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鬼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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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昏迷

    说实话,看着俢尘在汤孜身上摸索着,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可心里又觉得他说的很对,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时候易遥跑了上来,忙抢过去把那小子拉到一边,我这才好受点。

    “好了,那女鬼已经被老道收服了,先把她抬回卧室吧。”黄眉说道。

    我皱着眉,看着昏迷不醒的汤孜,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那老家伙所说,既然鬼都被收服了,汤孜应该立刻醒来才对,可是这时候见她双眼紧闭,面色苍白,竟是比昨天还虚弱。

    “这是什么?”黄眉道士突然指着汤孜卧室门上挂着的东西说道。

    “那是杨凡的法器,辟邪用的,七天之内不能摘掉。”易遥解释道,这时候她已经和赵堂玉把汤孜抬回了卧室,那套红衣红鞋也被换了下来,易瑶看着那堆衣服,眼睛再看向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哼!”黄眉道人重重一哼,“简直是胡闹,“这种利器怎么能放在门口,于生魂大不利!”

    说着就把我那柄师刀取了下来一把扔到地上,我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眼看着那柄由爷爷传下来的贵重法器就要摔到地上了,赶紧扑下身子去抓。

    急切中没看到脚下,大腿被茶几角一磕,钻心的疼,不过好在把那师刀抓住了,我小心翼翼地把那青铜刀放回布包里,站起来的时候,眼都红了。

    “老杂毛!你敢摔小爷的法器,信不信劳资弄死你!”

    俢尘立马硬着脖子站到我面前,“来呀!你个死骗子,刚刚坏了道爷法术的账还没跟你算呢!有本事你把人制服啊!”

    我面色顿时一呆,回想了一下,确实刚刚汤孜被附身的时候我什么也没做,还好险被那女鬼害了性命。

    反观这两人,只用一张黄符和一串铃铛就把汤孜身上那只女鬼收服了,这人比人,事实摆在那里,任谁都知道是我本事不济了。

    我看向易遥,只见她也有些怀疑地看着我,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难言的滋味。

    赵堂玉冷漠地声音传来,“你就不要再装了,你有几斤几两我比谁都清楚,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把主意打到我妹妹身上。”

    说着就从钱夹子里抽出一叠钞票,“你不是想骗钱么,念你这两天跑前跑后的也算辛苦,这几百块钱拿去打车吧。”

    我看都没看那花花绿绿的钞票,只是盯着易遥的眼睛,她被我看着头转到一边,眼神有些躲闪。

    我叹了口气,罢了,就算我再争又有什么用,人家也不领情。

    说到底,我也只不过是她刚认识不到两天的一个过客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我冷眼暼了一眼趾高气扬的赵堂玉,说道:“小爷虽然穷,但几十块钱的打车钱还是出的起的。”

    然后我对易遥说道:“这两人根本不是正宗道士,等汤孜醒后,用糯米水好好洗洗她的小腿。”我叹了口气,“好自为之吧。”然后便向外走去。

    身后传来俢尘的一声“什么东西~”

    我理都没理,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栋别墅。

    一路走得很快,心出奇的平静,在一条三岔路口上我拦了一辆出租车,等我回到工棚时,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还是那熟悉的臭脚丫子味,几个工人正在桌子上打叶子牌,老刘头见我回来放下手中的酒瓶准备和我唠会嗑,我赶紧摆了摆手,你老家伙的酒品我还不知道,马尿灌多了话比谁都多,这一天累得,我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也没洗漱,合衣躺在床上,没一会儿我便打起了鼾,梦里总感觉身子不对劲,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前一秒好像有人把我架在火炉上烤,下一秒又被丢进了冰窟窿,等你还没从寒冷中习惯过来,全身又热得冒汗。

    这应该是我这二十几年里睡的最不安稳的觉了,全身黏糊糊滑腻腻地,别提多难受。

    等我睁开眼睛,眼前已变成了一片雪白,就连被子也不知道被谁换了,一脸胡子拉渣的老刘头正坐在我床边,聋拉着头,鼾声一声比一声响。

    这特么怎么感觉到了医院啊,我拉了拉老刘头,好半天这死老头才醒来,我这才知道,自己那晚回了工地,当晚就发高烧,人都烧糊涂了,最后是几个工友凑钱把我抬到医院的,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

    “你那就是打摆子,俺家二娃小时候就得过这病,后来吃了好几副草药才好。你小子这身子骨也太不结实了吧,嗳,这两天照顾你的工钱你可得给我补上,俺大娃还盼着俺的钱娶媳妇哩。”

    耳边还回荡着老刘头一口苞谷茬子的陕西话,我无力的靠在床头,心里明白这次的生病是前几天阳气受损导致的。

    “花了多少钱?”我虚弱的问道。

    老刘头比了个八百的手势。

    得,包工头那里的工钱基本是莫得了。

    “哒哒哒”一串轻快的脚步声响起,汤孜的脸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她见我醒了,歉意的冲我笑笑,“你感觉怎么样,好点了吧?”

    没想到这个女人也来了,我望着她的脸,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发生后来的事,我表哥他,确实有点过分了。”

    能让这样一个女人当着我的面道歉,我之前那一肚子的愤懑忽然噗嗤一下就消失不见了,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这才勉强笑道:“没事儿,你这不是好了么,看来那黄眉老儿也算有些本事,你表哥请了能人啊。”

    汤孜如何听不出这是我的气话,双手交叉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刘头突然站起来,说道:“俺上工去了,你们小两个就在这说吧,”走到门前他又回过头来,“回来的时候别忘了沽斤酒,你小子欠我的。”

    我白了他一眼,再回头,汤孜的脸已经红的像朵桃花。

    “哦,对了,这是你的报酬。”

    汤孜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叠钞票,我一瞅,嚯,厚厚的一叠,怕不是有两千多。

    “我们之前说好的一千吧,况且事我都没办完,用不了这么多。”

    我的意思就是,你意思意思就行了,虽然眼前这堆钞票确实很吸引我,但想起那天晚上赵堂玉丢出两百块让我打车的情景,心一下就冷了下来。

    有些东西,比钱重要。

    汤孜却执意要把那钱给我,说是对我医药费的补偿,我想了想,接下了。虽然这两千块在她眼里不算什么,但此时的我,确实很需要钱。

    两人又简单聊了两句,尴尬的氛围这才好了点。

    “你那身红衣要赶紧烧掉,鞋子也是。”

    “嗯,黄眉道长已经烧过了。”

    我让她拉起脚踝,那之前被墨线缠住的地方果然有一道黑印,像是被深深勒进了肉里,之前被黑色丝袜遮掩住了,看不分明,这一脱下来,就显得很是骇人。

    汤孜告诉我,脚上走一步路都疼。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黄眉师徒我也不知道他们是真不懂还是装傻,这克制尸煞的墨线怎么能用来对付阴魂,他们这是在把你当僵尸对待啊。”

    汤孜脸一白,“那,那该怎么办?”

    “哎,你也不用急,回去用糯米水洗几次就好了。这样吧,你加我微信,回去如果他们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你觉得不清楚的,就发微信给我,我总感觉那两老小子心怀鬼胎,不是正宗的道门子弟。”

    汤孜咬了咬嘴唇,点头同意。

    我拿出裤兜里两百块钱的山寨手机,两天过去了电量还是那么坚挺,我刚准备调出微信就看见屏幕上显示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李子坪那位村长老张头打过来的,我心立即咯噔一下,知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