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新的开始 第二十章 此间故事，终将完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事态峰回路转，我已经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了，本以为红衣厉鬼这么久的谋划，手上握着七条人命是为了自己能更进一步，转生超脱轮回，可如今把这算是用命换来的机缘全给了自己前世的丈夫王苦楼，这是活脱脱的人鬼余情未了吗，我的大脑差点当机。
“那她之前何苦把王苦楼打成了这个样子。”我问着方丈道。
“这法子太伤天和，需要破了慧寂这一身佛门修为才不会冲突，几十年来，他终究是与我佛无缘，窥不破那一层玄机，罢了，天命如此，非人力能够逆转。”方丈在一旁面相平和说道，语气似有波动，可我听的这话实在虚伪的假。满口的慈悲道德，却在一旁袖手旁观让事情发展成这样，让我总觉得这里面藏着我不知道的隐情，不过现在是没心思去探究这个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自诩是能硬下心思的人，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管她有多大的苦衷，哪怕是比天还大，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我自然不会同情她。但她现在所做的事，怎么说呢，我竟也一时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情之一字，误尽終生，此中酸甜苦咸，世人谁堪相言。
我眼看她的满头黑发肉眼可见的变的花白，行法之中仍然怨毒的看了我一眼，那种仇恨，刻骨铭心，她本可为王苦楼续的更多，却因为我只得了三十年的额外寿命。
精血是其立身之本，如此主动抽离无异于自寻死路，按照老和尚的说法，续命仪式完结之后，红衣厉鬼便会直接魂飞于这世间，一想还真是唏嘘，但我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在此刻肖雅的安危。
“肖警官，肖雅，醒一醒。”我算是半踉跄的来到了肖雅边上，一边费力推搡着一边在她耳旁喊道。
看着她一脸泥污的平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之前被伤到的小腹并没有明显的伤口，这是万幸的，红衣厉鬼的那一下更多是在摧毁她的意识而非肉体。老和尚这时候慢悠悠走了过来，看了她手上的印记还在道了句万幸，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定魂的法咒，引导着印记金光分出了几缕上于天灵，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碧玉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滚圆的黑色药丸。
“小施主，把这个给她服下吧，想必能让她苏醒过来。”老和尚把药丸递给我说道。
管他打的是什么心思，我先把药接过来，捏开肖雅的嘴给她硬塞了进去，可能是我的动作有点过于粗暴再加上药的效果的确拔群，药丸下肚不久，肖雅就开始有了轻微的进气，接着是猛的狠狠的咳嗽了几声。
我这一看果然还有救，赶忙把她的身子给扶了起来，学着小时候我被噎到的时候母亲给我顺气的手法，顺着脊柱骨用力的拍打她的后背外加不停地揉搓。
肖雅惺忪迷茫的睁开双眼看着我，冒出了这么一句，“你，也死了吗”。明显没有搞清楚情况。
“还没呢，我也不知道是该说恭喜还是什么，反正依现在的情形看，我们，都安全了。”我笑着的说道，感觉长久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要将将落地，想到这，连身上的伤都没之前那么痛了。
“活了，你是说，我们可以活了，我们终于可以……”肖雅听了这话开始还迟疑着不敢相信，
可说到最后，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趴在我的肩头嚎啕大哭。
也是啊，她虽然是个刑警，可再如何强作镇定终究还是女人，这些天我们无时无刻不处在红衣厉鬼的阴影当中，她却始终不能乱了自己的分寸阵脚，每每心里面再急，还要人前强颜欢笑，这一下的情绪发泄，鼻涕混着泪水把我的半件上衣都给染湿了。
“你如果敢在以后对外人提起这事，你就死定了，我绝对会一枪崩了你。”过了好一会，肖雅抽泣着威胁我道，不许把她哭的事情传出去。作为沈城警界之中出了名的霸王花，现在的这幅小女子姿态若是被外人瞧了去，少不得会被调侃大半年。
“放心，我今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我举手作投降状说道。
“那样最好。”肖雅强撑着站起身子，论起皮肉伤势她比我还要轻一些，看着红衣厉鬼在不远处，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做声，只管呆呆的当一个看客，仅此而已，亦仅此而已。
王苦楼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如过幻灯片的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从呱呱坠地到父母早逝，与雪儿于校园之中的初见，相识相知，最后相爱，新婚燕尔的夜晚为了胸中的一腔报国热血而参加了征兵，火车上的别离，以至最后满心欣喜回家的时候，正堂却未有佳人守候，迎接他的，只剩一具冰冷的楠木棺材。那一日，他一人一枪屠掉了滨海港口码头上准备回国的十几号日本兵。
梦里的她一袭大红的嫁衣，每日都在铁路边的车站上翘首以盼，这一等，便是数千个日日夜夜，他就在一旁，却怎么都无法碰触到她，直至她这一天又未等到良人归，起身回家。
“雪儿，雪儿。”王苦楼昏迷中喊道，手脚并用的想要追上那红色倩影，可惜都是徒劳，然后，醒了过来。
“这是，续命灯。”王苦楼看着在他胸前点燃的那一盏青灯，拼了命的想要动身子把它给熄灭，奈何他现在一身修为尽丧有如废人，更是被鬼气牢牢的压制在地面上，连动一下小指头都是万分艰难。
“雪儿。”王苦楼苦苦念道，看着身前的她比梦中苍老了不知多少，老泪纵横。
“苦楼，你醒了。”红衣厉鬼柔情万种看着王苦楼，再也装不下之前那样的冷漠眼神，轻声说道。
“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王苦楼呢喃道，自己真是蠢得可以，明明早该想到以她的走极端性子，就是身上背负着再重的罪孽，她都会选择用如此办法，自己还天真的以为她是给自己准备的转生。
“别哭了，苦楼，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丑，这身嫁衣，我一直都没舍得穿着，直到最近才重新把它找出来，你看，是不是有些旧了。”红衣厉鬼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人味的小女孩姿态，在王苦楼的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真好看，你现在真的是比几十年前还要更加的好看。”王苦楼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
“瞎说，哪有，你看，我这的头发都花白了。”红衣厉鬼把自己的一缕头发绕在了指尖，不好意思的说道，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红晕。
“你就是有再多的白头发，我一样还是看不厌。就跟当年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只要一眼，我
就再也转不开了目光，喜欢到此生再不会不喜欢了。”
“嘻嘻，苦楼，没想到凭你那古板的性子，还会说出这样的情话，可是啊，真的好可惜，余下的日子，就算我再怎么不舍，还是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不会。”
“我还做了许多错事，这七条人命无论是何原因，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只是如果有下一次，我仍然会行如此之法，便让她们来泉下找我抵命吧。”红衣厉鬼笑说道，仍是无怨无悔，手上法诀运转，续命之法已成了大半，接下来的唯有等待。
“再见了，苦楼，只是没有了下辈子，我再也无法等你了。”
“哎，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段，可惜不能给那些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这案子也终将成为一场悬案。”肖雅在旁说道。
看着红衣厉鬼的身子跟被吸干了一样，终在最后连一抹烟尘都未留下，只剩下了地上那件火红的嫁衣，王苦楼呆呆的坐在那里，捧着那身嫁衣发呆，哀大莫过于心死，悲痛到深处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味的沉默。
“你知道吗，我已经从汪大人那里求来了定魂珠，汪大人说了有了它，总可以让你轮回转世，只是没想到你終比我快了一步。”
“我们离开吧，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我对着肖雅说道，此间事情，終是完结，想着以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我迫切的想连夜回归沈城。
“得了吧。你现在的身子，如果在火车上坐上三四个小时，怕是连命都给丢了，先老老实实的在滨海的医院里修养上一个星期，再谈回去的事情。”肖雅刚刚叫了救护车说道。
“我哪来那个闲钱住院啊。”我拒绝道，开玩笑。在医院住上一个礼拜，那花费足够把我给扒上一层皮。
“先算在我头上，等你以后挣了钱慢慢还我，现在，一切听我的，可以吗？”肖雅在我肩上狠狠的来了一下，最后这可以吗三个字可以说是磨着牙说出来的，疼得我直接坐在了地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先答应着。
很快，救护车带着咿呀咿呀的声音从远处的路口开了过来，老和尚总是来去神秘，就如同我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这次他什么时候离开我同样没有发觉。我和肖雅一前一后上了救护车，临上车的那一瞬我看了看空地上，王苦楼还是坐在那里，我叹了一口气，转身上车。
夜色深沉，在我们离去了好久，王苦楼才怀抱着大红的嫁衣缓缓直起了身子，一步一晃的朝着山上的广济寺走去。
“苦楼。”身后的风声，王苦楼分明听到了雪儿呼唤的声音。
“雪儿。”王苦楼默默的回头，碎碎念道，手指划过叠的整齐的嫁衣，上好的丝绸，一如当年那位人面桃花的小丫头，他在花瓣凋落的桃树下，初次见到了那位姑娘，便一眼终生，如沐春风。
恨悠悠，思悠悠，思到归时仍不休。
（本章完）
“那她之前何苦把王苦楼打成了这个样子。”我问着方丈道。
“这法子太伤天和，需要破了慧寂这一身佛门修为才不会冲突，几十年来，他终究是与我佛无缘，窥不破那一层玄机，罢了，天命如此，非人力能够逆转。”方丈在一旁面相平和说道，语气似有波动，可我听的这话实在虚伪的假。满口的慈悲道德，却在一旁袖手旁观让事情发展成这样，让我总觉得这里面藏着我不知道的隐情，不过现在是没心思去探究这个了。
作为一个旁观者，我自诩是能硬下心思的人，冷眼看着这一切。不管她有多大的苦衷，哪怕是比天还大，把主意打到了我身上，我自然不会同情她。但她现在所做的事，怎么说呢，我竟也一时说不出什么阻止的话，情之一字，误尽終生，此中酸甜苦咸，世人谁堪相言。
我眼看她的满头黑发肉眼可见的变的花白，行法之中仍然怨毒的看了我一眼，那种仇恨，刻骨铭心，她本可为王苦楼续的更多，却因为我只得了三十年的额外寿命。
精血是其立身之本，如此主动抽离无异于自寻死路，按照老和尚的说法，续命仪式完结之后，红衣厉鬼便会直接魂飞于这世间，一想还真是唏嘘，但我的心思更多的还是在此刻肖雅的安危。
“肖警官，肖雅，醒一醒。”我算是半踉跄的来到了肖雅边上，一边费力推搡着一边在她耳旁喊道。
看着她一脸泥污的平躺在地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之前被伤到的小腹并没有明显的伤口，这是万幸的，红衣厉鬼的那一下更多是在摧毁她的意识而非肉体。老和尚这时候慢悠悠走了过来，看了她手上的印记还在道了句万幸，口中念念有词说着定魂的法咒，引导着印记金光分出了几缕上于天灵，又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碧玉色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滚圆的黑色药丸。
“小施主，把这个给她服下吧，想必能让她苏醒过来。”老和尚把药丸递给我说道。
管他打的是什么心思，我先把药接过来，捏开肖雅的嘴给她硬塞了进去，可能是我的动作有点过于粗暴再加上药的效果的确拔群，药丸下肚不久，肖雅就开始有了轻微的进气，接着是猛的狠狠的咳嗽了几声。
我这一看果然还有救，赶忙把她的身子给扶了起来，学着小时候我被噎到的时候母亲给我顺气的手法，顺着脊柱骨用力的拍打她的后背外加不停地揉搓。
肖雅惺忪迷茫的睁开双眼看着我，冒出了这么一句，“你，也死了吗”。明显没有搞清楚情况。
“还没呢，我也不知道是该说恭喜还是什么，反正依现在的情形看，我们，都安全了。”我笑着的说道，感觉长久压在心中的大石终于要将将落地，想到这，连身上的伤都没之前那么痛了。
“活了，你是说，我们可以活了，我们终于可以……”肖雅听了这话开始还迟疑着不敢相信，
可说到最后，她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心情，趴在我的肩头嚎啕大哭。
也是啊，她虽然是个刑警，可再如何强作镇定终究还是女人，这些天我们无时无刻不处在红衣厉鬼的阴影当中，她却始终不能乱了自己的分寸阵脚，每每心里面再急，还要人前强颜欢笑，这一下的情绪发泄，鼻涕混着泪水把我的半件上衣都给染湿了。
“你如果敢在以后对外人提起这事，你就死定了，我绝对会一枪崩了你。”过了好一会，肖雅抽泣着威胁我道，不许把她哭的事情传出去。作为沈城警界之中出了名的霸王花，现在的这幅小女子姿态若是被外人瞧了去，少不得会被调侃大半年。
“放心，我今夜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听见。”我举手作投降状说道。
“那样最好。”肖雅强撑着站起身子，论起皮肉伤势她比我还要轻一些，看着红衣厉鬼在不远处，我们都默契的没有做声，只管呆呆的当一个看客，仅此而已，亦仅此而已。
王苦楼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如过幻灯片的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从呱呱坠地到父母早逝，与雪儿于校园之中的初见，相识相知，最后相爱，新婚燕尔的夜晚为了胸中的一腔报国热血而参加了征兵，火车上的别离，以至最后满心欣喜回家的时候，正堂却未有佳人守候，迎接他的，只剩一具冰冷的楠木棺材。那一日，他一人一枪屠掉了滨海港口码头上准备回国的十几号日本兵。
梦里的她一袭大红的嫁衣，每日都在铁路边的车站上翘首以盼，这一等，便是数千个日日夜夜，他就在一旁，却怎么都无法碰触到她，直至她这一天又未等到良人归，起身回家。
“雪儿，雪儿。”王苦楼昏迷中喊道，手脚并用的想要追上那红色倩影，可惜都是徒劳，然后，醒了过来。
“这是，续命灯。”王苦楼看着在他胸前点燃的那一盏青灯，拼了命的想要动身子把它给熄灭，奈何他现在一身修为尽丧有如废人，更是被鬼气牢牢的压制在地面上，连动一下小指头都是万分艰难。
“雪儿。”王苦楼苦苦念道，看着身前的她比梦中苍老了不知多少，老泪纵横。
“苦楼，你醒了。”红衣厉鬼柔情万种看着王苦楼，再也装不下之前那样的冷漠眼神，轻声说道。
“我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王苦楼呢喃道，自己真是蠢得可以，明明早该想到以她的走极端性子，就是身上背负着再重的罪孽，她都会选择用如此办法，自己还天真的以为她是给自己准备的转生。
“别哭了，苦楼，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变得很丑，这身嫁衣，我一直都没舍得穿着，直到最近才重新把它找出来，你看，是不是有些旧了。”红衣厉鬼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人味的小女孩姿态，在王苦楼的面前转了个圈。
“好看，真好看，你现在真的是比几十年前还要更加的好看。”王苦楼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
“瞎说，哪有，你看，我这的头发都花白了。”红衣厉鬼把自己的一缕头发绕在了指尖，不好意思的说道，苍白的脸上第一次有了红晕。
“你就是有再多的白头发，我一样还是看不厌。就跟当年第一次见到你一样，只要一眼，我
就再也转不开了目光，喜欢到此生再不会不喜欢了。”
“嘻嘻，苦楼，没想到凭你那古板的性子，还会说出这样的情话，可是啊，真的好可惜，余下的日子，就算我再怎么不舍，还是不能再陪你走下去了，你会不会怪我。”
“不会，不会。”
“我还做了许多错事，这七条人命无论是何原因，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只是如果有下一次，我仍然会行如此之法，便让她们来泉下找我抵命吧。”红衣厉鬼笑说道，仍是无怨无悔，手上法诀运转，续命之法已成了大半，接下来的唯有等待。
“再见了，苦楼，只是没有了下辈子，我再也无法等你了。”
“哎，原来他们还有这么一段，可惜不能给那些受害人家属一个交代，这案子也终将成为一场悬案。”肖雅在旁说道。
看着红衣厉鬼的身子跟被吸干了一样，终在最后连一抹烟尘都未留下，只剩下了地上那件火红的嫁衣，王苦楼呆呆的坐在那里，捧着那身嫁衣发呆，哀大莫过于心死，悲痛到深处连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一味的沉默。
“你知道吗，我已经从汪大人那里求来了定魂珠，汪大人说了有了它，总可以让你轮回转世，只是没想到你終比我快了一步。”
“我们离开吧，实在是不想再在这里待着了。”我对着肖雅说道，此间事情，終是完结，想着以后能过上正常的生活，我迫切的想连夜回归沈城。
“得了吧。你现在的身子，如果在火车上坐上三四个小时，怕是连命都给丢了，先老老实实的在滨海的医院里修养上一个星期，再谈回去的事情。”肖雅刚刚叫了救护车说道。
“我哪来那个闲钱住院啊。”我拒绝道，开玩笑。在医院住上一个礼拜，那花费足够把我给扒上一层皮。
“先算在我头上，等你以后挣了钱慢慢还我，现在，一切听我的，可以吗？”肖雅在我肩上狠狠的来了一下，最后这可以吗三个字可以说是磨着牙说出来的，疼得我直接坐在了地上，我还能说什么，只能先答应着。
很快，救护车带着咿呀咿呀的声音从远处的路口开了过来，老和尚总是来去神秘，就如同我没有发现他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这次他什么时候离开我同样没有发觉。我和肖雅一前一后上了救护车，临上车的那一瞬我看了看空地上，王苦楼还是坐在那里，我叹了一口气，转身上车。
夜色深沉，在我们离去了好久，王苦楼才怀抱着大红的嫁衣缓缓直起了身子，一步一晃的朝着山上的广济寺走去。
“苦楼。”身后的风声，王苦楼分明听到了雪儿呼唤的声音。
“雪儿。”王苦楼默默的回头，碎碎念道，手指划过叠的整齐的嫁衣，上好的丝绸，一如当年那位人面桃花的小丫头，他在花瓣凋落的桃树下，初次见到了那位姑娘，便一眼终生，如沐春风。
恨悠悠，思悠悠，思到归时仍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