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借势分家
“借银子？”周菁眼带嘲讽的看着王氏，“你的钱都送去镇上了？如今是没了花用？”
王氏拍了她一巴掌，“说什么呢，娘还能差些日常花用？我可是要同你借这个数……”她伸开一个巴掌，在周菁眼前晃了晃。
“你说的，不是五两吧？”
“五两？你跟娘逗乐呢！当然是五百两！五两银子还用得着娘和你开口么。”
王氏撇了下嘴，还挺不屑的模样，看的周菁都笑了。
“娘，我没和你逗乐，怕你是和我逗乐呢！我哪来的五百两借你？就算有，我干嘛借你？”
周菁放下了手中的医书，转了身子正对着王氏，“你也别对我发火，出嫁的闺女贴补娘家也没有这么个贴补法儿的。我当初嫁到赵家时候的陪嫁才多少？先前半年我又往家里拿回来多少？娘算银钱向来厉害的很，不会不清楚。这会儿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你便是再嫁我一回怕都拿不着这么些银子。”
王氏被她说的脸上阵红阵白，偏仍要强辩，“别个家和咱家能一样吗？你兄弟可是要走官途的，前程远大着呢，现在无论花费多少银钱，将来都能还得起！”
果然还是为了周茂要钱，周菁歪了歪头上下打量了下王氏，“姥爷姥姥瞧着都精明的很，我那三个舅舅虽说老实些，可也都不是糊涂人，难道就只有娘你，嗯，容易被人骗吗？这么些年来你给爹跟周茂送去多少银钱了，我上回过去看他俩都是一副清贫样，那银钱都花哪儿去了？五百两，普通读书人家能宽裕着过上好些年了吧，怎么就他们两个花的那般快？”
这事儿稍微琢磨下是个人都能想得到，可王氏爱重那俩人，自然是听不进别人劝说也容不得别人质疑的，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跟着周旭就离开了王家庄，这么多年都不和娘家人来往了。
所以，听了周菁所说，她不仅没产生疑问，反而脸一沉，声音就硬了下来，“你这趟回来我就看清楚了，你可是个靠不住的！得，这钱你不拿也行，不过早前你既然接了石头过来，那再多几个人便也不算什么了。你娘我是个劳碌命，这回可连下家都帮着找好了，你这富家太太啊，等着拿钱吧。”
说完，她屁股一抬，那样子是要出去了。不过周菁听了她这番话自然是不可能放她走，虽说也知道这是对方故意的，却也只能拉住她问一句，“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氏得意的抬手拢了拢额发，嘴角都上扬了起来，“还能什么意思，这石头你也收了，牙人的名声也传出去了，那些个想要给儿女求条好路子的可不都找过来了么！娘全给应了！”
“啪”一声，周菁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人也站了起来，心中怒火可说是骤然而生。若非还记得王氏是这身体的亲娘，她怕是打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虽说她忍住了，可王氏还是被骇的倒退了一步，脸上更是露出惊惧之色来。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才色厉内荏的叱喝道：“干什么！还要打你娘我啊！便是嫁了人我也是你亲娘！敢，敢伤了我，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个忤逆之罪！”
两句话说出口，王氏倒是又找回些底气来，瞪大了眼怒视周菁。
周菁心里头刷屏般的过了一遍自己知道的三字经，好不容易才算勉强平复了心情，她双手背在身后握紧，沙哑着嗓子开口，“谁让你这么干的？又是……我爹？”
王氏没有那个脑子，对她来说想要钱最好的办法就是磨着自己。能做出这种行为来逼她就范，又能使唤得动王氏的，只有镇上那俩人。
“是，是有怎么了。那是你爹！你个女人家懂什么，你爹早叫你干这买卖你偏不听，否则还用得着我辛苦吗？要是早些个转卖些人出去，说不得那五百两也不用愁了。”
“你爱用钱养着那俩人你养，关我什么事儿？”王氏这话简直是胡搅蛮缠，周菁刚压下去的火又上了来，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干的那些个丧良心的事儿我不认！现在就把人都给我找来，当着我的面咱们说清楚！”
她俩吵的声音太大，在家养着伤没出门的周大也听着了，扶着自己的胳膊便走了过来。
“娘，菁儿，吵什么呢？”
王氏被周菁骂的脑子都懵了，见周大来了，立时想把他拉过来助威，忙忙跟他说道了一遍，“……你来说说，爹娘哪里有错？偏你妹子是个死脑筋，非要那点儿子不值几个子儿的脸面，说什么都不干这买卖。”
“你要五百两是干什么用的？”
周大拖了个凳子到门口的位置，倚着门坐下了，没说谁对谁错，倒是先问了个问题。
周菁一拍脑袋，刚才她也是气晕了，这个事儿忘了问。
王氏听了问话，神色间有些闪躲，她对着自家人还真不是那善说谎的，这便方便了兄妹两个问话。
“娘你可要说实话，否则我可不会帮你。”周大凉凉的又补了一句。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王氏瞪他，又看看周菁，泄气说道：“你们小弟捎了信来，说在北卫府与一富贵小姐相交。那小姐的爹乃是一极有名望的学正，若是与那小姐成了姻缘，对他未来进学之路可就顺当多了。这……讨媳妇儿哪有不花钱的，又是那样一位小姐，自然是多准备些为好。”
她看着周大讨好的笑，可周大的脸色仍然是肉眼可见的阴了下去！他的亲事便是因着周茂耽误的，如今虽然是挺满意王清瑶，但他可忘不了这几年心里的苦……
“爹娘未免也厚此薄彼的过了，我这婚事全都推给了菁儿忙活，娘连一个铜板都没拿出来。现在为了周茂，张嘴就要五百两？你这是逼着我跟老二都分家出去么？”
王秀才对于婚事的要求，周菁是早就告诉了周大的，周大一直纠结到现在，这会儿却是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他仍然顾念着血脉亲情，可人家却是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的。
周大瞅了眼周菁，突然就对这个妹子产生了无限同情。他和老二都没多少能耐，爹娘能苛待的也就是万事不管，可周菁一个出嫁的闺女，爹娘却是像蚂蟥一般一门心思要吸她的血呢！
想到这里，周大下定了决心，他托着手臂，站起了身来，“分家。明个儿我和老二就去镇上找爹去。至于菁儿这儿，我听她的。菁儿已经是赵家人了，娘要想干什么便用自己的名义干，没道理攀扯上她。”
有人支持自己，周菁的心绪立时和缓不少，她看着王氏从听到“分家”开始便有些惶惶然的表情同样也开了口，“人牙子这买卖既然是爹让你借着我的名义办的，干脆明天就等大哥二哥把人请回来，咱们聚在一块说明白。”
王氏瞧瞧这一对儿女都斩钉截铁的表情，自然也没有了别的办法，于是无奈的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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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周大周二早早就借了车往镇上赶。周菁另外叫了碧桃跟着，她却不是去镇上，而是中途转去了王家庄。
周菁是想着看能不能请位舅舅过来的，当年周家爹能被赶出王家庄，显然是惧怕或者说有把柄在王家人手中。虽说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但是“爹娘”这都是长辈，大屯村找不出愿意帮忙周家三兄妹的，也就只能请那边的长辈过来镇场了。
王氏在院子里骂骂咧咧，想要周菁出来帮忙收拾。周菁理她才怪，直接就进了自己屋，左右手各拉着苗苗与石头，打算给他俩讲故事听。
因着家里要来人，主要是周家爹要回来，王氏撸胳膊挽袖子的里外收拾着。她嘴上骂的凶，可看周菁那态度却也不敢再跟她起冲突。她虽是一贯的偏心，可对家里这三个孩子也不是没感情，多少有些怕真分家了以后就没来往了。
赵娘子去了厨间，饭食是她来准备。见着她动了，王氏的动静便就小了。
屋里头周菁侧耳听了听，转头伸手在俩孩子的鼻头上轻轻一刮。
“娘今天继续给你俩讲孙大圣的故事呀。”
“娘，讲。”苗苗拍着小巴掌，糯糯的回了周菁一声。
石头则是先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跳下了凳子往屏风后头跑。他这一动，苗苗便显然着急了，也是急忙忙从凳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追在后头。
周菁这屋里屏风后面还有张小桌，另外有个放衣物及杂物的架子，除此之外便是床了，并没什么危险物件，所以她也不急，仍旧坐在原地等俩小孩儿回来。
并没多长时间，石头与苗苗便手拉手又跑了出来。
“娘，石头哥哥，我也给。”苗苗伸出的手中托着块糕点，又用这只手指了指石头那里同样的一块糕点。
“这是……”周菁只稍微想了想，便记起昨天赵娘子带回来交给碧桃的东西了。
苗苗见她不接，举着手又往前送了送，“给娘。”
“好，娘要了，谢谢苗苗，谢谢石头。”
周菁笑的眼睛都成了弯月状，她照例在苗苗与石头脸上都亲了亲，心里头那舒适劲儿就别提了，只觉一扫糟心事儿带来的烦闷！要不说小孩子讨人喜欢呢，实在是因着在他们的世界里，感情的付出与回报都是那么的直接与单纯。
一个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待晌午时分，周家陆续来了三波人。
王氏拍了她一巴掌，“说什么呢，娘还能差些日常花用？我可是要同你借这个数……”她伸开一个巴掌，在周菁眼前晃了晃。
“你说的，不是五两吧？”
“五两？你跟娘逗乐呢！当然是五百两！五两银子还用得着娘和你开口么。”
王氏撇了下嘴，还挺不屑的模样，看的周菁都笑了。
“娘，我没和你逗乐，怕你是和我逗乐呢！我哪来的五百两借你？就算有，我干嘛借你？”
周菁放下了手中的医书，转了身子正对着王氏，“你也别对我发火，出嫁的闺女贴补娘家也没有这么个贴补法儿的。我当初嫁到赵家时候的陪嫁才多少？先前半年我又往家里拿回来多少？娘算银钱向来厉害的很，不会不清楚。这会儿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你便是再嫁我一回怕都拿不着这么些银子。”
王氏被她说的脸上阵红阵白，偏仍要强辩，“别个家和咱家能一样吗？你兄弟可是要走官途的，前程远大着呢，现在无论花费多少银钱，将来都能还得起！”
果然还是为了周茂要钱，周菁歪了歪头上下打量了下王氏，“姥爷姥姥瞧着都精明的很，我那三个舅舅虽说老实些，可也都不是糊涂人，难道就只有娘你，嗯，容易被人骗吗？这么些年来你给爹跟周茂送去多少银钱了，我上回过去看他俩都是一副清贫样，那银钱都花哪儿去了？五百两，普通读书人家能宽裕着过上好些年了吧，怎么就他们两个花的那般快？”
这事儿稍微琢磨下是个人都能想得到，可王氏爱重那俩人，自然是听不进别人劝说也容不得别人质疑的，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跟着周旭就离开了王家庄，这么多年都不和娘家人来往了。
所以，听了周菁所说，她不仅没产生疑问，反而脸一沉，声音就硬了下来，“你这趟回来我就看清楚了，你可是个靠不住的！得，这钱你不拿也行，不过早前你既然接了石头过来，那再多几个人便也不算什么了。你娘我是个劳碌命，这回可连下家都帮着找好了，你这富家太太啊，等着拿钱吧。”
说完，她屁股一抬，那样子是要出去了。不过周菁听了她这番话自然是不可能放她走，虽说也知道这是对方故意的，却也只能拉住她问一句，“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氏得意的抬手拢了拢额发，嘴角都上扬了起来，“还能什么意思，这石头你也收了，牙人的名声也传出去了，那些个想要给儿女求条好路子的可不都找过来了么！娘全给应了！”
“啪”一声，周菁一掌重重拍在桌案上，人也站了起来，心中怒火可说是骤然而生。若非还记得王氏是这身体的亲娘，她怕是打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虽说她忍住了，可王氏还是被骇的倒退了一步，脸上更是露出惊惧之色来。捂着胸口喘了口气才色厉内荏的叱喝道：“干什么！还要打你娘我啊！便是嫁了人我也是你亲娘！敢，敢伤了我，信不信我去衙门告你个忤逆之罪！”
两句话说出口，王氏倒是又找回些底气来，瞪大了眼怒视周菁。
周菁心里头刷屏般的过了一遍自己知道的三字经，好不容易才算勉强平复了心情，她双手背在身后握紧，沙哑着嗓子开口，“谁让你这么干的？又是……我爹？”
王氏没有那个脑子，对她来说想要钱最好的办法就是磨着自己。能做出这种行为来逼她就范，又能使唤得动王氏的，只有镇上那俩人。
“是，是有怎么了。那是你爹！你个女人家懂什么，你爹早叫你干这买卖你偏不听，否则还用得着我辛苦吗？要是早些个转卖些人出去，说不得那五百两也不用愁了。”
“你爱用钱养着那俩人你养，关我什么事儿？”王氏这话简直是胡搅蛮缠，周菁刚压下去的火又上了来，她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干的那些个丧良心的事儿我不认！现在就把人都给我找来，当着我的面咱们说清楚！”
她俩吵的声音太大，在家养着伤没出门的周大也听着了，扶着自己的胳膊便走了过来。
“娘，菁儿，吵什么呢？”
王氏被周菁骂的脑子都懵了，见周大来了，立时想把他拉过来助威，忙忙跟他说道了一遍，“……你来说说，爹娘哪里有错？偏你妹子是个死脑筋，非要那点儿子不值几个子儿的脸面，说什么都不干这买卖。”
“你要五百两是干什么用的？”
周大拖了个凳子到门口的位置，倚着门坐下了，没说谁对谁错，倒是先问了个问题。
周菁一拍脑袋，刚才她也是气晕了，这个事儿忘了问。
王氏听了问话，神色间有些闪躲，她对着自家人还真不是那善说谎的，这便方便了兄妹两个问话。
“娘你可要说实话，否则我可不会帮你。”周大凉凉的又补了一句。
“你也不是个好东西！”王氏瞪他，又看看周菁，泄气说道：“你们小弟捎了信来，说在北卫府与一富贵小姐相交。那小姐的爹乃是一极有名望的学正，若是与那小姐成了姻缘，对他未来进学之路可就顺当多了。这……讨媳妇儿哪有不花钱的，又是那样一位小姐，自然是多准备些为好。”
她看着周大讨好的笑，可周大的脸色仍然是肉眼可见的阴了下去！他的亲事便是因着周茂耽误的，如今虽然是挺满意王清瑶，但他可忘不了这几年心里的苦……
“爹娘未免也厚此薄彼的过了，我这婚事全都推给了菁儿忙活，娘连一个铜板都没拿出来。现在为了周茂，张嘴就要五百两？你这是逼着我跟老二都分家出去么？”
王秀才对于婚事的要求，周菁是早就告诉了周大的，周大一直纠结到现在，这会儿却是觉得自己真是太傻了。
他仍然顾念着血脉亲情，可人家却是完全不把他看在眼里的。
周大瞅了眼周菁，突然就对这个妹子产生了无限同情。他和老二都没多少能耐，爹娘能苛待的也就是万事不管，可周菁一个出嫁的闺女，爹娘却是像蚂蟥一般一门心思要吸她的血呢！
想到这里，周大下定了决心，他托着手臂，站起了身来，“分家。明个儿我和老二就去镇上找爹去。至于菁儿这儿，我听她的。菁儿已经是赵家人了，娘要想干什么便用自己的名义干，没道理攀扯上她。”
有人支持自己，周菁的心绪立时和缓不少，她看着王氏从听到“分家”开始便有些惶惶然的表情同样也开了口，“人牙子这买卖既然是爹让你借着我的名义办的，干脆明天就等大哥二哥把人请回来，咱们聚在一块说明白。”
王氏瞧瞧这一对儿女都斩钉截铁的表情，自然也没有了别的办法，于是无奈的点了头。
------
第二天，周大周二早早就借了车往镇上赶。周菁另外叫了碧桃跟着，她却不是去镇上，而是中途转去了王家庄。
周菁是想着看能不能请位舅舅过来的，当年周家爹能被赶出王家庄，显然是惧怕或者说有把柄在王家人手中。虽说不知道如今还能不能起到同样的效果，但是“爹娘”这都是长辈，大屯村找不出愿意帮忙周家三兄妹的，也就只能请那边的长辈过来镇场了。
王氏在院子里骂骂咧咧，想要周菁出来帮忙收拾。周菁理她才怪，直接就进了自己屋，左右手各拉着苗苗与石头，打算给他俩讲故事听。
因着家里要来人，主要是周家爹要回来，王氏撸胳膊挽袖子的里外收拾着。她嘴上骂的凶，可看周菁那态度却也不敢再跟她起冲突。她虽是一贯的偏心，可对家里这三个孩子也不是没感情，多少有些怕真分家了以后就没来往了。
赵娘子去了厨间，饭食是她来准备。见着她动了，王氏的动静便就小了。
屋里头周菁侧耳听了听，转头伸手在俩孩子的鼻头上轻轻一刮。
“娘今天继续给你俩讲孙大圣的故事呀。”
“娘，讲。”苗苗拍着小巴掌，糯糯的回了周菁一声。
石头则是先点了点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跳下了凳子往屏风后头跑。他这一动，苗苗便显然着急了，也是急忙忙从凳子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追在后头。
周菁这屋里屏风后面还有张小桌，另外有个放衣物及杂物的架子，除此之外便是床了，并没什么危险物件，所以她也不急，仍旧坐在原地等俩小孩儿回来。
并没多长时间，石头与苗苗便手拉手又跑了出来。
“娘，石头哥哥，我也给。”苗苗伸出的手中托着块糕点，又用这只手指了指石头那里同样的一块糕点。
“这是……”周菁只稍微想了想，便记起昨天赵娘子带回来交给碧桃的东西了。
苗苗见她不接，举着手又往前送了送，“给娘。”
“好，娘要了，谢谢苗苗，谢谢石头。”
周菁笑的眼睛都成了弯月状，她照例在苗苗与石头脸上都亲了亲，心里头那舒适劲儿就别提了，只觉一扫糟心事儿带来的烦闷！要不说小孩子讨人喜欢呢，实在是因着在他们的世界里，感情的付出与回报都是那么的直接与单纯。
一个上午的时间匆匆而过，待晌午时分，周家陆续来了三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