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庆幸
大年初七的早晨，天还没有亮，秦羽便早早地起床，洗漱完毕，提着前一天晚上整理好的行李急匆匆地赶往单位。
在熬过了漫长的七天以后，秦羽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坐在去单位的班车上。一路上，她凝望着窗外刚刚从地平线下跳出来的太阳，脑子里全部都是张一帆的影子，有他聚精会神思考的样子，有他愁眉苦脸抽烟的样子，有他专心致志工作的样子，也有他心情愉悦微笑的样子。
不论是什么表情的张一帆，秦羽都觉得他独一无二，不可替代。有时候，秦羽也会忍不住问自己，张一帆究竟哪里好呢，竟然会让她痴迷到无可自拔的地步。每当这个时候，秦羽都会像上学时做立体几何题一样，一边托着脸，一边聚精会神地仔细思考起来。
“张一帆！张一帆！”秦羽心里默默地念着，然后又郑重其事地继续思考：“他豁达，真诚，稳重，有才华，这些算不算优点呢。”想着想着，秦羽忍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
在去灶房提水的时候，秦羽和张一帆终于不期而遇。张一帆正在往水壶里面灌水，一转身，突然看到款款走进来的秦羽，竟然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秦羽穿着天蓝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打底绒裤和小短靴，看上去既落落大方，又清新文艺。
张一帆一边往壶里继续倒水，一边用余光偷偷地瞅着秦羽。秦羽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提着的两个水壶一直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你把壶放下吧，我帮你灌水。”张一帆说着仰起头冲着秦羽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自己来吧。”秦羽连忙把手里的水壶放在地上，伸手去接张一帆手里舀子。
“没事。我帮你。”张一帆不容分说地把一舀子水倒进了秦羽的水壶里。
秦羽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张一帆一丝不苟的动作，心里的小兔子又开始活蹦乱跳地闹腾了起来。
从灶房出来以后，秦羽一边心慌意乱地对张一帆说了声“谢谢”，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灶房前面花坛边的下水道已经坏了好几个月了，一大块水泥掉进了沟里，平整的路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一尺左右深的小坑。
秦羽的脑子里装满了张一帆刚才帮他灌水的样子，一只手提着一个水壶三心二意地朝办公楼走出。刚走了几步，只听“哎呀”一声，秦羽的脚不偏不倚地踩进了那个坑里，随即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张一帆听到秦羽的叫声，连忙放下水壶去扶秦羽起来，才看到秦羽右手提着的水壶砸到了地上，壶胆碎了，银色的玻璃渣子随着滚烫的开水流到了秦羽的小腿上。
“你没事吧？”张一帆连忙扶起秦羽，秦羽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说：“不要紧。”
“还说不要紧，你看你腿都烫伤了。我带你去诊所涂药。”
“估计不严重，我自己用凉水洗一下就好了。”
不等秦羽说完，张一帆便缠住秦羽的胳膊，扶着她朝大门外走去，边走边问：“疼不疼？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秦羽连忙摇了摇头，勉强地笑着说：“不疼，不疼，能走，能走。”说着说着，不争气的眼泪突然冲破眼眶滚出来，争先恐后地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是不是很疼？再坚持一下。”张一帆温柔地说着，语气里满满地心疼。
“不是很疼。”秦羽哽咽着，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甚至很庆幸自己的腿会被烫伤，腿上那点灼热的疼痛感跟她心底的甜蜜相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一层薄薄的泪花覆在了秦羽的眼睑上，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温暖起来。东边的天空中漂浮着橘红色的霞光，像仙女手中的丝巾一样轻盈柔滑。树枝上刚刚睡醒的几只小鸟正在练习早晨的赞歌，声音此起彼伏，悦耳动听。张一帆手心的温度正在透过秦羽的呢子大衣一寸一寸地渗进她的胳膊里。秦羽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
进了诊所，医生掀开裤管给秦羽伤口涂药的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了疼痛的滋味。原本白净的小腿上赫然出现了巴掌大一块红斑，红斑上长满了大大小小透明的水泡。医生手里的棉签每碰一下伤口，秦羽就不由自主地咬一下嘴唇。
“很疼吗？”张一帆看着秦羽坚韧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都烧成这样了，能不疼吗？”医生没好气地替秦羽回答道，“我说你们年轻人就是莽撞，那么平的路都能摔倒。长眼睛不看路看什么呢？”
秦羽听了医生的责备，委屈地低下了头，眼泪又开始不听话地往下掉。
“医生，你看这伤口严重不？估计多长时间能好？”张一帆焦虑地问道。
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不好说，就看伤口保养的好不好，保养好了，就早一天能好，保养不好，还有可能很严重。”
“医生，会留疤吗？”这应该是秦羽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不好说，这个也要看保养，保养好了可能就没有疤，保养不好就会留疤。当然，留不留疤也跟你皮肤有很大关系，关键要看你属不属于疤痕皮肤。”
医生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擦药一边炫耀着自己丰富的专业知识。张一帆听着他的话，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心头，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
但秦羽却专注地听着医生的炫耀，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
涂完药以后，医生又用白纱布将秦羽的腿缠了几圈，不耐烦地叮嘱道：“回去尽量少走路，一走路腿就要出汗，一出汗伤口就要感染，感染了那就严重了，留疤是必须的了。”
秦羽谨慎地点了点头，仿佛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需要她一字不落地记在脑海里。
在熬过了漫长的七天以后，秦羽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坐在去单位的班车上。一路上，她凝望着窗外刚刚从地平线下跳出来的太阳，脑子里全部都是张一帆的影子，有他聚精会神思考的样子，有他愁眉苦脸抽烟的样子，有他专心致志工作的样子，也有他心情愉悦微笑的样子。
不论是什么表情的张一帆，秦羽都觉得他独一无二，不可替代。有时候，秦羽也会忍不住问自己，张一帆究竟哪里好呢，竟然会让她痴迷到无可自拔的地步。每当这个时候，秦羽都会像上学时做立体几何题一样，一边托着脸，一边聚精会神地仔细思考起来。
“张一帆！张一帆！”秦羽心里默默地念着，然后又郑重其事地继续思考：“他豁达，真诚，稳重，有才华，这些算不算优点呢。”想着想着，秦羽忍不住痴痴地笑了起来。
在去灶房提水的时候，秦羽和张一帆终于不期而遇。张一帆正在往水壶里面灌水，一转身，突然看到款款走进来的秦羽，竟然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
秦羽穿着天蓝色的呢子大衣，黑色的打底绒裤和小短靴，看上去既落落大方，又清新文艺。
张一帆一边往壶里继续倒水，一边用余光偷偷地瞅着秦羽。秦羽安静地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提着的两个水壶一直僵硬地悬在半空中。
“你把壶放下吧，我帮你灌水。”张一帆说着仰起头冲着秦羽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自己来吧。”秦羽连忙把手里的水壶放在地上，伸手去接张一帆手里舀子。
“没事。我帮你。”张一帆不容分说地把一舀子水倒进了秦羽的水壶里。
秦羽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张一帆一丝不苟的动作，心里的小兔子又开始活蹦乱跳地闹腾了起来。
从灶房出来以后，秦羽一边心慌意乱地对张一帆说了声“谢谢”，一边心不在焉地往前走。灶房前面花坛边的下水道已经坏了好几个月了，一大块水泥掉进了沟里，平整的路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一尺左右深的小坑。
秦羽的脑子里装满了张一帆刚才帮他灌水的样子，一只手提着一个水壶三心二意地朝办公楼走出。刚走了几步，只听“哎呀”一声，秦羽的脚不偏不倚地踩进了那个坑里，随即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张一帆听到秦羽的叫声，连忙放下水壶去扶秦羽起来，才看到秦羽右手提着的水壶砸到了地上，壶胆碎了，银色的玻璃渣子随着滚烫的开水流到了秦羽的小腿上。
“你没事吧？”张一帆连忙扶起秦羽，秦羽强忍着疼痛摇了摇头说：“不要紧。”
“还说不要紧，你看你腿都烫伤了。我带你去诊所涂药。”
“估计不严重，我自己用凉水洗一下就好了。”
不等秦羽说完，张一帆便缠住秦羽的胳膊，扶着她朝大门外走去，边走边问：“疼不疼？还能走吗？要不我背你。”
秦羽连忙摇了摇头，勉强地笑着说：“不疼，不疼，能走，能走。”说着说着，不争气的眼泪突然冲破眼眶滚出来，争先恐后地顺着脸颊掉了下来。
“是不是很疼？再坚持一下。”张一帆温柔地说着，语气里满满地心疼。
“不是很疼。”秦羽哽咽着，她觉得此刻的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甚至很庆幸自己的腿会被烫伤，腿上那点灼热的疼痛感跟她心底的甜蜜相比起来，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一层薄薄的泪花覆在了秦羽的眼睑上，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温暖起来。东边的天空中漂浮着橘红色的霞光，像仙女手中的丝巾一样轻盈柔滑。树枝上刚刚睡醒的几只小鸟正在练习早晨的赞歌，声音此起彼伏，悦耳动听。张一帆手心的温度正在透过秦羽的呢子大衣一寸一寸地渗进她的胳膊里。秦羽觉得，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此。
进了诊所，医生掀开裤管给秦羽伤口涂药的时候，她才真正感觉到了疼痛的滋味。原本白净的小腿上赫然出现了巴掌大一块红斑，红斑上长满了大大小小透明的水泡。医生手里的棉签每碰一下伤口，秦羽就不由自主地咬一下嘴唇。
“很疼吗？”张一帆看着秦羽坚韧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都烧成这样了，能不疼吗？”医生没好气地替秦羽回答道，“我说你们年轻人就是莽撞，那么平的路都能摔倒。长眼睛不看路看什么呢？”
秦羽听了医生的责备，委屈地低下了头，眼泪又开始不听话地往下掉。
“医生，你看这伤口严重不？估计多长时间能好？”张一帆焦虑地问道。
医生头也不抬地说：“不好说，就看伤口保养的好不好，保养好了，就早一天能好，保养不好，还有可能很严重。”
“医生，会留疤吗？”这应该是秦羽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不好说，这个也要看保养，保养好了可能就没有疤，保养不好就会留疤。当然，留不留疤也跟你皮肤有很大关系，关键要看你属不属于疤痕皮肤。”
医生滔滔不绝地说着，一边擦药一边炫耀着自己丰富的专业知识。张一帆听着他的话，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心头，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
但秦羽却专注地听着医生的炫耀，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
涂完药以后，医生又用白纱布将秦羽的腿缠了几圈，不耐烦地叮嘱道：“回去尽量少走路，一走路腿就要出汗，一出汗伤口就要感染，感染了那就严重了，留疤是必须的了。”
秦羽谨慎地点了点头，仿佛医生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圣旨，需要她一字不落地记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