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储禾的故事
“好的，警察叔叔您继续问。”那个女人乖乖的闭上了嘴，用眼神示意我继续询问。
虽然感觉比较无奈但是也应该继续询问下去：“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我问的问题比较两可，既可以说郑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精神疾病，也可以用来说储禾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成女性的。
“上个月15号到16号之间，我记得倍儿清楚，因为15号那天我生日。和朋友喝完酒回家之后睡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储禾老实的回答。
“在15号夜里出现过什么情况么？”既然她能清楚的记得是上月15日到16日出现的异变，那也应该有回忆过当天出现过什么情况。
储禾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她犹豫半晌说道：“那天晚上因为喝多了其他事情也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我们当天喝完酒的时候撞到过一个跟我身高差不多的一个男人，那男的大夏天还穿着一身厚重的黑风衣，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和你身高相仿的黑衣男人？”我看了眼被拘束服绑在铁床上的储禾，身高大约有163厘米上下。虽然对于女性来讲算是还不错的身高，但是对于一名男性来说可能就会是一个偏矮的高度了。
“不是我这具身体啊。”储禾看我正在打量她，急忙叫道：“是当时我的身体，当我还是个男人的时候！”
“啊？当你是个男人的时候？那么那时候你身高是多少？”我差点忘了这家伙是有心理疾病的人，她现在完全把自己当成储禾，所以一切的询问应该以储禾的视角切入。之后再询问关于郑薇的问题，看看现在作为储禾的她还有没有作为郑薇时的记忆。
“一米七三，那个男人应该比我稍微高一点，大约两三厘米左右。”
“一个175厘米的男人？他有什么表现？”我拿出白儒大哥给我的小本子迅速将储禾，郑薇等信息点记录上去。
“没啥表现，好像记得他嘴里念叨着什么，但是可能是当时喝多了也就没听清。十有八九是抱怨一个醉汉撞了他吧。”储禾陷入了思索。“那天晚上我朋友也看到这个事情了，应该能证明我真的是储禾了吧。”
“你的朋友也见到了？”我反问他。
“是啊，因为我喝多了腿脚有点不灵便，我被那个黑风衣的家伙撞了一个屁墩儿。当时还骂他没长眼睛呢，是我朋友把我扶起来的，所以他也知道这个事情。”
“那你为什么没有早和身边的人说这件事？”我疑惑地看着储禾，明明这种事情和他身边那些人，或者医院的人说明会让她最起码不至于被关到这种单人禁闭室里。说不定还能说服身边人，让其他人相信她的遭遇。
“我不敢相信其他人，这种突然变身成另外一个人的冲击在前两天还能保持着新鲜感。但是一周之后，我发现我还没有变回我本身，我就开始有寻死的念头了。因为我只能认为我只有在这个身体里死掉后，我才能变回原本的我。”储禾言语中带着悲伤的语气。
“然后呢？”我凝视这储禾的眼睛，想从他面部的表情中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但是储禾的脸上只有悲伤，她张嘴带着哭腔缓缓说道：“我第一次选择了上吊，但是却被这个身体主人的母亲看到了，那位母亲悲伤的表情让我仿佛看到了我母亲。那时候我想，如果我的灵魂现在身处在这个身体里，那么我的身体里的里灵魂又是谁的。”
“然后你去调查了？”可能记者对这种信息的敏感度都很高，成宇是这样，这个储禾也是这样。
“没错，之后我去了新风报社，就是以前的那个我工作的地方。”储禾的脸变得扭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在了枕头上。她啜泣地说道：“但是，我却被告知，储禾，就是我的身体在三天前跳楼自杀了。”
我听到这个信息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安慰储禾。
储禾虽然还在啜泣着，但是仍然在继续描述：“我问我曾经的同事，问他们知不知道储禾为什么会跳楼。我同事说，他们在16号早上上班的时候就发现我和平常不同，就好像是一个新手一般整理这材料，晚上的时候也拒绝了他们的酒席。但是第二天我的精神状态就变得特别不稳定，就好像丢了魂一样。而后干脆就请假不去上班了，之后就听闻了我坠楼死亡的事情。”
听着储禾的啜泣，我能感受到她犹如实质的悲伤。如果她不是当事人，那么这种悲伤就无法解释。
“冷静一下，这种事情要你自己亲口说出来我们也很抱歉，但是为了能了解情况，我们必须要继续下去。”白儒大哥站在旁边开口说道。
“是的，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储禾强压着自己呼吸，将呼吸调整到一个平和的频率继续说道：“之后，我借用了一些原本积累下的人脉，就说自己是储禾的女朋友打开了我原本住着的地方的门。但是映入眼帘的情景让我此生难忘。”
“你看到了什么？”
“我房间的墙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什么储禾是谁，我为什么在这，谁来救救我之类的话。写的最多的是一句‘我究竟是谁’，我想进入我身体的那个灵魂应该比我早的陷入了这种混乱，然后想要一死解脱，就像我之前想做的一样。”储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因为这种事情再哭出来。
“除了那些文字，还有什么发现么？”储禾的描述让我不寒而栗，就像看到404论坛的时候所产生的恐惧感一样。
“在他跳楼的窗台下边，用血写着一行字‘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会解脱了，奈何桥旁记住我叫马原州’。这样的文字让我想继续调查马原州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早就自杀身亡了。所有的线索就断在了这里，当我还想深度挖掘的时候，就被这身体的家里人关了禁闭，所以只能通过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换取自由。但是没想到的是，我和她的家里人摊牌之后，他们反而认定我是因为自杀导致精神出现问题，强行将我带到各种心理诊所进行诊断。”储禾一边简述故事，我在一边运笔如飞，记录下来整个事件的发生，以及涉及到的所有人。
“之后你就出现了暴力抵抗的情况是吧？”经由我的推测，如果她急着要去调查这些事情的话，他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处于不稳定状态了。所以很可能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储禾挂着泪痕的脸上浮出一抹苦笑：“是啊，之后我胁迫了那个给我做治疗的心理医生，换取了没有任何成果的半天。之后就被抓住送到了这里，可能是因为看开了，所以现在才最起码过得比隔壁的朋友们舒服一点。”
“你和你的家人已经说过你是储禾的事情了吧？他们概不相信是吧？”我整理了一下逻辑轴，毕竟刚才储禾情绪相对激动，说起来语速也比较快，没有办法打断他。
“是的，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家庭的话。”储禾面色僵硬，可能是还在平复心情。
我合上本子，用本子敲着手掌说道：“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接下来会对你说的事情一一验证。”
“警察先生，还有一件事。”储禾见我的样子要走，急忙叫住我。
“什么事？”我略微一皱眉，没由来的感觉这件事可能会与我有关，那种忐忑的感觉异常强烈。
储禾盯着我的脸，说道：“你可以去找15号和我喝酒的朋友去了解那天晚上的事，我也有听说他有在追查异常自杀的事情，说不定有收集到我自杀的情报。”
我听到储禾这么说心一颤，心道：不会这么巧吧，刚认识的朋友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很希望就是那个人的，毕竟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事情。果然从储禾的嘴里听到了我想要听到的名字。
“我朋友叫成宇，跟我一样也是一个自由记者，但是他完全没有编制，所以你要找到他可能要费些时间。”
我尽我全身的力量压抑住快要咧开的嘴，控制住喜意之后故作平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还会来的。”之后，立刻拉住白儒大哥走出了单人禁闭区。
白儒大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看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问我：“喂，陆悟，为什么你要这么着急往外走？还有好多信息能问呢，为什么不问下去？”
“别说了，白哥，快走，去我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带着些炫耀的说道：“那个人刚才提到的成宇，是我家楼下，昨晚有过交谈。”
“我去，真的假的？”白儒明显被这个关系吓了一跳。
“真的，我原本还只是想让成宇帮忙协助调查，毕竟他在调查的事情是各种不寻常的自杀事件，想要写个大新闻。现在有理由让他直接协助我们了。”我语气中充满了轻松，全然不知后面还有很恐怖的事情等待着我。
(本章完)
虽然感觉比较无奈但是也应该继续询问下去：“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成这个样子的？”我问的问题比较两可，既可以说郑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精神疾病，也可以用来说储禾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成女性的。
“上个月15号到16号之间，我记得倍儿清楚，因为15号那天我生日。和朋友喝完酒回家之后睡一觉起来就变成这样了。”储禾老实的回答。
“在15号夜里出现过什么情况么？”既然她能清楚的记得是上月15日到16日出现的异变，那也应该有回忆过当天出现过什么情况。
储禾脸上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她犹豫半晌说道：“那天晚上因为喝多了其他事情也不太记得了。就记得我们当天喝完酒的时候撞到过一个跟我身高差不多的一个男人，那男的大夏天还穿着一身厚重的黑风衣，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和你身高相仿的黑衣男人？”我看了眼被拘束服绑在铁床上的储禾，身高大约有163厘米上下。虽然对于女性来讲算是还不错的身高，但是对于一名男性来说可能就会是一个偏矮的高度了。
“不是我这具身体啊。”储禾看我正在打量她，急忙叫道：“是当时我的身体，当我还是个男人的时候！”
“啊？当你是个男人的时候？那么那时候你身高是多少？”我差点忘了这家伙是有心理疾病的人，她现在完全把自己当成储禾，所以一切的询问应该以储禾的视角切入。之后再询问关于郑薇的问题，看看现在作为储禾的她还有没有作为郑薇时的记忆。
“一米七三，那个男人应该比我稍微高一点，大约两三厘米左右。”
“一个175厘米的男人？他有什么表现？”我拿出白儒大哥给我的小本子迅速将储禾，郑薇等信息点记录上去。
“没啥表现，好像记得他嘴里念叨着什么，但是可能是当时喝多了也就没听清。十有八九是抱怨一个醉汉撞了他吧。”储禾陷入了思索。“那天晚上我朋友也看到这个事情了，应该能证明我真的是储禾了吧。”
“你的朋友也见到了？”我反问他。
“是啊，因为我喝多了腿脚有点不灵便，我被那个黑风衣的家伙撞了一个屁墩儿。当时还骂他没长眼睛呢，是我朋友把我扶起来的，所以他也知道这个事情。”
“那你为什么没有早和身边的人说这件事？”我疑惑地看着储禾，明明这种事情和他身边那些人，或者医院的人说明会让她最起码不至于被关到这种单人禁闭室里。说不定还能说服身边人，让其他人相信她的遭遇。
“我不敢相信其他人，这种突然变身成另外一个人的冲击在前两天还能保持着新鲜感。但是一周之后，我发现我还没有变回我本身，我就开始有寻死的念头了。因为我只能认为我只有在这个身体里死掉后，我才能变回原本的我。”储禾言语中带着悲伤的语气。
“然后呢？”我凝视这储禾的眼睛，想从他面部的表情中获取到更多的信息。
但是储禾的脸上只有悲伤，她张嘴带着哭腔缓缓说道：“我第一次选择了上吊，但是却被这个身体主人的母亲看到了，那位母亲悲伤的表情让我仿佛看到了我母亲。那时候我想，如果我的灵魂现在身处在这个身体里，那么我的身体里的里灵魂又是谁的。”
“然后你去调查了？”可能记者对这种信息的敏感度都很高，成宇是这样，这个储禾也是这样。
“没错，之后我去了新风报社，就是以前的那个我工作的地方。”储禾的脸变得扭曲，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滚落在了枕头上。她啜泣地说道：“但是，我却被告知，储禾，就是我的身体在三天前跳楼自杀了。”
我听到这个信息一时间呆住了，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来安慰储禾。
储禾虽然还在啜泣着，但是仍然在继续描述：“我问我曾经的同事，问他们知不知道储禾为什么会跳楼。我同事说，他们在16号早上上班的时候就发现我和平常不同，就好像是一个新手一般整理这材料，晚上的时候也拒绝了他们的酒席。但是第二天我的精神状态就变得特别不稳定，就好像丢了魂一样。而后干脆就请假不去上班了，之后就听闻了我坠楼死亡的事情。”
听着储禾的啜泣，我能感受到她犹如实质的悲伤。如果她不是当事人，那么这种悲伤就无法解释。
“冷静一下，这种事情要你自己亲口说出来我们也很抱歉，但是为了能了解情况，我们必须要继续下去。”白儒大哥站在旁边开口说道。
“是的，我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储禾强压着自己呼吸，将呼吸调整到一个平和的频率继续说道：“之后，我借用了一些原本积累下的人脉，就说自己是储禾的女朋友打开了我原本住着的地方的门。但是映入眼帘的情景让我此生难忘。”
“你看到了什么？”
“我房间的墙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文字，什么储禾是谁，我为什么在这，谁来救救我之类的话。写的最多的是一句‘我究竟是谁’，我想进入我身体的那个灵魂应该比我早的陷入了这种混乱，然后想要一死解脱，就像我之前想做的一样。”储禾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自己因为这种事情再哭出来。
“除了那些文字，还有什么发现么？”储禾的描述让我不寒而栗，就像看到404论坛的时候所产生的恐惧感一样。
“在他跳楼的窗台下边，用血写着一行字‘如果死了，是不是就会解脱了，奈何桥旁记住我叫马原州’。这样的文字让我想继续调查马原州这个人，但是这个人早就自杀身亡了。所有的线索就断在了这里，当我还想深度挖掘的时候，就被这身体的家里人关了禁闭，所以只能通过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来换取自由。但是没想到的是，我和她的家里人摊牌之后，他们反而认定我是因为自杀导致精神出现问题，强行将我带到各种心理诊所进行诊断。”储禾一边简述故事，我在一边运笔如飞，记录下来整个事件的发生，以及涉及到的所有人。
“之后你就出现了暴力抵抗的情况是吧？”经由我的推测，如果她急着要去调查这些事情的话，他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处于不稳定状态了。所以很可能做出一些过激的事情。
储禾挂着泪痕的脸上浮出一抹苦笑：“是啊，之后我胁迫了那个给我做治疗的心理医生，换取了没有任何成果的半天。之后就被抓住送到了这里，可能是因为看开了，所以现在才最起码过得比隔壁的朋友们舒服一点。”
“你和你的家人已经说过你是储禾的事情了吧？他们概不相信是吧？”我整理了一下逻辑轴，毕竟刚才储禾情绪相对激动，说起来语速也比较快，没有办法打断他。
“是的，如果你说的是这个家庭的话。”储禾面色僵硬，可能是还在平复心情。
我合上本子，用本子敲着手掌说道：“我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我们接下来会对你说的事情一一验证。”
“警察先生，还有一件事。”储禾见我的样子要走，急忙叫住我。
“什么事？”我略微一皱眉，没由来的感觉这件事可能会与我有关，那种忐忑的感觉异常强烈。
储禾盯着我的脸，说道：“你可以去找15号和我喝酒的朋友去了解那天晚上的事，我也有听说他有在追查异常自杀的事情，说不定有收集到我自杀的情报。”
我听到储禾这么说心一颤，心道：不会这么巧吧，刚认识的朋友这么快就能用上了？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很希望就是那个人的，毕竟这样可以省去很多麻烦的事情。果然从储禾的嘴里听到了我想要听到的名字。
“我朋友叫成宇，跟我一样也是一个自由记者，但是他完全没有编制，所以你要找到他可能要费些时间。”
我尽我全身的力量压抑住快要咧开的嘴，控制住喜意之后故作平淡的说了句：“知道了，你好好休息，过两天我们还会来的。”之后，立刻拉住白儒大哥走出了单人禁闭区。
白儒大哥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看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问我：“喂，陆悟，为什么你要这么着急往外走？还有好多信息能问呢，为什么不问下去？”
“别说了，白哥，快走，去我家。”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笑意，带着些炫耀的说道：“那个人刚才提到的成宇，是我家楼下，昨晚有过交谈。”
“我去，真的假的？”白儒明显被这个关系吓了一跳。
“真的，我原本还只是想让成宇帮忙协助调查，毕竟他在调查的事情是各种不寻常的自杀事件，想要写个大新闻。现在有理由让他直接协助我们了。”我语气中充满了轻松，全然不知后面还有很恐怖的事情等待着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