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一缕青烟
晚饭后，徐海洋本来想出去办点事。明天他要出趟远门，去广州办事。看水思晴情绪不好，便打电话交待秘书去办了。
水思晴因为之前晚上发烧，再加上今天在医院心情悲伤，感觉腰酸得厉害，吃完饭便又躺床上去了。
徐海洋在背后轻轻拥着她，吻了吻她的头发，“小晴，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吧。”水思晴扭过头来，伸手揉揉自己的腰。
“明天，我要出差几天，就不能陪你去送苏醒了。”徐海洋欲言又止。
刚才上楼的时候，李丽娟听说水思晴明天要去殡仪馆，连忙嘱咐徐海洋，让他劝劝水思晴千万不能去。她说，水思晴怀着孕，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对孩子也不好，况且又是那种地方。
“我知道。你不是前两天就说过了吗？你是不是忘了？”水思晴微微一笑，伸手拧了下徐海洋的脸。
“没忘。我只是怕你忘了，才再说一遍。”徐海洋笑着吻了下水思晴的小嘴，有些担忧地将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小晴，明天苏醒那儿，我就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去的话，我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自己会注意的。”说到苏醒，水思晴的眼中顿时有了泪花。
见水思晴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徐海洋没再说不让她去的话。
“那你明天别开车了，我让李涛送你过去。”徐海洋明天一早就走，他这样嘱咐水思晴。
“嗯。”水思晴明白他的心思，为不让他担心，她应了下来。“那你明天出门带什么，我帮你收拾。”
说着，两人一起将带的衣物用品收拾好，放进行李箱。
******
早晨六点钟不到的时候，徐海洋就出门了。
临出门时，水思晴睁开了眼睛。“海洋，你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徐海洋低头吻吻水思晴的额头，替她掖掖被子，“宝贝儿，我知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今天天气冷，出门的时候，要记得多穿点儿。”
“嗯。”水思晴松开拉着徐海洋的手，恋恋不舍地看着徐海洋出了门，便又闭上了眼睛。
徐海洋走到室外。天空中阴冷得厉害，有此细小的雨丝飘落下来。
徐海洋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张秀芝打了个电话。
******
八点半的时候，水思晴醒了过来。
她拿起手机，上面有条短信，是徐海洋发来的。
听了家人的建议，水思晴现在从来不把手机放在身边。睡觉的时候，手机都是放在客厅里。
短信应该是徐海洋出门不久后发过来的。
“宝贝儿，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因为有事，抱歉不能陪你过了，等回来一定补上。客厅柜子上，给你买了件毛衣。你试试合不合身。宝贝儿，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了我，为了宝宝，为了关心你的朋友和家人，照顾好自己。我会很快回来的。爱你的海洋。”
今天是什么日子？
水思晴翻一下日历。果然，是一年前和徐海洋相识的日子。如果徐海洋不说，水思晴已经忘了。
拿起那件毛衣，水思晴穿在身上，感觉很暖和。水思晴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摸摸身上的毛衣，她微微笑了。
水思晴拿起手机，给徐海洋发了条短信：老公，毛衣我很喜欢。谢谢你。一路顺风，盼你平安归来。爱你的老婆。
看一眼窗外，小雨伴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下得很密。天气预报说，会有雨加雪。果然如此。
洗漱完毕，水思晴穿上件长款的羽绒服，刚准备要下楼，就接到了张秀芝的电话。“小晴，起床了没有？”
“嗯，我早起来了，正要出门。妈，有事吗？”水思晴拿起围巾，围在脖子上。
“出门？今天这天气，又不上班，你不在家呆着，出门去干什么？”张秀芝在电话那端问道。
“妈，苏醒死了。”水思晴一说这个，心里就不好受，眼泪顿时溢出眼眶，“她今天火化，我们这些朋友都过去。”
听出水思晴声音中的悲伤，张秀芝叹了口气，“小晴，苏醒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孩子命薄，年纪轻轻地，就这么走了。你去送她，妈没意见。但是，妈可跟你说好了，你现在怀着身孕，有些事情得避讳着点儿。等会儿去火葬场的时候，你千万不能上前，要离得远远地，否则对你对孩子不好，听到没有？”
“妈，我身体没事。”水思晴不明所以。
“你要是不想惹我生气，就听我的话。”张秀芝几乎是在命令她了。
“噢。”看看时间不早了，水思晴不想再继续和张秀芝讨论这个问题。她先应下来，至于照不照做，就由着她自己了。
拿起包，水思晴走下楼来。简单吃了点早饭，李涛的车就到了。水思晴和李丽娟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家门。
出门的时候，水思晴总感觉，李丽娟想对自己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说。
水思晴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考虑到李涛那儿有事，水思晴便让他回去了。
哭声一片。苏醒被从太平间抬了出来，送上了殡仪馆的车。
苏醒的爸妈眼看着女儿离开，便哭得晕了过去。旁边的人们，急忙将他们又送到病房。
水思晴、林梦涵、王子歌坐的是丁浩然的车，水思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思晴，同学们说了，一会儿火化的时候，你就不要进去了。”林梦涵在后面说道，“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就不好了。苏醒要是知道的话，她是不会怪你的。”
水思晴没想到，林梦涵也这么说。“噢。那好吧，我在外边等你们。对了，丽莉和你们联系了没有？”
直到现在，大家都没有联系上杜丽莉，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没有。我给她发了短信，也在微信上给她留了言。而且，咱们的同学群里也已经发了讣告，她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林梦涵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哽咽，“咱们几个人，怎么会这样？丽莉谈恋爱，吵架吵得没了踪影。而苏醒，好不容易马上要和刘华建在一起了，却突然这样离开了我们。唉！”
林梦涵这一说，大家刚才在太平间刚刚止住的泪水，便又奔流而出。
丁浩然看看身边的水思晴，又看了眼后边的林梦涵和王子歌，连忙说道：“你们几个，快别哭了。你们再怎么哭，苏醒也回不来了。再把你们几个哭病了，我可是真没辙。况且，今天的事还多着呢，你们总不能老这么哭吧。”
几个人强忍泪水，抽泣着。
丁浩然说的没错。再怎么哭，苏醒也不会回来了。
丁浩然将纸巾递到水思晴面前。水思晴抬头一看，遇到了丁浩然关心的目光。那里面，有温暖的东西，水思晴不忍再看。她接过他手中的纸，擦擦自己的眼泪。
火葬场离县城大概有十几里地。他们到的时候，殡仪车已经开了进去。
水思晴路上有些晕车，她下车就吐了出来。
看水思晴脸色不好，林梦涵便嘱咐丁浩然，“丁浩然，你把你车里的暖风开着，让思晴就在车里呆着吧。”
里面的哭声响起，应该是苏醒被从车里抬了出来。
“你们不用管我，赶紧进去吧。”水思晴示意大家赶紧进去。
丁浩然扶水思晴上了车，将车里的暖风打开。“你自己一个人，没事吧？”
“我没事。你也去看看吧。”水思晴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嘶力竭地哭声。那一定是苏醒被送进火化间了，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看到水思晴这个样子，丁浩然也不放心。他走过来，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室。
听着水思晴悲伤的哭声，丁浩然觉得很不好受。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拍水思晴的肩膀，将纸巾递到她面前，“思晴，你别这样。要是总这么哭，会哭坏身子的。”
水思晴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看着火化间的方向，声音悲戚，“从上高中的时候，苏醒我们几个就是好朋友了。我们一起吃，一起穿，一起玩。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从今天开始，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丁浩然只是递过纸巾给她，没有说话。他想让她不哭，反而自己的眼里却有了酸涩。
水思晴扭头，哭着将头靠在椅背上，“她还那么年轻，生命还刚刚开始，怎么就这么早走了呢？再过几天，就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了，她还想在那天结婚呢，可现在怎么办？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把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就这样给带走了？她甚至，都没跟我们道别，没跟我们说再见。以后，我要是想她了，该到哪儿去找她？”
丁浩然听着水思晴的哭诉，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疼痛，啃咬着他的身体。他用力紧了一下扶水思晴肩膀的手，水思晴的头靠在了丁浩然的肩头。
丁浩然将纸巾递到她的面前，“思晴，你别太难过了。生命无常，我们有时也无能为力。就因为这样，我们更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好好活着。苏醒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快别哭了。”
水思晴什么都明白，可是她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明明昨天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眨眼之间就没了。明明昨天还是一个人，今天却变得无影无踪。一缕青烟，就这样带走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再想见到，只能在梦里和照片影像里了。
水思晴因为之前晚上发烧，再加上今天在医院心情悲伤，感觉腰酸得厉害，吃完饭便又躺床上去了。
徐海洋在背后轻轻拥着她，吻了吻她的头发，“小晴，和你商量个事儿？”
“什么事？你说吧。”水思晴扭过头来，伸手揉揉自己的腰。
“明天，我要出差几天，就不能陪你去送苏醒了。”徐海洋欲言又止。
刚才上楼的时候，李丽娟听说水思晴明天要去殡仪馆，连忙嘱咐徐海洋，让他劝劝水思晴千万不能去。她说，水思晴怀着孕，这么不吉利的事情对孩子也不好，况且又是那种地方。
“我知道。你不是前两天就说过了吗？你是不是忘了？”水思晴微微一笑，伸手拧了下徐海洋的脸。
“没忘。我只是怕你忘了，才再说一遍。”徐海洋笑着吻了下水思晴的小嘴，有些担忧地将手放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小晴，明天苏醒那儿，我就不能陪你去了。你自己去的话，我不放心。”
“你放心吧。我自己会注意的。”说到苏醒，水思晴的眼中顿时有了泪花。
见水思晴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徐海洋没再说不让她去的话。
“那你明天别开车了，我让李涛送你过去。”徐海洋明天一早就走，他这样嘱咐水思晴。
“嗯。”水思晴明白他的心思，为不让他担心，她应了下来。“那你明天出门带什么，我帮你收拾。”
说着，两人一起将带的衣物用品收拾好，放进行李箱。
******
早晨六点钟不到的时候，徐海洋就出门了。
临出门时，水思晴睁开了眼睛。“海洋，你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
徐海洋低头吻吻水思晴的额头，替她掖掖被子，“宝贝儿，我知道。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今天天气冷，出门的时候，要记得多穿点儿。”
“嗯。”水思晴松开拉着徐海洋的手，恋恋不舍地看着徐海洋出了门，便又闭上了眼睛。
徐海洋走到室外。天空中阴冷得厉害，有此细小的雨丝飘落下来。
徐海洋想了想，拿起手机，给张秀芝打了个电话。
******
八点半的时候，水思晴醒了过来。
她拿起手机，上面有条短信，是徐海洋发来的。
听了家人的建议，水思晴现在从来不把手机放在身边。睡觉的时候，手机都是放在客厅里。
短信应该是徐海洋出门不久后发过来的。
“宝贝儿，今天是我们相识一周年的纪念日。因为有事，抱歉不能陪你过了，等回来一定补上。客厅柜子上，给你买了件毛衣。你试试合不合身。宝贝儿，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为了我，为了宝宝，为了关心你的朋友和家人，照顾好自己。我会很快回来的。爱你的海洋。”
今天是什么日子？
水思晴翻一下日历。果然，是一年前和徐海洋相识的日子。如果徐海洋不说，水思晴已经忘了。
拿起那件毛衣，水思晴穿在身上，感觉很暖和。水思晴看着镜中的自己，伸手摸摸身上的毛衣，她微微笑了。
水思晴拿起手机，给徐海洋发了条短信：老公，毛衣我很喜欢。谢谢你。一路顺风，盼你平安归来。爱你的老婆。
看一眼窗外，小雨伴着星星点点的雪花下得很密。天气预报说，会有雨加雪。果然如此。
洗漱完毕，水思晴穿上件长款的羽绒服，刚准备要下楼，就接到了张秀芝的电话。“小晴，起床了没有？”
“嗯，我早起来了，正要出门。妈，有事吗？”水思晴拿起围巾，围在脖子上。
“出门？今天这天气，又不上班，你不在家呆着，出门去干什么？”张秀芝在电话那端问道。
“妈，苏醒死了。”水思晴一说这个，心里就不好受，眼泪顿时溢出眼眶，“她今天火化，我们这些朋友都过去。”
听出水思晴声音中的悲伤，张秀芝叹了口气，“小晴，苏醒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孩子命薄，年纪轻轻地，就这么走了。你去送她，妈没意见。但是，妈可跟你说好了，你现在怀着身孕，有些事情得避讳着点儿。等会儿去火葬场的时候，你千万不能上前，要离得远远地，否则对你对孩子不好，听到没有？”
“妈，我身体没事。”水思晴不明所以。
“你要是不想惹我生气，就听我的话。”张秀芝几乎是在命令她了。
“噢。”看看时间不早了，水思晴不想再继续和张秀芝讨论这个问题。她先应下来，至于照不照做，就由着她自己了。
拿起包，水思晴走下楼来。简单吃了点早饭，李涛的车就到了。水思晴和李丽娟打了声招呼，便出了家门。
出门的时候，水思晴总感觉，李丽娟想对自己说什么，但是终究什么也没说。
水思晴赶到医院的时候，大家都已经到了。考虑到李涛那儿有事，水思晴便让他回去了。
哭声一片。苏醒被从太平间抬了出来，送上了殡仪馆的车。
苏醒的爸妈眼看着女儿离开，便哭得晕了过去。旁边的人们，急忙将他们又送到病房。
水思晴、林梦涵、王子歌坐的是丁浩然的车，水思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思晴，同学们说了，一会儿火化的时候，你就不要进去了。”林梦涵在后面说道，“你现在身体不方便，到时候要是有什么，就不好了。苏醒要是知道的话，她是不会怪你的。”
水思晴没想到，林梦涵也这么说。“噢。那好吧，我在外边等你们。对了，丽莉和你们联系了没有？”
直到现在，大家都没有联系上杜丽莉，更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没有。我给她发了短信，也在微信上给她留了言。而且，咱们的同学群里也已经发了讣告，她只要打开手机，就能看到。”林梦涵叹了口气，声音突然哽咽，“咱们几个人，怎么会这样？丽莉谈恋爱，吵架吵得没了踪影。而苏醒，好不容易马上要和刘华建在一起了，却突然这样离开了我们。唉！”
林梦涵这一说，大家刚才在太平间刚刚止住的泪水，便又奔流而出。
丁浩然看看身边的水思晴，又看了眼后边的林梦涵和王子歌，连忙说道：“你们几个，快别哭了。你们再怎么哭，苏醒也回不来了。再把你们几个哭病了，我可是真没辙。况且，今天的事还多着呢，你们总不能老这么哭吧。”
几个人强忍泪水，抽泣着。
丁浩然说的没错。再怎么哭，苏醒也不会回来了。
丁浩然将纸巾递到水思晴面前。水思晴抬头一看，遇到了丁浩然关心的目光。那里面，有温暖的东西，水思晴不忍再看。她接过他手中的纸，擦擦自己的眼泪。
火葬场离县城大概有十几里地。他们到的时候，殡仪车已经开了进去。
水思晴路上有些晕车，她下车就吐了出来。
看水思晴脸色不好，林梦涵便嘱咐丁浩然，“丁浩然，你把你车里的暖风开着，让思晴就在车里呆着吧。”
里面的哭声响起，应该是苏醒被从车里抬了出来。
“你们不用管我，赶紧进去吧。”水思晴示意大家赶紧进去。
丁浩然扶水思晴上了车，将车里的暖风打开。“你自己一个人，没事吧？”
“我没事。你也去看看吧。”水思晴听到里面传来的声嘶力竭地哭声。那一定是苏醒被送进火化间了，她忍不住哭出声来。
看到水思晴这个样子，丁浩然也不放心。他走过来，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室。
听着水思晴悲伤的哭声，丁浩然觉得很不好受。他伸出一只手，轻轻拍拍水思晴的肩膀，将纸巾递到她面前，“思晴，你别这样。要是总这么哭，会哭坏身子的。”
水思晴眼泪汪汪地抬起头，看着火化间的方向，声音悲戚，“从上高中的时候，苏醒我们几个就是好朋友了。我们一起吃，一起穿，一起玩。这么多年，我已经习惯了。可是，从今天开始，我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丁浩然只是递过纸巾给她，没有说话。他想让她不哭，反而自己的眼里却有了酸涩。
水思晴扭头，哭着将头靠在椅背上，“她还那么年轻，生命还刚刚开始，怎么就这么早走了呢？再过几天，就是她二十四岁的生日了，她还想在那天结婚呢，可现在怎么办？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为什么把好端端的一个女孩就这样给带走了？她甚至，都没跟我们道别，没跟我们说再见。以后，我要是想她了，该到哪儿去找她？”
丁浩然听着水思晴的哭诉，内心深处滋生出一种疼痛，啃咬着他的身体。他用力紧了一下扶水思晴肩膀的手，水思晴的头靠在了丁浩然的肩头。
丁浩然将纸巾递到她的面前，“思晴，你别太难过了。生命无常，我们有时也无能为力。就因为这样，我们更要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好好活着。苏醒要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她一定会很伤心的。快别哭了。”
水思晴什么都明白，可是她就是转不过这个弯。明明昨天之前还好好的一个人，眨眼之间就没了。明明昨天还是一个人，今天却变得无影无踪。一缕青烟，就这样带走了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再想见到，只能在梦里和照片影像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