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道仙去降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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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得了个极品法宝?

    密宗第七曲内定辈以一段道经为序。其中关乎潘延恩这一段的,便是”……环宇阙清,擎扶保持……”。这胖道士道号阙云,那是比掌门还要高级的所在。但给自己个“阙德”的道号,那不是叫自己欺师灭祖么?潘延恩赶紧摇摇头道:“谢仙长赐号,但弟子上有师尊,这道号一事还是留待吾师赐下为好!”说完抱拳作揖,躬下身子不起。

    阙云听了,却是不依,大声嚷嚷道:“嘿!小子。你知道我是谁么?莫说你那狗屁师傅,便是你师祖,也得听我的。”

    潘延恩头也不抬,不卑不亢的回道:“请太师叔祖收回成命。”

    “嘿!你还真是屎壳郎坐房梁,摆臭架子。知道我是谁还敢不听我的?你要不听我的,我就叫你那狗屁师傅给你起个‘活王八’、‘驴粪蛋’的道号,或者就叫‘屎壳郎’也行,让你恶心一世。你那师傅平日最爱凑我的热闹,只要我开口,他定然应允,到时候,哈哈哈……”阙云也不知戳到了什么爽点,忽然就大笑起来。笑了很久停下,却见潘延恩仍是鞠躬行礼,一言不发的模样。

    阙云挠挠下巴,瞧着面前这头犟驴,眼睛一阵乱转,想了想,又说道:“嘿!小子。你别说我以大欺小,咱们就论论道理。道祖赐我道关,是为了让我明白不拘成法,破而后立。这可是道祖说的,你即是我道门子弟,自当遵从,那你说,是也不是?”

    “即是道祖的规矩,自无不从。”潘延恩想想,老实答道。

    “那按资排辈,是不是成法?”

    “这个……算是。”

    “算是?也罢,只要你认了便好。那我等徒子徒孙遵从道祖法旨,破除这成法,唤你做阙德,可好?”阙云脸上浮现出鸡贼的坏笑。

    “这……弟子道行尚浅,难明其法,待日后通晓后再做定论。”潘延恩找不出由头反驳,只得拖着再说。

    “你、你、你……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跟三省一个样。”阙云气得不行,偏又拿这犟驴没有办法,不过他也是个死不服输的性子,想了一会,冲着潘延恩道:“好了,好了,我也不难为你,折个中,今后咱们各论各的。你师傅那叫你什么我不管,但到了我这就叫阙德,行了吧?”

    潘延恩听着无语,这胖道士辈分太高,自己不好太过忤逆,好歹这是个台阶,若只是与他二人间的约定,倒也无伤大雅。自己以后大不了躲着他,不能碰面,他总不能不顾身份,满世界去找‘阙德’吧。想到这,心中几分通透,便顺从道:“阙德谢道友赐号!”

    “好好好!嘿嘿嘿……”阙云遂了心意,高兴得不行,一把拉过潘延恩道:“阙德,你这道号可是天数使然,阙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坐

    实,如此大事,岂能不贺?来来来,此处正有一宝,既可为我破得道关一事作记,也可贺你阙德定名之喜!”

    话说完,随手一挥,无名之处生得一股劲风,直把二人身旁那桌上的陶釜卷了起来,飞到丈许半空处,阙云手一握,陶釜像受了巨力挤压,“嘭!”的一声,瞬间就炸裂了,半空中出现一个斗大的鎏金篆字“破”,正是太清祖师给阙云留下的一道法帖。篆字转眼便消失了。那釜上的三条石龙子在半空里翻滚下落,越变越小,同时又去爪褪鳞,不一会变成了三根四寸长的金毛落到了桌面上。

    阙云喜笑盈盈,扯了潘延恩来到桌旁,指着金毛道:“青毛独角兕本就不是凡物,何况又与道祖相伴千年,这上面早已沾染了道祖身上的灵气。你我二人能得此物乃是天大的造化,来来来,莫要迟疑,赶紧分了它,于今后修道定然裨益多多!”

    “如此神物,怎能……”潘延恩正要推脱,阙云一巴掌拍到他的肩上,拍断了他的话语,道:“阙德,自在些!法缘难求,莫要推脱!”

    阙云把话说完,便回过头去,屏气凝神,酝酿许久,然后才左手持决,右手以三指慢慢从桌上拈起一根金毛来,把金毛缓缓移到双眉之间。口中突然大声诵念经义,然后把那金毛朝眉间一画。金毛转眼便消失了,再看阙云,那双眉之上贯通印堂处,有了一道浅浅的金色横纹。

    阙云收束法决许久,睁开眼来,看见潘延恩只是傻傻的望着他,不悦道:“你怎么还不作法?”忽然想明白了,狠拍了自己的额头道:“看我这脑子笨得,你才历的天火雷劫,定然还未授道法,不要紧,我来帮你,咱们先把它养起来,等以后有了本事,再炼化不迟。”

    说着话,也不等潘延恩同意,一把抓过他的右手,捋起袍袖,露出臂肘。然后从桌上拿起一根金毛,想了想,又把两根全拿起来,张口一吹,那两根毛马上就变得硬挺笔直,如钢针一般。

    “诶!你怎么来了?”阙云忽然望着潘延恩身后问道,潘延恩听了这话,下意识的回头看去,谁知才扭头,右手臂的内肘那忽然传来一阵沁骨入髓的剧痛,痛得潘延恩发出一声惨叫,回过头来,自己右手臂的肘关节内侧多了两根二寸多长的金毛。潘延恩摸摸金毛,发现它如同长在自己身上,若要去拔,就扯得骨酸肉疼,也只能随它了。

    “多谢道友!”潘延恩识得好歹,这两根毛是难得的道家仙宝,赶紧冲着阙云行礼。

    阙云看来依旧是副无所谓的模样,交待道:“这兕毛与你气血相连,时间长了,妙用无穷,于你修道,大有帮助,只是此等至宝,怕有人窥视,千万不要与人提起,也不好显露人前。”

    “轰隆隆……”一阵异响打断了二人,一时间地动山摇,两人连站都站不

    稳。阙云脸上显出惊愕之色,掐指一算,大叫一声“不好,龙母醒了!”接着问也不问,随手抓了潘延恩,腾身一跃,二人便落到了树上。潘延恩这才发现,这巨树的树干竟是空的,站在上面望去,黑漆漆的,见不着深浅。阙云拉着他并不停留,直接就跳进洞里,进去才发现,这洞内似有阴阳二气相托,人缓缓落到了地面。面前又是一洞,微微带着光亮,觅光行上十步,面前豁然开朗,身处之地却是一座云雾满布的山顶,背后一颗巨大的云杉树,径围不下三丈,树下有一树洞,便是二人刚才的来处。

    阙云看来异常急迫,拉着潘延恩不管不顾的往前跑。跑上数步,忽然抬脚一甩,甩落一只鞋来,那鞋翻滚向前,越变越大,待落地时化作一只偌大的船儿,胖道士一刻不停,兔起鹞落,顷刻间就带着潘延恩落到了船上。

    船行如箭,破开云海直向前冲。潘延恩被拖到船上时根本没有站稳,上得船来脚下连连绊蒜,最后“噗通!”一声,摔了个七荤八素,隔了好半天才晕乎乎扶着船舷爬起来。举目四顾,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片云海之中,远处四周可见八座高山成圆形环绕,仔细观察,这八座山分作红、白、黑、黄四色,两两相对,隐约对应着八卦方位,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山阵。

    “啊呜……”一声长吟之声骤起,其声震耳欲聋,暗带雷鸣杀伐之气,潘延恩听了,只觉得头疼欲裂,神伤魂离,喉间泛起一股血甜,一张嘴,喷出一大口鲜血。

    “吞下去。”阙云不知何时到了身旁,给他嘴里硬塞了一颗药丸。又掀起左手袍袖,现出臂腕处的一大块云形胎记,把那胎记随手一划,只见上面渗出一串细密的血珠,接着,那胎记竟然动了,左弯右绕,伸腿弹爪,转瞬间飞落船上,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秃尾黑鹤。这鹤全身漆黑如墨,只有眼睛如红宝石般灼灼生光,可惜的是只剩下一只爪子,左腿那齐根断了,似乎站稳都有些困难。

    阙云把潘延恩丢上鹤背,大声喊道:“送他去乾首山!”黑鹤一听吩咐,独爪一弹,立刻便飞上半空,朝那红色的高山飞去。

    送走潘延恩,阙云的胖脸上密布阴云,双眉紧凑似锁,盯着云海,眼都不眨。

    “啊呜……”那长吟之声又响起来,同时伴随着云海的翻涌,在那翻腾的云境中间,兀然升起一根十丈径粗的“玉柱”。这“玉柱”直冲上天,似乎要破空而去,哪知才越山顶,虚空里忽然现出一张紫金色的符网。“玉柱”碰到符网,带起一连串的火花,炸得“玉柱”头上都有了些许黑记印。

    “啊嗯……”那奇怪的声音变了调,似乎更加的愤怒了,接着云海忽然开始倒卷,就像被什么吸了进去。云涛越来越稀薄,山阵中间浮起一个庞大的“山峦”,仔细看看,是一颗淡金色的龙头,一颗如同山峦般大小的龙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