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鬼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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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封土

    在古代,很多木匠也称墨师,他们走家串户帮人修房补脊,往往会遇到主家势大,工做完了不给钱的情况,慢慢地,这些墨师就学会了一些简单地厌胜之术以求保障。

    比如,在主人家梁下放一些邪物,或者床脚,基脚处放黑炭呐,主人毛发之类的,主人要是后期不给工钱,那他家之后便会鸡犬不宁。

    也就是说,在以前,很多墨师都掌握了最基本的厌胜之术,而他们最常用的工具——墨斗,也有很多用法。

    一般来说,弹墨线目的就是使要做的东西具备一定的形状,有规有矩,后有人根据其方正来克制阴邪,说白了就是以正克邪的意思。

    而三,九在古代为极数,九阴九阳,上九天下九泉,都是泛指最的意思。

    三九二十七道墨线,便如同天罗地网,除非这棺材里是千年尸魁,否则这娘俩再也折腾不出什么动静了。

    我忙了一脑门子汗,再看那长明灯,早就被我失手掉进草丛里,油都流尽了,火更是早已熄灭。

    心想反正虱子多了不愁,这下葬的规矩不该破的都破的差不多了,也懒得再计较,只要把人葬下了,盖上土,就什么幺蛾子都没了。

    眼看暮色将近,我对着老张头匆匆耳语几句。

    “好了,娘们们先带着自家娃回去,男人都留下,那谁,三小子,回去叫你大娘先烧一大锅热水。”老张头冲着人群喊道。

    “张爷爷,烧热水干啥呀,莫不是要杀猪过年哩!”

    “你个青尻子娃娃懂个甚嘞,快回去传话,莫耽搁。”

    说完,老张头就带头吆喝一声,依旧是那十六个汉子抬起棺材,朝我预先定好的穴位缓慢走去。

    后面的事,出乎寻常的顺利,把两具棺材抬到那片松树林,天色已经快黑的看不见了,再加上林深树密,林子里几乎黑透了,大家只好打上了火把。

    火光映照下,每个人的神色都有些紧张,隐约还能听见棺材里那指甲抓挠的声音,若不是亲眼见了胡翠花脸上的尸斑,我还担心是不是里面的人还没死,虽然明知道里面起了尸,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让人把两具棺材埋了。

    其实对于起尸,最简单的方法就是一把火烧了,但张志武一万个不愿意,我也只好作罢,毕竟这娘俩死得冤,若是再尸骨无存未免有些不讲清理。

    如今只好借希望于这片宝穴来压制棺里的尸气,过个三五个月便没事了。

    “尘归尘,土归土,生前多磨难,来世必有福报。”

    我吸了口气,用那长明灯火点燃了引魂符,巴掌大的符纸在坟头缓慢的燃烧,那火光不似正常颜色,绿莹莹如同鬼火一般。

    众人心中胆怯,想要回去又没有村长的吩咐,只好小心站着,不知道我要搞什么名堂,大气都不敢出。

    不一会儿,松树林子里升起一阵阴风,这风来的突然,七八月的天气挂在人身上就像刮刀子一般,冷的人直发抖。

    “大家不要慌,这是阴魂前来认尸了,我们人多,不用怕。”

    我不说还好,一说有阴魂前来认尸,这些庄稼汉子再木讷也明白了,什么阴魂,分明就是鬼啊。

    相传人死后头七有回魂夜,没想到这还没到半夜呢,胡翠花母子的魂魄就回来了,一时间都慌了,老张头连声喝止,势头还是不见好转,只好对我说道:“大侄子,你看这……”

    我无奈道:“你们不用紧张,只是认尸而已,”顿了顿,我又说道:“谁要是跑了,回去后肯定要生一场大病,从此阴邪便日日缠着你,让你全家不得安宁!好了,禁声!他们要来了!”

    我话刚一落地,就见不远处一颗歪脖子松树下,一个女人的身影正慢慢朝这边飘了过来。

    那真的是飘,脚不沾地,没过几秒已经到了我们眼前,看那身形确实是张志武的媳妇无疑,身着大红色寿衣,披头散发,面容扭曲,若不是我提前有准备,必定被这一幕吓得跳起来。

    之前被我话安抚的村民这时候都快炸了窝,若不是老村长积威尚在,早都跑远了,这时候也不过强撑着,一个个牙关打颤,面色惨白。

    胡翠花的魂魄好像有点木讷,虽然看上去很是狰狞,但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其他动作,仿佛木偶一般。

    我心宽了不少,这才醒起得把那两只绑在棺材上的公鸡放了,引魂符烧的极为缓慢,在绿莹莹的火光中,我冲那两只大公鸡行了一礼,解掉了绑在它们爪上的绳子。

    一只鸡拍了拍翅膀,跳下棺材就朝林子里走去,胡翠花的魂魄回头看了看那具小棺材,又看了看我,我冲她做了个放心的手势,她这才没有牵挂地跟上了公鸡,渐渐消失在林子里。

    众人心情这才放松下来,一个个盯着那具小棺材上面的公鸡,只见它依旧趴在棺材上,打着转仿佛在寻找什么。

    我心中了然,那孩子的魂魄定然不在这儿,把那鸡重新捉住,符上用朱砂重新画了生辰八字,卷成一个小卷让那鸡叼在嘴里,那鸡朝另一个方向跑去,片刻便不见了身影。

    “好了,埋吧。”我回头说道。

    村人忙用铁锹铲了泥土盖到那两具棺材上,大概半袋烟地功夫,这娘俩的坟地已经起了小土丘,我说行了,让张志武然了香纸,鞭炮,这一切繁琐仪式算是完了。

    我长松了口气,这事算是了了大半了,便对老张头说道:“走吧,先回去。”

    转身再看众人,一个个脸色发青,都让刚刚那阵阴气冻得浑身发僵,还好都是年轻小伙,火气旺,没一会儿都缓了过来。

    回到村里,那之前吩咐烧的一大锅热水起了大用,一个个舀水洗脸擦身忙的不亦乐乎,老张头一个劲拉着我的手,“大侄子,今儿可多亏了你呀,要不然我们李子坪就要鸡犬不宁了!”

    我忙让他不要急着高兴,这事才去了一半,那孩子的魂魄至今还不知道在哪里,而且胡翠花死得太过蹊跷,若是不处理好,可能对村子里的人还有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