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当下唯一的心愿
第四百七十四章：当下唯一的心愿
夜，承乾宫。
慕容笙灯下看书，看得似乎十分专注。水吟妍端着茶水送到他面前，瞥一眼便见他的目光并未聚焦在书卷上。
“陛下，太后明日便启行了吧？”
“嗯。”慕容笙轻轻地应道。
“您不去陪陪她吗？”
水吟妍嘴上说的是太后，心里想的却是戎曦月。慕容笙应该知道她的提醒，可却故作不知。
“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
“更衣，就寝吧。”
“是……”
慕容笙没有去看望戎曦月的意思，水吟妍有点意外：看来戎曦月确实是让陛下心寒了……
翌日，晴空万里。
正阳门前的空旷广场上，集结了一千禁军，专门护送呼延太后前往乾陵。
慕容笙陪着呼延太后向着銮舆走去。
“哀家去一趟乾陵，用不着这般兴师动众的。”
“儿皇也是为了母后的安全着想。”
“大燕境内，天子脚下，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也许没有，但这皇家的威仪可不能失呀。”
“说不过你，不说了。”
来到銮舆边，呼延太后目光往前看去，前还有一辆马车，相比太后的銮舆，那马车就寒酸许多了。
那是戎曦月的马车。
“纵然她犯了大错，也不能让她这一路上颠坏了身子呀。她有错，哀家的皇孙可没错。”
“儿皇这就命人将马车换了。”
“不必了，让她下车与哀家同乘，这一路上也能聊天解闷。”
慕容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令人将戎曦月从马车里接过来。
飞莲扶着戎曦月下车，来到慕容笙和呼延太后面前。也许是无颜面对慕容笙，她始终垂着头。
呼延太后吩咐飞莲将戎曦月扶进舆里，然后向慕容笙嘱咐道：“别只顾着朝政，朝政有大司空帮着，你大可放心。后宫也该经常走动才是。”
慕容笙点点头，唯唯是诺。
呼延太后又将慕容诩唤到身前，“大司空呀，陛下就交给你了。”
慕容诩作揖领旨，“太后放心。”
呼延太后望了一眼皇宫的建筑，“过段时日再见了。”言毕，她就转身，跨上垫脚，进入车舆当中。
“起驾……”
銮舆在禁卫队的簇拥护卫下，出了宫门，迤逦而去。
慕容笙登上城楼，极目眺望，直至卫队消失在视野当中。
“大司空……”
“老臣在。”
“一起去见一见哥舒元武吧。”
“好。”
銮舆行在路上，禁军护在左右。
车舆内，戎曦月和呼延太后面对着面坐着，两人都一言不发。一段时间后，呼延太后开了口。
“你就没什么要对哀家说明的吗？”
戎曦月抬起了头，眼里充满了歉意，“罪妾现在没什么可说的。”
呼延太后察觉戎曦月神色严峻，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慕容笙惩罚戎曦月这事儿，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此时戎曦月什么也不说，也许是担心隔墙有耳。
好在乾陵距离洛京城不到一日行程，呼延太后和戎曦月来到了乾陵行宫……灵英宫。灵英宫位于山坡之上，站在宫墙上，可以俯瞰整片皇陵。
皇陵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气势恢宏。
呼延太后和戎曦月并肩而立在宫墙上，望着皇陵方向。
“人总有一死，死后即安，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哀家闲时偶尔会想，我死了之后会怎么样呢？是否能够入土为安？还是会被暴尸野外，为豺狼所噬？现在，陛下已为哀家在乾陵里留了一个位置，让哀家可以不必顾虑身后事了。”
说道这儿，呼延太后叹了口气，“乾陵是帝王仙逝之后的寝宫，帝王身边就有诸多女子，可是能与帝王同穴而眠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个。陛下迟早也是要进去的，到时候，你觉得谁会陪伴在他身边？”
戎曦月声音低沉，“乌日娜皇后吧。”
“哀家觉得你也有这个资格。”呼延太后目光缓缓落在戎曦月脸上，“你到乾陵来，是陛下的安排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山风会带走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你就不必对哀家隐瞒了。”
戎曦月跪了下来，“太后圣明，臣妾欺瞒太后，请太后赐罪。”
“好了，起来跟哀家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
戎曦月站了起来，将她和慕容笙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得知哥舒元武出现后，戎曦月就想到了在哥舒元武身上作文章，让自己顺理成章的离开皇宫。
离宫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平平安全的生下腹中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皇宫里不安全？”呼延太后问。
戎曦月目光深邃，望着将要落尽的红日。
“这个孩子，人们在他的身上有太多觊觎，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成为大人们的工具，不论是什么目的。”
“其实臣妾腹中的孩子是陛下第二个孩子，臣妾有过一次胎死腹中的经历，因此，无论如何臣妾都要让他平安出生，健康成长。”
呼延太后望着皇陵周围飘扬的旌旗，她能理解戎曦月的做法，但是，来到乾陵就安全了吗？
乾陵，依然在慕容诩的掌控之中，这行宫内外，也近乎都是慕容诩的人。
她们只不过是从一个大笼子来到了一个小笼子而已。不同的是，这个小笼子比大笼子要安静许多。
“臣妾并未打算留在乾陵。”
“你说什么？”
听了戎曦月的话，呼延太后一脸惊愕。
“臣妾已有脱身之计，还请太后相助。”
“脱身……你要去哪里？”
“臣妾也不知道，但陛下会知道的。”
呼延太后叹息道：“好吧，哀家能做些什么？”
戎曦月颔首道谢。
夜幕降临，暮色苍茫。
戎曦月和呼延太后一起用膳后，就回到寝殿。
雨竹已经为戎曦月铺好了床，并令人准备好了浴汤。
戎曦月让她先不要忙了，将她叫到面前。
“主子有什么吩咐？”
“雨竹，本宫有一事相求。”
“奴婢不敢当这个“求”字，主子尽管吩咐好了。”
“那本宫就直言了，本宫想让你暂替代本宫。”
雨竹听得一怔，有些不解……
夜，承乾宫。
慕容笙灯下看书，看得似乎十分专注。水吟妍端着茶水送到他面前，瞥一眼便见他的目光并未聚焦在书卷上。
“陛下，太后明日便启行了吧？”
“嗯。”慕容笙轻轻地应道。
“您不去陪陪她吗？”
水吟妍嘴上说的是太后，心里想的却是戎曦月。慕容笙应该知道她的提醒，可却故作不知。
“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
“更衣，就寝吧。”
“是……”
慕容笙没有去看望戎曦月的意思，水吟妍有点意外：看来戎曦月确实是让陛下心寒了……
翌日，晴空万里。
正阳门前的空旷广场上，集结了一千禁军，专门护送呼延太后前往乾陵。
慕容笙陪着呼延太后向着銮舆走去。
“哀家去一趟乾陵，用不着这般兴师动众的。”
“儿皇也是为了母后的安全着想。”
“大燕境内，天子脚下，会有什么危险？”
“危险也许没有，但这皇家的威仪可不能失呀。”
“说不过你，不说了。”
来到銮舆边，呼延太后目光往前看去，前还有一辆马车，相比太后的銮舆，那马车就寒酸许多了。
那是戎曦月的马车。
“纵然她犯了大错，也不能让她这一路上颠坏了身子呀。她有错，哀家的皇孙可没错。”
“儿皇这就命人将马车换了。”
“不必了，让她下车与哀家同乘，这一路上也能聊天解闷。”
慕容笙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令人将戎曦月从马车里接过来。
飞莲扶着戎曦月下车，来到慕容笙和呼延太后面前。也许是无颜面对慕容笙，她始终垂着头。
呼延太后吩咐飞莲将戎曦月扶进舆里，然后向慕容笙嘱咐道：“别只顾着朝政，朝政有大司空帮着，你大可放心。后宫也该经常走动才是。”
慕容笙点点头，唯唯是诺。
呼延太后又将慕容诩唤到身前，“大司空呀，陛下就交给你了。”
慕容诩作揖领旨，“太后放心。”
呼延太后望了一眼皇宫的建筑，“过段时日再见了。”言毕，她就转身，跨上垫脚，进入车舆当中。
“起驾……”
銮舆在禁卫队的簇拥护卫下，出了宫门，迤逦而去。
慕容笙登上城楼，极目眺望，直至卫队消失在视野当中。
“大司空……”
“老臣在。”
“一起去见一见哥舒元武吧。”
“好。”
銮舆行在路上，禁军护在左右。
车舆内，戎曦月和呼延太后面对着面坐着，两人都一言不发。一段时间后，呼延太后开了口。
“你就没什么要对哀家说明的吗？”
戎曦月抬起了头，眼里充满了歉意，“罪妾现在没什么可说的。”
呼延太后察觉戎曦月神色严峻，更确认了自己的猜想……
慕容笙惩罚戎曦月这事儿，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此时戎曦月什么也不说，也许是担心隔墙有耳。
好在乾陵距离洛京城不到一日行程，呼延太后和戎曦月来到了乾陵行宫……灵英宫。灵英宫位于山坡之上，站在宫墙上，可以俯瞰整片皇陵。
皇陵在夕阳的余晖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气势恢宏。
呼延太后和戎曦月并肩而立在宫墙上，望着皇陵方向。
“人总有一死，死后即安，也是人生一大幸事。哀家闲时偶尔会想，我死了之后会怎么样呢？是否能够入土为安？还是会被暴尸野外，为豺狼所噬？现在，陛下已为哀家在乾陵里留了一个位置，让哀家可以不必顾虑身后事了。”
说道这儿，呼延太后叹了口气，“乾陵是帝王仙逝之后的寝宫，帝王身边就有诸多女子，可是能与帝王同穴而眠的却只有那么一两个。陛下迟早也是要进去的，到时候，你觉得谁会陪伴在他身边？”
戎曦月声音低沉，“乌日娜皇后吧。”
“哀家觉得你也有这个资格。”呼延太后目光缓缓落在戎曦月脸上，“你到乾陵来，是陛下的安排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山风会带走我们说的每一句话，你就不必对哀家隐瞒了。”
戎曦月跪了下来，“太后圣明，臣妾欺瞒太后，请太后赐罪。”
“好了，起来跟哀家说一说是怎么一回事儿。”
“是。”
戎曦月站了起来，将她和慕容笙的计划和盘托出。
原来，得知哥舒元武出现后，戎曦月就想到了在哥舒元武身上作文章，让自己顺理成章的离开皇宫。
离宫的目的，当然是为了确保自己能够平平安全的生下腹中的孩子……
“你的意思是皇宫里不安全？”呼延太后问。
戎曦月目光深邃，望着将要落尽的红日。
“这个孩子，人们在他的身上有太多觊觎，我不想他一出生就成为大人们的工具，不论是什么目的。”
“其实臣妾腹中的孩子是陛下第二个孩子，臣妾有过一次胎死腹中的经历，因此，无论如何臣妾都要让他平安出生，健康成长。”
呼延太后望着皇陵周围飘扬的旌旗，她能理解戎曦月的做法，但是，来到乾陵就安全了吗？
乾陵，依然在慕容诩的掌控之中，这行宫内外，也近乎都是慕容诩的人。
她们只不过是从一个大笼子来到了一个小笼子而已。不同的是，这个小笼子比大笼子要安静许多。
“臣妾并未打算留在乾陵。”
“你说什么？”
听了戎曦月的话，呼延太后一脸惊愕。
“臣妾已有脱身之计，还请太后相助。”
“脱身……你要去哪里？”
“臣妾也不知道，但陛下会知道的。”
呼延太后叹息道：“好吧，哀家能做些什么？”
戎曦月颔首道谢。
夜幕降临，暮色苍茫。
戎曦月和呼延太后一起用膳后，就回到寝殿。
雨竹已经为戎曦月铺好了床，并令人准备好了浴汤。
戎曦月让她先不要忙了，将她叫到面前。
“主子有什么吩咐？”
“雨竹，本宫有一事相求。”
“奴婢不敢当这个“求”字，主子尽管吩咐好了。”
“那本宫就直言了，本宫想让你暂替代本宫。”
雨竹听得一怔，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