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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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涛涛,一剑西来 血池

    苟文峰把几个师弟安排在舟山上,也没御剑只是跟在吴忧身后,下了铁索桥。

    眼见把守青云岛四周之人各各英武不凡,若不是两人心中没点邪念,恐怕此刻也会忐忑不已。到了岛上还得穿过一片灌木林才能见到那灵池,好在岛上有一老者为吴忧与苟文峰指明了道路。

    “吴忧兄,其实这灵池没啥好看的,不过就是池水颜色有些糟乱的死水凼。”苟文峰倍感遭心的道。

    他想打消吴忧继续前去的念头。以前面着青云峰上的灵池整整一年光景,着实让苟文峰这辈子再对灵池这样连条小鱼小虾的活物都没有的无趣死水看着便就作呕。

    “颜色遭乱?”吴忧眼神疑惑的问了句。

    苟文峰暗道不好,话说岔了倒是让吴忧生了奇,随后又无奈的道:“走吧,走吧,到了就知道了。这灵池对修行人大有好处,不过吴忧兄应该是走的武人路子,不知道对你如何。”

    吴忧淡笑以对,他来看这灵池纯粹是想见见村子外的大千世界是如何的无奇不有。至于修行他并没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些缥缈的东西上,反到是身体上实打实的痛苦更能让吴忧感觉每天都有些长进,对于实在的人自然也只有实在的东西能够吸引。

    过了灌木林见到的是百年金丝楠木所建造的木栏,木栏之外凡俗子弟无不啧啧称奇,更有那些肚子里有点墨水的文雅人,还带来笔墨赋诗作画。 而修行人则各自找了一处干净地盘坐下来吐纳修炼,这木栏里面自然就是那方灵池。池中的水有些怪异,按理说应该散出的是青烟,这池水至少也应该是绿色吧。偏偏反其道而行,池中的水五颜六色,乍一看有些像雨后初晴的彩虹,不过池中颜色并不井然,相反斑驳杂乱。

    这般奇景吴忧却没心思去观赏,他闭眼用鼻子猛吸了口气,现在他更加确定了灵池周围散着一股淡不可闻的血腥气,越是离灵池越近气味也更变得有些明显。不过明显也只限于吴忧的鼻子,苟文峰到是没觉得什么特别之处,相反瞥了一眼那方灵池之后,一脸不屑加嫌弃的把头扭过去不在观望。

    “吴忧兄,这屁大点的灵池有啥好看的,要是有机会你同我去青云峰,峰下那片灵池可足足的有湖泊那么大,就这方寸大小的灵池云中阁也拿的出手。”苟文峰不满的道。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血腥味?”吴忧没把苟文峰的话听进去,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后与他问道。

    苟文峰淡然道:“吴忧兄鼻子出错了吧,这灵池再差,也是一处风灵玉秀的仙家宝地。怎会容得这些浊气。”

    但吴忧却明白,自己是真真切切的闻到了这股气味,显然苟文峰的鼻子没那么灵。吴忧也不在多做辩驳。缓缓走近木栏,盯着木栏当中那方灵池散射出的五色彩光发愣。吴忧依旧不甘心转头四处张望,找到了木栏旁的一身穿白衣看守的人,甩下苟文峰吴忧凑上前去道:“你是看守的人吧,我好像闻到一股血腥味,应该是从池子那边传来的。”

    那白衣人心中惊愕,但也没表现出来,也没与吴忧解释,只是给了他一个等候的眼神便腾空消失不见。 两盏茶的时间吴忧也有些等不及了正欲欲跃试想翻过木栏去灵池那边一探究竟,如果是什么受伤的灵物或活人也好搭救。 幸好只见那白衣人带着一位袖缠青云衫衣,身高八尺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出现在吴忧面前。

    “小兄弟可是想去灵池一看?”那男子也看出了有些吴忧有些急迫的想法问道。

    吴忧有点意外,没想到此人对自己的态度会这般好,要说是渡海舟上的人还说的过去,那是有无名汉的

    震慑。而眼前的中年男子却是与自己素未谋面的生人。

    看着刚刚身穿白衣的男子对那高大中年恭敬相对的样子这高大男子的地位在岛上显然不低,却对他这看起来有些寒酸的少年一副礼貌。

    不在过多的钻牛角尖,吴忧连忙道:“我闻到一股血腥味,好像是从池子那边传过来的,怕是有什么受伤的活人或者野兽。想过去看看,如果没闻错也好歹能救下一条性命。”

    那男子微微一笑,吴忧不知的是昨日渡海舟的长老早早的便来到了岛上,顺便还拜访了这位中年男子。这男子道:“去看看也是可以的,不过只能你跟我去。还有里面所知道的事不能说出去,这算我的一个请求。”

    吴忧并无恶意的问道:“我要是说出去你还会不会带我过去。”

    男子没有犹豫回道:“会。那只是我私人的一个请求。”

    吴忧想了一会儿。

    “嗯!” 应声答应了那男子。

    让苟文峰别跟着倒是很简单,反正他看着这灵池胃中也翻腾的很。 跟着男子在木栏外找到了设门的地方,那男子也打发走了刚刚跟着的白衣人就与吴忧两人走进了木栏内。

    看着虽只有吴忧与那男子两人在木栏之内,但其中暗哨无数,明面上的就那些白衣人,而暗处才是守岛的主力。脱境之上的便有十余人。这十余人躲在暗处蠢蠢欲动,当然提防的不是吴忧。是昨日渡海舟长老口中他身后的那该是武圣的汉子。

    提防倒是提防,但能不能防的住,守了青云岛不少年月,拍死了无数闯岛苍蝇的暗哨忠仆们此刻也心中打鼓。 但他们却不知的是,他们所提防的人仍在渡海舟之上打着酒鼾呼呼大睡。

    灵池距离木栏百步之遥,木栏边也立着一块“越步既死”的警告牌匾,只要是识字的恐怕都不会触云中阁的霉头。要问有没有那种倒霉鬼,那还真有,十年前就有一个娇生惯养不识字的世家子被人怂恿跨过了木栏,结果地还没站热乎便被飞剑割下了头颅。 为警世人,那倒霉小子的头颅整整被挂在“越步既死”的牌匾之下三月有余,还是后来他那可怜的父母散尽家财,求爷爷拜奶奶才把那小子的头颅给跪了回来建成个全尸冢。

    见着吴忧跟那看着高大的男子进了木栏内,这些凡俗子弟眼神之中崇拜之意更甚,而盘坐在周围的仙门子弟则是一脸阴狠嫉妒。在这木栏外修炼他们已经感觉到了速度比之之前要快许多,如果进了木栏内不知道会不会一鼓作气学学江风雪,烈阳之下凝风雪一步破境。

    嫉妒归嫉妒,要说敢造次的人确实没有。 吴忧跟在那男子身后,离灵池越近那股血腥气就越清晰,百步的途中那男子也跟吴忧简单说了说自己是何人。原来那男子名李凤,是云中阁的门生负责驻守这青云岛。听了那男子所说吴忧便想起了在村子里时康姑娘所说的那句话,嘴角不自觉的往上扬了扬。

    这让一旁的李凤有些疑惑,他也不是吴忧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也不知道吴忧那飞向天外的思绪。

    话没说几句,两人便来到了池边,吴忧俯身一看,这池好像有个好几人深。虽说池水颜色杂乱但却能见得着底。池底不是什么一般溪流河池铺满的鹅卵石,而是腥红色的一片。

    而吴忧所闻到的血腥正是来自于池底,吴忧觉着有些不可思议,又抬头往池边四周寻了寻,确实没找到什么受伤的活物。

    见吴忧疑惑,李凤才慢悠悠的道:“你闻到的血腥味便在池中,我们云中阁的灵池早已枯竭,云中阁的先师不知谁想了这么个法子以兽妖之血作为池水,再以龙血铺底为引,

    虽说作用较之以前有些弱了,但依旧能靠着这方灵池让云中阁桃李天下。”

    听到这些吴忧心中骇然,这灵池得杀多少生灵才能填满,而且还有金珠与金明族人的鲜血。 吴忧心惊的愣了半晌才缓过神来问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李凤心思玲珑似早已猜到了这少年会这样问,有些苦意的回道:“如果我不说,你也会问。问我总比你去问那人来说对我们更好。”

    吴忧知道他口中那人是谁,但却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何含义。此刻吴忧内心矛盾不已先前答应了李凤不把看见的东西说出去,脑子嗡嗡乱作一团。

    “小兄弟,这看也看了,云中阁藏了多少年的秘事你也知道了,请吧。”李凤儒雅的说道。

    李李凤礼貌不失的赶人,吴忧还是能听懂的,任其脑子如何糟乱还是随李凤出了木栏外。刚出来苟文峰便察觉了吴忧的奇怪,几经询问也不见他开口,只是低着头边走边沉思。

    吴忧走后,先前那白衣的守岛人来到李凤身后,李凤并未回头也见那白衣人恭恭敬敬的作揖抱拳行了一礼,没有丝毫当面一套背着一套的做法。

    “师傅,这灵池秘闻是云中阁的家事,就这样告诉别人恐怕。”白衣人说道。

    “冉亮啊,这些年来云中阁被那些老家伙弄的乌烟瘴气,他们的安逸日子是该有人得去搅搅了。”李凤有些语重心长的说道。

    身后的冉亮却有些忐忑,又问道:“云中阁这么多年的底蕴,真能靠着林山长老口中的那人给搅动起来?”

    李凤笑道:“你与林山的年岁还小,不知道从前百剑谱之外还有一把剑,虽说看着没百剑谱中的那些剑锋芒华美,但是却一剑成就了现在的天堑崖。”

    冉亮遂大惊这次真是歪打正着,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常年修行吐纳的他竟也有些呼吸不稳惊骇道:“如此本事的人,怎么也没听外面的人传过。”

    李凤缓缓转身面对渡海舟遥遥相对,沉声道:“如果让人们知道帝王的头上悬着一把剑,你觉的世人对帝王还会那样敬畏吗?”

    冉亮思维缜密,眨眼间便理解了师傅话中的含义,心中崇敬的道“那是什么样的剑?”

    李凤眼神盯着渡海舟的方向,眼神迷离,一盏茶后才语气黯然的说道:“一把无锋重剑,剑无锋却重,能压死人。”

    ……

    吴忧回到渡海舟之后,立马辞别了还想唠嗑几句的苟文峰,在去找无名汉的路上踌躇了该有半个时辰。他答应了李凤将自己所知道的不讲出去,但是又事关金珠与金明的族人,一下狠心吴忧还是踏进了无名汉的房门。

    但见到悠悠然的无名汉吴忧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不过未下渡海舟的无名汉如同放了眼耳在吴忧的身上,有些不满的说道:“那些破事我才不会去管,何况还是让人当枪使。”

    在来的路上吴忧想了无数种说法,也假设了无名汉无数种回答,不过这个说法吴忧是怎么也没想到的。得到答案之后吴忧作揖辞别了无名汉,脸上堆满忧然。

    但吴忧出门之前无名汉见他消沉的样子,又才说道:“云中阁那群老小子虽然蠢,但杀鸡取卵这种事还是不至于做。”

    闻此话,吴忧眼中透出坚决之意,与那日拜师之时有些露出的光芒有些相似,他抚了抚不离身的断绝然后离去。

    吴忧走后无名汉有些惋惜的自言自语说道:“若不是鬼心眼那么多,加上名字那么娘气也到还是个人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