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旧怨
第二天，天气比往日格外晴朗了一些。
一大早，我就找到了老张头，说起了昨晚的经过，这老头子实在不相信张志武一家子的祸事竟然是被一条蛇闹的，吹胡子瞪眼睛就要招呼大家把那蛇抓起来扒皮抽筋。
这时候老张头的老伴，赵大娘哭天抢地的走了进来，说是家里的鸡一晚之间不知被什么畜生全咬死了。
我闻言跟着跑到鸡圈一看，只见十几只鸡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清一色的脖子全部被咬断，鸡血喷的到处都是，一般人若是见到这般场景，吓都给吓懵了。
这时候，村子里零七八碎地又响起几声哭嚎，走上门一问，原来一夜间整个村子的鸡都被咬死了。
“一定是那狗日的长虫干的！”
这时村里人都听说了我昨晚的遭遇，一个个血气上涌，操起扁担锄头就要去挖那蛇精的老巢。
我知道这是那条蛇精的报复，不过这些妖媚之属太过小家子气，受不得激，成不了大气候。
便没有阻拦，还叮嘱他们多带硫磺，蛇最怕那个。
李子坪本来就属于岭南边界，气候潮湿，毒蛇蟒蛇之类属于常见，这些山里人也经常捉蛇打蛇，对于捣蛇窝这种事也不陌生。
我带他们来到昨晚记下的位置，指了指河边。
“就是那里，岸边肯定有蛇窝，这是条水蛇，可能有毒，大家要小心。”
众人在河边一顿寻找，果然在一处烂掉的大树根下面发现一口蛇洞，早有人拿了艾草堆在洞口焚烧起来，呛人的烟被扇进洞里，没一会儿果然从里面闯出一条大黑蛇。
它那扁平的脑袋刚一伸出来，早有经验老道的捕蛇人一叉子叉在它的七寸，丝毫不差。
那蛇被人制住要害，之前凶烈的气焰一下弱了几分，几个大汉一声呐喊，把它整个身体从洞里拖了出来。
我除了在动物园，还没见过这般大的蟒蛇，足有海碗粗细，全身黑色细鳞，光肚皮都有巴掌宽，几个人抬着它竟然都有些吃力。
我见它肚子比身体大了一圈，原来之前还进过食，怪不得之前没有多少抵抗。
此时看着这条蛇，我竟然有一种直视人的感觉，它那双淡黄色的竖眼直盯着我，眼中全是怨毒，我本想不理会，却被那眼睛盯得后脊一阵发凉。
“看什么看！驴日的畜牲，竟敢害人，看老子不把你扒皮取胆！”
我抬眼看去，发现骂它的是我之前救过的胖子，也就是村长老张头的大孙子。
这里就数他胆子最大，对这成了气候的蛇精竟是半点不怕，他抬起一巴掌打在那蛇的脑袋上，然后冲我嘿嘿直笑。
我心情一下放松下来，告诉大家先别急着杀蛇，然后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就朝张志武家走去，路上不时有大姑娘小媳妇出来好奇的观看，都站的远远的，不敢近前。
张志武肚子烂得几乎没有好肉，农村里一时又找不到纱布，只好拿床单裹了，此时站在门口，额头上还贴着那张黄符，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好笑。
我让人在那蛇的七寸处放了血，那蛇气息顿时萎靡，看它样子再也不能附人身了，我便让张志武摘下符纸，这家伙见了那条蛇立刻惊叫起来：“这不是我去年打杀的那条蛇么！”
原来，去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张志武正在家睡午觉，迷糊中只听见自家后院的鸡叫个不停。
他半睁着眼睛走过去，只见离他家鸡棚不远处的一颗枣树上，四五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地扑腾着翅膀乱飞。
说来奇怪，那些麻雀平日里一个个灵活的不行，那时却在树枝间直打转，怎么飞都飞不开。
他再往下看去，立刻吓了一跳，原来地上正趴着一条虬龙般的巨蟒，正抬着头嘶嘶地朝那些麻雀吸气。
原来这些麻雀飞不走，是因为蟒蛇扰乱了气流。
张志武平日里有个老毛病，说好听的是胆子大，不好听的便是容易返浑。
他家本来就穷，全指望那一窝鸡卖了钱给孩子交学费，他眼见那蛇离自家鸡棚太近，深怕害了棚里的鸡，一时也忘了怕了，大喝一声，操起一柄锄头就朝那蟒蛇狠狠挖去。
蟒蛇的蛇尾应声而断，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好半天才看了他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听了他说的话，忙向那黑蛇看去，果不其然尾巴处光秃秃的一截。
原来他家和这蛇的梁子早在去年就结下了。
我心想这蛇早不报复晚不报复，偏偏等到张志武家今年走背运才报复，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心中对它的畏惧便也淡了几分，这时那蛇已经气息奄奄了，我说那就不必等到午夜了，现在就把它带到胡翠花坟前，杀了吧。
本来以这些妖媚之属，修行不易，我辈不可妄动杀念，可这家伙现如今害了人命那就是触犯了天条，就算我不收它，它也别想再修得大道。
众人闹哄哄地便向那片松树林子走去，还没走近我便发现不对，坟包还是那两座坟包，一大一小静静坐落在松林的凹口，高度却不是记忆中的高度。
我明明记得这坟莹磊有三尺三高，怎么今天竟然矮了足有一尺，就算是浮土，这一没下雨，二没地震，不应该下陷地这么快啊。
后来接触这一行久了我才知道，这本来冤死的人，死后带有怨气入土不划，一般的阳间土是盖不住的。
这下陷还算情况好的，严重的，棺材甚至都可能破土而出。
当时我也是没想到这一截，围着那块坟地转了好几圈，从星象、风水、再到山野形式、地势地貌都再检查了一遍，实在没发现问题，这里就是全村最宜安葬的地方。
想不通我也不想了，给那两座坟的主人上了香，让人直接把那蛇宰了。
蛇血淋到坟前，再把死去的蛇挂在坟头的树枝上。
这是为了告知胡翠花，害你的元凶已经找到了，你一口怨气也该结了，当下只要知道你孩子的魂魄是否已去往幽冥地府，你便可以安心转世投胎了。
回到张志武家，当天下午我便开了坛，要想知道他家小孩的魂魄是否依然在阳间漂荡，唯有开坛卜卦问鬼。
咱又不是钟馗，不能沟通阴阳，那孩子已经死了四天了，按理说只要头七未过，游荡的孤魂野鬼都有可能被抓回阴间。
只是那孩子先是被我招魂引入瓦罐之中，又被张志武失手放出，此时还在不在阳间实在难测。
历来端公先生想要沟通阴阳两界，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请神上身，这种一般都是请的鬼差，像牛头马面啊，黑白无常啊，都有可能。
只是这种对于施法者的道行要求很高，别以为小说里写的那些黑白无常很容易出现，人死了都是他们来勾魂，其实那是扯淡。
黑白无常下面还有鬼差，一般人死后都是鬼差来收魂的，每个鬼差都有自己管辖的范围，就跟阳间的片区派出所一样。
要不然每天死的人那么多，全都要黑白无常亲自上阵，还不得把他们累死。
一大早，我就找到了老张头，说起了昨晚的经过，这老头子实在不相信张志武一家子的祸事竟然是被一条蛇闹的，吹胡子瞪眼睛就要招呼大家把那蛇抓起来扒皮抽筋。
这时候老张头的老伴，赵大娘哭天抢地的走了进来，说是家里的鸡一晚之间不知被什么畜生全咬死了。
我闻言跟着跑到鸡圈一看，只见十几只鸡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清一色的脖子全部被咬断，鸡血喷的到处都是，一般人若是见到这般场景，吓都给吓懵了。
这时候，村子里零七八碎地又响起几声哭嚎，走上门一问，原来一夜间整个村子的鸡都被咬死了。
“一定是那狗日的长虫干的！”
这时村里人都听说了我昨晚的遭遇，一个个血气上涌，操起扁担锄头就要去挖那蛇精的老巢。
我知道这是那条蛇精的报复，不过这些妖媚之属太过小家子气，受不得激，成不了大气候。
便没有阻拦，还叮嘱他们多带硫磺，蛇最怕那个。
李子坪本来就属于岭南边界，气候潮湿，毒蛇蟒蛇之类属于常见，这些山里人也经常捉蛇打蛇，对于捣蛇窝这种事也不陌生。
我带他们来到昨晚记下的位置，指了指河边。
“就是那里，岸边肯定有蛇窝，这是条水蛇，可能有毒，大家要小心。”
众人在河边一顿寻找，果然在一处烂掉的大树根下面发现一口蛇洞，早有人拿了艾草堆在洞口焚烧起来，呛人的烟被扇进洞里，没一会儿果然从里面闯出一条大黑蛇。
它那扁平的脑袋刚一伸出来，早有经验老道的捕蛇人一叉子叉在它的七寸，丝毫不差。
那蛇被人制住要害，之前凶烈的气焰一下弱了几分，几个大汉一声呐喊，把它整个身体从洞里拖了出来。
我除了在动物园，还没见过这般大的蟒蛇，足有海碗粗细，全身黑色细鳞，光肚皮都有巴掌宽，几个人抬着它竟然都有些吃力。
我见它肚子比身体大了一圈，原来之前还进过食，怪不得之前没有多少抵抗。
此时看着这条蛇，我竟然有一种直视人的感觉，它那双淡黄色的竖眼直盯着我，眼中全是怨毒，我本想不理会，却被那眼睛盯得后脊一阵发凉。
“看什么看！驴日的畜牲，竟敢害人，看老子不把你扒皮取胆！”
我抬眼看去，发现骂它的是我之前救过的胖子，也就是村长老张头的大孙子。
这里就数他胆子最大，对这成了气候的蛇精竟是半点不怕，他抬起一巴掌打在那蛇的脑袋上，然后冲我嘿嘿直笑。
我心情一下放松下来，告诉大家先别急着杀蛇，然后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就朝张志武家走去，路上不时有大姑娘小媳妇出来好奇的观看，都站的远远的，不敢近前。
张志武肚子烂得几乎没有好肉，农村里一时又找不到纱布，只好拿床单裹了，此时站在门口，额头上还贴着那张黄符，此时看上去竟然有些好笑。
我让人在那蛇的七寸处放了血，那蛇气息顿时萎靡，看它样子再也不能附人身了，我便让张志武摘下符纸，这家伙见了那条蛇立刻惊叫起来：“这不是我去年打杀的那条蛇么！”
原来，去年夏天的一个中午，张志武正在家睡午觉，迷糊中只听见自家后院的鸡叫个不停。
他半睁着眼睛走过去，只见离他家鸡棚不远处的一颗枣树上，四五只麻雀正叽叽喳喳地扑腾着翅膀乱飞。
说来奇怪，那些麻雀平日里一个个灵活的不行，那时却在树枝间直打转，怎么飞都飞不开。
他再往下看去，立刻吓了一跳，原来地上正趴着一条虬龙般的巨蟒，正抬着头嘶嘶地朝那些麻雀吸气。
原来这些麻雀飞不走，是因为蟒蛇扰乱了气流。
张志武平日里有个老毛病，说好听的是胆子大，不好听的便是容易返浑。
他家本来就穷，全指望那一窝鸡卖了钱给孩子交学费，他眼见那蛇离自家鸡棚太近，深怕害了棚里的鸡，一时也忘了怕了，大喝一声，操起一柄锄头就朝那蟒蛇狠狠挖去。
蟒蛇的蛇尾应声而断，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好半天才看了他一眼，灰溜溜地离开了。
我听了他说的话，忙向那黑蛇看去，果不其然尾巴处光秃秃的一截。
原来他家和这蛇的梁子早在去年就结下了。
我心想这蛇早不报复晚不报复，偏偏等到张志武家今年走背运才报复，看来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心中对它的畏惧便也淡了几分，这时那蛇已经气息奄奄了，我说那就不必等到午夜了，现在就把它带到胡翠花坟前，杀了吧。
本来以这些妖媚之属，修行不易，我辈不可妄动杀念，可这家伙现如今害了人命那就是触犯了天条，就算我不收它，它也别想再修得大道。
众人闹哄哄地便向那片松树林子走去，还没走近我便发现不对，坟包还是那两座坟包，一大一小静静坐落在松林的凹口，高度却不是记忆中的高度。
我明明记得这坟莹磊有三尺三高，怎么今天竟然矮了足有一尺，就算是浮土，这一没下雨，二没地震，不应该下陷地这么快啊。
后来接触这一行久了我才知道，这本来冤死的人，死后带有怨气入土不划，一般的阳间土是盖不住的。
这下陷还算情况好的，严重的，棺材甚至都可能破土而出。
当时我也是没想到这一截，围着那块坟地转了好几圈，从星象、风水、再到山野形式、地势地貌都再检查了一遍，实在没发现问题，这里就是全村最宜安葬的地方。
想不通我也不想了，给那两座坟的主人上了香，让人直接把那蛇宰了。
蛇血淋到坟前，再把死去的蛇挂在坟头的树枝上。
这是为了告知胡翠花，害你的元凶已经找到了，你一口怨气也该结了，当下只要知道你孩子的魂魄是否已去往幽冥地府，你便可以安心转世投胎了。
回到张志武家，当天下午我便开了坛，要想知道他家小孩的魂魄是否依然在阳间漂荡，唯有开坛卜卦问鬼。
咱又不是钟馗，不能沟通阴阳，那孩子已经死了四天了，按理说只要头七未过，游荡的孤魂野鬼都有可能被抓回阴间。
只是那孩子先是被我招魂引入瓦罐之中，又被张志武失手放出，此时还在不在阳间实在难测。
历来端公先生想要沟通阴阳两界，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请神上身，这种一般都是请的鬼差，像牛头马面啊，黑白无常啊，都有可能。
只是这种对于施法者的道行要求很高，别以为小说里写的那些黑白无常很容易出现，人死了都是他们来勾魂，其实那是扯淡。
黑白无常下面还有鬼差，一般人死后都是鬼差来收魂的，每个鬼差都有自己管辖的范围，就跟阳间的片区派出所一样。
要不然每天死的人那么多，全都要黑白无常亲自上阵，还不得把他们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