?这里的牧民连同附近岗哨里的民警也不知道抓走了多少企图炸出墓道的不法分子。咔阿咔塞山实在太大啦!想在山面找到一处用石浆封死的墓道,这简直比人类登上火星还难。

    然而这一次却很是不同,牧民们惊恐的发现,古墓真的出了大事。

    爆炸响起,牧民们纷纷走出帐篷,简单的武装后,将去往咔阿咔塞的道路围的是水泄不通。但是不久之后他们还是因为自己看到的事情当场崩溃了,山腹的四面之上匀出现了方方正正的洞穴。谁都知道,无论怎样的炸药也不可能轰炸出方形的窟窿来,届时所有人心中骇明,那是曾经叱咤大漠的赫尔特亲王下葬时走过的墓道。

    听到这里我的心中顿生豆疑。心想这该不会是牧民们愚弄警员的闹剧吧?案件存在太多不合逻辑的地方了。首先是咔阿山这么庞大,牧民们想要围堵岂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这荒凉秃废的沙原之上,有那么多的牧民吗?接着是山体四面都出现了墓道,赫尔亲王干嘛要多凿三条墓道出来?为了提高墓道口的曝光率?再有就是这都是两天前的新闻啦,为毛到了现在才来报案?而且若是果真有那么多忠死之士守护陵墓的话,即便有盗墓贼匪进了古墓,等到全胜而出的时候还不是能把他们捂个正着,人赃并获?这么着急的报案也无济于事,有这功夫还不如自己撵进去瓮中捉鳖。

    陕北腔的王拴柱也和我有了同样的疑问,好在如今的我还不熟悉组织情况,没好意思积极发言,于是鼓励王拴柱替我提问。我想着法子督促他说:“你得敢于发现问题、直面问题、积极的提出问题,可能这会是一次在局里展露头脸引人瞩目的大好契机。”

    于是王拴柱在我的怂恿下举手发言,首先揭露的就是牧民提供的信息过于前后矛盾、遗漏百出。“那个……,额勒,有个小小滴疑问,不晓得当问不当问。”

    李美娟向他请了个手,示意旦说无妨。但是说完之后李美娟的脸色就变了,并没有把王拴柱的话翻译成蒙语倾于阿椰木听,反而严厉地叱责起王拴柱。“你的问题,不用问阿椰木老爹我也能够给你做出答复。但是,我发现你对这里的牧民心存疑介,这是严重违反了我们的纪律和破坏警民关系的。光这一点,我就有权利驳回你的所有发言,并罚以20个俯卧撑。嗯……即刻生效。”

    见王拴柱碰了壁,我也不敢再有半点的疑问。暗自接了王栓柱一个鄙夷的手势,默默为他数起了俯卧撑的次数。心中却在感慨,这局面哪里还是在开会?简直是霸权****。

    可就在我正庆幸于提问的人不是我的时候,李美娟的目光还是落在了我的席案之上。她温婉的向我微露一个微笑,接而用那副腔正声圆的口吻说:“胡警官,在古葬制度上,这里没人比你更有权威性。我想听听你对这起案件以及案发地的看法和认识。”

    李美娟的话才说完四席哗然而动,都巴不得豁出去的鼓掌,像是期待已久的大码号戏筹总算是要上演了。众人交织的目光再再一次的把我推向不知所从的窘境,霎时遁逃无门。见别无它法,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比划的咫尺是一盏聚光灯,光点落在什么地方众人的目光就看向那里。我站在银幕之下强迫自己深吸一口大气,告诉自己这是我的舞台,我得用自己拿得出手的见识唬住他们,否则今后的生活和工作将有如何煎熬,我这都不敢想象。

    “咳咳……”我先虚发声势,给自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方便观察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随时做好转腔换调的准备。

    ‘察言观色’,这是无数行骗先驱们,用实战总结出的精髓****虽然我也不是就打算要诓骗众人,但群众的响应什么时候都是比任何事实真相都要严谨而务实的。群众们相信苦瓜是甜的,我能硬说苦瓜是苦的吗?武逆民意这自古就是走往败亡的必然道路。

    “首先呢,我对北漠城市自然存在的主观环境,以及导致诱发案件叠起的历史性残存问题和它的价值性,表示客观上的沉默。论起对北漠的了解,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我知道的要多,都是我的前辈,是我潜心学习的对象,立身效仿的楷模……”

    一番恭维谦让的话说出口,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只觉得脑门子里胀胀的,估计要是能随意我无休止的发挥下去,这样的废话我能讲到今晚的新闻联播。

    但是我站在这里再怎么扯也得要说出点有实战性意义的话来吧。好在我对汉朝的墓葬有着那么一点认识,虽然赫尔特亲王可能和汉朝没多大关系,但借用一下汉墓的学术用语,兴许也能蒙混过去。于是我便把目光投向咔阿咔塞山,随意往上一指,言道:“不用猜,墓室的入口远远不止一处,这个位置……还有这个位置……,很有可能都暗藏墓门。但事无绝对,要说进入墓室的墓道有四处,那也是合乎情理的。”

    听我这么一说,王拴柱就不乐意了,俯卧撑也不做了,吱吱节节的看着我嚷道:“甚?咋又合乎情理了勒?你刚才不是说……”

    我连忙打住他的话,覆盖性地抢着说:“对,不了解古代墓葬体制的人一定会认为古墓只能有一处墓道。多了,则会增加它本身的曝光率,危及墓室的安全性、保密性。但是,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们,不仅是这座古墓,甚至许许多多葬在中原地区的墓葬都是有着多条甚至更多可达性墓道的。例子嘛,我就不列举了。现在我们要了解的,是这座古墓的规格与体制。就像你们看到的,整座大山犹如古代器量谷物的升斗。虽然随着沙漠气候变化风雕日侵,已经成了大包子的形状,但是从其磅礴的气势上,依然可以窥见当年的恢弘气场。”

    我随口兜说了一些似有似无的理由,听起来像是有道理,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打哪儿能说得通。但眼看大家没有什么抗拒的意思,又听的聚精会神,便越发肆无忌惮,胆大妄为的说:

    “所以,墓室为覆斗状,南北东西陈列。设有四门八面,象征着统治者志在四方胸纳百川的强大包袱理想。墓室的四门一定贯穿整个墓室,为对接走向,是东西、南北司马荣道。坟墓以东,设有陵邑。如同咸阳原上的长陵邑那样,古代时期囤积着大量庶民,用以守护陵墓,另一方面震摄南方各族的侵扰。……此墓效同于汉梁王的形势,掏山而建,其耗工耗资程度,一定十分浩大惊人。不仅于此,此墓效仿汉墓枕西享东,穆南思北,东北方向设有妻妾陪葬陵,左昭右穆……”

    听到这里李美娟似有所悟的自语道:“昭穆?这样的墓制我好像听说过”

    “对对对,就是昭穆制度,完全是抄袭了汉墓的嘛。”

    我这个时候真想抱着李美娟热泪盈眶的亲上几口。要知道不管台上的人吹的有多么天花乱坠,如果没有一个托场之人,再有震撼力的言词也无法烘托出那种绝对权威的可认度。这就是骗术中‘托’的价值体现了。一个人喊破了嗓门说自己的苦瓜是甜的,也许根本博取不到几个人的相信。但若是此时出现一个‘托’,咬着苦瓜喊了句:真甜啦!。于是苦瓜可能就真成甜瓜了。

    我也不敢吹嘘的太多,再多就要露馅啦。也基于自己底子里真货萧条,否则再侃上半个钟头,估计他们就要尊我为教授了。后来还是孟华最会赏识人,掺着众人的热烈掌声赞言道:“看来,上级没有派错人。胡警官对古墓制的认识与推断简直如己亲临,透彻的叫人无话可驳。这更是能够体现出胡警官是个才高八斗见多识广的人……。”

    我听说警局里孟华最会拍马屁,今天着实让我领教了。甚至都有些自我膨胀的错觉了,忙谦虚道:“欸!这位同志就不要取笑我的了嘛。一点拙见一点拙见……”

    “不,孟华的话并都没有哄抬之意。是认真的。”李美娟忽然说着脸色凝重起来,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个女人的脸是不是数控的,怎么就能转换的如此疾速?要是拆下来说不定里面都是电子芯片。而她现在又似乎有些伤感的说:“如果胡警官能够早些来我们警局的话,我想我们的那些战士或许就能避免无辜的牺牲。”

    言罢众人无语,一时间会堂如同丧礼般寂静和严肃,就连一直默默抽着大烟斗的阿椰木也似乎是觉察到了众人的悲恸,将烟袋缠绕在手腕上,敬然神伤。

    这个时候我又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正因为心知肚明他们是在我的身上好像看到了希望,接而开始惋惜起那些牺牲了的警员,所以就觉得更不是滋味。心想我要是早来能怎么样?最多是替了你们第一个牺牲的战友。

    不过现在的我可不能露出胆怯之色,反而要更为抖擞的激发出众人的斗志,立刻向着挂在墙壁上的战士遗照敬了个礼,再次虚张声势道:“胡某一定恪守己任,积极响应团队号召参与战斗,严惩暴徒,缉拿要犯王珊伏法”

    我本心想,自己既然戴了副眼镜,充当的也就应该是谋略家的职能范畴,冲锋陷阵都是胳膊上有腱子肉的膘男们去做的事情,哪里轮得到我去积极参与?不过接下来的会议话题像谁狠狠的给我来了一甩子,简直叫我不敢相信这特妈会是真的。

    李美娟和老局长一样,先是纠正我的言语。说不对!我们的任务很清晰,是杀死王珊。

    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的事情换了个方式说出来听着总是怪怪的。而且我就纳闷了,既然北漠一代盗墓猖獗,他们又何以见得罪犯还是王珊一党?妄下推断可不是为警者该有的素质修养。

    这时候一个略显成熟的男子忽然扣了扣桌子,双手作安抚状极力压了压,言道:“好的了啦!既然我们已经充实了自我警力,又深刻吸取了以往屡屡失败的经验,那么从这一刻起,就不要再去提那些事情的了嘛,会影响大家情绪与积极性的嘛。”

    李美娟点了点头,响应道:“张警官所言惊骨剔魂。接下来我提议,即刻形成两队针对此案的特别行动组,前往咔阿咔塞。第一队以胡警官为组长,张晨、孟华、王拴柱……”

    “等等等等……”惊讶的我连忙喊住李美娟,再也顾不得什么失去形态与气度的问题了,就想追问怎么会有我呢?这也太搞了。让我过去,不是去送死的吗?

    可是还没来得及问,李美娟就马上向我释说道:“第一组为先驱组,务必要装备局里最为精英的警员……。”

    听到这里我是啼笑皆非,心想早知道会有这种棒打出头鸟逢祭高个羊的下场,我刚才认怂装孬好了。

    不过后来李美娟的一句话又叫我无法退缩,因为她说她也会在第一组里,好及时掌握和保持各队间的联系,协同作战。你说人家一女孩子都抢着要往前冲了,你一大老爷们还有啥理由去喊爹哭娘的不干?

    于是我就暗暗狠了狠心,也算是惩戒了我这二十几年的碌碌无为戴罪立功吧。把心一横,!特.娘.地,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