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兵分两路
田帆进一步追问道：“如果我们想把这个体验中心建在我们现在住处的一楼，不知道恰玛先生能否同意？或者有什么要求？”
恰玛听完玛迪娜的翻译，想了想：“这个问题，恰玛先生需要想一想。”
田帆：“好的，我们等他消息。”
通往机场内侧的通道打开，要托运行李了。两个海关官员和机场货运员在马塔尔、塔比姆和几个身着西装男人的配合下，把乘坐同班机所有人的行李摆成一排，也不称重量，也不开包检查，大大小小十几件行李一古脑装上行李车，统统推走放行。
玛迪娜挨近郭睿：“密斯特郭，我的假期快要结束了。如果你们在中国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提前回去。只要你一个电话。”
郭睿：“好的，不过妳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玛迪娜：“什么条件？”
“妳再回到中国，我一定请妳吃正宗的孔府家宴。”
“什么宴？”
“……孔子知道吧？”
玛迪娜不甘示弱：“当然。d市就有孔子学院嘛。”
“孔府家宴就是按照孔子家的传统烹饪方法制作的家庭宴席，很好吃的哦。”
玛迪娜瞪大眼睛问道：“孔子很有钱吗？不然怎么会有很好吃的家庭宴会？”
郭睿语塞，他被玛迪娜的幼稚和单纯打败了。
不远处，孟虎怀里抱着非洲油画的画卷，执着地望着门外……
玛迪娜问道：“密斯特老虎怎么了？不高兴吗？”
郭睿：“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这样了。”
玛迪娜：“那他一定有心事。”
郭睿：“也许吧。”
……
送走两位战友，田帆回到驻地已是掌灯时分。
进到楼内，田帆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名的寂寥——消失了平日的欢声笑语，消失了平日的打闹嬉戏，仿佛整幢楼都笼罩在孤寂之中。
他打开微信跟家人视频聊天。
“爸……妈呢？”
田成斌：“怎么了，看样子情绪不高嘛。”
田帆：“郭子和虎子下午坐飞机回国了。”
“好事啊，这证明你们工作有进展了嘛。”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觉得空空的，好像没底了。”
田成斌劝慰道：“这也难怪，你们朝夕相处两年多，情如手足，现在突然间就剩下你一个人，难免有些不适应。没关系，孩子，男子汉，挺起胸，往前看，就当是你的两个战友转到战壕的另一端，你们还在一起战斗嘛。”
陈钰：“儿呀，听你爸的话，振作精神，别总给自己压力，对身体不好。”
“妈，您放心，我会尽快把情绪调整过来的。”
田成斌：“那就好。说说吧，这段时间你自己在那儿都准备做些什么？”
“首先是保证公司顺利完成注册。可是我也使不上劲呀，全部手续都由一个号称‘老坦桑’的中国人帮办。”
田成斌：“既然是请人帮办，又是‘老坦桑’，我相信，只要你们条件谈好，佣金到位，一般不会出现问题的……还有，我反复琢磨了你们的几个项目，感觉在国内要推销坦桑的研磨咖啡，前景模糊，操作有难度……难度最大的应该是如何在坦桑销售各种治疗仪、理疗仪和按摩器。”
“爸，我光顾着诉苦了，忘记告诉您一个特大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
“刚才到机场送他们两个，碰巧在vip候机室碰到了他们国家自然资源部的部长。他一听恰玛先生介绍说我们准备进口的这些中国治疗仪器能治愈和缓解多种疾病，非常兴奋，当场就表示要订购治疗腰腿、颈椎和近视的机器。”
田成斌提醒道：“孩子，人家是带着好奇和期待的心理才对你们仪器感兴趣的。如果使用起来没那么灵验，或者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那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退货？医疗纠纷，打官司？”
“爸，您说的这点我们已经想到了。我们不但要100%保证每一位客户都来做三到五天的亲身体验；还要在体验结束后，双方共同签订一份类似《xxx理疗仪体验效果确认书》。只有在达到他们满意效果后，才允许他们购买。”
田成斌想了一下：“听则简单，实则复杂……这需要有体验场地，有导诊的专业或半专业医师，还要有仪器操作员，外围要有一批搞推销的……孩子，工程量不小啊。”
“放心吧，爸，我们都有计划了。”
陈钰：“儿啊，你总让你爸放心，可他能放下心吗？”
田成斌：“哦，有件事忘记说了。我有个老朋友，也是做外贸的，他知道你们到非洲了，就想问问能不能帮忙买到非洲檀香木。当然了，都知道坦桑尼亚是严格禁止原木和木炭出口的。他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能找到产地，找到货源，他们可以投资设备，在林区就地采伐，就地加工成檀香木粉。你们之间的合作方式可以商量。”
“爸，我有机会打听打听吧，有消息再告诉您。”
“孩子，以后类似这样的外贸生意多了，还有要红宝石的、要腰果的、要剑麻的……记住，你们啊，给我站住脚，稳住劲，一个一个来，谁也甭想一口吃出个胖子来。”
“知道了，爸……”
……
飞机上，乘客们用完晚餐，安然入睡。
孟虎毫无睡意，有心无心的看着镶嵌在椅背后面的电视。
郭睿昏沉中醒来：“虎子，咋不睡？”
“俺不困。”
“快睡吧，积攒点体力，飞机落地还有300多公里路才能到家呢。”
“哪有啥？俺已经通知老爸了，他派车来接。”
“巧了，我那帮同学们也说是要坐高铁来呢。”
“哦。”孟虎没显示出一点兴奋：“郭子，到了北京，你一定要先把马库提安排好，休息一天，逛逛长城，天安门啥的。俺去办点事，晚一天再跟你们汇合。”
“啥事呀，连家都不回？”
孟虎支吾着：“也没啥，就是……给人家捎点东西。”
“至于吗？虎子，以前可没见你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郭睿想了想：“好吧。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你保证按时归队就行。”
“俺保证按时归队。”
……
田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唐宝华打电话，询问公司注册的进展。小唐回话说，进展非常顺利。由于他的精心打理和变相融通，有可能会提前到下个周一就能拿到执照，只是费用要稍加一点。田帆听罢，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电话刚刚挂断，唐宝华又打了回来：“田班长，对不起，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田帆：“您说。”
唐宝华：“依法卡拉的那个神父，还记得吗？许总丧礼的那个恩古尼亚尼神父。”
“记得，怎么了？”
唐宝华：“他给我打电话，要找你，说是有重要事情。我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肯说。我一想，既然你我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这件事就必须要通知你。”
田帆：“那请您把神父的电话发给我，我先跟他联系一下。”
“好的。哎，田班长，昨天郭子和虎子走得顺利吗？海关没找什么麻烦吧？”
“昨天是恰玛先生带他俩走的vip通道，畅通无阻，行李连称都没称，直接拉走了。”
唐宝华羡慕的：“真是好福气，你们居然能碰到像恰玛这样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我来坦桑都八年了，也没这么好的运气。哎，田班长，正好，趁着他们两个不在，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欣赏欣赏非洲的特色风光，放飞心情嘛。”
田帆挂断电话，突然想起忘记问小唐从d市到依法卡拉有多远？怎么走？……可又一转念，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靠小唐这根拐棍，还是自力更生吧。
他找来地图，测量一下，直线距离约350公里，途中要经过著名的米库米国家野生动物公园。
……
马塔尔来上班了。
田帆把他叫到客厅：“马塔尔，你去过依法卡拉吗？”
马塔尔摇摇头：“no”
“你先看看地图，熟悉一下路线。”田帆递过地图册，然后按照小唐提供的号码拨通神父手机，用英语说道：“嗨，恩古尼亚尼神父吗？我是中国军人田帆。”
神父接到电话显得很兴奋，同样用英语答道：“嗨，田先生，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d市。刚才唐先生告诉我，说您有事情找我。”
神父：“是的，很重要。你什么时间能来依法卡拉？”
“对不起，我的司机朋友没有去过依法卡拉，您能告诉他行车路线吗？”
田帆把手机转给马塔尔。
田帆等马塔尔和神父交流完：“神父，您认为我什么时间去您那里合适？”
神父：“任何时间都可以，越快越好。”
田帆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8点，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350公里……估计中午前后可以达到。”
“天主，我们求你，以你的圣宠，指导我们的工作能顺利进行、愿我们祈祷和行为，是为爱主而开始，又以荣主而结束。因我们的主基督，阿们。”
田帆虽然听不懂神父说什么，但他感觉这一定是神父在祝福祈祷。
神父：“我在依法卡拉等着你的到来。”
田帆挂断电话，吩咐马塔尔去检查一下车辆，再把随车工具准备好。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向依法卡拉开进了。
……
人们都说：全世界生活在都市里最让人崩溃的就是交通受阻。田帆怎么也想不到d市也毫不例外——原本以为20分钟就可以出城，结果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还在城区走走停停。一路拥堵，一路限速，一路警察临检……总算是在上午10点钟才艰难地挤出城区。看来原本打算在依法卡拉吃中午饭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离开d市，公路上的车辆明显减少了很多。
田帆第一次在非洲大地上驾车出游，对身边每组一掠而过的景致都感到新鲜和好奇。出城不足百公里，公路便在起伏不平的山地间蔓延开来，可谓是与青山相伴，与蓝天相呼。
这里的公路不同于国内的等级公路，路面狭窄，双向双车道。行进间的车辆都很有礼貌。会车时，对方车辆会用转向灯向对方和后方发出警告；会车后，又会相互鸣笛致谢。
……
车过莫罗格罗，山势变得高涨起来。田帆看一眼仪表盘上的高度仪：从d市的海拔0度，已经上升到了300度。
再往前开，不经意间路面双侧加宽了路肩，登时感觉路面加宽敞了很多：“马塔尔，巴拉巴拉为得。（斯语：路宽了）”
马塔尔往前一指：“米库米。”
“米库米？”顺着卡塔尔手指的方向，前面在路边果然出现两块牌子：米库米国家野生动物公园。
田帆：“马塔尔，阿恰，阿恰。（斯语：停下）”
马塔尔摇摇头：“no，哈塔里（斯语：危险）。”
田帆见卡塔尔不肯停车，只好摇下车窗，用手机对着公园的牌子拍照。
进入米库米公园，田帆不免有些提心吊胆。
第一个迎接田帆的是二十几只顽皮的猴群。一只老猴稳稳地横在公路中央，坚决不肯让道。周围的猴群们蹦着跳着，把车子围了个进不得退不得。马塔尔回头给田帆一个眼神，又往窗外做了个手势。田帆明白了。他把车窗摇开一条缝，塞出一串原本打算自己享用的香蕉。瞬间，猴群沸腾了，最先抓住香蕉的小猴抱着香蕉窜进路边的草丛，剩余的猴子们也忽的跟了过去。
马塔尔这才轻踩油门，慢慢地把车子移出猴群的控制区。
脱离了猴群，蹬羚又闯入田帆的视野。它们远远的站立着，接着便窜了出去，奔跑了一段路，又停下里回头呆呆的看着路面。
长颈鹿在不远处悠闲地散步。它们高高耸起的脖颈呆萌的俯视着公路。
几十只珍珠鸡躲在树林里觅食，胖胖的样子着实可爱。
成群的野牛、疣猪、斑马……悠闲的漫步，懒散的沐浴着阳光。
田帆也不管拍摄的效果如何，只顾不停地按动快门。
恰玛听完玛迪娜的翻译，想了想：“这个问题，恰玛先生需要想一想。”
田帆：“好的，我们等他消息。”
通往机场内侧的通道打开，要托运行李了。两个海关官员和机场货运员在马塔尔、塔比姆和几个身着西装男人的配合下，把乘坐同班机所有人的行李摆成一排，也不称重量，也不开包检查，大大小小十几件行李一古脑装上行李车，统统推走放行。
玛迪娜挨近郭睿：“密斯特郭，我的假期快要结束了。如果你们在中国需要我的帮助，我可以提前回去。只要你一个电话。”
郭睿：“好的，不过妳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玛迪娜：“什么条件？”
“妳再回到中国，我一定请妳吃正宗的孔府家宴。”
“什么宴？”
“……孔子知道吧？”
玛迪娜不甘示弱：“当然。d市就有孔子学院嘛。”
“孔府家宴就是按照孔子家的传统烹饪方法制作的家庭宴席，很好吃的哦。”
玛迪娜瞪大眼睛问道：“孔子很有钱吗？不然怎么会有很好吃的家庭宴会？”
郭睿语塞，他被玛迪娜的幼稚和单纯打败了。
不远处，孟虎怀里抱着非洲油画的画卷，执着地望着门外……
玛迪娜问道：“密斯特老虎怎么了？不高兴吗？”
郭睿：“从昨天下午开始，就这样了。”
玛迪娜：“那他一定有心事。”
郭睿：“也许吧。”
……
送走两位战友，田帆回到驻地已是掌灯时分。
进到楼内，田帆顿时感觉到一阵无名的寂寥——消失了平日的欢声笑语，消失了平日的打闹嬉戏，仿佛整幢楼都笼罩在孤寂之中。
他打开微信跟家人视频聊天。
“爸……妈呢？”
田成斌：“怎么了，看样子情绪不高嘛。”
田帆：“郭子和虎子下午坐飞机回国了。”
“好事啊，这证明你们工作有进展了嘛。”
“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觉得空空的，好像没底了。”
田成斌劝慰道：“这也难怪，你们朝夕相处两年多，情如手足，现在突然间就剩下你一个人，难免有些不适应。没关系，孩子，男子汉，挺起胸，往前看，就当是你的两个战友转到战壕的另一端，你们还在一起战斗嘛。”
陈钰：“儿呀，听你爸的话，振作精神，别总给自己压力，对身体不好。”
“妈，您放心，我会尽快把情绪调整过来的。”
田成斌：“那就好。说说吧，这段时间你自己在那儿都准备做些什么？”
“首先是保证公司顺利完成注册。可是我也使不上劲呀，全部手续都由一个号称‘老坦桑’的中国人帮办。”
田成斌：“既然是请人帮办，又是‘老坦桑’，我相信，只要你们条件谈好，佣金到位，一般不会出现问题的……还有，我反复琢磨了你们的几个项目，感觉在国内要推销坦桑的研磨咖啡，前景模糊，操作有难度……难度最大的应该是如何在坦桑销售各种治疗仪、理疗仪和按摩器。”
“爸，我光顾着诉苦了，忘记告诉您一个特大好消息。”
“哦，什么好消息，这么高兴？”
“刚才到机场送他们两个，碰巧在vip候机室碰到了他们国家自然资源部的部长。他一听恰玛先生介绍说我们准备进口的这些中国治疗仪器能治愈和缓解多种疾病，非常兴奋，当场就表示要订购治疗腰腿、颈椎和近视的机器。”
田成斌提醒道：“孩子，人家是带着好奇和期待的心理才对你们仪器感兴趣的。如果使用起来没那么灵验，或者没有达到他们预期的效果，那将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退货？医疗纠纷，打官司？”
“爸，您说的这点我们已经想到了。我们不但要100%保证每一位客户都来做三到五天的亲身体验；还要在体验结束后，双方共同签订一份类似《xxx理疗仪体验效果确认书》。只有在达到他们满意效果后，才允许他们购买。”
田成斌想了一下：“听则简单，实则复杂……这需要有体验场地，有导诊的专业或半专业医师，还要有仪器操作员，外围要有一批搞推销的……孩子，工程量不小啊。”
“放心吧，爸，我们都有计划了。”
陈钰：“儿啊，你总让你爸放心，可他能放下心吗？”
田成斌：“哦，有件事忘记说了。我有个老朋友，也是做外贸的，他知道你们到非洲了，就想问问能不能帮忙买到非洲檀香木。当然了，都知道坦桑尼亚是严格禁止原木和木炭出口的。他的意思是，只要你们能找到产地，找到货源，他们可以投资设备，在林区就地采伐，就地加工成檀香木粉。你们之间的合作方式可以商量。”
“爸，我有机会打听打听吧，有消息再告诉您。”
“孩子，以后类似这样的外贸生意多了，还有要红宝石的、要腰果的、要剑麻的……记住，你们啊，给我站住脚，稳住劲，一个一个来，谁也甭想一口吃出个胖子来。”
“知道了，爸……”
……
飞机上，乘客们用完晚餐，安然入睡。
孟虎毫无睡意，有心无心的看着镶嵌在椅背后面的电视。
郭睿昏沉中醒来：“虎子，咋不睡？”
“俺不困。”
“快睡吧，积攒点体力，飞机落地还有300多公里路才能到家呢。”
“哪有啥？俺已经通知老爸了，他派车来接。”
“巧了，我那帮同学们也说是要坐高铁来呢。”
“哦。”孟虎没显示出一点兴奋：“郭子，到了北京，你一定要先把马库提安排好，休息一天，逛逛长城，天安门啥的。俺去办点事，晚一天再跟你们汇合。”
“啥事呀，连家都不回？”
孟虎支吾着：“也没啥，就是……给人家捎点东西。”
“至于吗？虎子，以前可没见你对别人的事这么上心的。”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郭睿想了想：“好吧。不拦你，也拦不住你，你保证按时归队就行。”
“俺保证按时归队。”
……
田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唐宝华打电话，询问公司注册的进展。小唐回话说，进展非常顺利。由于他的精心打理和变相融通，有可能会提前到下个周一就能拿到执照，只是费用要稍加一点。田帆听罢，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电话刚刚挂断，唐宝华又打了回来：“田班长，对不起，刚睡醒，迷迷糊糊的忘记告诉你一件事。”
田帆：“您说。”
唐宝华：“依法卡拉的那个神父，还记得吗？许总丧礼的那个恩古尼亚尼神父。”
“记得，怎么了？”
唐宝华：“他给我打电话，要找你，说是有重要事情。我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肯说。我一想，既然你我是朋友，又是合作伙伴，这件事就必须要通知你。”
田帆：“那请您把神父的电话发给我，我先跟他联系一下。”
“好的。哎，田班长，昨天郭子和虎子走得顺利吗？海关没找什么麻烦吧？”
“昨天是恰玛先生带他俩走的vip通道，畅通无阻，行李连称都没称，直接拉走了。”
唐宝华羡慕的：“真是好福气，你们居然能碰到像恰玛这样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我来坦桑都八年了，也没这么好的运气。哎，田班长，正好，趁着他们两个不在，你可以借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欣赏欣赏非洲的特色风光，放飞心情嘛。”
田帆挂断电话，突然想起忘记问小唐从d市到依法卡拉有多远？怎么走？……可又一转念，总不能什么事情都靠小唐这根拐棍，还是自力更生吧。
他找来地图，测量一下，直线距离约350公里，途中要经过著名的米库米国家野生动物公园。
……
马塔尔来上班了。
田帆把他叫到客厅：“马塔尔，你去过依法卡拉吗？”
马塔尔摇摇头：“no”
“你先看看地图，熟悉一下路线。”田帆递过地图册，然后按照小唐提供的号码拨通神父手机，用英语说道：“嗨，恩古尼亚尼神父吗？我是中国军人田帆。”
神父接到电话显得很兴奋，同样用英语答道：“嗨，田先生，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d市。刚才唐先生告诉我，说您有事情找我。”
神父：“是的，很重要。你什么时间能来依法卡拉？”
“对不起，我的司机朋友没有去过依法卡拉，您能告诉他行车路线吗？”
田帆把手机转给马塔尔。
田帆等马塔尔和神父交流完：“神父，您认为我什么时间去您那里合适？”
神父：“任何时间都可以，越快越好。”
田帆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上午8点，我们准备一下，马上就出发……350公里……估计中午前后可以达到。”
“天主，我们求你，以你的圣宠，指导我们的工作能顺利进行、愿我们祈祷和行为，是为爱主而开始，又以荣主而结束。因我们的主基督，阿们。”
田帆虽然听不懂神父说什么，但他感觉这一定是神父在祝福祈祷。
神父：“我在依法卡拉等着你的到来。”
田帆挂断电话，吩咐马塔尔去检查一下车辆，再把随车工具准备好。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们向依法卡拉开进了。
……
人们都说：全世界生活在都市里最让人崩溃的就是交通受阻。田帆怎么也想不到d市也毫不例外——原本以为20分钟就可以出城，结果过去了一个半小时还在城区走走停停。一路拥堵，一路限速，一路警察临检……总算是在上午10点钟才艰难地挤出城区。看来原本打算在依法卡拉吃中午饭的计划，算是泡汤了。
离开d市，公路上的车辆明显减少了很多。
田帆第一次在非洲大地上驾车出游，对身边每组一掠而过的景致都感到新鲜和好奇。出城不足百公里，公路便在起伏不平的山地间蔓延开来，可谓是与青山相伴，与蓝天相呼。
这里的公路不同于国内的等级公路，路面狭窄，双向双车道。行进间的车辆都很有礼貌。会车时，对方车辆会用转向灯向对方和后方发出警告；会车后，又会相互鸣笛致谢。
……
车过莫罗格罗，山势变得高涨起来。田帆看一眼仪表盘上的高度仪：从d市的海拔0度，已经上升到了300度。
再往前开，不经意间路面双侧加宽了路肩，登时感觉路面加宽敞了很多：“马塔尔，巴拉巴拉为得。（斯语：路宽了）”
马塔尔往前一指：“米库米。”
“米库米？”顺着卡塔尔手指的方向，前面在路边果然出现两块牌子：米库米国家野生动物公园。
田帆：“马塔尔，阿恰，阿恰。（斯语：停下）”
马塔尔摇摇头：“no，哈塔里（斯语：危险）。”
田帆见卡塔尔不肯停车，只好摇下车窗，用手机对着公园的牌子拍照。
进入米库米公园，田帆不免有些提心吊胆。
第一个迎接田帆的是二十几只顽皮的猴群。一只老猴稳稳地横在公路中央，坚决不肯让道。周围的猴群们蹦着跳着，把车子围了个进不得退不得。马塔尔回头给田帆一个眼神，又往窗外做了个手势。田帆明白了。他把车窗摇开一条缝，塞出一串原本打算自己享用的香蕉。瞬间，猴群沸腾了，最先抓住香蕉的小猴抱着香蕉窜进路边的草丛，剩余的猴子们也忽的跟了过去。
马塔尔这才轻踩油门，慢慢地把车子移出猴群的控制区。
脱离了猴群，蹬羚又闯入田帆的视野。它们远远的站立着，接着便窜了出去，奔跑了一段路，又停下里回头呆呆的看着路面。
长颈鹿在不远处悠闲地散步。它们高高耸起的脖颈呆萌的俯视着公路。
几十只珍珠鸡躲在树林里觅食，胖胖的样子着实可爱。
成群的野牛、疣猪、斑马……悠闲的漫步，懒散的沐浴着阳光。
田帆也不管拍摄的效果如何，只顾不停地按动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