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每年的三月都跟在二月之后，
明明只比二月多了那么几天的日子，
过起来却十分难熬。
时间慢慢走过，
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否在以前的三月也如此落魄。
远处的记忆就像忽远忽近的梦境，
那里面有我们年轻的岁月，
有你还有我。
美景中，
看见你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却怯懦着，
颤抖着，
如梦初醒。
鑫垚一个人发呆的年假说过便过了，快得仿佛这段时间不曾来过。
鑫垚的办公室因为有婆婆和梅梅在，人气旺得很，所以，即便是第一天去上班，办公室的桌子在阳光下也会闪闪发光，没有一点点的灰尘。
鑫垚先到，在电脑前霹雳巴拉地敲着键盘忙碌着。
没多久，童玲和靳萌萌便大包小包地进门了。
鑫垚起身去接，说：“你们这是过完年回来了还是到这里过年来了？”
童玲：“我没带什么东西过来，给梅梅带了几件衣服。”
靳萌萌：“我俩想一块去了，我还把我的书包文具也都带来了。”
鑫垚：“那你俩带吧，我也没什么好带的。”
童玲：“你带你不穿的衣服啊，以前在公司里，从没见你衣服重过样儿。”
鑫垚：“你不都是知道的吗？那都是高仿，拿不出手。”
靳萌萌：“你说你那些名牌都是假的啊？你从哪买的高仿？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出来，回头你也介绍我去买一下呗，反正我穿什么大家都会以为是真的……”
鑫垚：“不是因为那些衣服仿得好，是你还没那个眼力劲儿呢。碰上童玲这样的，你可就因为一件衣服丢人了，不值当的。所以，好好赚钱，别老想着弄虚作假。”
童玲：“我怎么？我又不是那种看穿就非要说穿的人。”
鑫垚：“是啊，谢谢你那么多年把它当秘密留在心底，给我留足了体面。”
童玲：“不客气~来，梅梅，我们到卧室挑挑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
童玲和靳萌萌刚刚离开，方辰和卫辉同样是大包小包的进门。
鑫垚：“你俩这是带了什么来呀？”
卫辉打开行李箱，猪肉羊肉牛肉鸡肉各种肉，满满一箱；再打开另一个袋子，啤酒红酒白酒各种酒。
鑫垚看着，无话可说，只能与卫辉相视一笑。
方辰的行李箱里，花生瓜子核桃红枣，补身体的东西一样不少，还有好几盒野菜干被方辰的妈妈贴了标签说明怎样做才能更好吃一些。
鑫垚笑得合不拢嘴，她期待已久的过年的氛围仿佛此刻才刚刚来到她的身边。
婆婆也高兴地帮忙接过几个人的行李，对鑫垚说：“收拾房子的事儿，你就不用再找人了，过年的时候房东来过一次，她见我俩在这煮泡面吃，十分不忍心，便喊我俩去她那吃的……泡面……顺便把收拾房子的事儿也解决了……”
鑫垚：“哦……那好……回头我把钱给她送去……”
说起房东，鑫垚忍不住看了一眼呆在卧室里的靳萌萌，在她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改变，也似乎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过。
鑫垚忍不住喊她过来，问：“你去找亓蓝了吗？”
靳萌萌：“没有啊，万一我找错了，那不就尴尬了么？还是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鑫垚：“我有个去给她送钱的机会，你要不要一起？”
靳萌萌：“去就去啊，早死……”
鑫垚：“闭嘴！”
亓蓝住处门前，靳萌萌怯怯地跟在鑫垚身后。
亓蓝开门，说：“你们两个来了啊？”
鑫垚递过装钱的信封，说：“谢谢你帮婆婆整了房子，我来还钱。”
靳萌萌躲在鑫垚身后，探着脑袋问：“妈……你怎么在这里啊？”
鑫垚很识趣地说：“要不……你们两个私下聊一会儿吧……我就先走了。”
亓蓝：“等一下，还是我去你们那里吧。”
鑫垚：“我们那里人比较多啊……”
亓蓝：“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而且，我知道你们大家也都好奇。不如当着你们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了，也不会有以后的说三道四了。”
鑫垚：“嗯……那我们走吧。”
公司办公室的会议桌前，亓蓝坐在了以前鑫垚坐的位置之上，靳萌萌坐她旁边。其他人则是听故事一般地带着零食茶水围在旁边。
亓蓝：“你们来听故事就好好听么……带瓜子儿橘子过来就有点过分了啊……”
童玲：“所以，你真的是萌萌的老妈吗？”
亓蓝：“没错，我就是。”
靳萌萌：“可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啊？我爸说你在国外。”
亓蓝：“我确实是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外国的风景哪有家乡的好，所以只住了一年，我就回来了。”
鑫垚：“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亓蓝：“也不是，我买下这块地皮也是不久前的事。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虽然有点钱，但却没有一技之长，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后来，一个朋友帮忙，拿到了这块法院拍卖的地，靠租金赚点养老钱。”
方辰：“你那个朋友好厉害啊……”
亓蓝：“他也是鑫垚的朋友。”
鑫垚：“哦……原来是大明……”
亓蓝：“其实我跟大明同岁，只不过我生孩子有点早，所以萌萌看起来有点大……”
卫辉：“嗯……我觉得女人生孩子早点还是有好处的……你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是上一辈的人呢……而且我总觉得你的眼睛还是哪里某个地方好像跟鑫垚有点像……”
靳萌萌：“这个我早发现了，要不我也不会跟着鑫垚出来……”
鑫垚摸着自己的脸，笑着说：“呵呵，感谢我自己的这张脸……”
靳萌萌：“你回来之后怎么不跟我爸说一声呢？我爸好像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亓蓝：“他不知道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他知道。”
靳萌萌：“为什么啊？你还在恨我爸吗？”
亓蓝：“没有，当初我跟你爸分开的时候一点别扭都没闹。那时候你爸十分上进，总觉得自己能折腾出一番事业来，每天都是没日没夜地在外忙碌。我目光比较短浅，跟不上他的步伐，对他所热衷的事情出不了主意，更不愿意陪着他出去抛头露面地应酬。久而久之，两个人便越走越远了。现在他所期望的事业做到了，身边也有了能够陪他一起闯荡的人，每个月也不曾食言，按时按点地都会给我些钱，更重要的是，他把你养得好好的，养成了见多识广的样子，不像我性格里有太多的懦弱。想当初如果是你跟着我，怕是要与眼下的情形截然相反了。”
靳萌萌：“妈，你一个人过得挺辛苦的吧……”
亓蓝：“我倒还好，只是想到没有陪着你一起长大，还是感觉挺遗憾的。”
靳萌萌：“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亓蓝：“是啊，那天我突然看见你，我特别感谢上天让你健健康康地长大了，没病没灾，也没有长得特别丑……”
靳萌萌：“妈，你别叹气了，我们现在见面了，以后我们也可以住在一起了，你该高兴才是啊。”
亓蓝：“能这样见到你我是挺开心的，不过你这样不争不论不吵不闹，一点也不像电视剧里叛逆的小孩儿模样，挺没意思的……”
靳萌萌：“啊？……原来你喜欢这个路子啊……”
亓蓝的故事讲完了，周围的几个人起身收拾瓜子和橘子皮。
亓蓝说：“等一下。”
说完取出那份和鑫垚的租房合同说：“我的孩子在这里跟你们一起，你们也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所以，房租我不收了，退给你们。路小垚，你看好了，我把合同撕了……”
咔嚓几声，合同纸变得粉碎。
其他几个人齐刷刷地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鑫垚。
靳萌萌：“鑫垚，你跟我妈签合同居然用的假名啊？”
鑫垚：“不是……不是……以前不知道是你妈……怕惹麻烦，所以……”
靳萌萌：“妈，难道你从没怀疑过她吗？”
亓蓝摇摇头，说：“大明也说，她是路小垚……”
鑫垚：“好了……好了……我道歉……大家都工作去吧……”
婆婆：“你们忙着，我去外面整块地儿，等暖和了给你们种上有机蔬菜。”
亓蓝：“我也去我也去……”
鑫垚看着婆婆和亓蓝说说笑笑地走了，说：“我也想去……”
卫辉：“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来看，我们这个单子出事了。”
几个人听了，心里一紧，围到一起看着邮件。
童玲最先读完，说：“他邮件里说什么？是不是说不能按时交货了？”
方辰：“没错，是不能按期交货，可是这家在年前放假之前明明说货已经好了的呀，还给我发过图片。”
卫辉：“很明显，我们是被骗了呀，图片可能是他们以前的图片，或者是他们从其他地方找来应付我们的呀。”
方辰：“那糟糕了，我还把那图片发给客户确认过了，说这就是成品图。”
童玲：“大家不要着急。厂家延期交货，那我们是否能够也给客户那边也延期一下呢？”
鑫垚：“不可以，我们用的是线上支付，第三方担保收款，倘若没有在交货期之内将货发走，没有将运单号码填写在线上支付的系统之内，货款会自动退还给客户的。”
方辰：“倘若用虚假发货呢，我们先填一个虚假的单号上去，保住货款，等厂家货出来之后我们再进行二次更改。”
鑫垚：“也不可，二次更改的期限只限三天内，这个厂家有些不靠谱，我们不能保证他可以在三天内把货重新交出，万一再出什么岔子，我们便丧失了最后的主动权。”
童玲：“那如果跟客户实话实说呢？一旦发生系统自动退款的情况，我们就让他再重新再买一次么……”
鑫垚：“万万不可。实话一出，我们的信用在客户那里就大打折扣了。”
卫辉：“那现在是死局了吗？”
鑫垚：“半死不活。当务之急，立即从别的厂家找到与图片同款的现货，订货发走，现厂家的订单，立即取消，要求退我们的预付款。”
靳萌萌：“我还以为这会是我们的新年礼物开年第一单呢，现在感觉更像是愚人节里送出的恶魔娃娃。很遗憾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我去学习班报道去了。”
鑫垚随口一句，叮嘱：“路上小心……”
大家都着急地在网上搜寻着可以替补的现货，童玲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在了办公室里，她说：“厂家那边说，不退款。”
鑫垚：“为什么不退？”
童玲：“说是已经投入生产，提货可以，但预付款不退。”
鑫垚：“完了，现在是死局了。”
卫辉：“此话怎讲？”
鑫垚：“货，肯定不能提，提到手之后我们便是延期交货，延期交货的后果我刚才已经说过，最终的结果便是我们的客户因为货期问题退单，我们拿不到钱却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留在了手里。”
方辰：“那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让这一万的预付款打水漂了吗？”
鑫垚：“如今只能尽快的找到替代产品，将货发走，用赚的钱抵一下预付款的亏空，可以少赔一些钱。预付款那里，我再想办法慢慢要。”
卫辉：“找到了找到了，你们看，是不是一样的？”
鑫垚：“一样。立刻预定。明日我便出发去验货，当场付款，合格之后立刻发走。”
童玲：“我想了想，预付款那边……实在不行我们就协商说将钱先放在他们那边，以后我们再重新订货的时候抵货款用呗。”
鑫垚：“这样的厂家能说出不退钱的话来，我宁可赔点钱，也不愿与这样的公司继续打交道。”
方辰：“实在不行我们走法律程序呗，或者报警，10000块不少呢。”
鑫垚：“那更不可行，那可是在南京呢，我们带着律师过去，诉讼费加律师费加差旅费，即便我们赢了这场官司将心里的这口恶气出了，我们的一万块也所剩无几了，说不定还得倒贴呢，厂家那边定是对所有情况了如指掌才会如此硬气地赖掉我们的钱。”
方辰撅着嘴说：“那就这样白白地送给他们了吗？好不甘心呐……给我多好啊……”
鑫垚：“白白送出？哼……我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你们等我把这单解决之后再算总账。”
鑫垚雷厉风行，一个人开着车风风火火地赶到新厂家那里，去验货了。
明明只比二月多了那么几天的日子，
过起来却十分难熬。
时间慢慢走过，
却怎么也记不起自己是否在以前的三月也如此落魄。
远处的记忆就像忽远忽近的梦境，
那里面有我们年轻的岁月，
有你还有我。
美景中，
看见你一步步向我走来，
我却怯懦着，
颤抖着，
如梦初醒。
鑫垚一个人发呆的年假说过便过了，快得仿佛这段时间不曾来过。
鑫垚的办公室因为有婆婆和梅梅在，人气旺得很，所以，即便是第一天去上班，办公室的桌子在阳光下也会闪闪发光，没有一点点的灰尘。
鑫垚先到，在电脑前霹雳巴拉地敲着键盘忙碌着。
没多久，童玲和靳萌萌便大包小包地进门了。
鑫垚起身去接，说：“你们这是过完年回来了还是到这里过年来了？”
童玲：“我没带什么东西过来，给梅梅带了几件衣服。”
靳萌萌：“我俩想一块去了，我还把我的书包文具也都带来了。”
鑫垚：“那你俩带吧，我也没什么好带的。”
童玲：“你带你不穿的衣服啊，以前在公司里，从没见你衣服重过样儿。”
鑫垚：“你不都是知道的吗？那都是高仿，拿不出手。”
靳萌萌：“你说你那些名牌都是假的啊？你从哪买的高仿？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出来，回头你也介绍我去买一下呗，反正我穿什么大家都会以为是真的……”
鑫垚：“不是因为那些衣服仿得好，是你还没那个眼力劲儿呢。碰上童玲这样的，你可就因为一件衣服丢人了，不值当的。所以，好好赚钱，别老想着弄虚作假。”
童玲：“我怎么？我又不是那种看穿就非要说穿的人。”
鑫垚：“是啊，谢谢你那么多年把它当秘密留在心底，给我留足了体面。”
童玲：“不客气~来，梅梅，我们到卧室挑挑看有没有你喜欢的衣服……”
童玲和靳萌萌刚刚离开，方辰和卫辉同样是大包小包的进门。
鑫垚：“你俩这是带了什么来呀？”
卫辉打开行李箱，猪肉羊肉牛肉鸡肉各种肉，满满一箱；再打开另一个袋子，啤酒红酒白酒各种酒。
鑫垚看着，无话可说，只能与卫辉相视一笑。
方辰的行李箱里，花生瓜子核桃红枣，补身体的东西一样不少，还有好几盒野菜干被方辰的妈妈贴了标签说明怎样做才能更好吃一些。
鑫垚笑得合不拢嘴，她期待已久的过年的氛围仿佛此刻才刚刚来到她的身边。
婆婆也高兴地帮忙接过几个人的行李，对鑫垚说：“收拾房子的事儿，你就不用再找人了，过年的时候房东来过一次，她见我俩在这煮泡面吃，十分不忍心，便喊我俩去她那吃的……泡面……顺便把收拾房子的事儿也解决了……”
鑫垚：“哦……那好……回头我把钱给她送去……”
说起房东，鑫垚忍不住看了一眼呆在卧室里的靳萌萌，在她身上看不出有任何的改变，也似乎没有任何的事情发生过。
鑫垚忍不住喊她过来，问：“你去找亓蓝了吗？”
靳萌萌：“没有啊，万一我找错了，那不就尴尬了么？还是你们和我一起去吧……”
鑫垚：“我有个去给她送钱的机会，你要不要一起？”
靳萌萌：“去就去啊，早死……”
鑫垚：“闭嘴！”
亓蓝住处门前，靳萌萌怯怯地跟在鑫垚身后。
亓蓝开门，说：“你们两个来了啊？”
鑫垚递过装钱的信封，说：“谢谢你帮婆婆整了房子，我来还钱。”
靳萌萌躲在鑫垚身后，探着脑袋问：“妈……你怎么在这里啊？”
鑫垚很识趣地说：“要不……你们两个私下聊一会儿吧……我就先走了。”
亓蓝：“等一下，还是我去你们那里吧。”
鑫垚：“我们那里人比较多啊……”
亓蓝：“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而且，我知道你们大家也都好奇。不如当着你们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了，也不会有以后的说三道四了。”
鑫垚：“嗯……那我们走吧。”
公司办公室的会议桌前，亓蓝坐在了以前鑫垚坐的位置之上，靳萌萌坐她旁边。其他人则是听故事一般地带着零食茶水围在旁边。
亓蓝：“你们来听故事就好好听么……带瓜子儿橘子过来就有点过分了啊……”
童玲：“所以，你真的是萌萌的老妈吗？”
亓蓝：“没错，我就是。”
靳萌萌：“可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啊？我爸说你在国外。”
亓蓝：“我确实是在国外住过一段时间，但是外国的风景哪有家乡的好，所以只住了一年，我就回来了。”
鑫垚：“你一直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亓蓝：“也不是，我买下这块地皮也是不久前的事。刚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我虽然有点钱，但却没有一技之长，一个女人也不知道要做点什么。后来，一个朋友帮忙，拿到了这块法院拍卖的地，靠租金赚点养老钱。”
方辰：“你那个朋友好厉害啊……”
亓蓝：“他也是鑫垚的朋友。”
鑫垚：“哦……原来是大明……”
亓蓝：“其实我跟大明同岁，只不过我生孩子有点早，所以萌萌看起来有点大……”
卫辉：“嗯……我觉得女人生孩子早点还是有好处的……你现在一点都看不出是上一辈的人呢……而且我总觉得你的眼睛还是哪里某个地方好像跟鑫垚有点像……”
靳萌萌：“这个我早发现了，要不我也不会跟着鑫垚出来……”
鑫垚摸着自己的脸，笑着说：“呵呵，感谢我自己的这张脸……”
靳萌萌：“你回来之后怎么不跟我爸说一声呢？我爸好像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亓蓝：“他不知道的，而且我也不希望他知道。”
靳萌萌：“为什么啊？你还在恨我爸吗？”
亓蓝：“没有，当初我跟你爸分开的时候一点别扭都没闹。那时候你爸十分上进，总觉得自己能折腾出一番事业来，每天都是没日没夜地在外忙碌。我目光比较短浅，跟不上他的步伐，对他所热衷的事情出不了主意，更不愿意陪着他出去抛头露面地应酬。久而久之，两个人便越走越远了。现在他所期望的事业做到了，身边也有了能够陪他一起闯荡的人，每个月也不曾食言，按时按点地都会给我些钱，更重要的是，他把你养得好好的，养成了见多识广的样子，不像我性格里有太多的懦弱。想当初如果是你跟着我，怕是要与眼下的情形截然相反了。”
靳萌萌：“妈，你一个人过得挺辛苦的吧……”
亓蓝：“我倒还好，只是想到没有陪着你一起长大，还是感觉挺遗憾的。”
靳萌萌：“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
亓蓝：“是啊，那天我突然看见你，我特别感谢上天让你健健康康地长大了，没病没灾，也没有长得特别丑……”
靳萌萌：“妈，你别叹气了，我们现在见面了，以后我们也可以住在一起了，你该高兴才是啊。”
亓蓝：“能这样见到你我是挺开心的，不过你这样不争不论不吵不闹，一点也不像电视剧里叛逆的小孩儿模样，挺没意思的……”
靳萌萌：“啊？……原来你喜欢这个路子啊……”
亓蓝的故事讲完了，周围的几个人起身收拾瓜子和橘子皮。
亓蓝说：“等一下。”
说完取出那份和鑫垚的租房合同说：“我的孩子在这里跟你们一起，你们也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所以，房租我不收了，退给你们。路小垚，你看好了，我把合同撕了……”
咔嚓几声，合同纸变得粉碎。
其他几个人齐刷刷地用难以理解的眼神看着鑫垚。
靳萌萌：“鑫垚，你跟我妈签合同居然用的假名啊？”
鑫垚：“不是……不是……以前不知道是你妈……怕惹麻烦，所以……”
靳萌萌：“妈，难道你从没怀疑过她吗？”
亓蓝摇摇头，说：“大明也说，她是路小垚……”
鑫垚：“好了……好了……我道歉……大家都工作去吧……”
婆婆：“你们忙着，我去外面整块地儿，等暖和了给你们种上有机蔬菜。”
亓蓝：“我也去我也去……”
鑫垚看着婆婆和亓蓝说说笑笑地走了，说：“我也想去……”
卫辉：“你还是不要去了，你来看，我们这个单子出事了。”
几个人听了，心里一紧，围到一起看着邮件。
童玲最先读完，说：“他邮件里说什么？是不是说不能按时交货了？”
方辰：“没错，是不能按期交货，可是这家在年前放假之前明明说货已经好了的呀，还给我发过图片。”
卫辉：“很明显，我们是被骗了呀，图片可能是他们以前的图片，或者是他们从其他地方找来应付我们的呀。”
方辰：“那糟糕了，我还把那图片发给客户确认过了，说这就是成品图。”
童玲：“大家不要着急。厂家延期交货，那我们是否能够也给客户那边也延期一下呢？”
鑫垚：“不可以，我们用的是线上支付，第三方担保收款，倘若没有在交货期之内将货发走，没有将运单号码填写在线上支付的系统之内，货款会自动退还给客户的。”
方辰：“倘若用虚假发货呢，我们先填一个虚假的单号上去，保住货款，等厂家货出来之后我们再进行二次更改。”
鑫垚：“也不可，二次更改的期限只限三天内，这个厂家有些不靠谱，我们不能保证他可以在三天内把货重新交出，万一再出什么岔子，我们便丧失了最后的主动权。”
童玲：“那如果跟客户实话实说呢？一旦发生系统自动退款的情况，我们就让他再重新再买一次么……”
鑫垚：“万万不可。实话一出，我们的信用在客户那里就大打折扣了。”
卫辉：“那现在是死局了吗？”
鑫垚：“半死不活。当务之急，立即从别的厂家找到与图片同款的现货，订货发走，现厂家的订单，立即取消，要求退我们的预付款。”
靳萌萌：“我还以为这会是我们的新年礼物开年第一单呢，现在感觉更像是愚人节里送出的恶魔娃娃。很遗憾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了，我去学习班报道去了。”
鑫垚随口一句，叮嘱：“路上小心……”
大家都着急地在网上搜寻着可以替补的现货，童玲的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炸在了办公室里，她说：“厂家那边说，不退款。”
鑫垚：“为什么不退？”
童玲：“说是已经投入生产，提货可以，但预付款不退。”
鑫垚：“完了，现在是死局了。”
卫辉：“此话怎讲？”
鑫垚：“货，肯定不能提，提到手之后我们便是延期交货，延期交货的后果我刚才已经说过，最终的结果便是我们的客户因为货期问题退单，我们拿不到钱却将这个烫手的山芋留在了手里。”
方辰：“那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让这一万的预付款打水漂了吗？”
鑫垚：“如今只能尽快的找到替代产品，将货发走，用赚的钱抵一下预付款的亏空，可以少赔一些钱。预付款那里，我再想办法慢慢要。”
卫辉：“找到了找到了，你们看，是不是一样的？”
鑫垚：“一样。立刻预定。明日我便出发去验货，当场付款，合格之后立刻发走。”
童玲：“我想了想，预付款那边……实在不行我们就协商说将钱先放在他们那边，以后我们再重新订货的时候抵货款用呗。”
鑫垚：“这样的厂家能说出不退钱的话来，我宁可赔点钱，也不愿与这样的公司继续打交道。”
方辰：“实在不行我们走法律程序呗，或者报警，10000块不少呢。”
鑫垚：“那更不可行，那可是在南京呢，我们带着律师过去，诉讼费加律师费加差旅费，即便我们赢了这场官司将心里的这口恶气出了，我们的一万块也所剩无几了，说不定还得倒贴呢，厂家那边定是对所有情况了如指掌才会如此硬气地赖掉我们的钱。”
方辰撅着嘴说：“那就这样白白地送给他们了吗？好不甘心呐……给我多好啊……”
鑫垚：“白白送出？哼……我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吗？你们等我把这单解决之后再算总账。”
鑫垚雷厉风行，一个人开着车风风火火地赶到新厂家那里，去验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