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两巫并存
我决定弄清楚奶奶的死亡真相。
奶奶已经下葬，要搞清真相谈何容易，我又不是医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够红口白牙乱说的，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够发言。百度搜素不靠谱，我决定找个靠谱的人问问，问谁呢？我突然想到了龙哥的爷爷，修炼梅山术背山爷是远近闻名的“巫医”，一直在做救死扶伤的事情，他对草药颇有研究。
所谓的巫，是一种借助神鬼的力量来让乡民们敬畏的神秘力量。在升子山，梅山术和蛊术这两大巫术一直源远流长，各领风骚，也各有千秋。传说修炼者，因为满身戾气，虽然也能治病救人，但有阴损后代之后遗症，因此虽然重男轻女风气浓郁，但后人中生女居多，阴盛阳衰，颇有绝后的趋势。解放后，这些巫术都被破除了，但是余毒依然存在，不过由大张旗鼓转为地下活动。如今还是一种神秘地存在，背山爷修炼梅山术，老鼠娘修炼蛊术，两人在升子山各自占据一地，却是一正一邪，泾渭分明。背山爷因为救死扶伤的多，颇受村民爱戴；老鼠娘因为阴鸷可怕，村民颇为敬畏。但对于这两人，大家都是有点无奈，害怕又离不开。也不懂其中的奥秘，只知道背山爷门口常年晒的是各种草药，而老鼠娘那阴暗的小屋里，常年传来是蛇鼠一窝的腥臭味道。
我从小就害怕老鼠娘的那座阴冷的小屋，不单单我怕，升子山的小屁孩都害怕，因为大人们都会嘱咐说：看到了老鼠娘，躲着走，要不被她下了蛊，不死也得脱层皮。有一个熊孩子胆子大，偷偷到老鼠娘的屋里去探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家就昏迷不醒了。他娘知道得罪了老鼠娘，连夜带着大公鸡和猪肉，去老鼠娘那里求解，老鼠娘开始矢口否认，说和她没有关系，架不住熊孩子他娘的苦苦哀求，对他娘说，你回家去吧，先炒一碗鸡蛋，再烧一大锅开水。把鸡蛋放在大火上去蒸，记住，火要旺，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揭开锅盖。
他娘回家照做了，水烧得滚烫，把炒鸡蛋倒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盖好锅盖，拼命往灶里添柴火，结果听到锅里有什么东西拼命在摆动和挣扎，熊孩子他娘吓得要死，可是想到要救自家娃的命，只好闭着眼睛拼命压住锅盖，直到锅里没有声音了，才揭开锅盖一看，天呀，锅里哪里有什么鸡蛋，分明就是一条翻着肚皮的大蛇。大蛇死了，熊孩子也醒了过来，从此再也不敢熊了。这个事情传到十里八乡，如同有毒的空气一样，害得大家都中了毒。也很是为老鼠娘扬名了，不过，扬的是毒名。
背山爷同样在本地扬名立万，他的扬名是救人。一个和老鼠娘有过节的女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看到自己地里树上有一窝马蜂，想着不能让马蜂蛰了，就用锄头把马蜂窝捅了下来，不料被马蜂蛰了脸，当初的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回家后打起了摆子，开始胡言乱语。她的丈夫看到医生都没有办法，就请背山爷来看看，看是否还能救回来。背山爷只用了一碗水，三贴黑乎乎的草药，就捡回来一条命。背山爷说，本来被马蜂蛰一口，不至于这么严重，问题是这马蜂被下了蛊，所以才会如此厉害，差点要了命。
背山爷没有说是谁下的蛊，可是大家心知肚明，升子山也只有老鼠娘会下蛊，不是她还有谁？活了过来的女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从此不敢和老鼠娘叫板了，谁都怕死，只有一条命，稀里糊涂被葬送了，那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
这两人就一直在升子山各自忙各自的，倒也相安无事。老鼠娘下蛊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针对得罪她的人，她是睚眦必报，明里斗不过，那就暗中来，总有让你服软的时候；一种就是随便下的蛊，可能是一棵树，一个坑，一片瓦，都是她下蛊的对象，这种没有针对的情况，就是看哪个倒霉鬼碰见了，再去老鼠娘那里求解毒，自然少不了花费一番。这也是老鼠娘的生计来源，她从来不干农活，也没有收入，就靠下蛊为生，升子山的人们十有八九都中标过，吃了苦头当面不敢骂她，背地里都恨她咬牙，希望阎王爷早点收走她，还升子山一片太平的天。也是奇怪，老鼠娘一直就是这样，也不见老去，只是眼睛里的红色血丝多了起来，懂行的人说，那些密布在她眼里的血丝，代表的是她放过的蛊毒，蛊毒这玩意有反噬的，她每害一次人，眼里的血丝就多一道，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有多少冤孽背着身上。升子山的人并不敢看她的眼睛，传说她如果和你对视，蛊毒什么时候移到你身上都不为过，还是小心为上，安全第一，躲。
我来到背山爷的家里，龙哥正在帮他爷爷晒草药，看到我来了，很高兴。这些草药有些是从山上采下来的，有些是从镇上买回来的。
“这里面有蒲公英吗？”我看龙哥在翻弄草药，就问道。
“有呀，蒲公英的根可以入药的。”龙哥检出一段根，递给我。
“有毒吗？”我把玩着根，问道。
“是药三分毒，看用在什么地方，对应什么病症。”龙哥问道：“怎么，想研究中草药了？”
我说出了自己的困惑，说明自己的来意。龙哥听了沉默了一会，和我一起到屋子找背山爷。老爷子正在打盹，听了我的话语，良久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多说，不管是行业规矩，还是从医经验，他都不会轻易发言。他一生都在升子山救死扶伤，升子山的人都得到过他的恩惠，按照他的修为，他绝对谨言慎行。
“你奶奶已经上了山，你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沉吟良久，背山爷发话了。
“可是，我不甘心奶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怎么叫做不明不白，不是明明白白的急性心梗吗？”
“老爷子，求求你了，您可是身怀绝技的人，您肯定知道我奶奶的真实死因。”我明明知道没有答案，还是不死心。
“你奶奶死于心梗，不用胡思乱想了。”背山爷的语气很坚决。
“我知道死于心梗，可是我奶奶为什么会死于心梗，她没有心脏方面的毛病。”我并不愿意放弃，坚持说：“奶奶就是服用了老鼠娘送来的蒲公英的根，连续三个月，我想知道是蒲公英的根有毒，还是老鼠娘下了蛊毒。”
背山爷不接话了，他也不理我，我知道自己有点咄咄逼人了，在背山爷这里是找不到自己要的答案。龙哥朝我使了个眼色，出去了，我也悻悻出来了。
“你这两个问题叫我爷爷怎么回答呀？”龙哥抱怨我说，“行有行规，再说，我爷爷学的是梅山术，又不是蛊术，蛊术你要问老鼠娘。”
“废话，难道你要我去老鼠娘，是不是下蛊害死了我奶奶吗？”我有点气急败坏，冲着龙哥吼道。突然，一个念头上了心头，对，我不能明着问老鼠娘，还不能暗中调查呀？不查出真相，我怎么对得起奶奶的亡魂。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奶奶的魂在我的窗户外面哭了三声，奶奶一定有什么要告诉我。”我看着龙哥，坚定地说。
“你不会真的去查老鼠娘吧，你不要命了？”龙哥急了，“不要乱来。”
“关你屁事。”我甩开了龙哥的手，扬长而去。
奶奶已经下葬，要搞清真相谈何容易，我又不是医生，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够红口白牙乱说的，需要足够的证据才能够发言。百度搜素不靠谱，我决定找个靠谱的人问问，问谁呢？我突然想到了龙哥的爷爷，修炼梅山术背山爷是远近闻名的“巫医”，一直在做救死扶伤的事情，他对草药颇有研究。
所谓的巫，是一种借助神鬼的力量来让乡民们敬畏的神秘力量。在升子山，梅山术和蛊术这两大巫术一直源远流长，各领风骚，也各有千秋。传说修炼者，因为满身戾气，虽然也能治病救人，但有阴损后代之后遗症，因此虽然重男轻女风气浓郁，但后人中生女居多，阴盛阳衰，颇有绝后的趋势。解放后，这些巫术都被破除了，但是余毒依然存在，不过由大张旗鼓转为地下活动。如今还是一种神秘地存在，背山爷修炼梅山术，老鼠娘修炼蛊术，两人在升子山各自占据一地，却是一正一邪，泾渭分明。背山爷因为救死扶伤的多，颇受村民爱戴；老鼠娘因为阴鸷可怕，村民颇为敬畏。但对于这两人，大家都是有点无奈，害怕又离不开。也不懂其中的奥秘，只知道背山爷门口常年晒的是各种草药，而老鼠娘那阴暗的小屋里，常年传来是蛇鼠一窝的腥臭味道。
我从小就害怕老鼠娘的那座阴冷的小屋，不单单我怕，升子山的小屁孩都害怕，因为大人们都会嘱咐说：看到了老鼠娘，躲着走，要不被她下了蛊，不死也得脱层皮。有一个熊孩子胆子大，偷偷到老鼠娘的屋里去探秘，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回家就昏迷不醒了。他娘知道得罪了老鼠娘，连夜带着大公鸡和猪肉，去老鼠娘那里求解，老鼠娘开始矢口否认，说和她没有关系，架不住熊孩子他娘的苦苦哀求，对他娘说，你回家去吧，先炒一碗鸡蛋，再烧一大锅开水。把鸡蛋放在大火上去蒸，记住，火要旺，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揭开锅盖。
他娘回家照做了，水烧得滚烫，把炒鸡蛋倒进了热气腾腾的锅里，盖好锅盖，拼命往灶里添柴火，结果听到锅里有什么东西拼命在摆动和挣扎，熊孩子他娘吓得要死，可是想到要救自家娃的命，只好闭着眼睛拼命压住锅盖，直到锅里没有声音了，才揭开锅盖一看，天呀，锅里哪里有什么鸡蛋，分明就是一条翻着肚皮的大蛇。大蛇死了，熊孩子也醒了过来，从此再也不敢熊了。这个事情传到十里八乡，如同有毒的空气一样，害得大家都中了毒。也很是为老鼠娘扬名了，不过，扬的是毒名。
背山爷同样在本地扬名立万，他的扬名是救人。一个和老鼠娘有过节的女人在地里干活的时候，看到自己地里树上有一窝马蜂，想着不能让马蜂蛰了，就用锄头把马蜂窝捅了下来，不料被马蜂蛰了脸，当初的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回家后打起了摆子，开始胡言乱语。她的丈夫看到医生都没有办法，就请背山爷来看看，看是否还能救回来。背山爷只用了一碗水，三贴黑乎乎的草药，就捡回来一条命。背山爷说，本来被马蜂蛰一口，不至于这么严重，问题是这马蜂被下了蛊，所以才会如此厉害，差点要了命。
背山爷没有说是谁下的蛊，可是大家心知肚明，升子山也只有老鼠娘会下蛊，不是她还有谁？活了过来的女人也只能忍气吞声，从此不敢和老鼠娘叫板了，谁都怕死，只有一条命，稀里糊涂被葬送了，那一时口舌之快有什么意思。
这两人就一直在升子山各自忙各自的，倒也相安无事。老鼠娘下蛊有两种情况，一种是针对得罪她的人，她是睚眦必报，明里斗不过，那就暗中来，总有让你服软的时候；一种就是随便下的蛊，可能是一棵树，一个坑，一片瓦，都是她下蛊的对象，这种没有针对的情况，就是看哪个倒霉鬼碰见了，再去老鼠娘那里求解毒，自然少不了花费一番。这也是老鼠娘的生计来源，她从来不干农活，也没有收入，就靠下蛊为生，升子山的人们十有八九都中标过，吃了苦头当面不敢骂她，背地里都恨她咬牙，希望阎王爷早点收走她，还升子山一片太平的天。也是奇怪，老鼠娘一直就是这样，也不见老去，只是眼睛里的红色血丝多了起来，懂行的人说，那些密布在她眼里的血丝，代表的是她放过的蛊毒，蛊毒这玩意有反噬的，她每害一次人，眼里的血丝就多一道，看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有多少冤孽背着身上。升子山的人并不敢看她的眼睛，传说她如果和你对视，蛊毒什么时候移到你身上都不为过，还是小心为上，安全第一，躲。
我来到背山爷的家里，龙哥正在帮他爷爷晒草药，看到我来了，很高兴。这些草药有些是从山上采下来的，有些是从镇上买回来的。
“这里面有蒲公英吗？”我看龙哥在翻弄草药，就问道。
“有呀，蒲公英的根可以入药的。”龙哥检出一段根，递给我。
“有毒吗？”我把玩着根，问道。
“是药三分毒，看用在什么地方，对应什么病症。”龙哥问道：“怎么，想研究中草药了？”
我说出了自己的困惑，说明自己的来意。龙哥听了沉默了一会，和我一起到屋子找背山爷。老爷子正在打盹，听了我的话语，良久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知道他不会多说，不管是行业规矩，还是从医经验，他都不会轻易发言。他一生都在升子山救死扶伤，升子山的人都得到过他的恩惠，按照他的修为，他绝对谨言慎行。
“你奶奶已经上了山，你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沉吟良久，背山爷发话了。
“可是，我不甘心奶奶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
“怎么叫做不明不白，不是明明白白的急性心梗吗？”
“老爷子，求求你了，您可是身怀绝技的人，您肯定知道我奶奶的真实死因。”我明明知道没有答案，还是不死心。
“你奶奶死于心梗，不用胡思乱想了。”背山爷的语气很坚决。
“我知道死于心梗，可是我奶奶为什么会死于心梗，她没有心脏方面的毛病。”我并不愿意放弃，坚持说：“奶奶就是服用了老鼠娘送来的蒲公英的根，连续三个月，我想知道是蒲公英的根有毒，还是老鼠娘下了蛊毒。”
背山爷不接话了，他也不理我，我知道自己有点咄咄逼人了，在背山爷这里是找不到自己要的答案。龙哥朝我使了个眼色，出去了，我也悻悻出来了。
“你这两个问题叫我爷爷怎么回答呀？”龙哥抱怨我说，“行有行规，再说，我爷爷学的是梅山术，又不是蛊术，蛊术你要问老鼠娘。”
“废话，难道你要我去老鼠娘，是不是下蛊害死了我奶奶吗？”我有点气急败坏，冲着龙哥吼道。突然，一个念头上了心头，对，我不能明着问老鼠娘，还不能暗中调查呀？不查出真相，我怎么对得起奶奶的亡魂。
“你知道吗？昨天晚上，奶奶的魂在我的窗户外面哭了三声，奶奶一定有什么要告诉我。”我看着龙哥，坚定地说。
“你不会真的去查老鼠娘吧，你不要命了？”龙哥急了，“不要乱来。”
“关你屁事。”我甩开了龙哥的手，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