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深夜
单晴忍住娇羞，正色道:“晒晒，你知道我是截教中人，与居住于玄牝殿的五斗米教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实在不想你与他们有什么瓜葛。”
“我也绝非想介入你们宗派之间的斗争。只不过如今天色不早，唯有那玄牝殿有栖身之所罢了。”刘阳解释道。宗门之争他自然不会关注，但天下社稷之争他志在必得！
一想到青禾堂那狭窄逼仄的样子，单晴就有些释然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截教的教义就是截取那一线生机的。至于条件嘛，自然远远不如道家的发祥地玄牝殿了。
话虽如此，但单晴相信只要某一日晒晒看到了截教高深的玄术之后就自然而然地不会被那些卖米的所蛊惑，从而弃暗投明了。
两人于是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单晴偷偷地转过身去，望向刘阳，看着他的背影融入月夜。望了许久，有股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银牙一咬，便离开了。
方才两人交谈之地，徒留知了在喋喋不休的聒噪，再无其他声响。
且说刘阳几下轻点脚尖，便来到玄牝殿前。殿门富丽堂皇，颇有隐世高门的气象。
刘阳突然有一股危机感袭来，一根利箭直向他的罩门刺来。
刘阳登时向左边一跃，危机立时化为乌有。玄牝殿大门吱呀一声洞开，走出来一位鹤发鸡皮的老者，正是林夕之。
“林前辈这里果然戒备森严！”刘阳一抱拳。
“大胆鼠辈！深夜鬼鬼祟祟，若不给你一个报应，岂不是不知我道教的神威！”林夕之怒道。云台之上，刘阳身穿白色四爪龙袍，周身气势不同一般，而如今他身着粗布麻衣，加上连日赶路，风尘仆仆，神气萎靡，大不如当日。加之林夕之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如今夜色深沉，没被认出也是正常。
“林掌教，寡人是东海王！”刘阳开门见山，不想因为误会而耽误时间。
“东海王殿下？”林夕之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番，眉宇之间隐有贵气，神态自若，有穆穆天子之像。她又仔细回味了当日云台之上的情景，眼前之人定是东海王无疑，当下打了一个长揖道:“贵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无他，天下耳！”刘阳说得十分淡定，贵气天成。
林夕之深深地看了刘阳一眼，暗道如此气度怕也只有当年铲除霍氏，坐稳天下的孝宣皇帝可相媲美。那人明明是自己的姑父，却诛杀霍氏全族，真是狠辣无情。伴君如伴虎，自己务必小心谨慎！
刘阳闲庭信步，见玄牝殿出尘之气十足，倒真是一个修道的好地方！行至主殿，林夕之忙令仆役替刘阳收拾厢房不提。
夜色深沉，烛影摇曳。月亮越发圆润，银辉皎洁。在湖水上洒下点点银漪。时有水鸟轻点湖面，散开圈圈光环。
正殿中，气氛仿若能够凝成水。
“贵人所图天下，为何亲自造访我这穷乡僻壤，出世修真之地？”林夕之问道。
“林掌教，你还记得云台之约吗？”
林夕之登时冷汗直流，眼前的东海王怕是兴师问罪来了。
“老身自然记得。但这是两教之争，殿下不必过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等乡野之人粗鄙，怕误伤贵人，那就罪莫大焉了！”林夕之侃侃而谈，浑然不因眼前之人的尊贵就支支吾吾，举止失矩。
“林掌教！此事不仅是你两教之争，所争者皇位谁属，所争者皇汉国祚，所争者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刘阳虎目怒睁，周身气势散开，让人如坠三冬。
林夕之浑然不觉，侃侃而谈，道:“江山是你东海王承继还是由太子刘强承继有何差别？不都是是你刘姓一家天下？与苍生百姓有啥关系？”林夕之想到自己的祖父为大汉江山殚精竭虑，穷尽一生心血，到头来只落得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不禁悲从中来。不过她的悲被很好地掩藏在这深深的夜色中与她满脸的褶皱下，旁人未曾觉察。
“我的皇兄只会沽名钓誉，不通人情义理，完完全全被儒家洗脑了。这样的人做个藩王或许能博得贤王的称号，若是御极必将又是一个汉成帝、王莽，导致天下大乱，宫廷失序！而寡人不同，寡人深谙外儒内法的要义，若是登基必将限制外戚，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不会轻易受官僚摆布，再创一个成康、文景之治出来！”刘阳眸色深深，内里燃着熊熊野心之火！
林夕之震惊了，或许在孝宣皇帝那里，自己这一族也是豪强外戚，是大汉的毒瘤，才一定要铲除之。也只有这样的魄力才能延续昭宣盛世罢。
“怎么样，林掌教？你说这个天子之位，寡人是当争还是不当争？”刘阳见无人附和，便主动询问道。
“殿下所言极是。本来老身与殿下的目的也是一致。然而截教中藏有高人，连日来我道教损兵折将，战力下降不提，主要还是斗志的沦丧。实不相瞒，或许明日老身与玄女就要命丧黄泉。殿下，这里实在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截教一不做二不休，恐怕会累及殿下性命。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请殿下还是早日还京吧！”林夕之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想到昨日的兽祸再发生一次，若是累及东海王殿下的性命，恐怕这大汉江山，再也没有了五斗米教的立锥之地了！
“寡人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此番过来，正是与你们出谋划策，定当赢下那云台之约的！”刘阳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殿下！”林夕之声如蚊蚋。显然面对如此煌煌气势的刘阳，她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是无用，准备听天由命罢了。
刘阳见林夕之再无异议，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了，现在我们来仔细议一议对策！林掌教，你来仔细说一说现在的情况于寡人听！”
“我也绝非想介入你们宗派之间的斗争。只不过如今天色不早，唯有那玄牝殿有栖身之所罢了。”刘阳解释道。宗门之争他自然不会关注，但天下社稷之争他志在必得！
一想到青禾堂那狭窄逼仄的样子，单晴就有些释然了。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截教的教义就是截取那一线生机的。至于条件嘛，自然远远不如道家的发祥地玄牝殿了。
话虽如此，但单晴相信只要某一日晒晒看到了截教高深的玄术之后就自然而然地不会被那些卖米的所蛊惑，从而弃暗投明了。
两人于是分道扬镳，各奔东西。
单晴偷偷地转过身去，望向刘阳，看着他的背影融入月夜。望了许久，有股淡淡的失落涌上心头。银牙一咬，便离开了。
方才两人交谈之地，徒留知了在喋喋不休的聒噪，再无其他声响。
且说刘阳几下轻点脚尖，便来到玄牝殿前。殿门富丽堂皇，颇有隐世高门的气象。
刘阳突然有一股危机感袭来，一根利箭直向他的罩门刺来。
刘阳登时向左边一跃，危机立时化为乌有。玄牝殿大门吱呀一声洞开，走出来一位鹤发鸡皮的老者，正是林夕之。
“林前辈这里果然戒备森严！”刘阳一抱拳。
“大胆鼠辈！深夜鬼鬼祟祟，若不给你一个报应，岂不是不知我道教的神威！”林夕之怒道。云台之上，刘阳身穿白色四爪龙袍，周身气势不同一般，而如今他身着粗布麻衣，加上连日赶路，风尘仆仆，神气萎靡，大不如当日。加之林夕之与他仅有一面之缘，如今夜色深沉，没被认出也是正常。
“林掌教，寡人是东海王！”刘阳开门见山，不想因为误会而耽误时间。
“东海王殿下？”林夕之仔细打量了眼前这人一番，眉宇之间隐有贵气，神态自若，有穆穆天子之像。她又仔细回味了当日云台之上的情景，眼前之人定是东海王无疑，当下打了一个长揖道:“贵人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无他，天下耳！”刘阳说得十分淡定，贵气天成。
林夕之深深地看了刘阳一眼，暗道如此气度怕也只有当年铲除霍氏，坐稳天下的孝宣皇帝可相媲美。那人明明是自己的姑父，却诛杀霍氏全族，真是狠辣无情。伴君如伴虎，自己务必小心谨慎！
刘阳闲庭信步，见玄牝殿出尘之气十足，倒真是一个修道的好地方！行至主殿，林夕之忙令仆役替刘阳收拾厢房不提。
夜色深沉，烛影摇曳。月亮越发圆润，银辉皎洁。在湖水上洒下点点银漪。时有水鸟轻点湖面，散开圈圈光环。
正殿中，气氛仿若能够凝成水。
“贵人所图天下，为何亲自造访我这穷乡僻壤，出世修真之地？”林夕之问道。
“林掌教，你还记得云台之约吗？”
林夕之登时冷汗直流，眼前的东海王怕是兴师问罪来了。
“老身自然记得。但这是两教之争，殿下不必过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我等乡野之人粗鄙，怕误伤贵人，那就罪莫大焉了！”林夕之侃侃而谈，浑然不因眼前之人的尊贵就支支吾吾，举止失矩。
“林掌教！此事不仅是你两教之争，所争者皇位谁属，所争者皇汉国祚，所争者江山社稷、黎民百姓！”刘阳虎目怒睁，周身气势散开，让人如坠三冬。
林夕之浑然不觉，侃侃而谈，道:“江山是你东海王承继还是由太子刘强承继有何差别？不都是是你刘姓一家天下？与苍生百姓有啥关系？”林夕之想到自己的祖父为大汉江山殚精竭虑，穷尽一生心血，到头来只落得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不禁悲从中来。不过她的悲被很好地掩藏在这深深的夜色中与她满脸的褶皱下，旁人未曾觉察。
“我的皇兄只会沽名钓誉，不通人情义理，完完全全被儒家洗脑了。这样的人做个藩王或许能博得贤王的称号，若是御极必将又是一个汉成帝、王莽，导致天下大乱，宫廷失序！而寡人不同，寡人深谙外儒内法的要义，若是登基必将限制外戚，轻徭薄赋，与民休息，不会轻易受官僚摆布，再创一个成康、文景之治出来！”刘阳眸色深深，内里燃着熊熊野心之火！
林夕之震惊了，或许在孝宣皇帝那里，自己这一族也是豪强外戚，是大汉的毒瘤，才一定要铲除之。也只有这样的魄力才能延续昭宣盛世罢。
“怎么样，林掌教？你说这个天子之位，寡人是当争还是不当争？”刘阳见无人附和，便主动询问道。
“殿下所言极是。本来老身与殿下的目的也是一致。然而截教中藏有高人，连日来我道教损兵折将，战力下降不提，主要还是斗志的沦丧。实不相瞒，或许明日老身与玄女就要命丧黄泉。殿下，这里实在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若是截教一不做二不休，恐怕会累及殿下性命。这话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真真正正的肺腑之言，请殿下还是早日还京吧！”林夕之苦口婆心地劝说道，想到昨日的兽祸再发生一次，若是累及东海王殿下的性命，恐怕这大汉江山，再也没有了五斗米教的立锥之地了！
“寡人又岂是那贪生怕死之辈？此番过来，正是与你们出谋划策，定当赢下那云台之约的！”刘阳斩钉截铁地说道，语气不容置疑！
“殿下！”林夕之声如蚊蚋。显然面对如此煌煌气势的刘阳，她知道再多的劝说也是无用，准备听天由命罢了。
刘阳见林夕之再无异议，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好了，现在我们来仔细议一议对策！林掌教，你来仔细说一说现在的情况于寡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