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一章 鬼迷心窍
“啊……”饶是燕囚芳的舌头已经够痛了，却也抵不过这生生剜肉之痛，他抽着身子蹬着腿，脸上已是满头大汗，喉间发出一道道嘶哑难听的叫喊。
独孤暮染的手却抖也未抖，她微微拧着眉头，一点一点为他剜去烂肉，脸上无甚神情，在消毒刀具的空隙，她缓缓道：“燕囚芳，你觉得这便很痛了吗？那你大概不知什么是剜心之痛吧？你将每个人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从世上带走，这便是你对他们行的剜心之刑，你是死有余辜的。”
她望着跳跃的火烛，也不管一旁疼得满地打滚的燕囚芳到底听没听进去，继续道：“我不是圣母白莲花，不会因为你今日的惨状而可怜你，燕囚芳，你后悔吗？”
“啊……”燕囚芳绻着身子翻来滚去，那疯狂的模样，看着十分可怖。
将燕囚芳手脚之上的烂肉都清理干净之后，独孤暮染又将调制好的药粉为其洒上，然后以纱布为他将手脚都裹好，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裙：“死不了了。”
哪怕燕囚芳的脸上再脏，也能依稀看到他脸色惨白，几乎痛得快没命了。
独孤暮染没有再去看他，只是留了几瓶药，告诉照料之人该如何为其换药，这才出了地牢。
“王妃，那样生生剜了他的肉，当真能救他吗？”阿穆好奇得很。
独孤暮染抚了下发丝，冲他淡淡一笑：“当然，他手脚的肉都烂了，都是死掉的细胞，不剜掉只会越烂越多的，而且再接下去他的免疫系统也会出现问题，等他开始发热、意识模糊，那就当真救不回来了。”
阿穆听得一头雾水，不止地伸手挠头：“燕囚芳真是硬骨头，这样都没疼死……”
他在一旁看着都怵得慌。
“当然有办法可以不疼的，这世上麻药千千万，只看我用哪一款。”独孤暮染说到这里，伸出食指在朱唇上轻点一下，眯起眼睛笑了：“不过燕囚芳嘛，就这么生剜吧，不配用麻药。”
……
阿穆眨巴了两下眼睛，背上又是惊出一片冷汗。
王妃好可怕啊……她剜肉时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手稳得跟什么似的，好像天天都在剜肉一般。
“阿穆，燕囚芳还有大用处，你可千万看好了。”独孤暮染交代了这么一句便上了马车，似乎刚刚花费了她很大的力气，马车到北江王府的时候，她已经斜靠在车厢里，睡着了。
“王妃？”车夫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也不敢掀帘去看，就这么将马车停在府门口，也没敢先走。
等独孤暮染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天色昏暗，似乎已经快到掌灯时分了，屋子里点了烛火，静悄悄的。
这一觉独孤暮染睡得不怎么好，头也痛得厉害，她伸手揉了两下太阳穴，在床上翻了两下，隐隐约约听到哪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独孤暮染眉头一拧，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放在床边的鞋子随意往脚上一穿，便出了门。
“与你没有关系？本王再给你次机会，重说。”昏暗的书房里，秦云崖站在案前，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喷薄而出的怒气，而他身旁是碎了一地的瓷片，地上跪着一道白色身影，那人微垂着脑袋，各外沉默。
很显然，秦云崖刚刚发了不小的脾气。
“小叔公，我……我确是与张允同等人有过来往，可这怎能代表我就与贪污案有关呢？”秦雨泽仰起头来，脸上满是倔强与委屈。
小叔公也太武断了。
秦云崖盯着他，良久没有开口，似乎是被气的，似乎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皇兄对贪污案的重视小叔公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呢？我与小叔公自小一并长大，小叔公不信我的为人吗？”秦雨泽语气很是颓丧，但腰板依然挺得很直。
秦云崖微微眯起眸子来，若有似无地轻呵了一声，而后转身一挥手将案上一叠书信扫到秦雨泽面前：“还要本王信你吗？”
随着那纷飞如雪的书信落到秦雨泽的面前，他的脸上闪现一丝慌乱，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良久才动了动，缓缓捡起地上一张信展了开来。
信上，他与张允同等人的关系被查得一清二楚。
秦雨泽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何想说的？”秦云崖缓步向前，停在了秦雨泽的面前，俯下身来，眯着眸子看他。
秦雨泽摇了摇头，原本想好的话生生咽进了肚中。
“那本王再问你，你可知陶启亘与言万真的关系？”秦云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高大的身形在在烛火的照映下，乌黑的影子压在秦雨泽身上，让他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言、言万真……？”秦雨泽结结巴巴的，慌里慌张地摇头：“小叔公，这我当真不知道。”
秦云崖薄唇挑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笑，却又稍纵即逝，他直起腰来，背着手在屋内缓缓踱步：“陶启亘与言万真是同门师兄弟，在言万真落马之后，又将小女儿嫁与他当小妾，算起来，是翁婿。”
秦雨泽与陶启亘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叔公，我与他们都只是银钱上的往来，确是不知他们内宅之事，小叔公，我、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是决不敢有坑害小叔公之心的！”秦雨泽面如死灰，他眼眶泛红，跪着挪了两步。
今
日下了朝之后，秦云崖单独找到他让他晚些时候到北江王府来时，他还不知是什么事，只是觉得那时候秦云崖的脸色实在太差了。
可来之后，他进了书房，一提到张允同，秦雨泽心里就知道完了……
“不敢？”秦云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不敢，似乎在细细咀嚼其中的意思。
“小叔公，我是真的我……”秦雨泽别别扭扭地还想再说点什么。
外头忽地传来一阵叩门声：“云崖，你在里面吗？”
——内容来自
（本章完）
独孤暮染的手却抖也未抖，她微微拧着眉头，一点一点为他剜去烂肉，脸上无甚神情，在消毒刀具的空隙，她缓缓道：“燕囚芳，你觉得这便很痛了吗？那你大概不知什么是剜心之痛吧？你将每个人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从世上带走，这便是你对他们行的剜心之刑，你是死有余辜的。”
她望着跳跃的火烛，也不管一旁疼得满地打滚的燕囚芳到底听没听进去，继续道：“我不是圣母白莲花，不会因为你今日的惨状而可怜你，燕囚芳，你后悔吗？”
“啊……”燕囚芳绻着身子翻来滚去，那疯狂的模样，看着十分可怖。
将燕囚芳手脚之上的烂肉都清理干净之后，独孤暮染又将调制好的药粉为其洒上，然后以纱布为他将手脚都裹好，这才起身拍了拍衣裙：“死不了了。”
哪怕燕囚芳的脸上再脏，也能依稀看到他脸色惨白，几乎痛得快没命了。
独孤暮染没有再去看他，只是留了几瓶药，告诉照料之人该如何为其换药，这才出了地牢。
“王妃，那样生生剜了他的肉，当真能救他吗？”阿穆好奇得很。
独孤暮染抚了下发丝，冲他淡淡一笑：“当然，他手脚的肉都烂了，都是死掉的细胞，不剜掉只会越烂越多的，而且再接下去他的免疫系统也会出现问题，等他开始发热、意识模糊，那就当真救不回来了。”
阿穆听得一头雾水，不止地伸手挠头：“燕囚芳真是硬骨头，这样都没疼死……”
他在一旁看着都怵得慌。
“当然有办法可以不疼的，这世上麻药千千万，只看我用哪一款。”独孤暮染说到这里，伸出食指在朱唇上轻点一下，眯起眼睛笑了：“不过燕囚芳嘛，就这么生剜吧，不配用麻药。”
……
阿穆眨巴了两下眼睛，背上又是惊出一片冷汗。
王妃好可怕啊……她剜肉时那面无表情的模样，手稳得跟什么似的，好像天天都在剜肉一般。
“阿穆，燕囚芳还有大用处，你可千万看好了。”独孤暮染交代了这么一句便上了马车，似乎刚刚花费了她很大的力气，马车到北江王府的时候，她已经斜靠在车厢里，睡着了。
“王妃？”车夫唤了两声，没得到回应也不敢掀帘去看，就这么将马车停在府门口，也没敢先走。
等独孤暮染醒的时候，人已经在床上了，天色昏暗，似乎已经快到掌灯时分了，屋子里点了烛火，静悄悄的。
这一觉独孤暮染睡得不怎么好，头也痛得厉害，她伸手揉了两下太阳穴，在床上翻了两下，隐隐约约听到哪里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独孤暮染眉头一拧，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将放在床边的鞋子随意往脚上一穿，便出了门。
“与你没有关系？本王再给你次机会，重说。”昏暗的书房里，秦云崖站在案前，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喷薄而出的怒气，而他身旁是碎了一地的瓷片，地上跪着一道白色身影，那人微垂着脑袋，各外沉默。
很显然，秦云崖刚刚发了不小的脾气。
“小叔公，我……我确是与张允同等人有过来往，可这怎能代表我就与贪污案有关呢？”秦雨泽仰起头来，脸上满是倔强与委屈。
小叔公也太武断了。
秦云崖盯着他，良久没有开口，似乎是被气的，似乎是不知该怎么开口。
“皇兄对贪污案的重视小叔公你也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呢？我与小叔公自小一并长大，小叔公不信我的为人吗？”秦雨泽语气很是颓丧，但腰板依然挺得很直。
秦云崖微微眯起眸子来，若有似无地轻呵了一声，而后转身一挥手将案上一叠书信扫到秦雨泽面前：“还要本王信你吗？”
随着那纷飞如雪的书信落到秦雨泽的面前，他的脸上闪现一丝慌乱，袖下的手紧握成拳，良久才动了动，缓缓捡起地上一张信展了开来。
信上，他与张允同等人的关系被查得一清二楚。
秦雨泽的脸色刷一下白了，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有何想说的？”秦云崖缓步向前，停在了秦雨泽的面前，俯下身来，眯着眸子看他。
秦雨泽摇了摇头，原本想好的话生生咽进了肚中。
“那本王再问你，你可知陶启亘与言万真的关系？”秦云崖依旧保持着那样的姿势，高大的身形在在烛火的照映下，乌黑的影子压在秦雨泽身上，让他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
“言、言万真……？”秦雨泽结结巴巴的，慌里慌张地摇头：“小叔公，这我当真不知道。”
秦云崖薄唇挑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像是笑，却又稍纵即逝，他直起腰来，背着手在屋内缓缓踱步：“陶启亘与言万真是同门师兄弟，在言万真落马之后，又将小女儿嫁与他当小妾，算起来，是翁婿。”
秦雨泽与陶启亘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小叔公，我与他们都只是银钱上的往来，确是不知他们内宅之事，小叔公，我、我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是决不敢有坑害小叔公之心的！”秦雨泽面如死灰，他眼眶泛红，跪着挪了两步。
今
日下了朝之后，秦云崖单独找到他让他晚些时候到北江王府来时，他还不知是什么事，只是觉得那时候秦云崖的脸色实在太差了。
可来之后，他进了书房，一提到张允同，秦雨泽心里就知道完了……
“不敢？”秦云崖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不敢，似乎在细细咀嚼其中的意思。
“小叔公，我是真的我……”秦雨泽别别扭扭地还想再说点什么。
外头忽地传来一阵叩门声：“云崖，你在里面吗？”
——内容来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