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电话响
第二天，初雪睡醒以后，上午十一点。凌引已经洗漱过了，脏了的衣服送去干洗了，就裸着上身套上大衣，揽着被子躺在沙发上，腿露在外面。没有退房要走的意思。
厚重的窗帘低垂得密不透缝，初雪拧开壁灯。
初雪洗漱完，走到凌引身边。他双目微合，浓密的一圈睫毛垂下来，弯弯的一道弧线。她摸摸他的额头查探他的体温，看他是否感冒了。
凌引冷不丁从被子下抽出一只手，手掌覆盖在初雪的手上。
初雪微微一怔，想抽出手，又被他握紧，手指交叉。
“我好好的，我们去吃羊肉火锅。”凌引的声音，宿醉后的嘶哑。话音落他才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在初雪圆润的下巴位置，再往上，到她秀气挺立的鼻尖。
见她没有回应，他又追了一声：“怎么……有人约你了？”
“没有。”
“那把今天的时间空出来。光是每天上班下班，无法真正认识一座城市，心里没有把这座城市装进去，你工作上也放不开。”凌引甩开她的手，坐起来，外套下什么也没穿，胸口敞露。
初雪说：“你这样春光乍泄，我也不敢和你走在一起。”
“我车上有备用衣服。”他起身去桌上拿手机、包、房卡。
退了房，他在车上穿好衣服，初雪才上车。
凌引总是能找到一些隐藏在繁华深处味道很正的饭店，装修也独特。
初雪并不太喜欢火锅，湿答答的，吃起来很不方便。而且火锅在面前热气蒸腾，气味沾染在头发和衣服上，总觉得油腻。
只要了一个锅底，凌引说一个锅里吃有气氛。
好在凌引一直忙两个人的用餐进程，初雪完全不用费心思，连需要纸巾他都留意到了，立刻就递到了她手边上。大老粗细心起来，像变了个人。
人说餐桌礼仪像一个照妖镜，能照出一个人的教养，火锅一定是最能体现这一点的餐桌，要在一个锅里捞食，还要烫菜捞菜，是比较复杂的过程。
凌引，满分！
和昨夜灯红酒绿中的那个凌引，又不一样。此时，他就是一个贴心的兄长。
“以前吃火锅，都是林薰帮我烫菜捞菜。”初雪会心一笑，脸颊因饱腹而白里透红。
凌引：“我的五星服务，就这一次，幸福吧？！”
初雪：“为什么就一次？”
凌引：“次数多了，就感觉不到幸福了。”
初雪不反驳他。
“你要多吃一点，太瘦。”凌引又帮她烫好了蔬菜，小心翼翼放进她面前的碗里。
“你不是讨厌女人在饭桌上食欲旺盛吗？”初雪问，她不常在饭桌上撒欢。
凌引眯着眼睛不经意地来了一句：“那是说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吗？”
初雪甜甜地说：“我是你的亲人，怪不得很多女人留恋你，原来私下里并不是大老粗。”
“不要以你的思维对我的私生活抽丝剥茧，进行想象和猜测，得用心感受。你别不信，这样的服务只有我妈和你能享受到。”凌引面向锅里翻滚的汤，目光向上瞟，眼睛显得冷而深邃。
初雪：“这么说我有点忐忑，吃了这顿，会不会让我帮你去打人什么的……”
凌引扬起脸：“你是不是吃撑了！我不需要女保镖……”
话没说完，初雪的手机响。刘思涵。
刘思涵问：“初雪，在干嘛呀？”
初雪：“正在吃饭，有事吗？”
刘思涵：“这么迟才吃饭呀，今晚有空吗？好久没见了，一起出来坐坐？”
初雪：“今晚……”
凌引的眼睛瞪得像充了血。
初雪：“不好意思，今晚没有空，改天好吗？”
刘思涵：“好，那不耽误你吃饭，我明天再联系你，拜拜。”
初雪：“好，拜拜。”
凌引端坐，盛气凌人，五官的线条都硬朗起来：“谁？”
初雪：“刘思涵。”
凌引不耐烦地说：“怎么又是他，昨晚也是他吧，所以我说女人对待不相干的人要懂得拒绝。”
初雪：“他不是不相干的人。”
凌引：“那是什么人？”
初雪答：“朋友。”
“可信度为零。”
初雪也有点恼火：“为什么不信我？”
“我和别人说你是我表妹，都没有人信。你们是通过相亲认识的，频频联系，你现在解释说是朋友，你觉得呢？”凌引轻笑，像看笑话似的。
他这种态度，着实让人厌，自以为是，容不得人反驳，对别人的事永远嗤之以鼻。
初雪耐着性子：“好吧，你觉得是什么关系都行啊，两只单身狗，我犯法了还是犯错了？”
凌引不说话，怨气大过锅里的蒸腾的热气。
初雪也不明白他无缘无故的质问，生气的缘由在哪。
好巧不巧，初雪的电话又铃声大作，这次是凌颐。
短短聊了几句，挂了。
凌引低着头猛吃青菜，看不到他的表情。
接着林薰又打来电话，聊了几句。
凌引冷冷嘲讽：“不是说喜欢独处吗，就一天时间，挂念你的人真多。女人的谎话，张嘴就来。”
“哥，你生气什么？你希望我无人问津形单影只？还是你觉得我和刘思涵之间，是不负责任的暧昧关系而不是朋友？你也犯了以你的思维对我的私生活推测猜想的错！”初雪饮了满满一杯清水，润了嗓子和他好好说。
“好，你赢了。”凌引放弃与她争辩。
从火锅店出来，沿路开车到城郊。
昨夜下过雨，一排排湿漉漉的灰绿色的矮树，寂寥静立，路面像一块斑驳的镜子。两个人安静地并肩同行，瘦高笔挺的一双人影。
初雪边走边想象石桥镇此时被大雪覆盖的枞树林，爸妈的栖息地，美，又孤清的地方……然后又被幼年一家人生活的情景逐渐填满了脑子。
手机，再一次魔幻般地响了。心跳了一下，郑新桐。
以前他们俩都不通电话，现在两天之内，打了三个电话来。刚听了他开头的寒暄，此时又有电话拨进来，初雪看了一下，是姐姐。
初霁一般没有什么事从来都不主动打电话给初雪，节假日和生日都没有一声问候，都是初雪记得联系姐姐。
初雪跟郑新桐说明了一下，结束了与他的通话，回拨姐姐的号码。
厚重的窗帘低垂得密不透缝，初雪拧开壁灯。
初雪洗漱完，走到凌引身边。他双目微合，浓密的一圈睫毛垂下来，弯弯的一道弧线。她摸摸他的额头查探他的体温，看他是否感冒了。
凌引冷不丁从被子下抽出一只手，手掌覆盖在初雪的手上。
初雪微微一怔，想抽出手，又被他握紧，手指交叉。
“我好好的，我们去吃羊肉火锅。”凌引的声音，宿醉后的嘶哑。话音落他才睁开眼睛，视线聚焦在初雪圆润的下巴位置，再往上，到她秀气挺立的鼻尖。
见她没有回应，他又追了一声：“怎么……有人约你了？”
“没有。”
“那把今天的时间空出来。光是每天上班下班，无法真正认识一座城市，心里没有把这座城市装进去，你工作上也放不开。”凌引甩开她的手，坐起来，外套下什么也没穿，胸口敞露。
初雪说：“你这样春光乍泄，我也不敢和你走在一起。”
“我车上有备用衣服。”他起身去桌上拿手机、包、房卡。
退了房，他在车上穿好衣服，初雪才上车。
凌引总是能找到一些隐藏在繁华深处味道很正的饭店，装修也独特。
初雪并不太喜欢火锅，湿答答的，吃起来很不方便。而且火锅在面前热气蒸腾，气味沾染在头发和衣服上，总觉得油腻。
只要了一个锅底，凌引说一个锅里吃有气氛。
好在凌引一直忙两个人的用餐进程，初雪完全不用费心思，连需要纸巾他都留意到了，立刻就递到了她手边上。大老粗细心起来，像变了个人。
人说餐桌礼仪像一个照妖镜，能照出一个人的教养，火锅一定是最能体现这一点的餐桌，要在一个锅里捞食，还要烫菜捞菜，是比较复杂的过程。
凌引，满分！
和昨夜灯红酒绿中的那个凌引，又不一样。此时，他就是一个贴心的兄长。
“以前吃火锅，都是林薰帮我烫菜捞菜。”初雪会心一笑，脸颊因饱腹而白里透红。
凌引：“我的五星服务，就这一次，幸福吧？！”
初雪：“为什么就一次？”
凌引：“次数多了，就感觉不到幸福了。”
初雪不反驳他。
“你要多吃一点，太瘦。”凌引又帮她烫好了蔬菜，小心翼翼放进她面前的碗里。
“你不是讨厌女人在饭桌上食欲旺盛吗？”初雪问，她不常在饭桌上撒欢。
凌引眯着眼睛不经意地来了一句：“那是说我的女人，你是我的女人吗？”
初雪甜甜地说：“我是你的亲人，怪不得很多女人留恋你，原来私下里并不是大老粗。”
“不要以你的思维对我的私生活抽丝剥茧，进行想象和猜测，得用心感受。你别不信，这样的服务只有我妈和你能享受到。”凌引面向锅里翻滚的汤，目光向上瞟，眼睛显得冷而深邃。
初雪：“这么说我有点忐忑，吃了这顿，会不会让我帮你去打人什么的……”
凌引扬起脸：“你是不是吃撑了！我不需要女保镖……”
话没说完，初雪的手机响。刘思涵。
刘思涵问：“初雪，在干嘛呀？”
初雪：“正在吃饭，有事吗？”
刘思涵：“这么迟才吃饭呀，今晚有空吗？好久没见了，一起出来坐坐？”
初雪：“今晚……”
凌引的眼睛瞪得像充了血。
初雪：“不好意思，今晚没有空，改天好吗？”
刘思涵：“好，那不耽误你吃饭，我明天再联系你，拜拜。”
初雪：“好，拜拜。”
凌引端坐，盛气凌人，五官的线条都硬朗起来：“谁？”
初雪：“刘思涵。”
凌引不耐烦地说：“怎么又是他，昨晚也是他吧，所以我说女人对待不相干的人要懂得拒绝。”
初雪：“他不是不相干的人。”
凌引：“那是什么人？”
初雪答：“朋友。”
“可信度为零。”
初雪也有点恼火：“为什么不信我？”
“我和别人说你是我表妹，都没有人信。你们是通过相亲认识的，频频联系，你现在解释说是朋友，你觉得呢？”凌引轻笑，像看笑话似的。
他这种态度，着实让人厌，自以为是，容不得人反驳，对别人的事永远嗤之以鼻。
初雪耐着性子：“好吧，你觉得是什么关系都行啊，两只单身狗，我犯法了还是犯错了？”
凌引不说话，怨气大过锅里的蒸腾的热气。
初雪也不明白他无缘无故的质问，生气的缘由在哪。
好巧不巧，初雪的电话又铃声大作，这次是凌颐。
短短聊了几句，挂了。
凌引低着头猛吃青菜，看不到他的表情。
接着林薰又打来电话，聊了几句。
凌引冷冷嘲讽：“不是说喜欢独处吗，就一天时间，挂念你的人真多。女人的谎话，张嘴就来。”
“哥，你生气什么？你希望我无人问津形单影只？还是你觉得我和刘思涵之间，是不负责任的暧昧关系而不是朋友？你也犯了以你的思维对我的私生活推测猜想的错！”初雪饮了满满一杯清水，润了嗓子和他好好说。
“好，你赢了。”凌引放弃与她争辩。
从火锅店出来，沿路开车到城郊。
昨夜下过雨，一排排湿漉漉的灰绿色的矮树，寂寥静立，路面像一块斑驳的镜子。两个人安静地并肩同行，瘦高笔挺的一双人影。
初雪边走边想象石桥镇此时被大雪覆盖的枞树林，爸妈的栖息地，美，又孤清的地方……然后又被幼年一家人生活的情景逐渐填满了脑子。
手机，再一次魔幻般地响了。心跳了一下，郑新桐。
以前他们俩都不通电话，现在两天之内，打了三个电话来。刚听了他开头的寒暄，此时又有电话拨进来，初雪看了一下，是姐姐。
初霁一般没有什么事从来都不主动打电话给初雪，节假日和生日都没有一声问候，都是初雪记得联系姐姐。
初雪跟郑新桐说明了一下，结束了与他的通话，回拨姐姐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