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当心,王妃诡计多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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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受宠若惊

    苏莞然动作僵持了两秒,而后淡定地喝了口茶,“人参这种东西,路上不是能买吗?”

    拓跋连城不以为然,“省钱。”

    真是一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原因,苏莞然一时竟想不到推脱的理由,赶紧又喝了两口热茶压压惊。

    想想也还好,反正这人参是带出去用的,琴棋书画不在身边,外面人那么多,事那么忙,一不小心掉了或是忘了也在意料之中,根本不用担心。

    对,不用担心。

    苏莞然想到此处,瞬间淡定了,微微一笑,“好啊,我一定记得。”

    拓跋连城挑眉,目不转睛地看她两眼,似笑非笑道:“此外,我还想看看你准备得如何。我们这次是去赈灾,你那些漂亮衣服和首饰还是少带些,选一双利落爽快的鞋,最好是被难民追杀时能够跑得动。”

    苏莞然嘴角一抽,“南王府的侍卫不负责保护他们的王妃?”

    拓跋连城还没搭话,苏莞然又觉得哪里不对,想了想问:“淮南灾情有那么严重?难民都敢对你动手了?”

    她依稀记得,拓跋连城是公认的战神吧?

    在千军万马的战场上尚且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总不会回了自己的国家,还被难民给难住了。

    “难民,难活之民,”拓跋连城意味深长道,“人被逼到绝地时,总会做出一些失去理智的事情,本王若是对自己的子民出手,岂不叫人诟病残暴无情?”

    苏莞然张了张嘴,带着几分疑惑看着他,“既然处境这么艰难,你就没什么想法?”

    拓跋连城嗤笑,随即又冷漠道:“此事说到底跟你无关,本王今日是特地来警告你,淮南有危,你最好不要轻易露面,免得让人说本王不务正业。”

    “……”

    她露不露面跟他是否不务正业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吗?

    拓跋连城也不解释清楚,说了这两句便就离开,苏莞然大好的心情被他堵得莫名郁卒,将茶杯重重摔在桌上,“有病,这么嫌弃我,还带着干什么?自找苦吃!”

    干脆用人参毒死她算了!

    苏莞然气愤不已。

    余下两日,苏莞然便一直沉浸在这样的郁卒中,因为那两日,明月楼的那位总是将她叫过去旁敲侧击,威胁加警告,来来回回都是那几句话。

    “连城若是在途中出了什么事,我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苏莞然讪笑听了,连声道是,转头就冷了脸面,顾闲静显然已经将她当成了敌人一般,没个好脸色也就罢了,话里话外居然还含了几分让她莫要狐媚子勾人的意思。

    王府轰轰烈烈地准备出行,皇宫内外都在为拓跋连城造势,似乎都对这次赈灾寄予厚望,甚至已经可以看到拓跋连城凯旋而归的场景了。

    捧得越高,摔得越狠,无形之中,拓跋连城已经被迫立下了一纸看不见的军令状,这趟赈灾若是办得不利,南王威信下降倒

    是小事,没准还会被追责。

    明眼人都在防着路上会出纰漏,想着淮南灾情是如何眼中,却只有顾闲静疑神疑鬼,总在质疑有人会谋害拓跋连城。

    苏莞然想着快入冬了,紧着准备几套冬衣都不成,耳朵都被念得起茧子了,一时间去往淮南的心思竟无限强烈起来。

    总之,速速离顾闲静越远越好,想来这个时候皇宫里也不会对顾闲静动手。

    南王在外赈灾,南王之母在京城遇难,那么无论南王赈灾如何,这起先儿的矛头就会变成皇帝护人不利怠慢功臣,威信大失的人就变成他了。

    终于,第十日就在心思各异中到来,赈灾的银两已经早早下发过去,拓跋连城选择了轻装简行,一行三十余人,都是选择骑马而过。

    临行之时,顾闲静拉着拓跋连城的手来回叮嘱,“我的儿啊,此去又要数月才能见到你,你可一定要好好保证身体,快入冬了,娘给你备了几件冬衣,那有些解毒的药丹,你且一定要贴身放着。”

    她说这话时,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扫着苏莞然。

    苏莞然也不以为意,只是在旁边静静听着。

    “还有你,”面对苏莞然,顾闲静的口气便不怎么好了,“这一路上,我也不求你好好照顾连城了,瞧着你也是没怎么出过远门的,我便派个得力的人帮你,免得你给连城添麻烦。”

    苏莞然挑眉,她没出过远门?

    她可正好是从江南那边迁入京城的好吧?

    派个得力的帮她?

    分明就是派来监视她的,不过也没差了,多一个不多。

    苏莞然看着从后面慢慢走出来的王芝,眼中闪过不屑。

    原来是这个人,出了这京城,她要是还敢爬到自己头上来,就看她怎么收拾她!

    王芝似乎也知道苏莞然对她没什么好感,一站在顾闲静身边便装模作样的说道:“太妃放心,王芝一定尽心尽力服侍王妃和王爷,绝不会错过任何细节的。”

    顾闲静对她十分满意,伸手拍拍她的手,“王芝,少年时你便是最有眼力见的人,对你,我放心。”

    苏莞然心照不宣地看了眼拓跋连城,拓跋连城心觉无奈,却也没有拒绝。若不收下王芝,只怕顾闲静在这京城里的日子,是没一日能过得安生了。

    顾闲静这厢又红了眼睛,对拓跋连城嘱咐其其它的小事,不想却见一只快马从皇宫方向而来,快马身后,还跟是好几个大箱子。

    “王爷慢走!王爷慢走!且待咱家还有两句话没说呢!”来者竟是高士高公公。

    拓跋连城挑了挑眉,昨日在宫门口,拓跋陵已经给他设足了陷阱,怎的还不够,这会还要再来?

    高士不知拓跋连城心中所想,从马上给下来,笑着擦擦头上的热汗,笑着边跑边喊,“幸好王爷还没走,否则咱家这东西交误了,怕是要让皇上责怪了。”

    苏莞然走

    到拓跋连城身边,好奇地看了看后面几个箱子,皱起眉头,低声道:“本想着轻装简行,这下倒好,竟然又拖几个箱子过来,还挺重的样子,只怕路上的行程又要拖得慢了。”

    “先看看情况,”拓跋连城给了她一个淡然的眼神,“我们可以人先走,东西若不必要,慢慢送去便是。”

    苏莞然点头,想了想道:“若是麻烦,我就在后面给你送。”

    拓跋连城讪讪笑了,“黑怀还在,何需你送?”

    “黑怀不是要保护你的安全嘛,”看着越来越近的高士,苏莞然又凑近些,语速放快了,“不是你说的夫妇一体?”

    拓跋连城侧头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几不可明。

    在高士看来,拓跋连城却还是那副冷漠清冷的样子,冷硬的面具透着几分幽暗,黑曜石般的目光独具压迫,看起来着实不大好靠近。

    顾闲静见两人窃窃私语,不由冷哼,对齐嬷嬷道:“你看看她,一听宫里消息就上前,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什么东西似的!”

    王芝有些无语,这苏莞然明显是在和拓跋连城说话,要真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当着拓跋连城的面说,当拓跋连城是瞎子聋子吗?

    这太妃都快入魔了。

    齐嬷嬷看得明白,却没有说破,低声安慰道:“太妃,王爷就在她身边呢,您还不相信王爷吗?”

    顾闲静一时语塞,没说出什么来,也只得冷哼一声,“大庭广众之下靠得这么近,像什么样子!没规矩!”

    齐嬷嬷:“……”

    顾闲静在后面大放怨气,前面苏莞然和拓跋连城却有些受宠若惊,只因高士道:“王爷见谅,皇上担心淮南灾情眼中,这几日又勒令户部出了些银子,还有自己私库出来的,统共五十万两。”

    苏莞然与拓跋连城先是有些不敢相信,而后下意识以为又有什么陷阱,最后才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齐声道:“我们能看看吗?”

    他们很担心那箱子里放的不是银子,而是石头,故意坑他们的。

    高士忙道:“当然!”

    说着便叫人将箱子打开,两人从旁边一一看过去,竟还真的是白花花的银子,拓跋连城的目光都变得有些怪异了,却见苏莞然将银子拿出来咬了一口,喃喃惊道:“真的?!”

    拓跋连城:“……”

    苏莞然仿佛比拓跋连城还不敢相信,确认是真银子后,还将上面的银子拨开,又翻了翻下面的银子,看得高士满脸尴尬。

    “也是真的!”苏莞然几步跑到拓跋连城面前,“你要不要去瞧瞧,那下面居然都是真银子诶。”

    拓跋连城赶紧将人往后面带了带,轻咳了一声,看向嘴角抽搐的高士,高冷道:“皇上此举突然,却不知是否有何缘由?”

    拓跋陵好似也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从马车上拿出一个盒子送到拓跋连城面前,笑道:“倒也

    不是什么重要的缘由,只是皇上想让王爷保住这个地方,并在赈灾之后,让人在这上面修建一座行宫。”

    场面一静,拓跋连城目光倏然冰冷,高士莫名所以地抖了一下。

    这金秋的温度未免太冷了些。

    苏莞然怔了片刻,伸手接过一个盒子,干笑道:“王爷大概是受宠若惊了,高公公请勿见怪,还望公公回了皇上,就说我家王爷定会将这笔银子用在当用之处。”

    拓跋连城转头盯着她,苏莞然不动声色,右手却背着众人戳了下拓跋连城的腰。

    拓跋连城收起满腔怒气,缓缓抱拳,“臣定当……不辱使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