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寿无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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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四大邪物 棺材坟

    我离的很近,清楚地看到这群苍蝇的个头大的出奇,而且形如黑炭。

    张富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苍蝇铺满整个脸,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他的脸好像被什么东西硬生生舔去一大块似的,血水混着肉沫流下来,看上去恐怖至极。

    “妈呀闹鬼了!”

    所有村民全都一哄而散,二叔挣开手上的麻绳,掐着我的肩膀说:“醒仔,撒尿!”

    我当时就蒙了,现在这个情形我怎可能尿得出来?我吓得张大嘴巴,眼神呆滞地看着二叔,身体僵硬地几乎动不了。这时候老东西过来轻轻敲了敲我的小腹,顿时一股强烈的尿意窜上我的心头。

    “郑爷,帮忙。”

    二叔顺手拿起旁边水缸上的水瓢,小心翼翼地帮我接尿,头也不抬地对老东西说。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邋遢老家伙的名字叫郑爷。

    郑爷的动作相当快,从兜里掏出来一大把上次我见过的东西,好像叫什么银毫,直接在嘴里嚼了几下,和我的童子尿一起,泼在张富的脸上。

    那群诡异的苍蝇似乎遇到了大敌一样,纷纷掉落在地,化成一滩散发恶臭的黑脓。

    我凑近前看了看,张富的脸被腐蚀了很大一块,血肉模糊,有些地方甚至能看到牙齿和骨头。二叔跃过墙头,从杂草丛里摘了一把野菜,又从猪圈里掏出一捧陈年猪粪,也没嫌脏,涂满张富的伤口上。

    郑爷在旁边看着,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说道:“你用脐麻菜和猪粪拔蛊毒的方子还算不赖,不过要注意十二个时辰以后用无根水洗干净,才能彻底拔清。”

    忙完以后,二叔在水池里洗手:“老子做事不用你教。”

    张富刚才疼的晕了过去,现在二叔的药起了作用,他悠悠醒来,被人搀扶着跪在二叔面前使劲磕头:“吴二癞子,太谢谢你救了俺的命。”

    村长心有余悸地说道:“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是蝇蛊。”

    二叔一边说着,一边用生石灰仔仔细细铺满陈寡妇的尸体:“这女人生前被人用邪术在身子里种下了苍蝇蛊,其实就是一种苍蝇的幼虫,它们在血肉里慢慢孵化,一旦遇到阳气,就会破体而出,攻击活物,寻找下一个宿体。”

    他捏着下巴,有些疑惑地继续说:“这蝇蛊虽然毒性猛烈,但种植条件十分苛刻,一般只有阴时出生、肩膀三盏阳火全部熄灭的人才有可能种成功,咱们村子里没有这样的人啊?”

    郑爷站在大门口,环视四周,原本平静的脸色猛然变化,惊呼道:“竟然是棺材坟!”

    我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玩意,顺着老爸的目光看过去,只见陈寡妇家后面是一个小山包,而他家的院子整体上是长方形,东南西北四角各摆一口大水缸。

    二叔走到水缸前,长叹一声:“庭院四方是为棺,屋后山包亦为坟,再加上这四口装满了四大阴物的水缸,几乎整个村子的阴气全都汇聚于此,别说活人了,就连一只老鼠都活不了,真没想到成欢家竟然是如此大阴大邪之地!”

    四大邪物?

    我以前听奶奶说起过,分别是蟾蜍、蜈蚣、蝙蝠和壁虎。

    我好奇地跑到水缸一看,果然如二叔所说,四口水缸了分别装满了蟾蜍蜈蚣等的尸体,而且原本应该清澈见底的水也变得发绿发臭,大夏天的散发着刺骨的凉气。

    “醒仔,你身子弱,离它远一点。”

    奶奶过来一把将我拉了过去。

    “以前成欢家绝对不是如此,肯定是有人故意改造成至阴地,又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具阴时出生的女子,拘禁在此,长期受阴气侵蚀,肩膀上的三盏阳火早就被吹灭了。”

    二叔话音刚落。村长说道:“吴二癞子,听你话里的意思,死的这人,不是陈寡妇?”

    “当然不是,”二叔用匕首尖小心地刺破尸体,苍蝇蛊早就把里面的肉和内脏啃食一空,好不容易流出来一滴血,二叔将匕首上的血珠慢慢滴在角落里的蚂蚁窝上,继续说:“咱们都知道,陈寡妇有多年的糖尿病,她血里的糖分很高。如果这具尸体真的是陈寡妇的话,那么她的血液应该很受蚂蚁的欢迎才对。”

    我看到,随着血珠的滴落,那群蚂蚁不但没有靠近,反而向四周逃散。

    老爸上前一把揪住张志成的衣领:“操你妈的,你整天陷害我弟干啥,老子一锹劈了你!”

    村长拦了老爸一下:“志成啊,你真的看见吴二癞子昨晚和陈寡妇拉拉扯扯了?”

    “好……好像是,当时天……太黑,我也没看太清楚。”

    张志成没想到二叔竟然能识破,惊慌失措地解释。

    可是我的直觉却告诉我,他并没有害怕,相反还有一点奸计得逞的得意,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邪笑,但转眼间便掩盖过去了。

    郑爷拿来铁锹,顺着墙角挖下去,里面的土呈淡红色,掐着烟嘴说:“这宅子的土也被人动了手脚,竟然是十多年的坟头土,阴气烈得很,再加上这棺材坟本身就吸收阴气,这地方摆明了就是一个生人勿进的死地。”

    二叔并没去追究张志成,对着村长说道:“陈寡妇家必须马上戒严,严禁任何人进入。还有,在场的各人其实已经被阴气袭体,要是不管不顾的话,恐怕几天后会生一场大病。”

    “那,那该怎么办?!”

    其他没走的村民慌张地问。

    “不用担心,回家用隔夜的井水洗澡,再喝一碗滚烫的姜糖水就可以了。”

    我很疑惑,既然死的这人不是陈寡妇,那到底是谁?

    还有,凶手为什么要陷害二叔?

    究竟是谁把这里改造成一个如此阴邪之地?

    问题实在太多,我想的脑袋都炸了,但反观二叔却若无其事,坐在一旁喝茶水。

    望着眼前犹如一口大棺材的老宅子,我忍不住狠狠打了个激灵。

    回到家中,我总感觉大腿根痒得厉害,扒下短裤一看,一个黄豆粒大小的黑包,就长在离小二弟不到两寸的地方,这才想起那群蝇蛊扑向张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了有一只咬了我的大腿,幸亏我身手矫健,双腿合拢夹死了它。

    现在只是痒,我也没放在心上,只是又看到坠在肚脐眼上的借阴烛,不免地有些神伤。

    第二天,老爸有急事,需要暂时回城。送走了老爸之后,我跟着同村的牛翠翠到后山摘刺泡儿吃,这是一种红色的野果,吃起来酸溜溜的,而且牛翠翠虽然名字土气得很,但扎着两个马尾辫,五官清秀,和城里那些十几岁便学会化妆烫头发的女孩相比,显得很有灵气。

    “翠翠啊,谈过男朋友没有啊?”

    我和二叔学得不是一般的坏,专门问一些撩妹的问题。

    牛翠翠一口乡音,但说话很温柔:“没有呀,俺妈不让。”

    我嘻嘻一笑,捧着她的小嫩手接着说:“来,让我给你看看手相,看你有没有旺夫命?”

    “不要,俺妈不让俺跟你有身体接触,说你和你二叔一个德行。”

    说完便蹦蹦跳跳到一边摘果子去了。

    我恨得牙痒痒,到底是谁造的谣,老子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怎会和二叔一样?!

    正想着,突然脚底一滑,哐当一声摔倒在地,沾了一身泥土。

    我站起来刚想骂一句,抬头一看,陡然发现眼前竟然是那座吴寅坟!

    更怪的是,那座坟里,竟然隐约响起古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