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鬼有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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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驴粪蛋蛋

    我本想震慑她几分,却见汤孜脚下的黄符已经燃了起来,立刻急了,这要是被她把符挣脱了,我还不得死翘翘啊。

    嘴里呀呀怪叫着就挺着师刀朝她冲了过去,汤孜尖啸一声想要躲开,我怎敢让她跑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膊,一刀直刺她的小腹。

    “啊!你干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惊呼,随即我被一个人猛地拉开,原来是易遥,这个时候她又不发疯了。

    她看着被我刺中倒在地上发抖的汤孜,又看了看我。

    “杨凡你干什么,你对我小姨怎么了!我,我要报警……”

    我被她扯的后腰撞到茶几上,直疼得半响喘不过来气,这时候,倒在地上的汤孜清醒了过来,她仿佛还是刚睡醒的样子,只是面色更加虚弱。

    “瑶瑶,我,我这是怎么了。”

    她茫然四顾,和之前凶神恶煞的样子判若两人,我知道那鬼被我用师刀一刺已经离开了。

    “哼,怎么了,被鬼上身呗,你们两个,还真是……一个要寻死一个要我死。”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刚刚情急之中还不觉得,此时却是钻心的疼,摊开手掌,全是鲜血。

    易遥已经知道错怪我了,一时又放不下面子道歉,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杨,杨凡,我的衣服。”

    汤孜突然叫道,她也发现了自己穿了一件大红色的衣服,惊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只是无措的看着我,泪水都在眼眶中打转了。

    我走过去捡起她脚下的黄符,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胸前,看着紧紧抱在一起哭得梨花带雨的两姑侄,叹气道:“把衣服烧了吧,今晚她们是不会再来了。”

    “那明晚,以后她们还会不会找上来。”易遥急道。

    我没好气道:“那我哪知道,没准就和你们女的来大姨妈一样,每晚都按时来。”

    易遥跺脚骂道:“杨凡,你,你混蛋!”

    “好了,瑶瑶,”汤孜不愧是江南水乡的女子,见我脖子上正溢着鲜血,连忙拿了纸给我,“我觉得杨凡一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我盯着她那盈盈秋水般的眸子,胸中一荡,心软的毛病又犯了“得勒,你也别给我套高帽了,我既然接了你的活,当然得有始有终,不过事成之后,我的钱你得一分不少的给我。”

    我刻意把我和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得清楚,因为我隐隐有种感觉,和这姑侄俩掺和久了,我一定没好果子吃。

    汤孜贝齿紧咬,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至于之前她那鬼气森森的样子,我估计这半个月里我都忘不了,她的指甲已经恢复了原状,皮肤比之前更白了几分。

    我让她把衣服赶紧脱掉烧了,因为我隐隐从那件衣服上闻到一股臭气,令人作呕。

    之后我又烧了一道符兑水让她喝了,她身上的味道才好闻一点,脸上也渐渐的有了红润。

    “把这东西挂在门上,七日之内不要摘掉。”

    我把那柄法刀递给她,有这驱邪制煞的法器震慑,我相信这几天那厉鬼也不敢再妄动。

    我又把目光投向易遥,这妮子还在生我闷气,灯光下,她脸上的郁结之气不见减少,额头上的黑气隐隐约约竟然分成了两股。

    我忙问道:“你给我说说,事发之前你到哪些地方去过?”

    可过了半天,她还是愣愣地坐在那里,像个木头人一样。

    “易遥?”汤孜推了推她,还是没有半点反应。

    我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正要起身,就看见易遥一把推开汤孜,猛地朝阳台外面跑去。

    “既然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那就一起去死吧!”

    我听的分明,从她口中发出的竟然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在这寂静的夜里,易遥喊出的竟然是一个男人怨毒的声音,我听得一呆,只听汤孜一声尖叫,易遥已经翻过了阳台的栏杆,纵身就跳了下去。

    我想拉住她,可之前她就离我有好几米的距离,这一下事出突然,她的动作又灵敏至极,我跑到阳台处只来得及抓住了她的一截衣袖,她就栽了下去。

    糟了,出人命了。

    ……

    “啊~切~”

    烈日炎炎,四周嘈杂的工地上,我穿着棉衣坐在模板上懒洋洋地睁不开眼睛。

    喷嚏打得我鼻涕长流,几个相熟的工友看着我直发笑。

    “小凡昨晚肯定风流去了,看看他这身子骨,啧啧啧,真敢折腾。”

    “你懂啥,昨天那个女的你是没见到,要身段有身段,要脸蛋有脸蛋,也不知道这小子踩了什么狗屎。”

    我没空理会这些家伙的尖酸话,实在是身子虚的紧,昨晚那一折腾,阳气损大发了,现在眼睛都开始发花了。

    易遥昨晚那一跳现在想来委实太过吓人,索性她家下面就是一个游泳池,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不过那妮子也是被吓个不轻,再没力气和我斗嘴了,想起她那被池水浸湿玲珑曲线毕现的身躯,当时的风景也着实迤逦。

    我咽了一下口水,一旁的老刘头又戏谑道:“咦我滴娘嗳,你小子还咋巴上了,俺跟你说,你呢,就是那山沟沟里头的驴粪蛋蛋,那女子可是天仙下凡勒,可不敢乱想啊……”

    我回了他一个白眼,都说黄土高坡出来的汉子都粗犷的很,我怎么就摊上他这么个损货。

    没力气和他们争辩,给工头告了个假,我这样子实在是不能在工地待了。

    拖着懒散地步伐来到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冠通红的大公鸡,拿到宿舍宰了,把鸡血淋到昨晚收在胸口的那绊鬼符上,又恭恭敬敬地给祖师爷上了一柱香,这才感觉好受点了。

    鸡肉是不能吃的,孝敬完祖师爷后,只好找个坑埋了起来,把工棚的那些糙汉子心疼地直骂我败家。

    我也不想过多解释,爷爷传下来的规矩,他怎么说的我就怎么做,虽然那鸡肉丢掉确实有点可惜。

    又从床底下翻出了个箱子,里面有爷爷作法用的令旗,令剑,法裙,五老冠,面具、神像,牌带等等,都是些零七八碎的玩意,幸好当初没把这些都放在农村老家,我捡了几个有用的塞进布袋里,兴许待会用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