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入鹊山
鹊山位于鹊山郡东边800里处，由五峰并拢而成，高一千六百丈，方圆百里，终日云雾缥缈。鹊山脚下有一千人小镇，名曰鹊子镇，顾名思义，山鹊护雏，就是不知道是鹊翎门主动护它，还是它要抱住人家不放。
一凡从鹊山郡启程，十日颠簸终于赶到鹊子镇外。
正直午后，一凡举目远眺，望见缥缈云山，悠然神往。
牵着他的白马，一凡缓缓走入鹊子镇。镇中数位闲人侃侃而谈。望见一身玄袍的一凡，又见其颇为年轻，其中一人便试探道：“少侠，是否欲登鹊山呢？”
“正是。”一凡答道。
“年轻人朝气啊，先去找个客栈小住，过两日再去探探吧！”另一农夫装扮的老汉道。
“多谢大叔。”一凡作揖抱拳鞠了个躬，而后继续前行。
待一凡远去，几位闲人又议论起来：“又来一年轻人，客栈老刘赚钱就是容易。”
“在鹊子镇开客栈还真赚钱，三天两日就有年轻人来攀鹊山，还有携家眷同行的。”
“这鹊山哪有这般好攀的，大部分人都是停留十数日便离开了。”
“能安然离开已经不错了，就怕缺胳膊断腿的，你们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人，摔断了一条腿，可怜啊！”
“但也有人停留了数年，比如那小黑田捷。”
“小黑确实有意思。都来三年了，几乎每日登山，虽没什么进展，却不气不馁。”
“不气不馁又如何，你觉得他能登顶吗？”
“倒是三十年前的擎苍，他是怎么做到的？”
……
鹊山镇唯一一家客栈里，一凡独自坐在角落边的酒桌前吃着面，同时观察着客栈里的众食客。这里的食客以年轻人为主，十七八至二三十不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一凡正前方的酒桌有几人喝着小酒，给人的感觉颇为爽朗，其中一敦实少年道：“这两日还算不错，终于爬到一千丈了，我们都能听到鹊翎门的鸣钟了。”
“对，干一杯庆祝庆祝。”同桌的人回道。
“笑话，一千丈，新来的吧！”一凡左侧酒桌上的一皮肤黝黑的青年揶揄道。
敦实少年倒没什么气恼，只是略显尴尬，问道：“那你几位爬至多少丈？”
揶揄之人略显自得，昂头挺胸道：“一千一百丈。”
“那你们到了那小磨耐崖了？”敦实少年几人很是羡慕。
“你们怎么走的，下次带上我等，怎样？”右桌上另一长相普通的少年道。
“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可不能被你们拖了后腿。如果你们爬不动了，我可不管的。”黝黑青年答道。
敦实少年一喜，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一凡闻之，心中暗喜，忙招来了掌柜，道：“掌柜，给我壶酒。”
不消片刻，掌柜递上了酒壶。
左桌的黝黑青年还在闲扯，一凡走上前去，恭敬道：“几位大哥，听闻您几位明日要上鹊山，可否顺带上我。”一凡边说边给桌前几位青年倒酒。
几位青年颇为好奇地看着一凡。
一凡继续说道：“在下夏一凡，初来乍到，一见几位便知几位是侠义之士，在下只求几位能给我指指路，绝不拖累几位。”
几位青年看着酒杯里的酒，又看了看同伴，点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只是顺道为之，跟上跟不上就不管了。”
“你最好换上登山的衣衫，这一身长袍走不了几步。”另一青年补充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凡大喜。
翌日，一凡换上了一身轻薄衣裤，套上皮革短卦，准时候在客栈门口。不多时，昨日的敦实少年和黝黑青年也尽都出现了，几人互报姓名之后便启程。
即便快入冬，南蛮的秋风还不算萧瑟，路途中依然丹枫一片。
约摸一个时辰的时间，黝黑青年高翰便带着众人来到鹊山南山脚。据高翰所言，鹊山五山合一，既无主峰之说，亦无山路之说，唯有南山脚山势稍稍平缓，众人欲登鹊山，必经此路，三十年前的擎苍便是从此处登顶。这里本无山路，却被众多求灵术之人生生踏出一条小径，然而小径毕竟是小径，通不了顶峰。大多年轻人都能攀至千丈左右，若久经练习，也能爬上一千一百丈。如今爬得最高之人名为田捷，能爬过小磨耐崖。只是，磨耐崖后还有大磨耐崖，除了三十年前的擎苍，已无人知晓前路。
一凡开始和众人登山，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探探路，绝不敢妄想一步登天。
一凡跟着高翰等人匀速登山，路上常有茅草，一不小心就得刮到。一凡素来小心，倒还不怎么被刮到，敦实少年几人时常被刮伤，一路脏话，但他们已然皮糙肉厚，只是出出气罢了。一凡真正反感的一路的鬼针草，黏在身上膈应皮肤，很不好受。
一凡自两年多以前住在水边村，就时常登山，如今走这前半段的路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和其他人一样，步伐平稳，呼吸均匀。一路上穿林入草，攀石绕树。一凡尽力记着所走的路，同时观察山脉走势。高翰等人说的没错，这南山脚确是唯一登顶入口。
一走就是半日，一凡开始有点不支了，其余的少年们也略显疲态，倒是高翰所带的一众青年依然身轻如燕。一凡走走停停，气喘吁吁，到最后实在是走不动道了。
高翰走到一凡身边，问道：“还行吗？”
“不行了，你们走吧！我自己坐会就折回去了。”一凡不好意思的回道。
“那行，你原路返回吧，我们得继续走。”高翰说完就带着众人离去。
“那小子真没用，才走几步就不行了，还妄想登山。”
“得了得了，别说了，你们刚来时不也这样。”
众人虽已离去，山风却将回音带入了一凡耳中。一凡无奈，自嘲一笑。今日本是试探，也没什么好沮丧的。
一凡独自沿原路返回，回到鹊子镇已是日近黄昏时分。一凡在客栈里吃了些面，再约了其他的登山者，洗洗就睡了。
翌日清晨，一凡仍是一身轻装，带了些干粮和皮革水囊，再走鹊山。不同的是，他换了一队同行者。一凡今日打算尽力一试，看看能走多远，他还打算跟众人一起过夜，因为登山者一般都是一行数日，待干粮用尽方回去补给。
这一行一凡竭力而为，才勉强跟上了其余登山者，日头西斜之时，几人终是来到了小磨耐崖前。到了以后，一凡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前面20多丈高的悬崖，直眉瞪眼。
“好家伙，你们倒是爬给我看试试。”一凡自语。
此崖名为小耐磨崖，出处不详，据字面猜测，应是磨砺耐性之意。崖壁如刀削一般，没什么菱角，坡势极陡，几近垂直。
一凡颇感无奈，一直仰头挺累的，索性躺在草地上，仰望崖壁，轻松了不少。
此时小磨耐崖上除了他们，还有高翰等人。高翰果真带着敦实少年一行人来到了此处。当他们见到一凡时，略显惊喜，同样，一凡见到他们，一身的疲意也淡去不少。南蛮男子素来恩怨分明，很容易结交友谊，一场赛马，一次斗酒，一次同行都有可能。
“咚！咚！咚！”
上空偏北方向传来了钟声，悠远沧桑，似从亘古而来，动人心魄。
一凡问道：“那是什么？”
“鹊翎门的晚钟！”高翰回道。
众人皆面向北方，举目远眺，心驰神往。
高翰等人已在此处待了一夜，几人都试过攀爬，却无法找到着力点。如今高翰能爬到三丈高处，但无论如何也上不去了。不过幸亏他及时下来了，若再耽误会功夫，就没气力下来了。
“为何你们还在此处，还不回去呢？”一凡好奇问道。
“我当然想要回去，只是听闻明日田捷又来，想看看他是怎么攀过小耐磨崖的，所以就再待一夜。”高翰答道。
一凡也甚是好奇，便和他们坐在一处。举头望向小磨耐崖顶，隐隐可见崖后亦是红枫一片。那处，应是大耐磨崖了。
夜间点起篝火，一夜无话。
(本章完)
一凡从鹊山郡启程，十日颠簸终于赶到鹊子镇外。
正直午后，一凡举目远眺，望见缥缈云山，悠然神往。
牵着他的白马，一凡缓缓走入鹊子镇。镇中数位闲人侃侃而谈。望见一身玄袍的一凡，又见其颇为年轻，其中一人便试探道：“少侠，是否欲登鹊山呢？”
“正是。”一凡答道。
“年轻人朝气啊，先去找个客栈小住，过两日再去探探吧！”另一农夫装扮的老汉道。
“多谢大叔。”一凡作揖抱拳鞠了个躬，而后继续前行。
待一凡远去，几位闲人又议论起来：“又来一年轻人，客栈老刘赚钱就是容易。”
“在鹊子镇开客栈还真赚钱，三天两日就有年轻人来攀鹊山，还有携家眷同行的。”
“这鹊山哪有这般好攀的，大部分人都是停留十数日便离开了。”
“能安然离开已经不错了，就怕缺胳膊断腿的，你们可还记得二十年前有一人，摔断了一条腿，可怜啊！”
“但也有人停留了数年，比如那小黑田捷。”
“小黑确实有意思。都来三年了，几乎每日登山，虽没什么进展，却不气不馁。”
“不气不馁又如何，你觉得他能登顶吗？”
“倒是三十年前的擎苍，他是怎么做到的？”
……
鹊山镇唯一一家客栈里，一凡独自坐在角落边的酒桌前吃着面，同时观察着客栈里的众食客。这里的食客以年轻人为主，十七八至二三十不等，三三两两坐在一起。一凡正前方的酒桌有几人喝着小酒，给人的感觉颇为爽朗，其中一敦实少年道：“这两日还算不错，终于爬到一千丈了，我们都能听到鹊翎门的鸣钟了。”
“对，干一杯庆祝庆祝。”同桌的人回道。
“笑话，一千丈，新来的吧！”一凡左侧酒桌上的一皮肤黝黑的青年揶揄道。
敦实少年倒没什么气恼，只是略显尴尬，问道：“那你几位爬至多少丈？”
揶揄之人略显自得，昂头挺胸道：“一千一百丈。”
“那你们到了那小磨耐崖了？”敦实少年几人很是羡慕。
“你们怎么走的，下次带上我等，怎样？”右桌上另一长相普通的少年道。
“不是不行，只是我们可不能被你们拖了后腿。如果你们爬不动了，我可不管的。”黝黑青年答道。
敦实少年一喜，回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一凡闻之，心中暗喜，忙招来了掌柜，道：“掌柜，给我壶酒。”
不消片刻，掌柜递上了酒壶。
左桌的黝黑青年还在闲扯，一凡走上前去，恭敬道：“几位大哥，听闻您几位明日要上鹊山，可否顺带上我。”一凡边说边给桌前几位青年倒酒。
几位青年颇为好奇地看着一凡。
一凡继续说道：“在下夏一凡，初来乍到，一见几位便知几位是侠义之士，在下只求几位能给我指指路，绝不拖累几位。”
几位青年看着酒杯里的酒，又看了看同伴，点头道：“没问题，不过我们只是顺道为之，跟上跟不上就不管了。”
“你最好换上登山的衣衫，这一身长袍走不了几步。”另一青年补充道。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一凡大喜。
翌日，一凡换上了一身轻薄衣裤，套上皮革短卦，准时候在客栈门口。不多时，昨日的敦实少年和黝黑青年也尽都出现了，几人互报姓名之后便启程。
即便快入冬，南蛮的秋风还不算萧瑟，路途中依然丹枫一片。
约摸一个时辰的时间，黝黑青年高翰便带着众人来到鹊山南山脚。据高翰所言，鹊山五山合一，既无主峰之说，亦无山路之说，唯有南山脚山势稍稍平缓，众人欲登鹊山，必经此路，三十年前的擎苍便是从此处登顶。这里本无山路，却被众多求灵术之人生生踏出一条小径，然而小径毕竟是小径，通不了顶峰。大多年轻人都能攀至千丈左右，若久经练习，也能爬上一千一百丈。如今爬得最高之人名为田捷，能爬过小磨耐崖。只是，磨耐崖后还有大磨耐崖，除了三十年前的擎苍，已无人知晓前路。
一凡开始和众人登山，他来此的目的只是探探路，绝不敢妄想一步登天。
一凡跟着高翰等人匀速登山，路上常有茅草，一不小心就得刮到。一凡素来小心，倒还不怎么被刮到，敦实少年几人时常被刮伤，一路脏话，但他们已然皮糙肉厚，只是出出气罢了。一凡真正反感的一路的鬼针草，黏在身上膈应皮肤，很不好受。
一凡自两年多以前住在水边村，就时常登山，如今走这前半段的路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和其他人一样，步伐平稳，呼吸均匀。一路上穿林入草，攀石绕树。一凡尽力记着所走的路，同时观察山脉走势。高翰等人说的没错，这南山脚确是唯一登顶入口。
一走就是半日，一凡开始有点不支了，其余的少年们也略显疲态，倒是高翰所带的一众青年依然身轻如燕。一凡走走停停，气喘吁吁，到最后实在是走不动道了。
高翰走到一凡身边，问道：“还行吗？”
“不行了，你们走吧！我自己坐会就折回去了。”一凡不好意思的回道。
“那行，你原路返回吧，我们得继续走。”高翰说完就带着众人离去。
“那小子真没用，才走几步就不行了，还妄想登山。”
“得了得了，别说了，你们刚来时不也这样。”
众人虽已离去，山风却将回音带入了一凡耳中。一凡无奈，自嘲一笑。今日本是试探，也没什么好沮丧的。
一凡独自沿原路返回，回到鹊子镇已是日近黄昏时分。一凡在客栈里吃了些面，再约了其他的登山者，洗洗就睡了。
翌日清晨，一凡仍是一身轻装，带了些干粮和皮革水囊，再走鹊山。不同的是，他换了一队同行者。一凡今日打算尽力一试，看看能走多远，他还打算跟众人一起过夜，因为登山者一般都是一行数日，待干粮用尽方回去补给。
这一行一凡竭力而为，才勉强跟上了其余登山者，日头西斜之时，几人终是来到了小磨耐崖前。到了以后，一凡一屁股坐在草地上，看着前面20多丈高的悬崖，直眉瞪眼。
“好家伙，你们倒是爬给我看试试。”一凡自语。
此崖名为小耐磨崖，出处不详，据字面猜测，应是磨砺耐性之意。崖壁如刀削一般，没什么菱角，坡势极陡，几近垂直。
一凡颇感无奈，一直仰头挺累的，索性躺在草地上，仰望崖壁，轻松了不少。
此时小磨耐崖上除了他们，还有高翰等人。高翰果真带着敦实少年一行人来到了此处。当他们见到一凡时，略显惊喜，同样，一凡见到他们，一身的疲意也淡去不少。南蛮男子素来恩怨分明，很容易结交友谊，一场赛马，一次斗酒，一次同行都有可能。
“咚！咚！咚！”
上空偏北方向传来了钟声，悠远沧桑，似从亘古而来，动人心魄。
一凡问道：“那是什么？”
“鹊翎门的晚钟！”高翰回道。
众人皆面向北方，举目远眺，心驰神往。
高翰等人已在此处待了一夜，几人都试过攀爬，却无法找到着力点。如今高翰能爬到三丈高处，但无论如何也上不去了。不过幸亏他及时下来了，若再耽误会功夫，就没气力下来了。
“为何你们还在此处，还不回去呢？”一凡好奇问道。
“我当然想要回去，只是听闻明日田捷又来，想看看他是怎么攀过小耐磨崖的，所以就再待一夜。”高翰答道。
一凡也甚是好奇，便和他们坐在一处。举头望向小磨耐崖顶，隐隐可见崖后亦是红枫一片。那处，应是大耐磨崖了。
夜间点起篝火，一夜无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