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遇到一个坏犊子
陈作文也被吓着了，扭头往回跑。
屋里的男人快步追出来，伸手抓住了陈作文的衣领，骂道：“你这个小毛贼，胆子也太大了吧？大白天就来偷东西，看老子不揍死你！”
“我……我没偷东西？”
“小杂毛，你他妈还嘴硬是不是？”
“别……别……放开他，问清楚了再说！”女人跟了出来，问陈作文，“你找谁？”
“找我爸！”
“找你爸？你爸是谁？”
“我爸……我爸是陈方明。”
“你是陈方明的儿子？”
“是啊。”
“放开……放开，快放开他！”女人朝着一脸凶相的男人喊，“他不是小偷，……不是小偷，是陈大哥家的儿子。”
男人低头仔细端详了一阵子，仍在质疑，“不对吧，你看看这小子，这鼻子、这嘴巴，还有这五官，哪一点像老陈？”
女人在男人的胳膊上打了一下，说：“前几天老陈说起过，他儿子考上尖子班了，要来这边上学，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切，老陈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贼头贼脑的。”男人松了手，朝着陈作文笑了笑，问：“你小子，刚才看到啥了？”
女人拍了拍陈作文的肩头，说：“你啥也没看到，是不是？”
陈作文说：“看到了。”
女人问：“你看到啥了？”
陈作文说：“啥也看到了，可我不想说。”
“咦，这小子，还挺驴的。”男人白眼瞪着他。
“没事……没事，他逗我们玩呢。”女人弯下腰，亲昵地说，“对了，我该喊你大侄子吧？”
陈作文绷着脸没说话。
女人接着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名字呢。”
“我叫陈作文。”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爸说起过，你是叫陈作文。陈作文，阿姨求你了，就说啥也没看到，好不好？”
陈作文眼珠一转，说：“好，可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只要阿姨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我想看看那些书。”陈作文指了指桌面上的那些报刊。
“好呀，看吧……看吧，随便看。”女人爽快地答应下来。
陈作文走过去，亟不可待地翻看起来。
女人挡在陈作文身后，对着男人使了一下眼色。
男人会意，蹑手蹑脚到了门口，悄悄溜走了。
陈作文把所有的书翻看了一遍，大多都是些封面花里胡哨的成人杂志，没见着一本少年文艺。
女人问：“陈作文，里面有你喜欢的书吗？”
陈作文摇摇头，说没有。
“你喜欢看啥书？”
“我想看一看《少年文艺》。”
“哦，那是月刊，还不到来的时候呢。”
“什么叫月刊？”
“就是一个月来一本。”
“是这样啊。”陈作文抬起头来，表情有点儿遗憾，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我该去学校了。”
“快去吧，别耽误了上学。”
陈作文答应着，转身朝外走去，刚刚到了门口，又被喊住了：“陈作文，等下一期《少年文艺》来了，阿姨给你留一本，好不好？”
“嗯，好，谢谢阿姨。”陈作文有点儿小激动。
“用不着谢，只要你别忘记阿姨嘱咐你的事就行了。”
“啥事？”
女人脸微微一红，说：“就是……就是你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些。”
陈作文摇摇头，说：“没看到，我啥也没看到。”
“那就好，你走吧，别耽误了上课。”
陈作文没再说话，朝着门外走去。
到了学校后，见院子里晃动的都是些陌生面孔，就直接走进了教室，这才看到很多同学都在低头学习。
他走到郑秀兰身边，从衣兜里拿出了馒头，轻轻放到了课桌上。
“啥？”郑秀兰抬头问他。
陈作文说：“馒头，你吃吧。”
郑秀兰摇摇头，拿起馒头还给他，说：“不要……不要，我已经吃饱了。”
“让你吃你就吃，食堂里买的，香着呢。”陈作文使劲眨巴眨巴眼，又把馒头推了回去。
“不要嘛，我已经吃不下了。”
“那就留着晚上吃吧。”
正在推让着，一只黑手伸了过来，嗖一下把馒头抢去了。
陈作文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叫不上名来的男生站在自己身后，正往嘴里塞着馒头。
“你谁呀？为什么抢我的馒头？”
男生一脸傻笑，呜呜啦啦地说：“这是你的馒头吗？”
“是啊，不是我的是谁的？”
“笑话，这咋成你的馒头了？明明是她的馒头嘛，你的馒头有这么白、这么大吗？”男生指了指郑秀兰，猥琐大笑，嘴里的馒头屑扑簌簌往外落。
“你这个赖皮，流氓，老子揍死你！”陈作文怒火冲天，抡起了拳头。
“别打……别打！”郑秀兰站起来，死死拽住了陈作文的胳膊，小声规劝道，“陈作文，这儿是中心校，不是你们村，不许胡闹！”
陈作文只得忍了下来，一来是因为郑秀兰的劝阻；二来是因为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瘸着一条腿跟人打架，肯定不占优势，更何况对方比自己身材高大。
新选出来的班长魏东升走过来，对着那个家伙说：“孙猛，以后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了，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对……对，我是在跟陈作文开玩笑。不过吧，谁让他作文写那么好的呢，害得我们讨论了半节课，吃他个馒头还不是小意思，是不是？”那个叫孙猛的家伙油腔滑调地说。
“真不要脸！”郑秀兰骂了一句。
孙猛冷笑一声，嚼着半块馒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魏东升拍了拍陈作文的肩膀，说：“没事，他可能是饿急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作文冷着脸说：“想吃自己去买呀，干嘛抢别人的？”
“大伙刚刚凑到一起，都还不了解，等慢慢熟悉了就好了，消消气，准备上课吧。”
陈作文看了一眼郑秀兰，坐到了自己座位上，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课间休息的时候，魏东升才道出了实情，原来这个叫孙猛的家伙是有来头的，依仗着他爸是镇中学的总务处主任，所以就敢目空一切、为所欲为。
还有一点，他虽然生性顽劣了些，但学习成绩很优秀，并且各科都很均衡，这次尖子班的考试，他名列第八。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不到，但孙猛这个混蛋的报应来的也太早了点儿，就在“抢馒头事件”后的第二天，他就撞到了枪口上，被尖子班除名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抢”，不过这次抢的不是馒头，而是开水。
屋里的男人快步追出来，伸手抓住了陈作文的衣领，骂道：“你这个小毛贼，胆子也太大了吧？大白天就来偷东西，看老子不揍死你！”
“我……我没偷东西？”
“小杂毛，你他妈还嘴硬是不是？”
“别……别……放开他，问清楚了再说！”女人跟了出来，问陈作文，“你找谁？”
“找我爸！”
“找你爸？你爸是谁？”
“我爸……我爸是陈方明。”
“你是陈方明的儿子？”
“是啊。”
“放开……放开，快放开他！”女人朝着一脸凶相的男人喊，“他不是小偷，……不是小偷，是陈大哥家的儿子。”
男人低头仔细端详了一阵子，仍在质疑，“不对吧，你看看这小子，这鼻子、这嘴巴，还有这五官，哪一点像老陈？”
女人在男人的胳膊上打了一下，说：“前几天老陈说起过，他儿子考上尖子班了，要来这边上学，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切，老陈怎么能生出这样的儿子来？贼头贼脑的。”男人松了手，朝着陈作文笑了笑，问：“你小子，刚才看到啥了？”
女人拍了拍陈作文的肩头，说：“你啥也没看到，是不是？”
陈作文说：“看到了。”
女人问：“你看到啥了？”
陈作文说：“啥也看到了，可我不想说。”
“咦，这小子，还挺驴的。”男人白眼瞪着他。
“没事……没事，他逗我们玩呢。”女人弯下腰，亲昵地说，“对了，我该喊你大侄子吧？”
陈作文绷着脸没说话。
女人接着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叫啥名字呢。”
“我叫陈作文。”
“对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爸说起过，你是叫陈作文。陈作文，阿姨求你了，就说啥也没看到，好不好？”
陈作文眼珠一转，说：“好，可我有个条件。”
“你说……你说，只要阿姨能做到，一定答应你。”
“我想看看那些书。”陈作文指了指桌面上的那些报刊。
“好呀，看吧……看吧，随便看。”女人爽快地答应下来。
陈作文走过去，亟不可待地翻看起来。
女人挡在陈作文身后，对着男人使了一下眼色。
男人会意，蹑手蹑脚到了门口，悄悄溜走了。
陈作文把所有的书翻看了一遍，大多都是些封面花里胡哨的成人杂志，没见着一本少年文艺。
女人问：“陈作文，里面有你喜欢的书吗？”
陈作文摇摇头，说没有。
“你喜欢看啥书？”
“我想看一看《少年文艺》。”
“哦，那是月刊，还不到来的时候呢。”
“什么叫月刊？”
“就是一个月来一本。”
“是这样啊。”陈作文抬起头来，表情有点儿遗憾，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说，“我该去学校了。”
“快去吧，别耽误了上学。”
陈作文答应着，转身朝外走去，刚刚到了门口，又被喊住了：“陈作文，等下一期《少年文艺》来了，阿姨给你留一本，好不好？”
“嗯，好，谢谢阿姨。”陈作文有点儿小激动。
“用不着谢，只要你别忘记阿姨嘱咐你的事就行了。”
“啥事？”
女人脸微微一红，说：“就是……就是你刚进门时看到的那些。”
陈作文摇摇头，说：“没看到，我啥也没看到。”
“那就好，你走吧，别耽误了上课。”
陈作文没再说话，朝着门外走去。
到了学校后，见院子里晃动的都是些陌生面孔，就直接走进了教室，这才看到很多同学都在低头学习。
他走到郑秀兰身边，从衣兜里拿出了馒头，轻轻放到了课桌上。
“啥？”郑秀兰抬头问他。
陈作文说：“馒头，你吃吧。”
郑秀兰摇摇头，拿起馒头还给他，说：“不要……不要，我已经吃饱了。”
“让你吃你就吃，食堂里买的，香着呢。”陈作文使劲眨巴眨巴眼，又把馒头推了回去。
“不要嘛，我已经吃不下了。”
“那就留着晚上吃吧。”
正在推让着，一只黑手伸了过来，嗖一下把馒头抢去了。
陈作文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叫不上名来的男生站在自己身后，正往嘴里塞着馒头。
“你谁呀？为什么抢我的馒头？”
男生一脸傻笑，呜呜啦啦地说：“这是你的馒头吗？”
“是啊，不是我的是谁的？”
“笑话，这咋成你的馒头了？明明是她的馒头嘛，你的馒头有这么白、这么大吗？”男生指了指郑秀兰，猥琐大笑，嘴里的馒头屑扑簌簌往外落。
“你这个赖皮，流氓，老子揍死你！”陈作文怒火冲天，抡起了拳头。
“别打……别打！”郑秀兰站起来，死死拽住了陈作文的胳膊，小声规劝道，“陈作文，这儿是中心校，不是你们村，不许胡闹！”
陈作文只得忍了下来，一来是因为郑秀兰的劝阻；二来是因为自己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恢复，瘸着一条腿跟人打架，肯定不占优势，更何况对方比自己身材高大。
新选出来的班长魏东升走过来，对着那个家伙说：“孙猛，以后都是一个班的同学了，不许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对……对，我是在跟陈作文开玩笑。不过吧，谁让他作文写那么好的呢，害得我们讨论了半节课，吃他个馒头还不是小意思，是不是？”那个叫孙猛的家伙油腔滑调地说。
“真不要脸！”郑秀兰骂了一句。
孙猛冷笑一声，嚼着半块馒头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魏东升拍了拍陈作文的肩膀，说：“没事，他可能是饿急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陈作文冷着脸说：“想吃自己去买呀，干嘛抢别人的？”
“大伙刚刚凑到一起，都还不了解，等慢慢熟悉了就好了，消消气，准备上课吧。”
陈作文看了一眼郑秀兰，坐到了自己座位上，拿出课本看了起来。
课间休息的时候，魏东升才道出了实情，原来这个叫孙猛的家伙是有来头的，依仗着他爸是镇中学的总务处主任，所以就敢目空一切、为所欲为。
还有一点，他虽然生性顽劣了些，但学习成绩很优秀，并且各科都很均衡，这次尖子班的考试，他名列第八。
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机不到，但孙猛这个混蛋的报应来的也太早了点儿，就在“抢馒头事件”后的第二天，他就撞到了枪口上，被尖子班除名了。
事情的起因还是“抢”，不过这次抢的不是馒头，而是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