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你们不得好死
“买寿衣的人回来了。刚才管事的人说了，让我们几个进去，帮着给苏醒穿上衣服。”林梦涵说这些的时候，眼泪又落了下来。
寿衣？那不是死了的人才穿的衣服吗？苏醒，她真的离开我们了吗？
水思晴听到这句话，再次难以抑制自己的泪水。
苏醒才不到二十四岁，怎么会和寿衣连在一起？她那么漂亮，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怎么会穿上寿衣？
“海洋，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苏醒了。昨天，我们还在微信里聊天来呢。她还说，要给宝宝当干妈的事。”水思晴眼泪汪汪地看着徐海洋，希望他给予她想要的答案。
徐海洋一手搂着水思晴的腰，一手替她擦擦泪水，“宝贝儿，苏醒只是暂时离开我们了。虽然，你看不到她了，但是她一定在看着你，也一定在看着我们的宝宝。只有看到你和宝宝健健康康地，她才会放心。”
“嗯。”水思晴努力点点头。
水思晴和几个女同学在苏醒伯母的带领下，走进了太平间。一往里面走，人们的哭声再次响起。
冰冷的太平间里，白白的布遮盖住了苏醒的身体。刘华建颓废地跪在旁边，手还紧紧拉着苏醒的手。
有人来劝刘华建离开，说该给苏醒穿衣服了。
“不，我不离开，我不离开。”刘华建扑在苏醒的身上，生怕别人将他拉开。“苏醒，你醒醒。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你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去写结婚证。我们不是还要去拍婚纱照吗，你不是还要留起长头发吗？是你说的，留长头发拍婚纱照才好看。苏醒，你醒醒，我们不是还想要个孩子吗，一个我们俩个的孩子？我们不是还要带他去环游全中国吗？苏醒，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苏醒，苏醒……”
男人悲伤的哭声，伴着心痛的喊声，让人听了，内心更加悲痛。
管事的看不下去，安排几个人过来，将刘华建拉开。可转眼，他又跑回来。终于，又有几个男人进来，将他强行架了出去。
在苏醒家亲戚的搀扶下，苏醒的爸爸哭着掀起白布，看着苏醒的脸，久久地，一动不动。他想记住女儿最后的样子，他想将女儿的面容永远烙在自己心里。强迫自己狠心，终究还是扭过头去，他伸手冲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过去给苏醒穿衣服。
水思晴和大家一起走近前，她终于看到了苏醒。苏醒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的样子。
女同学们又哭出声来。
“孩子们，咱们别光顾着哭。这里太冷了，咱们先给我们闺女穿好衣服，别让闺女冻着。”苏醒伯母哽咽着，在一旁招呼大家帮忙。
在苏醒伯母的带领下，大家哭着给苏醒褪下出事时穿的睡衣，将买好的寿衣穿好。因为是年轻人，管事的让人买回来的就是时下女孩子们穿的衣服。毛衣、保暖衣裤、大衣、鞋子、袜子等，一应俱全。
苏醒只是乖乖地躺着，任凭大家摆布。
“孩子们，你们谁会化妆？给我闺女好好化化妆，也让我闺女漂漂亮亮地走。”苏醒伯母又说了一句。
“我会。”一个女同学哽咽着说道，接过苏醒伯母手中的化妆包。
刚给苏醒化好妆，刘华建就冲破外面人的阻拦，又跑了进来。看到台上穿好衣服的苏醒，他扑在她的身上，跪了下来。“苏醒，我对不起你。我说过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我没做到。我说过要给你幸福，要让你快乐，我也没做到。你打我骂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我无能啊。”
刘华建像个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副总，再也不是面不改色、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
众人见此，也禁不住抽泣起来。
外面突然闹哄哄地，有轮椅被推了进来。
水思晴抬头一看，病床上正是刘华建的前妻，那个胖女人。而推着轮椅的那个女人，正是当初踹得水思晴差点流产的那个女人。
“谁让她来的？让她滚！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的女儿。”苏醒的爸爸虽然不认识刘华建的前妻，但从人们的低语中已经猜出了大概。
林梦涵恰巧在水思晴的旁边，她并不认识刘华建的前妻，但也猜出了个大概。她愤愤地问道，“思晴，这是刘华建的前妻吗？”
水思晴带着寒光的眼睛看着轮椅上的女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梦涵几乎是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把轮椅往外推，大喊着，“你这个凶手，你走，快走啊！你这么恶毒，为什么没有得到报应？当初为什么摔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活着？”
“小妹妹，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是来向她陪罪的，就让我给她跪下吧。”胖女人痛苦的哭声响起。
推她进来的那个女人也是一副哀求的口吻，“求你了，让她进去吧。她连手术都不做了，就是为了给苏醒陪罪。”
“陪罪？”林梦涵哭喊道，“你们怎么陪罪？你们怎么陪罪，能让苏醒活过来，啊？人都死了，你们要怎么陪罪？说啊，你们说啊，说啊！”
“你要是还有点人心的话，苏醒怎么会死？你想死，为什么不自己偷偷去死，为什么跑到苏醒住的楼上去死？苏醒就是个傻子，是个大傻瓜。她怎么会去拉你，她就应该让你去死。她要是不去拉你，她就不会死。你们是坏人，是杀人凶手。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林梦涵哀号着，水思晴哭出了声。周围人们的哭声又一次响起来。
“我的女儿，你死的不值啊！”苏醒爸爸一声大喊，便晕了过去。
男同学们和管事的男人连忙把苏醒爸爸抬起来，小跑着向医院病房的方向去了。
在人们的劝解下，刘华建的前妻终于还是走了。
尽管她此刻悔恨万分，她也知道，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如果在这之前，刘华建对她还有点亲情的话，那她们之后将会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路人。这一点，她从刚才就已经看清楚了。因为，自始至终，刘华建一直抱着苏醒，从没看她一眼。
从太平间出来，水思晴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去看了看苏醒的爸妈。本来想安慰两位老人注意身体，可是大家除了哭，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
徐海洋是陪着一起去的，他实在不放心水思晴。
“跟大家说，还是走吧。如果这样下去，老人会更难受的。”徐海洋在水思晴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示意大家离开。
水思晴和同学们只能和两位老人说了两句话，便退出了病房。
往楼下走的时候，丁浩然和几个男同学们也过来了。
“大家明天都穿暖和点儿，咱们得跟着去火化。”丁浩然嘱咐大家。
“什么？明天就火化。为什么这么快？”大家一脸的疑问和震惊。
“苏醒还未婚，不能放时间太长了。她家里人说了，早点儿让她入土为安。”丁浩然解释道。
又是一片哭声。
徐海洋揽着水思晴的双肩，让她的后背靠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她会体力不支。
“思晴，你别哭了。你还怀着孕呢，要注意身体。”林梦涵哭着跟水思晴说道。
水思晴哭着点点头。
水思晴怀孕了？
丁浩然听到了这句话，有些惊讶。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水思晴的身体。她穿了件宽松的大衣，看不出身体有什么变化。
可能，是刚怀孕吧。丁浩然心里涩涩地想道。
丁浩然上前两步，看一眼徐海洋，对水思晴说道：“思晴，明天你就不用去了。你身体不方便，有同学们去就行了。”
水思晴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丁浩然，坚定地摇摇头，“不，我要去。苏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送她最后一程。”
其实，丁浩然说的话，也正是徐海洋要说的话。因为知道水思晴不会同意，所以他才没说。
“那好吧。”丁浩然关心地看着她，“天气预报说，明天还有雨雪天气。你多穿两件衣服，别感冒了。”
因为丁浩然温情的话语，水思晴感激地点了点头。
已经下午四点头了。众人离开医院，各自回家。直到大家离开，刘华建还一直在太平间里。
******
东方明珠小区。
“你们回来了？”见到徐海洋和水思晴进了门，李丽娟终于放下心来。中午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她看水思晴脸色不好，还以为小两口吵架了呢。吊了半天心，她连午觉都没睡好。
“妈。”水思晴勉强笑了一下，“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好，你去吧。”李丽娟目送着徐海洋和水思晴上了楼，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怎么回事，儿媳好像不怎么高兴。
等水思晴睡着了，徐海洋才下了楼。
“海洋，出什么事了？我怎么看，思晴今天好像不对劲儿。”李丽娟看着徐海洋。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两人吵架了。
“是苏醒。苏醒突然去世了，小晴一下子接受不了。”徐海洋简单解释道。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下去。出去了半天，连午饭都没吃，更甭说喝水了。
“苏醒？”李丽娟睁大了眼睛，嘴成了o型，“你说的，是那个和思晴一样，短头发的女孩吗？你们结婚的时候，她还给思晴当伴娘来着？”
“对，就是她。”徐海洋看了眼厨房，“淑芬姨做什么好吃的呢？午饭我和小晴都没吃，晚饭可得丰盛点儿。”
从医院出来，徐海洋想带水思晴去吃点东西，可水思晴不想去。他一个人去吃，也觉得没意思，便也没去。算上早晨那一顿，他们俩个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肯定差不到哪去，你放心吧。不是还有思晴吗，得让她多吃点。”刘淑芬听到了徐海洋的话，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说道。
“思晴怀孕了，得让她好好补补”，这句话，都成了徐海洋家里的口头禅了。
徐海洋也笑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年纪轻轻地，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这不是要了她爸妈的命吗？”李丽娟万分惋惜，不由地叹了口气，坐下来。
“就今天早上。有人跳楼，她去拉，结果把她也带下来了。”徐海洋不想多说。
李丽娟很有感触地发了些感慨，说了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和悲凉。
“妈，今晚你做个下手菜吧，我和小晴都想吃了。”为避免李丽娟再说这个问题，徐海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果然很奏效，李丽娟听说儿子媳妇想吃自己做的饭，赶忙起身去厨房里忙活了。
寿衣？那不是死了的人才穿的衣服吗？苏醒，她真的离开我们了吗？
水思晴听到这句话，再次难以抑制自己的泪水。
苏醒才不到二十四岁，怎么会和寿衣连在一起？她那么漂亮，穿什么衣服都那么好看，怎么会穿上寿衣？
“海洋，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苏醒了。昨天，我们还在微信里聊天来呢。她还说，要给宝宝当干妈的事。”水思晴眼泪汪汪地看着徐海洋，希望他给予她想要的答案。
徐海洋一手搂着水思晴的腰，一手替她擦擦泪水，“宝贝儿，苏醒只是暂时离开我们了。虽然，你看不到她了，但是她一定在看着你，也一定在看着我们的宝宝。只有看到你和宝宝健健康康地，她才会放心。”
“嗯。”水思晴努力点点头。
水思晴和几个女同学在苏醒伯母的带领下，走进了太平间。一往里面走，人们的哭声再次响起。
冰冷的太平间里，白白的布遮盖住了苏醒的身体。刘华建颓废地跪在旁边，手还紧紧拉着苏醒的手。
有人来劝刘华建离开，说该给苏醒穿衣服了。
“不，我不离开，我不离开。”刘华建扑在苏醒的身上，生怕别人将他拉开。“苏醒，你醒醒。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你二十四岁生日的时候，我们就去写结婚证。我们不是还要去拍婚纱照吗，你不是还要留起长头发吗？是你说的，留长头发拍婚纱照才好看。苏醒，你醒醒，我们不是还想要个孩子吗，一个我们俩个的孩子？我们不是还要带他去环游全中国吗？苏醒，你听到我说话了吗？苏醒，苏醒……”
男人悲伤的哭声，伴着心痛的喊声，让人听了，内心更加悲痛。
管事的看不下去，安排几个人过来，将刘华建拉开。可转眼，他又跑回来。终于，又有几个男人进来，将他强行架了出去。
在苏醒家亲戚的搀扶下，苏醒的爸爸哭着掀起白布，看着苏醒的脸，久久地，一动不动。他想记住女儿最后的样子，他想将女儿的面容永远烙在自己心里。强迫自己狠心，终究还是扭过头去，他伸手冲众人摆摆手，示意大家过去给苏醒穿衣服。
水思晴和大家一起走近前，她终于看到了苏醒。苏醒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的样子。
女同学们又哭出声来。
“孩子们，咱们别光顾着哭。这里太冷了，咱们先给我们闺女穿好衣服，别让闺女冻着。”苏醒伯母哽咽着，在一旁招呼大家帮忙。
在苏醒伯母的带领下，大家哭着给苏醒褪下出事时穿的睡衣，将买好的寿衣穿好。因为是年轻人，管事的让人买回来的就是时下女孩子们穿的衣服。毛衣、保暖衣裤、大衣、鞋子、袜子等，一应俱全。
苏醒只是乖乖地躺着，任凭大家摆布。
“孩子们，你们谁会化妆？给我闺女好好化化妆，也让我闺女漂漂亮亮地走。”苏醒伯母又说了一句。
“我会。”一个女同学哽咽着说道，接过苏醒伯母手中的化妆包。
刚给苏醒化好妆，刘华建就冲破外面人的阻拦，又跑了进来。看到台上穿好衣服的苏醒，他扑在她的身上，跪了下来。“苏醒，我对不起你。我说过要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我没做到。我说过要给你幸福，要让你快乐，我也没做到。你打我骂我吧。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我无能啊。”
刘华建像个委屈的孩子，嚎啕大哭。此时的他，再也不是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副总，再也不是面不改色、成熟稳重的中年男人。
众人见此，也禁不住抽泣起来。
外面突然闹哄哄地，有轮椅被推了进来。
水思晴抬头一看，病床上正是刘华建的前妻，那个胖女人。而推着轮椅的那个女人，正是当初踹得水思晴差点流产的那个女人。
“谁让她来的？让她滚！别让不相干的人打扰了我的女儿。”苏醒的爸爸虽然不认识刘华建的前妻，但从人们的低语中已经猜出了大概。
林梦涵恰巧在水思晴的旁边，她并不认识刘华建的前妻，但也猜出了个大概。她愤愤地问道，“思晴，这是刘华建的前妻吗？”
水思晴带着寒光的眼睛看着轮椅上的女人，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梦涵几乎是冲了过去，不由分说地把轮椅往外推，大喊着，“你这个凶手，你走，快走啊！你这么恶毒，为什么没有得到报应？当初为什么摔死的不是你，为什么你还活着？”
“小妹妹，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我是来向她陪罪的，就让我给她跪下吧。”胖女人痛苦的哭声响起。
推她进来的那个女人也是一副哀求的口吻，“求你了，让她进去吧。她连手术都不做了，就是为了给苏醒陪罪。”
“陪罪？”林梦涵哭喊道，“你们怎么陪罪？你们怎么陪罪，能让苏醒活过来，啊？人都死了，你们要怎么陪罪？说啊，你们说啊，说啊！”
“你要是还有点人心的话，苏醒怎么会死？你想死，为什么不自己偷偷去死，为什么跑到苏醒住的楼上去死？苏醒就是个傻子，是个大傻瓜。她怎么会去拉你，她就应该让你去死。她要是不去拉你，她就不会死。你们是坏人，是杀人凶手。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林梦涵哀号着，水思晴哭出了声。周围人们的哭声又一次响起来。
“我的女儿，你死的不值啊！”苏醒爸爸一声大喊，便晕了过去。
男同学们和管事的男人连忙把苏醒爸爸抬起来，小跑着向医院病房的方向去了。
在人们的劝解下，刘华建的前妻终于还是走了。
尽管她此刻悔恨万分，她也知道，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如果在这之前，刘华建对她还有点亲情的话，那她们之后将会变成老死不相往来的路人。这一点，她从刚才就已经看清楚了。因为，自始至终，刘华建一直抱着苏醒，从没看她一眼。
从太平间出来，水思晴和几个女同学一起去看了看苏醒的爸妈。本来想安慰两位老人注意身体，可是大家除了哭，再也说不出别的来了。
徐海洋是陪着一起去的，他实在不放心水思晴。
“跟大家说，还是走吧。如果这样下去，老人会更难受的。”徐海洋在水思晴耳边轻声说了一句，示意大家离开。
水思晴和同学们只能和两位老人说了两句话，便退出了病房。
往楼下走的时候，丁浩然和几个男同学们也过来了。
“大家明天都穿暖和点儿，咱们得跟着去火化。”丁浩然嘱咐大家。
“什么？明天就火化。为什么这么快？”大家一脸的疑问和震惊。
“苏醒还未婚，不能放时间太长了。她家里人说了，早点儿让她入土为安。”丁浩然解释道。
又是一片哭声。
徐海洋揽着水思晴的双肩，让她的后背靠在自己的怀里，生怕她会体力不支。
“思晴，你别哭了。你还怀着孕呢，要注意身体。”林梦涵哭着跟水思晴说道。
水思晴哭着点点头。
水思晴怀孕了？
丁浩然听到了这句话，有些惊讶。他仔细端详了一下水思晴的身体。她穿了件宽松的大衣，看不出身体有什么变化。
可能，是刚怀孕吧。丁浩然心里涩涩地想道。
丁浩然上前两步，看一眼徐海洋，对水思晴说道：“思晴，明天你就不用去了。你身体不方便，有同学们去就行了。”
水思晴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丁浩然，坚定地摇摇头，“不，我要去。苏醒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要送她最后一程。”
其实，丁浩然说的话，也正是徐海洋要说的话。因为知道水思晴不会同意，所以他才没说。
“那好吧。”丁浩然关心地看着她，“天气预报说，明天还有雨雪天气。你多穿两件衣服，别感冒了。”
因为丁浩然温情的话语，水思晴感激地点了点头。
已经下午四点头了。众人离开医院，各自回家。直到大家离开，刘华建还一直在太平间里。
******
东方明珠小区。
“你们回来了？”见到徐海洋和水思晴进了门，李丽娟终于放下心来。中午两个人出去的时候，她看水思晴脸色不好，还以为小两口吵架了呢。吊了半天心，她连午觉都没睡好。
“妈。”水思晴勉强笑了一下，“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了。”
“好，你去吧。”李丽娟目送着徐海洋和水思晴上了楼，心里又犯起了嘀咕。
怎么回事，儿媳好像不怎么高兴。
等水思晴睡着了，徐海洋才下了楼。
“海洋，出什么事了？我怎么看，思晴今天好像不对劲儿。”李丽娟看着徐海洋。看他的样子，又不像是两人吵架了。
“是苏醒。苏醒突然去世了，小晴一下子接受不了。”徐海洋简单解释道。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了下去。出去了半天，连午饭都没吃，更甭说喝水了。
“苏醒？”李丽娟睁大了眼睛，嘴成了o型，“你说的，是那个和思晴一样，短头发的女孩吗？你们结婚的时候，她还给思晴当伴娘来着？”
“对，就是她。”徐海洋看了眼厨房，“淑芬姨做什么好吃的呢？午饭我和小晴都没吃，晚饭可得丰盛点儿。”
从医院出来，徐海洋想带水思晴去吃点东西，可水思晴不想去。他一个人去吃，也觉得没意思，便也没去。算上早晨那一顿，他们俩个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肯定差不到哪去，你放心吧。不是还有思晴吗，得让她多吃点。”刘淑芬听到了徐海洋的话，从厨房探出头来，笑着说道。
“思晴怀孕了，得让她好好补补”，这句话，都成了徐海洋家里的口头禅了。
徐海洋也笑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年纪轻轻地，怎么会突然就没了呢？这不是要了她爸妈的命吗？”李丽娟万分惋惜，不由地叹了口气，坐下来。
“就今天早上。有人跳楼，她去拉，结果把她也带下来了。”徐海洋不想多说。
李丽娟很有感触地发了些感慨，说了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无奈和悲凉。
“妈，今晚你做个下手菜吧，我和小晴都想吃了。”为避免李丽娟再说这个问题，徐海洋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果然很奏效，李丽娟听说儿子媳妇想吃自己做的饭，赶忙起身去厨房里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