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远古圣人
赵晓在祭奠完先师后就优哉游哉回到了客栈，随行的除了先前那三人外另外就还有新老十大高手中的朱守骏和杜子腾了。
回到客栈已是正午时分，包括殷澄在内六人围聚一桌，依旧是些家常小菜，简单潦草吃过午饭后，赵晓没有任何挽留殷澄的意思，而殷澄三番两次被赵晓“冷脸相向”，就算脸皮再厚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腆着脸追随侍奉了，略显落魄失望的回到家中去。
午后，天空依稀有了泛晴的迹象，借着这个美好下午，赵晓心情大好，打算出去转一转，看看这柳南城。朝廷刑部豢养的十个江湖鹰犬自行安排，只是不可暴露身份，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不准出手。所以陪同赵晓出行的有熊林墀、宋义知和朱守骏以及杜子腾。
期间赵晓也曾问过朱守骏和他徒弟杜子腾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何方人氏，习武几年了。师徒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也仅限于问题，之外的一些秘闻当然没有说。
出生乡野市井的少年最开始见着皇上还会有一些震惊和敬畏，可经过这短短几个时辰他就习惯了，既无震惊也无敬畏，只是当个普通人看待，也没有因为自己身为泥土少年，身份云泥之别而觉得卑微低贱，更没有去故意讨好身份第一煊贵的皇上赵晓。就像当初第一次遇见自己师父朱守骏时，那个邋遢落魄的中年男子说自己是天下第四，少年瞬间就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没有被笑死，可后来当看见那个邋遢落魄的男子施展神仙手笔时，泥腿子少年相信了，震惊之余后立即就跪倒拜认师父，刚开始还端茶送水、尊师重道可谓是做到了极致，可久而久之几年之后，就有了时下这幅“以下欺大”的场景。
对于少年而言，什么天下第一，什么煊赫权柄，一国之君，统统都得给我端茶送水，沦落为师父那样。
在柳南城闲逛了一下午，回到客栈依旧是简单潦草的晚饭，不过风餐露宿很多年的师徒两还是吃得很香。
赵晓给店小二说了多加两间房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廉价苦涩的免费茶水，门外三下缓急有度的敲门声响起。
赵晓平淡说了句进来。
敲门之人推门而入，正是万宦之首熊林墀。
赵晓指了指身旁的一条板凳，示意他无需多礼，只管坐下便是，开口笑道：“这么晚了不知爱卿有何事？”
熊林墀径直坐下，打哈哈道：“就是来看看陛下。”
赵晓开玩笑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点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快说，不然治你的罪。”
熊林墀不以为意后半句话，笑道：“倒还真有一件事。那殷澄既然是先生老师之子，家庭落魄贫贱，看上去如此……‘可怜’，先生何不带回京城，随便安排一份差事，也可保一生平安，就算报答先师了。”
赵晓叹了口气，说道：“非是我不愿，实在是我承担不起。”
熊林墀疑惑问道：“怎么说？”
赵晓缓缓解释道：“殷澄这个人有学问而且还很聪明，比之为父都要犹有过之太多，但是比起为父的质朴纯实性子却是恰恰与之相反。野心博大而且做人太投机。这一点从之前他三番两次给我提起他很穷就能够看出来，无外乎就是想凭借我与老师的那点香火情分来救济一下他，而恰恰我最是厌烦这类有手有脚却非要靠别人施舍的人，这和救急不救穷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带他回京城就相当于救了一头冷血动物，不记情还好，就怕反过来咬你一口，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不值当。”
熊林墀恍然大悟，道：“依先生这样说来确实如此，之前看似感叹的三句话实则就表明了自己的野心，不愿做这池中之物，想乘龙上九霄。”
赵晓感叹道：“就是啊。读书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野心而且不折手段的读书人。”
……
“浮生哥哥你快点。”一个稚嫩带着雀跃的少女声音响彻这片世外桃源。
“来了，来了。”一个爽朗的男子声音回答道。
一位妙龄少女站于一个山丘之上，眼神略带抱怨的看着那个一瘸一拐慢悠悠而来的俊俏男子。
等到年轻男子走近和自己并肩而立后，她大有指点江山的意味俯瞰眼前风景，自豪道：“怎么样，漂亮吧。”
一片美丽的风景映入两人眼帘，百十来棵花开正艳的粉红桃花，有些已经掉落于地，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大地有了些生气，一条小溪缓缓流过，溪中几只野鸭子正在欢快的畅游，远方一栋木质小茅屋茕茕孑立，使得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淳朴，宛若国手名家手中的一幅经典画卷。
世外桃源，与世无争，谁不想隐居于此？
秦浮生缓缓坐了下来，笑道：“秉绝世姿容，俱希世俊美。”
名叫韩颂雅的妙龄少女也坐了下来，侧过头看着秦浮生，见他对此好像并不感兴趣，有心事一般，所以也沉默下来，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看。
许久之后，觉察到此事的秦浮生也侧过头来看着她，笑问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脸上有脏东西吗？”
韩颂雅兴许是被发现偷看后有些不好意思，立马侧过头去，轻声道：“没有。”
随后她俏脸绯红，轻柔问道：“浮生哥哥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想必媳妇也肯定很好看吧？”
接着她自问自答补充道：“肯定比小雅好看。”
秦浮生苦笑道：“小雅也好看啊。”
韩颂雅立马来了精神，急忙问道：“真的吗？”
秦浮生认真回道：“真的。”
“有多好看？”
“俱希世俊美，秉绝世姿容。”
“浮生哥哥竟会骗小雅。”
秦浮生伸出一根手指动作亲昵的刮了两下她的鼻梁，随后又捏了捏她的鼻尖，连说道：“你呀，你呀。”
随后秦浮生严肃教训道：“小雅，我今天给你讲个不算道理的道理吧。不要轻易被一个人的外表所迷惑，很多人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其实败絮其中，就好比我这样的‘坏男人’，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你是个好女孩，将来肯定能找到一个疼你、爱你、比我更好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你。”
韩颂雅同样认真道：“浮生哥哥配得上的。”
秦浮生无言以对。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这傻丫头怎么就看上我了。”
秦浮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找了个缠绕自己很久的问题，说道：“我知道你们爷孙两都不是普通人，对不对？从上次我叫前辈把剑拿给我时就看出来了，那把剑与我念力相通，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不说拿走，就是想让它动一下都困难，而前辈却能轻描淡写拿到我眼前，好似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他继续说道：“我在江湖上听见过一个传闻，说是几百年前有一位活了两百多岁的圣人，觉得活在这世上太孤独，委实没有意思，于是就跑到断仙崖，就是我掉落下来的地方，跳了下来，从此世上就再没有听闻那位圣人的消息。该不会就是前辈吧？”
韩颂雅不愧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爷爷不让我与任何人说的。”
秦浮生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说。”
韩颂雅不明就里，挠了挠头，“我有说吗？”
这回秦浮生给气得七窍生烟，哭笑不得，无可奈何道：“你没说，是浮生哥哥听错了。”
少女这次来气了，冷哼一声，随后转过头去，不再看在她心目中最帅的男子，嘟嘴道：“那你得道歉。”
秦浮生摇了摇头，女人还真是难伺候后，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语气轻柔道：“浮生哥哥错了，求小雅原谅啦！”
活泼少女侧过头去，展颜一笑，如这四月温暖的太阳，什么都刚刚好。
秦浮生突然话锋一转，平淡道：“小雅，我们行走江湖的有一个说法，叫做‘交浅言深’，做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留个心眼，太过诚实了反而不好，就像你刚才……”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少女正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大有你先说完，说完了看我不揍死你的意思。
秦浮生眼睛滴溜溜一转，干脆直接躺了下去，郁郁葱葱的青草柔软得像是被褥一般，话锋一转，笑道：“这么想来就是了。只是我很好奇前辈到底有几百岁了，世上还真有人能‘长生’？”
韩颂雅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秦浮生自言自语道：“既然前辈已经救了我的命，那我就不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求他教我武功了。”
身上的伤已经好到可以行走自如的秦浮生忽然坐起身来，看着那个妙龄少女，一脸庄严道：“小雅，再过几日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武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我就会离去。”
韩颂雅瞪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悲愁道：“真的要走吗？”
秦浮生无奈道：“没办法啊，还有那么多的仇没报，自己的身世还没有搞清楚，家中还有两位年老的父母，还有她在苦苦等着我回去。”
回到客栈已是正午时分，包括殷澄在内六人围聚一桌，依旧是些家常小菜，简单潦草吃过午饭后，赵晓没有任何挽留殷澄的意思，而殷澄三番两次被赵晓“冷脸相向”，就算脸皮再厚也实在不好意思再腆着脸追随侍奉了，略显落魄失望的回到家中去。
午后，天空依稀有了泛晴的迹象，借着这个美好下午，赵晓心情大好，打算出去转一转，看看这柳南城。朝廷刑部豢养的十个江湖鹰犬自行安排，只是不可暴露身份，无论何种情况下都不准出手。所以陪同赵晓出行的有熊林墀、宋义知和朱守骏以及杜子腾。
期间赵晓也曾问过朱守骏和他徒弟杜子腾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比如何方人氏，习武几年了。师徒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也仅限于问题，之外的一些秘闻当然没有说。
出生乡野市井的少年最开始见着皇上还会有一些震惊和敬畏，可经过这短短几个时辰他就习惯了，既无震惊也无敬畏，只是当个普通人看待，也没有因为自己身为泥土少年，身份云泥之别而觉得卑微低贱，更没有去故意讨好身份第一煊贵的皇上赵晓。就像当初第一次遇见自己师父朱守骏时，那个邋遢落魄的中年男子说自己是天下第四，少年瞬间就哈哈大笑起来，差点没有被笑死，可后来当看见那个邋遢落魄的男子施展神仙手笔时，泥腿子少年相信了，震惊之余后立即就跪倒拜认师父，刚开始还端茶送水、尊师重道可谓是做到了极致，可久而久之几年之后，就有了时下这幅“以下欺大”的场景。
对于少年而言，什么天下第一，什么煊赫权柄，一国之君，统统都得给我端茶送水，沦落为师父那样。
在柳南城闲逛了一下午，回到客栈依旧是简单潦草的晚饭，不过风餐露宿很多年的师徒两还是吃得很香。
赵晓给店小二说了多加两间房后就回到了自己房间中，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廉价苦涩的免费茶水，门外三下缓急有度的敲门声响起。
赵晓平淡说了句进来。
敲门之人推门而入，正是万宦之首熊林墀。
赵晓指了指身旁的一条板凳，示意他无需多礼，只管坐下便是，开口笑道：“这么晚了不知爱卿有何事？”
熊林墀径直坐下，打哈哈道：“就是来看看陛下。”
赵晓开玩笑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有点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快说，不然治你的罪。”
熊林墀不以为意后半句话，笑道：“倒还真有一件事。那殷澄既然是先生老师之子，家庭落魄贫贱，看上去如此……‘可怜’，先生何不带回京城，随便安排一份差事，也可保一生平安，就算报答先师了。”
赵晓叹了口气，说道：“非是我不愿，实在是我承担不起。”
熊林墀疑惑问道：“怎么说？”
赵晓缓缓解释道：“殷澄这个人有学问而且还很聪明，比之为父都要犹有过之太多，但是比起为父的质朴纯实性子却是恰恰与之相反。野心博大而且做人太投机。这一点从之前他三番两次给我提起他很穷就能够看出来，无外乎就是想凭借我与老师的那点香火情分来救济一下他，而恰恰我最是厌烦这类有手有脚却非要靠别人施舍的人，这和救急不救穷有异曲同工之妙。我带他回京城就相当于救了一头冷血动物，不记情还好，就怕反过来咬你一口，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不值当。”
熊林墀恍然大悟，道：“依先生这样说来确实如此，之前看似感叹的三句话实则就表明了自己的野心，不愿做这池中之物，想乘龙上九霄。”
赵晓感叹道：“就是啊。读书人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野心而且不折手段的读书人。”
……
“浮生哥哥你快点。”一个稚嫩带着雀跃的少女声音响彻这片世外桃源。
“来了，来了。”一个爽朗的男子声音回答道。
一位妙龄少女站于一个山丘之上，眼神略带抱怨的看着那个一瘸一拐慢悠悠而来的俊俏男子。
等到年轻男子走近和自己并肩而立后，她大有指点江山的意味俯瞰眼前风景，自豪道：“怎么样，漂亮吧。”
一片美丽的风景映入两人眼帘，百十来棵花开正艳的粉红桃花，有些已经掉落于地，使得原本死气沉沉的大地有了些生气，一条小溪缓缓流过，溪中几只野鸭子正在欢快的畅游，远方一栋木质小茅屋茕茕孑立，使得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淳朴，宛若国手名家手中的一幅经典画卷。
世外桃源，与世无争，谁不想隐居于此？
秦浮生缓缓坐了下来，笑道：“秉绝世姿容，俱希世俊美。”
名叫韩颂雅的妙龄少女也坐了下来，侧过头看着秦浮生，见他对此好像并不感兴趣，有心事一般，所以也沉默下来，就这样一直盯着他看。
许久之后，觉察到此事的秦浮生也侧过头来看着她，笑问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脸上有脏东西吗？”
韩颂雅兴许是被发现偷看后有些不好意思，立马侧过头去，轻声道：“没有。”
随后她俏脸绯红，轻柔问道：“浮生哥哥长得这么英俊潇洒，想必媳妇也肯定很好看吧？”
接着她自问自答补充道：“肯定比小雅好看。”
秦浮生苦笑道：“小雅也好看啊。”
韩颂雅立马来了精神，急忙问道：“真的吗？”
秦浮生认真回道：“真的。”
“有多好看？”
“俱希世俊美，秉绝世姿容。”
“浮生哥哥竟会骗小雅。”
秦浮生伸出一根手指动作亲昵的刮了两下她的鼻梁，随后又捏了捏她的鼻尖，连说道：“你呀，你呀。”
随后秦浮生严肃教训道：“小雅，我今天给你讲个不算道理的道理吧。不要轻易被一个人的外表所迷惑，很多人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其实败絮其中，就好比我这样的‘坏男人’，不过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你是个好女孩，将来肯定能找到一个疼你、爱你、比我更好的男人，是我配不上你。”
韩颂雅同样认真道：“浮生哥哥配得上的。”
秦浮生无言以对。他在心里自言自语道：“这傻丫头怎么就看上我了。”
秦浮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找了个缠绕自己很久的问题，说道：“我知道你们爷孙两都不是普通人，对不对？从上次我叫前辈把剑拿给我时就看出来了，那把剑与我念力相通，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不说拿走，就是想让它动一下都困难，而前辈却能轻描淡写拿到我眼前，好似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一般。”
他继续说道：“我在江湖上听见过一个传闻，说是几百年前有一位活了两百多岁的圣人，觉得活在这世上太孤独，委实没有意思，于是就跑到断仙崖，就是我掉落下来的地方，跳了下来，从此世上就再没有听闻那位圣人的消息。该不会就是前辈吧？”
韩颂雅不愧是天真无邪，不谙世事，“爷爷不让我与任何人说的。”
秦浮生翻了个白眼，“那你还说。”
韩颂雅不明就里，挠了挠头，“我有说吗？”
这回秦浮生给气得七窍生烟，哭笑不得，无可奈何道：“你没说，是浮生哥哥听错了。”
少女这次来气了，冷哼一声，随后转过头去，不再看在她心目中最帅的男子，嘟嘴道：“那你得道歉。”
秦浮生摇了摇头，女人还真是难伺候后，但是能有什么办法呢？语气轻柔道：“浮生哥哥错了，求小雅原谅啦！”
活泼少女侧过头去，展颜一笑，如这四月温暖的太阳，什么都刚刚好。
秦浮生突然话锋一转，平淡道：“小雅，我们行走江湖的有一个说法，叫做‘交浅言深’，做人无论做什么事都要留个心眼，太过诚实了反而不好，就像你刚才……”
刚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发现少女正满脸怒气的看着自己，大有你先说完，说完了看我不揍死你的意思。
秦浮生眼睛滴溜溜一转，干脆直接躺了下去，郁郁葱葱的青草柔软得像是被褥一般，话锋一转，笑道：“这么想来就是了。只是我很好奇前辈到底有几百岁了，世上还真有人能‘长生’？”
韩颂雅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秦浮生自言自语道：“既然前辈已经救了我的命，那我就不再好意思厚着脸皮去求他教我武功了。”
身上的伤已经好到可以行走自如的秦浮生忽然坐起身来，看着那个妙龄少女，一脸庄严道：“小雅，再过几日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武功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我就会离去。”
韩颂雅瞪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悲愁道：“真的要走吗？”
秦浮生无奈道：“没办法啊，还有那么多的仇没报，自己的身世还没有搞清楚，家中还有两位年老的父母，还有她在苦苦等着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