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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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牛纪斌

    第二日清早,前来打扫的郑家人被吓了一跳。

    李强昏迷不醒,郑云和陈怀成为了老翁,而桌子上摆着乱七八糟的钞票。而在鸡鸣之后,担心郑三继续闹,我赶忙回了家,躺在床上就呼呼大睡。

    村子里一下子炸了锅,李强和陈怀的族人挤进了郑三的家,要求把作怪的郑三给烧掉。三婶看着乱糟糟的人群,只能无助的痛哭,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任由愤怒的人将郑三的尸体扯出了棺材,倒上汽油付之一炬。

    事情到此还没完,接下来的日子,郑云和陈怀还是老的不能动弹的模样。而李强白天里昏迷不醒,一到半夜就闯进赌友的家里,接连又有几个人像郑云和陈怀一样中招。

    我在家里睡了三天,并不清楚村里已经被恐惧所笼罩。

    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但肚子饿的厉害,家里剩下的东西全部填进了肚子,还没饱。

    “阿胜,你怎么还有心思吃东西。”阿根门也没敲,直接闯进来,急吼吼的说道。

    我很诧异,为什么阿根如此激动,“村里出了大事了。”

    “天大的事情,闹鬼了,现在整个村里晚上没有人敢开门,更别说出门。”

    一听说闹鬼,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郑三,这老赌鬼死了都不消停。“是不是郑三,这家伙闹腾。”

    “原来你知道,那天被安排和你一起守灵的郑云和陈怀已经老的走不动路,镇上的医生说这是得了罕见的衰老症,可能用不了多久,就会老死。”阿根吐了口吐沫,脸上带着恐惧。

    “李强了,李强怎么样。”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郑三可是上了李强的身。

    “别提李强了,他现在成了村里的祸害,我们也不清楚他到底是郑三还是李强。”阿根狠狠的说道,“这祸害,白天昏迷不醒,晚上就跑到以前的赌友家,拉着人家玩,不管是谁,只要一输,就会变得和郑云陈怀他们一样。”

    村子里出了这么邪性的事,应该找先生瞧一瞧的,我看着阿根,“阿根,就没有找人看看吗?”

    “怎么没找人,镇上有名的先生,那个号称降妖伏魔本事通天的白目李,来过一次,被李强一弄,差点丢了命,说什么也不敢掺和这件事了。”说罢,阿根眼睛仔细的看着我,“阿胜,我记得你那天和郑云他们一起给郑三守灵的,担心你和陈怀他们一样,你们家没人,别死了都没人知道。”

    阿根与我同岁,高中毕业就没有继续念书,一直在村子周边做些事情,承包了一些小工地,收入还不错。这不,有了钱经常和郑三,李强他们耍一耍,现在很是担心人不人鬼不鬼的李强晚上去找他。

    看了看阿根,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来关心一下是假,询问怎么躲过郑三那死鬼到是真的。

    “阿根,吃饭了没有,我们出去喝一点,顺便给你说说那晚的事。”

    “这敢情好,我正想找你聚一聚了,你等着,我回家骑车,去镇上老四家,他家的味道不错。”

    老四酒馆是镇上的老字号,起码二三十年,当年帅气的老四,现在变成了大腹便便秃顶男。

    阿根在镇上这一片算是混的开,经常带人到老四这吃饭,二人很是熟稔。

    叫了一桌子菜,阿根顺便拉着老四一起,三人一边说一边喝,不一会儿,两斤白干下了肚。这时候,阿根终于忍不住,看着我,“阿胜,跟我说说,那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闻言,我也就说了说那晚守灵的事情,从几人无聊,开始玩牌,到李强去撒尿,还有郑三的相片对我眨眼。之后,说道,李强转运,开始不停的赢钱,到郑云没跑掉,变得和木头桩子一样继续玩牌,头发从黑变白。

    接着酒精的作用,说的有些夸大,却不料对面的阿根已经浑身冷汗,身子开始哆嗦,显然是吓的。

    老四的年纪给我们做叔都够了,这些年也经历过不少事情,听说了些东西。他给自己倒了一杯后,“我说,你们村子里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按说,这应该找一个懂行的先生看一看的。”

    “怎么没找人,镇上的白目李,去了一趟,差点丢了命,说什么也不敢在进我们村了。”阿根牙齿有些打颤的说道。

    “那是你们没找对人,白目李这家伙,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纯粹就是糊弄人的,叫我说,他真该被弄死,这样还少骗些人。”老四不屑的看了看阿根。

    “哥,这么说,你认识高人了,赶快给兄弟我介绍介绍。”

    “阿根兄弟,知道县里的东庄镇吗?那里有一个高人,叫牛纪斌,轻易不出山,你去寻一寻,只要请动了他,我想那你们村子就能安宁下来。”

    说罢,老四有给自己倒了杯酒,端着酒杯冲我,“这位兄弟,我们今天也算是认识了,以后到镇上,可来见见老哥。”

    老四是一个生意人,在镇上口碑不错,平时也很仗义。

    我也愿意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当即端起酒杯,“老哥,那我就借这杯酒敬你一杯。”

    这一顿酒大家都喝的有点多,我和阿根就在老四的酒馆里住了一宿。

    第二日,两人也没有回村,直接骑着车上了县里。

    东庄镇离县城不远,我们赶到镇子上,找人打听这个牛纪斌,一连问了好多人,都不知道镇子上有这么个人。要不是老四人不错,不会开这种玩笑,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有牛纪斌这么号人。

    “你们找牛纪斌啊?”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大爷,笑眯眯的看着我们,“看来你们是遇到麻烦了。”

    “大爷,你知道牛纪斌,他家在哪里?”我赶忙掏出一根烟,给老人点上。

    老人吸了口烟,看了看我,一脸小伙子上道的表情,“你们要找牛纪斌,镇上确实没几个人知道,因为他在镇上的名字叫牛耕。在镇子西面,那儿有个石拱桥,桥的另一边,三间土房就是他家。”

    我和阿根对视了一眼,难怪找不到这么个人,原来人家在镇上根本就不用这个名字。阿根掏出烟来,给这位大爷敬上一根,谢过老人家后,我们赶紧向着镇西赶去。

    说实话,牛纪斌的三间土房真的只有一个字形容,就是破。窗户还是用报纸糊的,这还是九十年代穷人家的做法,现在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不说每家都是楼房,但是县城边这种土房真的很少了。

    一时间,我和阿根都有点怀疑这个牛纪斌到底是不是高人,不过到了家门口,也得进去看一看不是。

    开门的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整洁,却也还有不少补丁,面带菜色。小姑娘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着我们,“你们找谁?”

    “小妹妹,我们找牛耕,这是他家吗?”阿根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你们是找爸爸的,他现在不在家,等晚上你们在来吧。”小姑娘哦了一声,看着我们说到。

    “小妹妹,我们有急事,能告诉你爸爸在哪吗?”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把零钱,递到小姑娘的手里,“来,拿着,回头买糖吃。”

    小姑娘没有接我的零钱,反而一脸警惕的看着我。

    见此,知道这小丫头把我们当做了坏人,赶紧说道,“小妹妹,我们不是坏人,找你爸爸有急事,耽搁不起时间,会死人的。”

    小丫头看着我们,想了好一会儿,“爸爸在河边下游的水田里,他要到晚上才能回来。”

    一打听到牛纪斌的下落,我们也不敢迟疑,随手将一把零钱塞到了小丫头手里,便赶忙离开。

    见到牛纪斌的那一刻,我怎么也不能把眼前这个老农模样的中年汉子,和高人这个词联系到一起。

    听到我们的来意后,他没有否认自己就是牛纪斌,却没有出手的意思,“我现在帮不了你们,你们还是去请别人吧,这种事情耽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