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兰茜女神
“兰茜从上海回来了！若是每个女人都有她的标签，那么兰茜就是“女神”、“初恋”、“美女学姐”这样的a级标签。”凌颐在电话里和初雪说。连凌颐都这么激动，不知道凌引会不会到失眠的地步。新桐呢？他们俩渊源最深，曾是同班，传闻谈过一段时间恋爱。
兰茜才是这个圈子最早的组织者，也是一众人等的学姐。后来由于她去了上海工作，她的几个朋友陆续脱离这个圈子，便没有再组织活动。不料由于初雪和林薰的加入，年纪最小的凌颐，开始接棒成了组织者。
与兰茜的会面，郑新桐、凌引和陆麒必不可缺，并且都结对出场。
按照以往的惯例，兰茜由郑新桐陪同。凌引和陆麒的车早早就在楼下等，林薰答应了陆麒的邀约，初雪交给凌引。
初雪起初挑了一条裙摆有一圈精美花纹的小礼服裙穿在身上，这是她最贵的裙子。左右看了看，裙摆太大，有点过于华丽，未免太显心机，初雪懊恼地脱下裙子。
哪里有女人的聚会，时装的战场就在哪里。似乎穿什么都不合适，初雪沮丧地望着衣柜，衣柜里每一件衣服都陌生地望着她，谁也不认得谁。
想必如电视剧场景一样，女神挽着郑公子的手，华丽登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初雪此刻对兰茜的戒备比邱瑾明还大，抿着嘴两眼无神，一脸怅惘，那么圣诞节雨夜发生的事又算什么？
一时兴起？
凌引发语音信息催了几次，语气充分急切。最后一次是这样说：还要多久？秦小姐，就算是今天嫁人也该打扮好了吧！
初雪回复：你再催我就不去了，是你要去见女神。
她最后选择了凌颐送给她的白色针织羊绒连衣裙，这条裙子最勾勒身段，软腻腻地贴着皮肤，线条流畅。如她这般骨肉匀称纤细的身材，刚好显现出优势，搭配银灰色的大衣与高跟鞋，更是不俗。妆化得淡而精细，着重点在眼妆，胜在肤光胜雪，明眸善睐。
坐进凌引的车里，凌引不时地用余光偷瞄她。
凌引：“打扮成这样。”
“不好看吗？”初雪傲气又冷漠。
凌引：“是去比美吧。”
初雪：“我去走秀，怎么了？”
凌引呼呼地笑：“自古以来，美人和美人之间，必定相互看不顺眼。”
“别以为你多了解女人。”初雪故作轻松地笑几声，：“你现在刚好是感情空窗期，初恋女神回来了，是不是很激动？”
凌引口吻平淡：“有肯定有一点，好几年没见面，她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的，没顾得上聚聚，联系倒是没断过。她在上海上的大学，后来留在那里工作、恋爱。”
初雪：“只有一点点激动吗？”
“那你觉得要激动到什么程度？”
“你即将见到曾经在你最单纯的年纪幻想过要爱她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不激动？”
“你这话能让人惊掉下巴知道吗？”
“哦？”
“哦什么哦，最激动的人应该是新桐，他们是旧情人。”
凌引语气戏谑。这些话听得初雪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进了心里，乱了节奏。
旧情人为什么要像朋友一样再相见呢？装作若无其事。初雪一直都理解不了这种做法。凌引是这样，新桐也是这样，难道这一圈人流行“分手依然是朋友”的文化？！
闷闷的，思绪纷乱。
铂宫。一家集餐饮和娱乐一体的高端会所，兰茜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郑新桐和兰茜先到。
兰茜美得有几分英气，双目灵光慧黠，涂着大地色眼影，脸部线条圆润，朱唇皓齿，一颦一笑含蓄而充满诱惑，气质成熟而高傲。她穿的枫叶棕色的系带风衣，和凌引穿的休闲西服上衣同色系。
郑新桐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到初雪的那一刹那，眼眸亮了一下。初雪故意不看他。
“你们一走进来，是不是回头率超高，傲人的身高和漂亮的脸。”兰茜毫不吝啬地当面夸奖凌引和初雪。
初雪礼貌地笑笑。凌引：“女神真会说话。”
陆麒和林薰也跟着进来。一番介绍寒暄过后，各自入座。凌颐打电话来，她和伶俐要晚餐过后才来。
宴席开动。这间房里的服务生和管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身形苗条，容貌端正，穿着过紧又极短的深蓝色制服裙和透明的丝袜。
“凌引，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兰茜微微靠着座椅，灯光从右上方朦胧地倾泻下来，她的眼神迷离而纷繁，姿态慵懒，有几分撩人。
初雪逐渐领悟到这位初恋女神的魅力，她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若说初雪是仙气的美人，那兰茜就是活力四射的美人，带着几分自由奔放，几分女性特征的性感，即使只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几行字，那灵巧飞舞的指尖，也像是拨动人的心弦似的。
凌引眯着眼睛：“请女神明示，哪一点？”
兰茜微微流转眼眸，红唇轻启，双目从服务生和管家露出来的大半截藕白的腿上勾了一个眼神。
“……”凌引眯着眼睛笑意加深，没说话。
郑新桐和初雪似乎都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一个人望，一个人闪躲，一个人企盼，一个人视若无睹。初雪不禁开始焦虑，频频喝水掩饰内心的失落与焦虑。
兰茜和在场三个男人谈笑风生，连郑新桐都比以往要活跃。初雪和林薰静静看着，像局外人一样。
凌引突然手臂伸到初雪的肩上，瞬即又放下，仿佛只为了在她的肩上印下一个掌印。初雪除了默不作声，无别的表现，整个人都成了静态。凌引这一下，也没有令她活暖。
兰茜突然提出和初雪交换座位，理由是凌引和她今天都是穿棕色系。
初雪愣了一下，如她所求，调换位置。初雪坐到郑新桐身边，服务生过了给她俩重新换了新的餐具。兰茜和凌引坐在一起，确实很和谐，都有种潇洒恣意的劲。
陆麒始终面带微笑，在他看来这几个人里边，发生什么都不突兀。
初雪仍旧默默的，新桐在桌布底下暗暗捉住她的手，她又羞又气，想挣脱也不敢闹出动静，由得他一直攥着。结果是，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
吃过饭，转到轻音乐吧。阔大的褐色真皮沙发，地面镶嵌了星星点点的玻璃格子，每一个格子里灯晕迷离。吊顶中央的灯光像柔和的月光一样，缓慢地满屋子蔓延，再逐渐暗淡，如此循环，很惊艳。
凌颐带着楚昀来了，伶俐也带了一个男伴来，看来圣诞节那天她确实对凌引彻底心死了。
兰茜唱歌很动听，乐感和嗓音都是天生的。伶俐曾经用一支芭蕾舞吸引了凌引，此刻刚好合适充分利用她的天分吸引众人的目光，灯光下舞姿曼妙如天鹅。
这两样初雪都不擅长，仍然只能默默地坐着，心情的低落加重，今晚就叫“默默”。
还好林薰留意到了，没再搭理陆麒，而是坐到她一旁和她喝酒。不一会儿，陆麒也坐过来，三个人聊着天，氛围轻松了许多。
凌颐一心扑在楚昀身上，俩人抱在一起跳舞窃窃私语。郑新桐和凌引都围在兰茜身边，对唱，谈笑。此时初雪觉得郑新桐一半是故意冷落她，对她若即若离，一半是和兰茜在一起玩真的高兴，完全是个敞开心扉的人，不是平日里那个冷面小生。
世界刚刚安定下来，凌引突然过来将初雪拽起来跳舞，并把她披着的外套拨落在沙发上。
初雪紧贴身躯的薄白色羊绒裙，在雾亮的灯光下耀眼得很，如月光女神一样。凌引也将西装外套除去了，只剩衬衣上套了件细腻的黑色针织衫，修身的牛仔裤，干净利落。
刚迈开脚步，一个人影撞了过来，郑新桐被兰茜推了一把，撞到凌引和初雪之间。
初雪错愕不已。
这时，凌引被兰茜拉到她的身边。凌引迷醉地笑着问：“怎么了？兰茜。”
“你看不出来吗？新桐和初雪，有异样。”兰茜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
凌引当然清楚，但他只是魅笑一声，没多说什么，便搂着兰茜的腰随着音乐舞动。凌颐投过来晶亮而诡异的眼神，陆麒与林薰亦起身步入灯光下低低说着什么，面对面随意律动起来。林薰仿佛比初雪更适应这样的场合。
初雪心情复杂，不明白兰茜为什么频频将郑新桐推到自己，但是她也只能落落大方地和郑新桐加入舞动的行列。
郑新桐突然逼近初雪低垂的脸颊，近到就快要额头贴着额头：“你心情不好？”
初雪没有抬头：“不会啊。”
郑新桐什么也说，搂在她腰间的手稍微一用力，两个人身躯的腰腹便贴合在一块。初雪猝不及防，慌忙抬头，嘴唇在他的下巴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触而过。尤是这样的不经意的亲密碰触，令人慌乱，连地板上的交错身影都暧昧不清。
郑新桐的气息又在初雪的耳边温热低徊：“你吃醋的样子，令人心动。”
初雪又羞又急。若即若离，都是故意的。
换了一曲劲爆的音乐，《metoo》。
——ow
哦
who'sthatsexythangiseeoverthere
谁是我眼里最性感的一个？
that'smestandin'inthemirror
就是我镜子里的我
……
成双成对的身影聚拢，再分散，女人们搭着肩在一起旋转，凌颐和伶俐发出尖锐的怪笑。男人们手执高脚杯，讨论雄性世界的话题。
夜深，酒酣耳热，从会所出来，冷风往脖子里直灌。
兰茜冲初雪调皮地说：“初雪，新桐让你坐他的车走，他有话和你说。”说完便像灵巧的猫一样钻进凌引的车。
郑新桐送初雪到楼底下，按住初雪解安全带的手说：“初雪，一起听首歌再走。”
车里旋律响起。
林俊杰的《就是我》：
我想了十几个夜晚我想我一直都在想
什么是完美的感动我想到开始头痛
你说不定也是一样想要爱却害怕遗憾
你说不定也很希望我可以比你勇敢
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
心事全都摊开让你看
满天星星张大眼睛盯著我
想要说
任他们说他们看我都不管
我只要宣布爱你的人就是我
对没有错就是要
简简单单就是我爱你爱我
不需要啰嗦……
凝声静气听完，生怕错漏个一个字。初雪脑子发热，心情从严寒过渡到酷暑，怎样都是极端。这一刻来得始料未及，初雪的手微微颤抖。
郑新桐慢慢说：“我们的爱情如唇如齿，默契非凡。”
初雪心跳得厉害，但表面上不为所动。
“若是你需要矜持一下，我配合你。”这般傲气的话，被郑新桐说得冷幽默。
初雪仍旧不言不语，反正今晚叫“默默”。
郑新桐微微笑：“我的小女孩，我们该正式交往了。”
初雪别过头，惊异地看着他，眼前一晃，他的身子贴近，来不及逃避，吻落下来，气息交融在一起，犹如在这一刻，便已地老天荒。
新桐送初雪上楼，才安心离开。这时候林薰早已经到家了。
初雪洗漱完便回房睡觉，躺在被子里，仍然能若有若无地嗅到郑新桐的味道，淡淡的范思哲香水味，冷冷的木质气息。
他们之间，终于有了明确的主题。
兰茜才是这个圈子最早的组织者，也是一众人等的学姐。后来由于她去了上海工作，她的几个朋友陆续脱离这个圈子，便没有再组织活动。不料由于初雪和林薰的加入，年纪最小的凌颐，开始接棒成了组织者。
与兰茜的会面，郑新桐、凌引和陆麒必不可缺，并且都结对出场。
按照以往的惯例，兰茜由郑新桐陪同。凌引和陆麒的车早早就在楼下等，林薰答应了陆麒的邀约，初雪交给凌引。
初雪起初挑了一条裙摆有一圈精美花纹的小礼服裙穿在身上，这是她最贵的裙子。左右看了看，裙摆太大，有点过于华丽，未免太显心机，初雪懊恼地脱下裙子。
哪里有女人的聚会，时装的战场就在哪里。似乎穿什么都不合适，初雪沮丧地望着衣柜，衣柜里每一件衣服都陌生地望着她，谁也不认得谁。
想必如电视剧场景一样，女神挽着郑公子的手，华丽登场，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一对璧人身上。初雪此刻对兰茜的戒备比邱瑾明还大，抿着嘴两眼无神，一脸怅惘，那么圣诞节雨夜发生的事又算什么？
一时兴起？
凌引发语音信息催了几次，语气充分急切。最后一次是这样说：还要多久？秦小姐，就算是今天嫁人也该打扮好了吧！
初雪回复：你再催我就不去了，是你要去见女神。
她最后选择了凌颐送给她的白色针织羊绒连衣裙，这条裙子最勾勒身段，软腻腻地贴着皮肤，线条流畅。如她这般骨肉匀称纤细的身材，刚好显现出优势，搭配银灰色的大衣与高跟鞋，更是不俗。妆化得淡而精细，着重点在眼妆，胜在肤光胜雪，明眸善睐。
坐进凌引的车里，凌引不时地用余光偷瞄她。
凌引：“打扮成这样。”
“不好看吗？”初雪傲气又冷漠。
凌引：“是去比美吧。”
初雪：“我去走秀，怎么了？”
凌引呼呼地笑：“自古以来，美人和美人之间，必定相互看不顺眼。”
“别以为你多了解女人。”初雪故作轻松地笑几声，：“你现在刚好是感情空窗期，初恋女神回来了，是不是很激动？”
凌引口吻平淡：“有肯定有一点，好几年没见面，她每次回来都匆匆忙忙的，没顾得上聚聚，联系倒是没断过。她在上海上的大学，后来留在那里工作、恋爱。”
初雪：“只有一点点激动吗？”
“那你觉得要激动到什么程度？”
“你即将见到曾经在你最单纯的年纪幻想过要爱她一辈子的人，怎么能不激动？”
“你这话能让人惊掉下巴知道吗？”
“哦？”
“哦什么哦，最激动的人应该是新桐，他们是旧情人。”
凌引语气戏谑。这些话听得初雪像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打进了心里，乱了节奏。
旧情人为什么要像朋友一样再相见呢？装作若无其事。初雪一直都理解不了这种做法。凌引是这样，新桐也是这样，难道这一圈人流行“分手依然是朋友”的文化？！
闷闷的，思绪纷乱。
铂宫。一家集餐饮和娱乐一体的高端会所，兰茜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郑新桐和兰茜先到。
兰茜美得有几分英气，双目灵光慧黠，涂着大地色眼影，脸部线条圆润，朱唇皓齿，一颦一笑含蓄而充满诱惑，气质成熟而高傲。她穿的枫叶棕色的系带风衣，和凌引穿的休闲西服上衣同色系。
郑新桐脸上仍旧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到初雪的那一刹那，眼眸亮了一下。初雪故意不看他。
“你们一走进来，是不是回头率超高，傲人的身高和漂亮的脸。”兰茜毫不吝啬地当面夸奖凌引和初雪。
初雪礼貌地笑笑。凌引：“女神真会说话。”
陆麒和林薰也跟着进来。一番介绍寒暄过后，各自入座。凌颐打电话来，她和伶俐要晚餐过后才来。
宴席开动。这间房里的服务生和管家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身形苗条，容貌端正，穿着过紧又极短的深蓝色制服裙和透明的丝袜。
“凌引，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没变。”兰茜微微靠着座椅，灯光从右上方朦胧地倾泻下来，她的眼神迷离而纷繁，姿态慵懒，有几分撩人。
初雪逐渐领悟到这位初恋女神的魅力，她会让人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聚焦在她身上。若说初雪是仙气的美人，那兰茜就是活力四射的美人，带着几分自由奔放，几分女性特征的性感，即使只是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打几行字，那灵巧飞舞的指尖，也像是拨动人的心弦似的。
凌引眯着眼睛：“请女神明示，哪一点？”
兰茜微微流转眼眸，红唇轻启，双目从服务生和管家露出来的大半截藕白的腿上勾了一个眼神。
“……”凌引眯着眼睛笑意加深，没说话。
郑新桐和初雪似乎都刻意避开对方的目光，一个人望，一个人闪躲，一个人企盼，一个人视若无睹。初雪不禁开始焦虑，频频喝水掩饰内心的失落与焦虑。
兰茜和在场三个男人谈笑风生，连郑新桐都比以往要活跃。初雪和林薰静静看着，像局外人一样。
凌引突然手臂伸到初雪的肩上，瞬即又放下，仿佛只为了在她的肩上印下一个掌印。初雪除了默不作声，无别的表现，整个人都成了静态。凌引这一下，也没有令她活暖。
兰茜突然提出和初雪交换座位，理由是凌引和她今天都是穿棕色系。
初雪愣了一下，如她所求，调换位置。初雪坐到郑新桐身边，服务生过了给她俩重新换了新的餐具。兰茜和凌引坐在一起，确实很和谐，都有种潇洒恣意的劲。
陆麒始终面带微笑，在他看来这几个人里边，发生什么都不突兀。
初雪仍旧默默的，新桐在桌布底下暗暗捉住她的手，她又羞又气，想挣脱也不敢闹出动静，由得他一直攥着。结果是，两人都没怎么吃东西。
吃过饭，转到轻音乐吧。阔大的褐色真皮沙发，地面镶嵌了星星点点的玻璃格子，每一个格子里灯晕迷离。吊顶中央的灯光像柔和的月光一样，缓慢地满屋子蔓延，再逐渐暗淡，如此循环，很惊艳。
凌颐带着楚昀来了，伶俐也带了一个男伴来，看来圣诞节那天她确实对凌引彻底心死了。
兰茜唱歌很动听，乐感和嗓音都是天生的。伶俐曾经用一支芭蕾舞吸引了凌引，此刻刚好合适充分利用她的天分吸引众人的目光，灯光下舞姿曼妙如天鹅。
这两样初雪都不擅长，仍然只能默默地坐着，心情的低落加重，今晚就叫“默默”。
还好林薰留意到了，没再搭理陆麒，而是坐到她一旁和她喝酒。不一会儿，陆麒也坐过来，三个人聊着天，氛围轻松了许多。
凌颐一心扑在楚昀身上，俩人抱在一起跳舞窃窃私语。郑新桐和凌引都围在兰茜身边，对唱，谈笑。此时初雪觉得郑新桐一半是故意冷落她，对她若即若离，一半是和兰茜在一起玩真的高兴，完全是个敞开心扉的人，不是平日里那个冷面小生。
世界刚刚安定下来，凌引突然过来将初雪拽起来跳舞，并把她披着的外套拨落在沙发上。
初雪紧贴身躯的薄白色羊绒裙，在雾亮的灯光下耀眼得很，如月光女神一样。凌引也将西装外套除去了，只剩衬衣上套了件细腻的黑色针织衫，修身的牛仔裤，干净利落。
刚迈开脚步，一个人影撞了过来，郑新桐被兰茜推了一把，撞到凌引和初雪之间。
初雪错愕不已。
这时，凌引被兰茜拉到她的身边。凌引迷醉地笑着问：“怎么了？兰茜。”
“你看不出来吗？新桐和初雪，有异样。”兰茜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
凌引当然清楚，但他只是魅笑一声，没多说什么，便搂着兰茜的腰随着音乐舞动。凌颐投过来晶亮而诡异的眼神，陆麒与林薰亦起身步入灯光下低低说着什么，面对面随意律动起来。林薰仿佛比初雪更适应这样的场合。
初雪心情复杂，不明白兰茜为什么频频将郑新桐推到自己，但是她也只能落落大方地和郑新桐加入舞动的行列。
郑新桐突然逼近初雪低垂的脸颊，近到就快要额头贴着额头：“你心情不好？”
初雪没有抬头：“不会啊。”
郑新桐什么也说，搂在她腰间的手稍微一用力，两个人身躯的腰腹便贴合在一块。初雪猝不及防，慌忙抬头，嘴唇在他的下巴如蜻蜓点水一般轻触而过。尤是这样的不经意的亲密碰触，令人慌乱，连地板上的交错身影都暧昧不清。
郑新桐的气息又在初雪的耳边温热低徊：“你吃醋的样子，令人心动。”
初雪又羞又急。若即若离，都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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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w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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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我眼里最性感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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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镜子里的我
……
成双成对的身影聚拢，再分散，女人们搭着肩在一起旋转，凌颐和伶俐发出尖锐的怪笑。男人们手执高脚杯，讨论雄性世界的话题。
夜深，酒酣耳热，从会所出来，冷风往脖子里直灌。
兰茜冲初雪调皮地说：“初雪，新桐让你坐他的车走，他有话和你说。”说完便像灵巧的猫一样钻进凌引的车。
郑新桐送初雪到楼底下，按住初雪解安全带的手说：“初雪，一起听首歌再走。”
车里旋律响起。
林俊杰的《就是我》：
我想了十几个夜晚我想我一直都在想
什么是完美的感动我想到开始头痛
你说不定也是一样想要爱却害怕遗憾
你说不定也很希望我可以比你勇敢
躺在星空下的草地上
心事全都摊开让你看
满天星星张大眼睛盯著我
想要说
任他们说他们看我都不管
我只要宣布爱你的人就是我
对没有错就是要
简简单单就是我爱你爱我
不需要啰嗦……
凝声静气听完，生怕错漏个一个字。初雪脑子发热，心情从严寒过渡到酷暑，怎样都是极端。这一刻来得始料未及，初雪的手微微颤抖。
郑新桐慢慢说：“我们的爱情如唇如齿，默契非凡。”
初雪心跳得厉害，但表面上不为所动。
“若是你需要矜持一下，我配合你。”这般傲气的话，被郑新桐说得冷幽默。
初雪仍旧不言不语，反正今晚叫“默默”。
郑新桐微微笑：“我的小女孩，我们该正式交往了。”
初雪别过头，惊异地看着他，眼前一晃，他的身子贴近，来不及逃避，吻落下来，气息交融在一起，犹如在这一刻，便已地老天荒。
新桐送初雪上楼，才安心离开。这时候林薰早已经到家了。
初雪洗漱完便回房睡觉，躺在被子里，仍然能若有若无地嗅到郑新桐的味道，淡淡的范思哲香水味，冷冷的木质气息。
他们之间，终于有了明确的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