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续命为谁
“于是乎，你就把你那些个师侄们都痛打了一遍？”沐天辰无奈道。
书院内杀性最大，习武成痴更甚萧二郎一筹的三弟子独孤万里丹唇翘起，笑盈盈道：“试试他们的身手，看看一年里有没有落下。”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书院道统祠内，道统祠是祭祀场所，内置上古仁皇治水、巡猎、测景图画，还有一尊负剑石制雕像，惜年代久远，已看不清容貌。
沐天辰点头，调笑道：“你的武艺倒是一点没落下。”
独孤万里遗憾道：“他们的消息我逐个去核实，但那群老杂毛不肯说，只有好好打一顿了。”
的确是好好打了一顿，从大明极东处岛屿瀛洲岛与白帝城城主战平，再游经古楚皇宫遗址绞杀当地最大一股流寇，到西天大雪坪挑衅小乘佛教僧人险胜小乘禅主，之后看秃驴不顺眼就跑到方寸山找天宗明光寺麻烦，出动铜人棍阵还奈何不了让她逃之夭夭，大摇大摆回山。
真是……沐天辰拿着君睿整理的三师妹下山一年里所做的丰功伟绩，吓了个哆嗦，胡子都捻断几根，怎么自己教出来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奇葩？这战绩最次的也是个太虚真人，一路血雨腥风啊。
不过再怎么胡闹都是自己弟子，此行为师门大涨脸面，沿途所过之处也是为了那道听途说虚无缥缈的消息，一味救治沐阳的药物，沐天辰没有呵斥训责她，只遗憾地看了一眼身前仁皇与神魔鬼怪的图画。
“万年前，是真有神魔鬼怪的，仁皇治下也有一方大同君子之国，无虚无假无妄，可惜后来天道破灭，君子之国遭灭顶之灾，人间再无大同不欺之国，再无天道术法困囚束缚人性。”
独孤万里听得云里雾里，师父是在说有人欺骗于他？是谁？切莫不是书院下山了的师侄吧？
天高云淡，一袭白衣的冷俊男子走进道统祠内，神态颇为疲倦，他对沐天辰端正行礼，不愠不火道：“路上跟着师妹的尾巴都除掉了，他们隐匿行踪的本事不错，仍有迹可循，应该是朝廷两厂的手下。”
独孤万里抱拳致谢道：“劳烦师兄了。”
萧二郎微微颔首，淡然道：“既然瀛洲岛、方寸山、大雪坪都没有那味药物，便只有三年后开坛作法，由我与大师兄对抗天劫。”
沐天辰眯眼冷冷道：“你可知这样做的下场如何？”
萧二郎拱手，轻描淡写道：“不过此生不复长生。”
独孤万里死死盯着眼前自己死命追赶的二师兄，脸色阴沉道：“我已按师父吩咐将那老头从赵地揪出，加上小师弟修冲斗宿有所小成，取得天机剑意势在必行，何须你们做这换命的勾当？！”
萧二郎摇头，竟是鲜有人见过的笑容，他此生只笑过三次，一笑是南燕覆灭，二笑初入青山，三笑跪拜大师兄，这次他开口道：“小师弟出山已成必然，可事怕万一，既然大师兄都决定以命换命，本就是被他捡来的一命，就算是赔上这一身修为又何妨？”
“不过与师妹约好的一战要不算数了，日后你的天下第一只能向庄观主和宇文无极求取。”
独孤万里咬唇，转头望向祠外，视线往书院讲堂方向去里面有人正与弟子讲课，她艰难出声道：“大师兄还没有找到那人，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萧二郎叹道：“相见不相识，不如不见不相知，免教生死相思。”
那人是个女子。
众所周知，君睿最擅找人，青山内他曾阅天下千万传闻，掐指六算，算她所在，算此生相见，却每次无功而返，行走千里万里，屡次只带回一位师弟师妹，许是聊以慰藉，但他们都知道有一个人占据了君睿大半生命，独一无二。
十数年容颜不曾老，不敢老，还不是怕见了她对方不再认识？可若黑头见白头，韶华不再又如何？
不怪桃源村对书院几人有神仙称呼，白衣依旧，凡人何能十年如一日。
独孤万里长呼一气，对沐天辰行礼告退，在与萧二郎擦肩而过时停步，徐徐道：“到时候我会阻止你们的。”
萧二郎闭目，没有说话。
沐天辰见三弟子走远了，看着跟前的萧二郎，眼中自豪欣慰遗憾皆有。
最后老人摇头叹息离开，留下萧二郎只身一人呆呆站在祠内，身形寂寥，沐天辰望着晴空怔怔出神，喃喃自语：“直娘贼的天道，会如此让人轻易行事？”
独孤万里闷闷不乐走下山，书院内见到三先生板着脸的弟子纷纷绕开路走，三师叔出手比小师叔狠多了，尤其喜欢将人掀飞，在半空摔落个狗啃泥和四脚朝天的滋味他们可不想再试一次。
一路到了山脚桃源村中酒肆，刚到门口便听得吵吵闹闹的说话声，生意不错。
走进一看，那骨瘦如柴的老头儿双目瞪圆站在桌上，双手挥舞，挥斥方遒，端的是说她一年里在修行界里闯下的名堂。叶墨就坐在桌旁，在鼻尖摆手，显然是嫌老头脚臭，沐阳则坐在他左侧忧心忡忡掂量钱囊，周围不少精壮庄户，连连喝彩。
老头咳嗽两声，大声道：“知道那东海瀛洲岛的白帝城吧！我可给你们说说，清风阁听过不？就是那点评建宁五征的大门派，里面有写到有城主三笑，笑南燕遍地白绫，笑湘水三月泛红，笑英魂守甚燕陇？那说的就是白帝城城主朝白帝！朝白帝有何本事能让清风阁鸿儒对其刮目相看，引其言论评天下烽烟呢？”
老头一顿，直钩得听他说话的酒客心痒痒，他不着急，只老神在在坐下，自顾拿起叶墨眼前一壶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沐阳低声道：“这有什么呀？装神弄鬼。”
就在沐阳想炫耀一番从书里知道的传闻时，老头瞪了他一眼，引得书院小师叔怒目而视，欲破口大骂而不得，丫的怕我抢你风头值得封我穴窍？！
老头左手猛地拍桌，桌上的酒坛子咯噔一晃，叶墨心疼地看着洒落的酒水，沐阳吓一大跳差点拔剑出鞘，但见老头中气十足道：“建宁五征，世人所知是征赵、征燕、征蜀、征齐四征，却不知早在建宁十七年，大明已派军征海外蛮夷，以示大明天威，有大将江宾，率东南水师，百二十战舰，三万将士横扫诸邦小国，唯有东海瀛洲岛上的白帝城久攻不下。”
“这瀛洲岛自古以来本是流放罪人邪魔修士之地，不知何人何时据岛建城，自称白帝城，自诩白帝城主！”
老者一顿，似在犹豫，仿佛将要说的话是惊天隐秘，将人吊足胃口，多少人就吃这套，他低沉说道：“白帝城久攻不下，只为一人所阻，便是这白帝城城主，朝白帝。
朝白帝，不知何许人也，只知道此人修为通天，于城内白帝楼顶出剑，剑光漫天直取人头，杀敌七千，破舰二十，江宾不得不退，自此白帝城于修行界名声大噪，朝白帝入剑榜第二，不少修士以登顶白帝楼顶为荣，成了城主剑下亡魂，也因此战折了大明脸面，故世人多不知建宁十七年第一征！”
酒肆内一阵喝彩，酒客纷纷举碗敬酒，老头乐呵呵回敬，小小酒肆内豪气丛生。
独孤万里悄悄走到柜台前，老板娘阿余正嗑着瓜子喜滋滋地看着一群酒鬼拿一壶壶酒水下肚，见着许久未见的三先生，眼神一亮，匆忙拉着她到一僻静的桌子坐下，笑道：“三先生，您是从哪找来这说书的？托他的福，我这酒肆生意好了不少。”
就在此时，叶墨出声捧哏道：“啊？你这话拐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是在说我师姐的事吗？！”
独孤万里翻白眼，得，看这样子已经和老头混熟了，转头和老板娘诚恳道：“余姐，我这四师弟不着调，你可别轻信了他的话。”
老板娘摆手娇笑道：“我哪担当得起三神仙的余姐这称呼呀，乡里村妇的，不过四先生平日里的调笑我也权当调剂罢了，他演我演，心知肚明。”
阿余在桃源居住不久，也知道书院的院长先生不可以常理度之，听人说大先生十数年容颜不改，那还不是得道长生的神仙么？谁敢对山里几位先生以貌识人。
老头大声附和道：“别急别急，我这不正要说嘛！书院三先生叫独孤万里，这名字霸气，这功夫和名字一样霸气！”
“那天这天下无双的女子掠上白帝楼顶，朝白帝与之一战，嚯！叫一个风云变色，天地俱惊！兵戈相接，掀起海浪万丈，剑气枪芒直入九霄驱云散雾！”
独孤万里听着不禁笑起，说得倒还有模有样，她转头奇怪道：“这老头儿怎么这么卖力说这些东西？”
“还不是几天前四先生和这糟老头打赌，说若能令酒客喝彩一次，便请他一壶酒，我这顶尖的桃花酿谁尝了不着道？这不，就说起书来了。”
老板娘捂嘴忍俊不禁道：“不过我倒是心疼沐小神仙，哪次帮四先生结账的不是他，看这次掏空他钱囊，要有一阵子见不着了，真可惜。”
一旁老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两人斗得天昏地暗，终不分胜负！谁言女子不如男？！我看过几年天下第一的名头被三先生夺取也不过分！”
沐阳拍桌而起，大喝一声：“高！真高！”
独孤万里小酌一口，巧笑倩兮地盯着一年未见的小师弟。
长大了啊。
可你知道有人欲将以死断相思，欲以他命换你命？
我长不大的傻师弟哟。
(本章完)
书院内杀性最大，习武成痴更甚萧二郎一筹的三弟子独孤万里丹唇翘起，笑盈盈道：“试试他们的身手，看看一年里有没有落下。”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书院道统祠内，道统祠是祭祀场所，内置上古仁皇治水、巡猎、测景图画，还有一尊负剑石制雕像，惜年代久远，已看不清容貌。
沐天辰点头，调笑道：“你的武艺倒是一点没落下。”
独孤万里遗憾道：“他们的消息我逐个去核实，但那群老杂毛不肯说，只有好好打一顿了。”
的确是好好打了一顿，从大明极东处岛屿瀛洲岛与白帝城城主战平，再游经古楚皇宫遗址绞杀当地最大一股流寇，到西天大雪坪挑衅小乘佛教僧人险胜小乘禅主，之后看秃驴不顺眼就跑到方寸山找天宗明光寺麻烦，出动铜人棍阵还奈何不了让她逃之夭夭，大摇大摆回山。
真是……沐天辰拿着君睿整理的三师妹下山一年里所做的丰功伟绩，吓了个哆嗦，胡子都捻断几根，怎么自己教出来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奇葩？这战绩最次的也是个太虚真人，一路血雨腥风啊。
不过再怎么胡闹都是自己弟子，此行为师门大涨脸面，沿途所过之处也是为了那道听途说虚无缥缈的消息，一味救治沐阳的药物，沐天辰没有呵斥训责她，只遗憾地看了一眼身前仁皇与神魔鬼怪的图画。
“万年前，是真有神魔鬼怪的，仁皇治下也有一方大同君子之国，无虚无假无妄，可惜后来天道破灭，君子之国遭灭顶之灾，人间再无大同不欺之国，再无天道术法困囚束缚人性。”
独孤万里听得云里雾里，师父是在说有人欺骗于他？是谁？切莫不是书院下山了的师侄吧？
天高云淡，一袭白衣的冷俊男子走进道统祠内，神态颇为疲倦，他对沐天辰端正行礼，不愠不火道：“路上跟着师妹的尾巴都除掉了，他们隐匿行踪的本事不错，仍有迹可循，应该是朝廷两厂的手下。”
独孤万里抱拳致谢道：“劳烦师兄了。”
萧二郎微微颔首，淡然道：“既然瀛洲岛、方寸山、大雪坪都没有那味药物，便只有三年后开坛作法，由我与大师兄对抗天劫。”
沐天辰眯眼冷冷道：“你可知这样做的下场如何？”
萧二郎拱手，轻描淡写道：“不过此生不复长生。”
独孤万里死死盯着眼前自己死命追赶的二师兄，脸色阴沉道：“我已按师父吩咐将那老头从赵地揪出，加上小师弟修冲斗宿有所小成，取得天机剑意势在必行，何须你们做这换命的勾当？！”
萧二郎摇头，竟是鲜有人见过的笑容，他此生只笑过三次，一笑是南燕覆灭，二笑初入青山，三笑跪拜大师兄，这次他开口道：“小师弟出山已成必然，可事怕万一，既然大师兄都决定以命换命，本就是被他捡来的一命，就算是赔上这一身修为又何妨？”
“不过与师妹约好的一战要不算数了，日后你的天下第一只能向庄观主和宇文无极求取。”
独孤万里咬唇，转头望向祠外，视线往书院讲堂方向去里面有人正与弟子讲课，她艰难出声道：“大师兄还没有找到那人，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萧二郎叹道：“相见不相识，不如不见不相知，免教生死相思。”
那人是个女子。
众所周知，君睿最擅找人，青山内他曾阅天下千万传闻，掐指六算，算她所在，算此生相见，却每次无功而返，行走千里万里，屡次只带回一位师弟师妹，许是聊以慰藉，但他们都知道有一个人占据了君睿大半生命，独一无二。
十数年容颜不曾老，不敢老，还不是怕见了她对方不再认识？可若黑头见白头，韶华不再又如何？
不怪桃源村对书院几人有神仙称呼，白衣依旧，凡人何能十年如一日。
独孤万里长呼一气，对沐天辰行礼告退，在与萧二郎擦肩而过时停步，徐徐道：“到时候我会阻止你们的。”
萧二郎闭目，没有说话。
沐天辰见三弟子走远了，看着跟前的萧二郎，眼中自豪欣慰遗憾皆有。
最后老人摇头叹息离开，留下萧二郎只身一人呆呆站在祠内，身形寂寥，沐天辰望着晴空怔怔出神，喃喃自语：“直娘贼的天道，会如此让人轻易行事？”
独孤万里闷闷不乐走下山，书院内见到三先生板着脸的弟子纷纷绕开路走，三师叔出手比小师叔狠多了，尤其喜欢将人掀飞，在半空摔落个狗啃泥和四脚朝天的滋味他们可不想再试一次。
一路到了山脚桃源村中酒肆，刚到门口便听得吵吵闹闹的说话声，生意不错。
走进一看，那骨瘦如柴的老头儿双目瞪圆站在桌上，双手挥舞，挥斥方遒，端的是说她一年里在修行界里闯下的名堂。叶墨就坐在桌旁，在鼻尖摆手，显然是嫌老头脚臭，沐阳则坐在他左侧忧心忡忡掂量钱囊，周围不少精壮庄户，连连喝彩。
老头咳嗽两声，大声道：“知道那东海瀛洲岛的白帝城吧！我可给你们说说，清风阁听过不？就是那点评建宁五征的大门派，里面有写到有城主三笑，笑南燕遍地白绫，笑湘水三月泛红，笑英魂守甚燕陇？那说的就是白帝城城主朝白帝！朝白帝有何本事能让清风阁鸿儒对其刮目相看，引其言论评天下烽烟呢？”
老头一顿，直钩得听他说话的酒客心痒痒，他不着急，只老神在在坐下，自顾拿起叶墨眼前一壶酒，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沐阳低声道：“这有什么呀？装神弄鬼。”
就在沐阳想炫耀一番从书里知道的传闻时，老头瞪了他一眼，引得书院小师叔怒目而视，欲破口大骂而不得，丫的怕我抢你风头值得封我穴窍？！
老头左手猛地拍桌，桌上的酒坛子咯噔一晃，叶墨心疼地看着洒落的酒水，沐阳吓一大跳差点拔剑出鞘，但见老头中气十足道：“建宁五征，世人所知是征赵、征燕、征蜀、征齐四征，却不知早在建宁十七年，大明已派军征海外蛮夷，以示大明天威，有大将江宾，率东南水师，百二十战舰，三万将士横扫诸邦小国，唯有东海瀛洲岛上的白帝城久攻不下。”
“这瀛洲岛自古以来本是流放罪人邪魔修士之地，不知何人何时据岛建城，自称白帝城，自诩白帝城主！”
老者一顿，似在犹豫，仿佛将要说的话是惊天隐秘，将人吊足胃口，多少人就吃这套，他低沉说道：“白帝城久攻不下，只为一人所阻，便是这白帝城城主，朝白帝。
朝白帝，不知何许人也，只知道此人修为通天，于城内白帝楼顶出剑，剑光漫天直取人头，杀敌七千，破舰二十，江宾不得不退，自此白帝城于修行界名声大噪，朝白帝入剑榜第二，不少修士以登顶白帝楼顶为荣，成了城主剑下亡魂，也因此战折了大明脸面，故世人多不知建宁十七年第一征！”
酒肆内一阵喝彩，酒客纷纷举碗敬酒，老头乐呵呵回敬，小小酒肆内豪气丛生。
独孤万里悄悄走到柜台前，老板娘阿余正嗑着瓜子喜滋滋地看着一群酒鬼拿一壶壶酒水下肚，见着许久未见的三先生，眼神一亮，匆忙拉着她到一僻静的桌子坐下，笑道：“三先生，您是从哪找来这说书的？托他的福，我这酒肆生意好了不少。”
就在此时，叶墨出声捧哏道：“啊？你这话拐到十万八千里去了，不是在说我师姐的事吗？！”
独孤万里翻白眼，得，看这样子已经和老头混熟了，转头和老板娘诚恳道：“余姐，我这四师弟不着调，你可别轻信了他的话。”
老板娘摆手娇笑道：“我哪担当得起三神仙的余姐这称呼呀，乡里村妇的，不过四先生平日里的调笑我也权当调剂罢了，他演我演，心知肚明。”
阿余在桃源居住不久，也知道书院的院长先生不可以常理度之，听人说大先生十数年容颜不改，那还不是得道长生的神仙么？谁敢对山里几位先生以貌识人。
老头大声附和道：“别急别急，我这不正要说嘛！书院三先生叫独孤万里，这名字霸气，这功夫和名字一样霸气！”
“那天这天下无双的女子掠上白帝楼顶，朝白帝与之一战，嚯！叫一个风云变色，天地俱惊！兵戈相接，掀起海浪万丈，剑气枪芒直入九霄驱云散雾！”
独孤万里听着不禁笑起，说得倒还有模有样，她转头奇怪道：“这老头儿怎么这么卖力说这些东西？”
“还不是几天前四先生和这糟老头打赌，说若能令酒客喝彩一次，便请他一壶酒，我这顶尖的桃花酿谁尝了不着道？这不，就说起书来了。”
老板娘捂嘴忍俊不禁道：“不过我倒是心疼沐小神仙，哪次帮四先生结账的不是他，看这次掏空他钱囊，要有一阵子见不着了，真可惜。”
一旁老头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两人斗得天昏地暗，终不分胜负！谁言女子不如男？！我看过几年天下第一的名头被三先生夺取也不过分！”
沐阳拍桌而起，大喝一声：“高！真高！”
独孤万里小酌一口，巧笑倩兮地盯着一年未见的小师弟。
长大了啊。
可你知道有人欲将以死断相思，欲以他命换你命？
我长不大的傻师弟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