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复杂
很快是新的一年，圣诞过完几天紧接着又过元旦。
初雪趁着元旦节没有接工作，上午过去探望沈阿姨。沈阿姨吩咐刘妈做了一桌子菜，午饭后邻居过来打了一会儿麻将。
凌枫哥哥出差，下午嫂子带着孩子也过来了。凌引和凌颐不见人影，一到节假日，凌颐就要去门店亲自坐镇，非常忙。她只有在认真挣钱的时候，才显露出稳重的一面。
凌引在晚饭的时候出现了，脸瘦削不少。沈阿姨见了他，又少不了唠叨。凌引反常地没有顶嘴，和初雪也交谈不多。
回去的时候，初雪说：“你忙的话，我自己坐公车回去。”
“怎么，和新桐交往，连哥都不认了？”凌引黑着脸。
初雪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
“路程太远的兼职辞掉，不安全。你挣那么多钱做什么？”他命令式的。
初雪开玩笑地说：“挣个房子给自己做嫁妆啊。”
凌引冷哼一声：“靠男人就行了。”
初雪悄悄翻个白眼，跟进电梯。
凌引：“我说的你记住了吗？兼职不要做了。”
初雪：“没事啊，模特工作都有车接送，就是家教的工作远了点。有一次太晚，天黑了，家长派司机送我回去的。”
凌引：“要么辞掉，要么以后再晚了的话让新桐去接你，不要自己走到公交站去，还要转车。”
初雪敷衍地应：“噢。”
到了停车场。
凌引低声说：“朱琳割脉自尽了，朱阕在这世上彻彻底底孤身一人，他是个疯子。我怕他找上你的麻烦。”
初雪脸色都吓白了：“什么时候的事？”
凌引：“我们去绿光森林的那天夜里。”
初雪猛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最后见到她在舞池里，怯生生的幽怨的眼神，不寒而栗。
“难道是受了我和你的刺激？”初雪紧张得舌头哆嗦。
“别胡思乱想，关你什么事。”凌引轻飘飘地说。
初雪忽然双手抓住凌引的手臂：“可是他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你别紧张。”凌引停住脚步，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家休息，上车。”
初雪坐上车：“我今晚不回去，我要跟你去清水湾，怪不得我看你怪怪的。”
凌引：“别闹！”
初雪：“新桐和陆麒知道吗？”
“知道一点点，石成金但是我不会让他俩卷进来。有什么事，李奕华会出面。”
“李奕华不像好人。”
“好人还是坏人不是仅凭一面之缘或者一两件事就能下定论的。”
“直觉。”
“又是女人的直觉。”
“直觉还告诉我，兰茜现在有一丝丝迷恋你，你敢说没有？”
“一丝丝是多少？你解释一下。”
初雪答不上来，只是一个感觉。
凌引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否认啊，我们那晚上没回家。”
初雪惊呼：“啊！”
凌引：“难道那晚上，新桐没带你去酒店？”
初雪狠狠拍了一下他。
凌引坏笑：“这么信我说的话？！有的事，哪里是你的脑子能想明白的。”
那一晚的事，连凌引自己都没想明白......当时，凌引望着初雪转身走向郑新桐的宝马车，点了根烟，猛吸了几口，再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坐进车里。
“你要是喝多了，就换我来开车，陈洛呢？”兰茜睫长眼大，盈盈含笑。
“这么晚了，我叫他不要过来了，我今晚没喝多。”凌引的车率先驶离铂宫的停车场。
兰茜：“凌引，你越来越帅了。”
凌引：“学姐，你这么当面夸我，我会害羞的。”
兰茜：“我说实话。”
凌引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准备结婚了？男朋友呢，没有一起回来？”
兰茜：“前年就分手了，我现在单身。”
“那清岩的单身贵族有福了。”凌引笑。
“你想知道我和新桐当年的事吗？”兰茜也笑。
“过去那么久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凌引潇洒地说。
兰茜却自己述说起来：“当时那么多追求者，我唯独对他情有独钟。他内向、沉默、冷傲、忧郁、阴柔，与众不同，令我像着了魔一样。”
凌引：“他现在也仍旧是这个欠揍的样子。”
兰茜：“我们像普通恋人一样约会，吃饭、散步、看电影，然而他从未对我说一句喜欢我的话，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不近不远、冷冷淡淡的这种相处方式，逐渐令我崩溃，我完全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不久以后我们就无疾而终，连分手都没有说。我到最后都不清楚他是否真的喜欢过我，或者只是我的自欺欺人，一厢情愿……”
凌引：“哎，他那个死样子。多亏你性情洒脱，否则难以再做朋友。可他那时候最留意的女生，就是你啊，这说不通啊！不过他的事，一向费解。”凌引不知道新桐打算怎么处理对初雪的感情，明明知道郑家的大门只会向邱瑾明和兰茜这样的人敞开，却还要招惹初雪。
“我今日亲眼目睹他偷偷看你表妹的眼神，深情得惊心动魄，那一定是累积已久的感情，像满杯的啤酒，无法阻挡地往外溢，这是我见过的他对女人最动情的样子。”兰茜说完，浅笑一声。
“你羡慕？嫉妒？”凌引半开玩笑。新桐最动情的样子？凌引还曾亲眼目睹在圣诞雨夜里，他家的大门口屋檐底下，新桐热吻初雪的模样。
兰茜：“作为女人来说，难免。新桐可能真的喜欢你表妹。”
凌引冷静微笑：“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你们俩多年不见，却比我这个经常和他在一起的人更了解。”
“直觉。”尔后兰茜又说：“我庆幸的是，你依然如故。”
凌引侧过头没心没肺地笑：“你要把新桐再追回去吗？不过，什么依然如故？我难道不是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兰茜避而不答，却忽然幽幽地说：“是的，更帅了。人会变，人心也会变。凌引，你依然喜欢我吗？”
凌引无话，默然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夜风呼啸，寒气削着脸冒进来。
“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吧。”兰茜柔柔地说，一语惊人。
“别开玩笑。”凌引先是一怔，然后头一晃，像在给自己提神。
兰茜：“我是认真的，我很怀念你追我时热烈而执着的样子。今年春天的时候，突然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想回来见你，我很挂念你。也许爱情最好的样子，就是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心意，我不想再错过你。不是一时冲动，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凌引做梦也没想到，突然戏剧大反转，他握方向盘的手都发紧。
噢，那天聊到关于爱情的话题，三个人分别打电话。陆麒打给前女友，郑新桐打给了游戏cp，也就是初雪，凌引打给兰茜。
凌引的呼吸变得急促。趁红绿灯之际，兰茜伸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庞，吐气如兰。
待绿灯亮起，凌引加快了车速。这个时间点的冬夜，空阔的道路上车辆不多，凌引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把手里燃剩的烟头扔出窗外，重新点了一根。兰茜头靠在他的肩上，被烟味呛得轻微咳嗽。
凌引迅速猛吸了几口，将香烟熄灭，抬手丢向路边的垃圾桶。
兰茜挑衅地望向他雕刻般的下颚线，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你不敢了？”
凌引：“不敢什么？”
兰茜：“不敢爱我。”
凌引调过头来，高深莫测的眼瞳逼近她：“学姐，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我送你回家。”
兰茜忽然咄咄逼人：“别叫我学姐，叫我兰茜。凌引，我知道你有过很多女人，而我也不是第一次。”
“兰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凌引拧着眉，目光湛湛。
兰茜轻笑：“我知道，凌晨三点钟在空无一人的偏僻路段，在狭小的车里面，撩拨一个曾经为我酗酒打架的男人，曾经把我堵在巷子里强吻我的男人，曾经发誓要追我追到天涯海角的男人。”
凌引纠结地死盯着方向盘，纹丝不动，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我这次回来，就是冲着你回来的。”兰茜认真地说。
凌引开动车子：“我先送你回家。”
兰茜身子向右手边的车窗倚靠，困惑又无力：“我以为我只看不明白新桐，不料最难懂的是你。”
凌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年少轻狂时最喜欢的人，突然回过头来向他抛媚眼，他却逃避。
......
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凌引怔怔地望向旁边的初雪，她神色冷若冰霜，应该还在为朱琳自杀的消息震惊，全然没注意他的复杂心思。
冬夜的车流与街灯，有一种莫名的冷洌味道。
转过两个路口，凌引脸色突变，低声说：“你坐稳，我要踩油门了。”
他的路虎车一路风驰电掣，七拐八绕的，像电影里的车技表演。
初雪已经意识到后面有车跟着他们，十有八九跟朱阕有关。尽管她的身子随着车速的时快时慢歪来歪去惊惧不已，但是她一直机警地盯着后视镜。直到甩掉跟踪的车，身体僵直，下车的时候木木的，像肢体没有了知觉，像个瘸子。
“吓到了吧？！”凌引关心地问。
初雪“嗯”了一声。
“怕什么，真被堵住了，就下车。你不是身怀绝技吗？”凌引调皮地摸一下她的头，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初雪仰头深呼吸：“我以为我学的剑术，表演才用得上，哪能想真的要用来防身保命。上次还没有这次这么惊险，要是撞车了，死了倒好，如果残废了那不是惨啊。”
凌引故意逗她：“这时候还想着两只腿要走t台的？看来不怎么害怕。你是致命黑兰，很厉害的。”
初雪用手指梳头发，无语地咬了下嘴唇。
“没事，不用怕，有我呢。”凌引揽着她的肩。
凌引的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然后带着初雪坐的士离开。两人没有回家，住进了另外一家酒店。
又一次奇异的，相依为命。这一晚没有聊天，开的是套房，各睡各的觉，各自心事重重。
初雪趁着元旦节没有接工作，上午过去探望沈阿姨。沈阿姨吩咐刘妈做了一桌子菜，午饭后邻居过来打了一会儿麻将。
凌枫哥哥出差，下午嫂子带着孩子也过来了。凌引和凌颐不见人影，一到节假日，凌颐就要去门店亲自坐镇，非常忙。她只有在认真挣钱的时候，才显露出稳重的一面。
凌引在晚饭的时候出现了，脸瘦削不少。沈阿姨见了他，又少不了唠叨。凌引反常地没有顶嘴，和初雪也交谈不多。
回去的时候，初雪说：“你忙的话，我自己坐公车回去。”
“怎么，和新桐交往，连哥都不认了？”凌引黑着脸。
初雪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
“路程太远的兼职辞掉，不安全。你挣那么多钱做什么？”他命令式的。
初雪开玩笑地说：“挣个房子给自己做嫁妆啊。”
凌引冷哼一声：“靠男人就行了。”
初雪悄悄翻个白眼，跟进电梯。
凌引：“我说的你记住了吗？兼职不要做了。”
初雪：“没事啊，模特工作都有车接送，就是家教的工作远了点。有一次太晚，天黑了，家长派司机送我回去的。”
凌引：“要么辞掉，要么以后再晚了的话让新桐去接你，不要自己走到公交站去，还要转车。”
初雪敷衍地应：“噢。”
到了停车场。
凌引低声说：“朱琳割脉自尽了，朱阕在这世上彻彻底底孤身一人，他是个疯子。我怕他找上你的麻烦。”
初雪脸色都吓白了：“什么时候的事？”
凌引：“我们去绿光森林的那天夜里。”
初雪猛然想起了那天晚上，最后见到她在舞池里，怯生生的幽怨的眼神，不寒而栗。
“难道是受了我和你的刺激？”初雪紧张得舌头哆嗦。
“别胡思乱想，关你什么事。”凌引轻飘飘地说。
初雪忽然双手抓住凌引的手臂：“可是他一定会找你的麻烦……”
“你别紧张。”凌引停住脚步，打开车门：“我送你回家休息，上车。”
初雪坐上车：“我今晚不回去，我要跟你去清水湾，怪不得我看你怪怪的。”
凌引：“别闹！”
初雪：“新桐和陆麒知道吗？”
“知道一点点，石成金但是我不会让他俩卷进来。有什么事，李奕华会出面。”
“李奕华不像好人。”
“好人还是坏人不是仅凭一面之缘或者一两件事就能下定论的。”
“直觉。”
“又是女人的直觉。”
“直觉还告诉我，兰茜现在有一丝丝迷恋你，你敢说没有？”
“一丝丝是多少？你解释一下。”
初雪答不上来，只是一个感觉。
凌引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否认啊，我们那晚上没回家。”
初雪惊呼：“啊！”
凌引：“难道那晚上，新桐没带你去酒店？”
初雪狠狠拍了一下他。
凌引坏笑：“这么信我说的话？！有的事，哪里是你的脑子能想明白的。”
那一晚的事，连凌引自己都没想明白......当时，凌引望着初雪转身走向郑新桐的宝马车，点了根烟，猛吸了几口，再丢在地上踩灭，然后坐进车里。
“你要是喝多了，就换我来开车，陈洛呢？”兰茜睫长眼大，盈盈含笑。
“这么晚了，我叫他不要过来了，我今晚没喝多。”凌引的车率先驶离铂宫的停车场。
兰茜：“凌引，你越来越帅了。”
凌引：“学姐，你这么当面夸我，我会害羞的。”
兰茜：“我说实话。”
凌引用余光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准备结婚了？男朋友呢，没有一起回来？”
兰茜：“前年就分手了，我现在单身。”
“那清岩的单身贵族有福了。”凌引笑。
“你想知道我和新桐当年的事吗？”兰茜也笑。
“过去那么久的事，有什么好说的。”凌引潇洒地说。
兰茜却自己述说起来：“当时那么多追求者，我唯独对他情有独钟。他内向、沉默、冷傲、忧郁、阴柔，与众不同，令我像着了魔一样。”
凌引：“他现在也仍旧是这个欠揍的样子。”
兰茜：“我们像普通恋人一样约会，吃饭、散步、看电影，然而他从未对我说一句喜欢我的话，连我的手都没有碰过，不近不远、冷冷淡淡的这种相处方式，逐渐令我崩溃，我完全搞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不久以后我们就无疾而终，连分手都没有说。我到最后都不清楚他是否真的喜欢过我，或者只是我的自欺欺人，一厢情愿……”
凌引：“哎，他那个死样子。多亏你性情洒脱，否则难以再做朋友。可他那时候最留意的女生，就是你啊，这说不通啊！不过他的事，一向费解。”凌引不知道新桐打算怎么处理对初雪的感情，明明知道郑家的大门只会向邱瑾明和兰茜这样的人敞开，却还要招惹初雪。
“我今日亲眼目睹他偷偷看你表妹的眼神，深情得惊心动魄，那一定是累积已久的感情，像满杯的啤酒，无法阻挡地往外溢，这是我见过的他对女人最动情的样子。”兰茜说完，浅笑一声。
“你羡慕？嫉妒？”凌引半开玩笑。新桐最动情的样子？凌引还曾亲眼目睹在圣诞雨夜里，他家的大门口屋檐底下，新桐热吻初雪的模样。
兰茜：“作为女人来说，难免。新桐可能真的喜欢你表妹。”
凌引冷静微笑：“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你们俩多年不见，却比我这个经常和他在一起的人更了解。”
“直觉。”尔后兰茜又说：“我庆幸的是，你依然如故。”
凌引侧过头没心没肺地笑：“你要把新桐再追回去吗？不过，什么依然如故？我难道不是变得更有男人味了？”
兰茜避而不答，却忽然幽幽地说：“是的，更帅了。人会变，人心也会变。凌引，你依然喜欢我吗？”
凌引无话，默然从烟盒里拿了根烟，把车窗开了一条缝，夜风呼啸，寒气削着脸冒进来。
“今晚，我们不回去了吧。”兰茜柔柔地说，一语惊人。
“别开玩笑。”凌引先是一怔，然后头一晃，像在给自己提神。
兰茜：“我是认真的，我很怀念你追我时热烈而执着的样子。今年春天的时候，突然接到你的电话，我就想回来见你，我很挂念你。也许爱情最好的样子，就是直接告诉对方自己心意，我不想再错过你。不是一时冲动，是我深思熟虑后做的决定。”
凌引做梦也没想到，突然戏剧大反转，他握方向盘的手都发紧。
噢，那天聊到关于爱情的话题，三个人分别打电话。陆麒打给前女友，郑新桐打给了游戏cp，也就是初雪，凌引打给兰茜。
凌引的呼吸变得急促。趁红绿灯之际，兰茜伸手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庞，吐气如兰。
待绿灯亮起，凌引加快了车速。这个时间点的冬夜，空阔的道路上车辆不多，凌引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停下来，把手里燃剩的烟头扔出窗外，重新点了一根。兰茜头靠在他的肩上，被烟味呛得轻微咳嗽。
凌引迅速猛吸了几口，将香烟熄灭，抬手丢向路边的垃圾桶。
兰茜挑衅地望向他雕刻般的下颚线，微微上扬的唇角：“怎么，你不敢了？”
凌引：“不敢什么？”
兰茜：“不敢爱我。”
凌引调过头来，高深莫测的眼瞳逼近她：“学姐，你今天可能心情不好，我送你回家。”
兰茜忽然咄咄逼人：“别叫我学姐，叫我兰茜。凌引，我知道你有过很多女人，而我也不是第一次。”
“兰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凌引拧着眉，目光湛湛。
兰茜轻笑：“我知道，凌晨三点钟在空无一人的偏僻路段，在狭小的车里面，撩拨一个曾经为我酗酒打架的男人，曾经把我堵在巷子里强吻我的男人，曾经发誓要追我追到天涯海角的男人。”
凌引纠结地死盯着方向盘，纹丝不动，陷入死一般的沉默。
“我这次回来，就是冲着你回来的。”兰茜认真地说。
凌引开动车子：“我先送你回家。”
兰茜身子向右手边的车窗倚靠，困惑又无力：“我以为我只看不明白新桐，不料最难懂的是你。”
凌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年少轻狂时最喜欢的人，突然回过头来向他抛媚眼，他却逃避。
......
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凌引怔怔地望向旁边的初雪，她神色冷若冰霜，应该还在为朱琳自杀的消息震惊，全然没注意他的复杂心思。
冬夜的车流与街灯，有一种莫名的冷洌味道。
转过两个路口，凌引脸色突变，低声说：“你坐稳，我要踩油门了。”
他的路虎车一路风驰电掣，七拐八绕的，像电影里的车技表演。
初雪已经意识到后面有车跟着他们，十有八九跟朱阕有关。尽管她的身子随着车速的时快时慢歪来歪去惊惧不已，但是她一直机警地盯着后视镜。直到甩掉跟踪的车，身体僵直，下车的时候木木的，像肢体没有了知觉，像个瘸子。
“吓到了吧？！”凌引关心地问。
初雪“嗯”了一声。
“怕什么，真被堵住了，就下车。你不是身怀绝技吗？”凌引调皮地摸一下她的头，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初雪仰头深呼吸：“我以为我学的剑术，表演才用得上，哪能想真的要用来防身保命。上次还没有这次这么惊险，要是撞车了，死了倒好，如果残废了那不是惨啊。”
凌引故意逗她：“这时候还想着两只腿要走t台的？看来不怎么害怕。你是致命黑兰，很厉害的。”
初雪用手指梳头发，无语地咬了下嘴唇。
“没事，不用怕，有我呢。”凌引揽着她的肩。
凌引的车停在酒店的停车场，然后带着初雪坐的士离开。两人没有回家，住进了另外一家酒店。
又一次奇异的，相依为命。这一晚没有聊天，开的是套房，各睡各的觉，各自心事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