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化险为夷
地区警察局在昏暗路灯的照射下，显得破旧不堪；
屋内简单陈旧，且充斥着一股股难闻的腋臭味。
三个大兵带着手铐，并排坐在靠近窗口的长椅上。
满脸是血的小偷卷曲着身子，蹲在墙角处。
对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材肥硕的警官。他懒洋洋的看过三个人的护照：“亲那？（斯语：中国人）”
田帆：“呀，亲那拉菲克。（斯语：中国人，朋友）”
“无那久哇可斯瓦希里（斯语：你懂斯瓦西里语）？”
田帆笑了笑，用拇指夹着食指，上下一捏：“可豆勾。（斯语：一点点）”
“ok，亲那拉菲克阿库纳马塔体佐（斯语：中国朋友，没问题）。”警官招手叫来一个值班警察，又指向三个大兵：“封固哇（斯语：打开）。”
值班警察走来，给三个大兵打开手铐。
警官指指小偷，又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他，举报你们故意伤害，涉嫌谋杀。”
郭睿虽然不能完全听懂警察在说什么，可从他的肢体动作上基本明白了：“no，no，他是木位子（斯语：小偷）……”
胖警官笑着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这是两个案件。”他指着小偷：“他，木位子，偷东西，涉嫌盗窃。”又指向大兵们：“你们，打人，涉嫌故意伤害，谋杀。”
三个大兵都看出了端倪，争着分辨：
孟虎：“是他偷东西在先，俺们打人在后……”
郭睿：“我们有塔比姆做人证，还有物证，他偷的电视机就在客厅里。不信去看呀……”
田帆：“警察执法是要讲证据，尊重事实的。”
胖警官根本就不知道中国人在唧唧咋咋的说什么。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厉声喝道：“，阿恰，阿恰（斯语：停）。”
一切都沉寂了，然后就再没动静了。
田帆不知道胖警官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他后悔当时没能及时给唐宝华去电话，以至于现在处在了独立无援的境地。
稍倾，田帆指着放在桌面上被搜走的三只手机，向胖警官请求道：“开西米哇，米米，匹嘎西木，苦苦巴利亚纳？（斯语：先生，我可以用电话吗）”
胖警官摇摇头：“no”
田帆继续指着桌上的手机：“米米，匹嘎西木，沃提克斯瓦希里，一那未扎（斯语：我用电话讲斯瓦希里，行吗）？”
“亏里？（斯语：真的吗）”
田帆肯定的点点头：“亏里。”
也许胖警官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对中国人的友好？他指着手机：“ok，求库瓦。（斯语：拿吧）”
田帆走到桌前，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对着手机说道：“警官先生，我想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向您解释一下。”
翻译软件立即翻译成斯瓦西里语。
胖警官惊呆了：“哇，农布尼安佳卜（斯语：上帝，太神奇了）。”
翻译软件把胖警官的斯瓦西里语翻译成中国语。
田帆：“警官先生，今晚是小偷先到我们住处偷走了电视机。我们发现后追到大门口，才把他抓住。”
胖警官听完软件翻译：“可是报案人说，是你们追到大门的外面，抓住并殴打了他。”
田帆摇摇头：“真实情况不是这样。是我们在大门里面先抓住了小偷，后来他挣扎着跑到大门外面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摔倒了。”
胖警官摇摇头：“这个案件能否立案的关键就在门里和门外之间。如果发生在大门以里，叫正当防卫；如果发生在大门以外，叫故意伤害。”
田帆：“我们的雇员塔比姆先生可以作证，当时确实是小偷先进入客厅偷走了电视机……”
胖警官听完软件翻译：“等等，你刚才说，你们有雇员？”
“雇员？”田帆顿时立刻反应过来——正确的应该说塔比姆是朋友啊，怎么就说成是雇员呢？没有成立公司，没正当居留手续，哪儿来的雇员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嘛。
胖警官见对方没有回答，立刻严厉起来：“请出示你们的工作许可证，居住证和公司文件。”
这下田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胖警官冷笑道：“我现在就给移民局打电话，请他们来处理你们。”说着操起桌上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出来的是嘟嘟占线的声音。警官下意识地抬头看眼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三点。他狠狠地摔掉电话，骂了一声：“混蛋！混蛋！”
翻译软件：“阿西里，阿西里。”
胖警官气愤的命令田帆关闭手机：“封嘎，封嘎。（斯语：关掉）”
田帆把手机重新放回到桌面上。
三个大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原本擒贼和故意伤害这两个案子搅在一起，已经够他们掰扯一阵了，现在又凭空冒出来个在坦桑的合法身份……万一移民局真的跟着搅进来，那局面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雪上加霜，雪上加霜啊。”田帆心里暗自叫苦：“难道眼下这窘困无助的境遇就无药可救了吗？”
没有手机，等于彻底切断了三个大兵与外界的联系，如同被困囚笼。
胖警官见中国人没再纠缠，便爬在办公桌上打起瞌睡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电子钟轻微的滴答声，大兵们通通的心跳声，在这间破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胖警官睡了会，睁开眼睛，擦了擦顺着嘴角流出的口水，招呼值班警察。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又分别从各自衣兜里往外掏钱，像是要去买什么？
郭睿发现了，他迅速从裤兜里掏出两张面值10000先令的钞票（相当于60元人民币）：“开西米哇，苦求库瓦。（斯语：先生，拿去吧）”
胖警官看着两张10000先令大票，吃惊的：“尼喷尼？（斯语：给我的）”
郭睿友好的点点头：“恩地由。（斯语：是的）”
胖警官右手放在左胸前，真诚的：“阿三忒撒那。（斯语：非常感谢）”他双手接过郭睿的钞票，取出一张直接压在手心，把另一张交给值班警察，然后下达了去买早点的命令。
此刻，胖警官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指着靠在墙角的一张小桌：“库尼瓦卡哈瓦？恰乙？（斯语：喝咖啡，茶）”
郭睿同样以右手放在左胸前的姿势：“阿三忒撒那（斯语：感谢）。”
胖警官挑起大拇指：“亲那，拉菲克。”
突然，田帆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按耐住自己坐在原地没动，只抬头看了一眼。
胖警官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田帆，比划着：“他凡巴里。（斯语：接吧）”
田帆急忙拿起手机：“喂……”
话筒里传出玛迪娜急切的声音：“密斯特田，你在哪里？”
“警察局。”
“哪个警察局？”
“这个……我把电话交给警官，妳直接跟他说。”田帆也不知道这是哪个警察局，只好把手机递给胖警官。
玛迪娜和胖警官相互简短的问候之后，胖警官问：“请问，你和这三个中国人什么关系？”
话筒里传出恰玛低沉的声音：“我是恰玛?基乌拉?姆克瓦瓦，国会议员，茶叶公司总经理。”
胖警官立即两腿一并，身子一挺：“恰玛议员。”
“三个中国人是我的朋友，注意你们的态度，不允许粗暴无礼。我10分钟到。”电话被恰玛挂断。
胖警官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没缓过神来。
此时，值班警察从外面买回两张早餐薄饼和两只煮鸡蛋。
胖警官命令他放下早餐，马上整理房间。
三个大兵听到恰玛熟悉的声音，压在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孟虎小声问道：“班长，恰玛怎么会知道咱们的事？”
田帆摇摇头。
郭睿：“……可能是塔比姆打的电话？”
孟虎：“这小伙子，真不赖。今天完事俺给塔比姆追加10000先令奖金。”
田帆止住两人对话：“你们知道咱们惹了多大祸？给恰玛先生增添多大麻烦？两个搅和在一起的案子，再加上一个工作许可证，怎么化解？……从踏上这片国土的第一步，咱们就一直在恰玛先生的庇护下生活。祖国的日益强大，‘一带一路’的春风吹到了非洲，咱们才能逢凶化吉。咱们一定要懂得感恩，要懂得回报。”
“知道了，班长。”
门外响起汽车喇叭声，胖警官急忙起身向窗外张望。
房门开处，玛迪娜扶着恰玛走进来。
玛迪娜关切的：“密斯特田，你们没事吧？”
田帆：“放心，我们挺好的。”
玛迪娜：“我父亲要先和警官谈谈。”
警官扶着恰玛，走进里面的一个房间。
玛迪娜拉着田帆的手：“密斯特田，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帆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全程向玛迪娜讲述了一遍。
玛迪娜听完：“我不懂法律，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帮助你们。在来的路上，听父亲说，这件事解决起来会挺麻烦的。”
田帆：“怎么解决？”
玛迪娜：“首先，你们要争取和那个小偷达成和解，让他撤诉，条件是赔偿他的医疗费。”
郭睿：“赔多少？”
玛迪娜摇摇头：“不确定，要看警察的工作。”
孟虎较真的：“那他还把偷俺们的电视机给摔坏了呢。”
玛迪娜咬了一下嘴唇：“你们可以拿着个跟他谈条件，要求他赔偿。我父亲说，最难办的是移民局检查工作许可证……要证明你们的合法身份，必须要有至少一个在坦桑尼亚已经取得合法身份的中国人，给你们担保作证。不然的话……”
郭睿：“会怎么样？”
玛迪娜：“警察和移民局会通知你们大使来解决。”
“啊！”三个大兵又懵了。
田帆：“唐宝华可以吗？”
玛迪娜：“哪个唐？”
田帆：“就是那天在海滨餐厅遇到的那个……”
玛迪娜拍起手来：“可以呀，可以呀。我父亲最耽心就是你们刚到这里，会没有这样的中国朋友。”
田帆：“玛迪娜，把手机给我，我马上给唐宝华打电话。”
孟虎趁田帆给唐宝华打电话的功夫，小声问道：“玛迪娜，恰玛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玛迪娜：“塔比姆打电话。”
郭睿：“你看怎么样？果然是塔比姆……”
孟虎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俺一定要奖励他。”
几分钟后，胖警官扶着恰玛走出房间。
三个大兵起身立正，等候训斥。
恰玛拍拍大腿，笑道：“密斯特田，要是没有你们请黄教授给我治疗，今天我是肯定走不到这里的。”
田帆急忙上前扶着恰玛：“恰玛先生，谢谢您。”
恰玛：“请你们告诉黄教授，那个机器，效果很好。多少钱？我可以买。”恰玛只顾兴奋地讲述自己的病情。
田帆：“恰玛先生，黄教授那天就已经答应机器免费送给您了，不要钱。他希望您能尽快恢复健康。如果您有时间，这个星期四上午，黄教授还要亲自检查一下治疗效果。”
恰玛：“阿三忒撒那，阿三忒。（斯语：谢谢，非常感谢）”
这时，胖警官走到小偷身边，用生硬的语气跟他交流了几句，回手伸出三根手指：“他要30万。”
玛迪娜严厉的：“什么，30万？太多了。他还要向中国人赔偿摔坏的电视呢。”
胖警官又跟小偷说了几句，回手伸出两根手指：“20万。”
“no，”玛迪娜伸出一根手指：“10万。”
屋内简单陈旧，且充斥着一股股难闻的腋臭味。
三个大兵带着手铐，并排坐在靠近窗口的长椅上。
满脸是血的小偷卷曲着身子，蹲在墙角处。
对面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个身材肥硕的警官。他懒洋洋的看过三个人的护照：“亲那？（斯语：中国人）”
田帆：“呀，亲那拉菲克。（斯语：中国人，朋友）”
“无那久哇可斯瓦希里（斯语：你懂斯瓦西里语）？”
田帆笑了笑，用拇指夹着食指，上下一捏：“可豆勾。（斯语：一点点）”
“ok，亲那拉菲克阿库纳马塔体佐（斯语：中国朋友，没问题）。”警官招手叫来一个值班警察，又指向三个大兵：“封固哇（斯语：打开）。”
值班警察走来，给三个大兵打开手铐。
警官指指小偷，又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他，举报你们故意伤害，涉嫌谋杀。”
郭睿虽然不能完全听懂警察在说什么，可从他的肢体动作上基本明白了：“no，no，他是木位子（斯语：小偷）……”
胖警官笑着摇摇头，伸出两根手指：“这是两个案件。”他指着小偷：“他，木位子，偷东西，涉嫌盗窃。”又指向大兵们：“你们，打人，涉嫌故意伤害，谋杀。”
三个大兵都看出了端倪，争着分辨：
孟虎：“是他偷东西在先，俺们打人在后……”
郭睿：“我们有塔比姆做人证，还有物证，他偷的电视机就在客厅里。不信去看呀……”
田帆：“警察执法是要讲证据，尊重事实的。”
胖警官根本就不知道中国人在唧唧咋咋的说什么。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厉声喝道：“，阿恰，阿恰（斯语：停）。”
一切都沉寂了，然后就再没动静了。
田帆不知道胖警官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他后悔当时没能及时给唐宝华去电话，以至于现在处在了独立无援的境地。
稍倾，田帆指着放在桌面上被搜走的三只手机，向胖警官请求道：“开西米哇，米米，匹嘎西木，苦苦巴利亚纳？（斯语：先生，我可以用电话吗）”
胖警官摇摇头：“no”
田帆继续指着桌上的手机：“米米，匹嘎西木，沃提克斯瓦希里，一那未扎（斯语：我用电话讲斯瓦希里，行吗）？”
“亏里？（斯语：真的吗）”
田帆肯定的点点头：“亏里。”
也许胖警官是出于好奇，也许是出于对中国人的友好？他指着手机：“ok，求库瓦。（斯语：拿吧）”
田帆走到桌前，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翻译软件，对着手机说道：“警官先生，我想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向您解释一下。”
翻译软件立即翻译成斯瓦西里语。
胖警官惊呆了：“哇，农布尼安佳卜（斯语：上帝，太神奇了）。”
翻译软件把胖警官的斯瓦西里语翻译成中国语。
田帆：“警官先生，今晚是小偷先到我们住处偷走了电视机。我们发现后追到大门口，才把他抓住。”
胖警官听完软件翻译：“可是报案人说，是你们追到大门的外面，抓住并殴打了他。”
田帆摇摇头：“真实情况不是这样。是我们在大门里面先抓住了小偷，后来他挣扎着跑到大门外面不到一米远的地方，摔倒了。”
胖警官摇摇头：“这个案件能否立案的关键就在门里和门外之间。如果发生在大门以里，叫正当防卫；如果发生在大门以外，叫故意伤害。”
田帆：“我们的雇员塔比姆先生可以作证，当时确实是小偷先进入客厅偷走了电视机……”
胖警官听完软件翻译：“等等，你刚才说，你们有雇员？”
“雇员？”田帆顿时立刻反应过来——正确的应该说塔比姆是朋友啊，怎么就说成是雇员呢？没有成立公司，没正当居留手续，哪儿来的雇员呀？这不是自己给自己下绊子嘛。
胖警官见对方没有回答，立刻严厉起来：“请出示你们的工作许可证，居住证和公司文件。”
这下田帆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胖警官冷笑道：“我现在就给移民局打电话，请他们来处理你们。”说着操起桌上的电话。
电话接通了，听筒里传出来的是嘟嘟占线的声音。警官下意识地抬头看眼墙上的电子钟：凌晨三点。他狠狠地摔掉电话，骂了一声：“混蛋！混蛋！”
翻译软件：“阿西里，阿西里。”
胖警官气愤的命令田帆关闭手机：“封嘎，封嘎。（斯语：关掉）”
田帆把手机重新放回到桌面上。
三个大兵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原本擒贼和故意伤害这两个案子搅在一起，已经够他们掰扯一阵了，现在又凭空冒出来个在坦桑的合法身份……万一移民局真的跟着搅进来，那局面可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雪上加霜，雪上加霜啊。”田帆心里暗自叫苦：“难道眼下这窘困无助的境遇就无药可救了吗？”
没有手机，等于彻底切断了三个大兵与外界的联系，如同被困囚笼。
胖警官见中国人没再纠缠，便爬在办公桌上打起瞌睡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电子钟轻微的滴答声，大兵们通通的心跳声，在这间破旧的空间里轻轻回荡。
胖警官睡了会，睁开眼睛，擦了擦顺着嘴角流出的口水，招呼值班警察。两人叽里咕噜说了一阵，又分别从各自衣兜里往外掏钱，像是要去买什么？
郭睿发现了，他迅速从裤兜里掏出两张面值10000先令的钞票（相当于60元人民币）：“开西米哇，苦求库瓦。（斯语：先生，拿去吧）”
胖警官看着两张10000先令大票，吃惊的：“尼喷尼？（斯语：给我的）”
郭睿友好的点点头：“恩地由。（斯语：是的）”
胖警官右手放在左胸前，真诚的：“阿三忒撒那。（斯语：非常感谢）”他双手接过郭睿的钞票，取出一张直接压在手心，把另一张交给值班警察，然后下达了去买早点的命令。
此刻，胖警官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他指着靠在墙角的一张小桌：“库尼瓦卡哈瓦？恰乙？（斯语：喝咖啡，茶）”
郭睿同样以右手放在左胸前的姿势：“阿三忒撒那（斯语：感谢）。”
胖警官挑起大拇指：“亲那，拉菲克。”
突然，田帆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按耐住自己坐在原地没动，只抬头看了一眼。
胖警官看了看手机，又看了看田帆，比划着：“他凡巴里。（斯语：接吧）”
田帆急忙拿起手机：“喂……”
话筒里传出玛迪娜急切的声音：“密斯特田，你在哪里？”
“警察局。”
“哪个警察局？”
“这个……我把电话交给警官，妳直接跟他说。”田帆也不知道这是哪个警察局，只好把手机递给胖警官。
玛迪娜和胖警官相互简短的问候之后，胖警官问：“请问，你和这三个中国人什么关系？”
话筒里传出恰玛低沉的声音：“我是恰玛?基乌拉?姆克瓦瓦，国会议员，茶叶公司总经理。”
胖警官立即两腿一并，身子一挺：“恰玛议员。”
“三个中国人是我的朋友，注意你们的态度，不允许粗暴无礼。我10分钟到。”电话被恰玛挂断。
胖警官拿着手机，站在原地没缓过神来。
此时，值班警察从外面买回两张早餐薄饼和两只煮鸡蛋。
胖警官命令他放下早餐，马上整理房间。
三个大兵听到恰玛熟悉的声音，压在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了。
孟虎小声问道：“班长，恰玛怎么会知道咱们的事？”
田帆摇摇头。
郭睿：“……可能是塔比姆打的电话？”
孟虎：“这小伙子，真不赖。今天完事俺给塔比姆追加10000先令奖金。”
田帆止住两人对话：“你们知道咱们惹了多大祸？给恰玛先生增添多大麻烦？两个搅和在一起的案子，再加上一个工作许可证，怎么化解？……从踏上这片国土的第一步，咱们就一直在恰玛先生的庇护下生活。祖国的日益强大，‘一带一路’的春风吹到了非洲，咱们才能逢凶化吉。咱们一定要懂得感恩，要懂得回报。”
“知道了，班长。”
门外响起汽车喇叭声，胖警官急忙起身向窗外张望。
房门开处，玛迪娜扶着恰玛走进来。
玛迪娜关切的：“密斯特田，你们没事吧？”
田帆：“放心，我们挺好的。”
玛迪娜：“我父亲要先和警官谈谈。”
警官扶着恰玛，走进里面的一个房间。
玛迪娜拉着田帆的手：“密斯特田，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帆从头到尾，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全程向玛迪娜讲述了一遍。
玛迪娜听完：“我不懂法律，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帮助你们。在来的路上，听父亲说，这件事解决起来会挺麻烦的。”
田帆：“怎么解决？”
玛迪娜：“首先，你们要争取和那个小偷达成和解，让他撤诉，条件是赔偿他的医疗费。”
郭睿：“赔多少？”
玛迪娜摇摇头：“不确定，要看警察的工作。”
孟虎较真的：“那他还把偷俺们的电视机给摔坏了呢。”
玛迪娜咬了一下嘴唇：“你们可以拿着个跟他谈条件，要求他赔偿。我父亲说，最难办的是移民局检查工作许可证……要证明你们的合法身份，必须要有至少一个在坦桑尼亚已经取得合法身份的中国人，给你们担保作证。不然的话……”
郭睿：“会怎么样？”
玛迪娜：“警察和移民局会通知你们大使来解决。”
“啊！”三个大兵又懵了。
田帆：“唐宝华可以吗？”
玛迪娜：“哪个唐？”
田帆：“就是那天在海滨餐厅遇到的那个……”
玛迪娜拍起手来：“可以呀，可以呀。我父亲最耽心就是你们刚到这里，会没有这样的中国朋友。”
田帆：“玛迪娜，把手机给我，我马上给唐宝华打电话。”
孟虎趁田帆给唐宝华打电话的功夫，小声问道：“玛迪娜，恰玛先生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玛迪娜：“塔比姆打电话。”
郭睿：“你看怎么样？果然是塔比姆……”
孟虎竖起大拇指：“好样的，俺一定要奖励他。”
几分钟后，胖警官扶着恰玛走出房间。
三个大兵起身立正，等候训斥。
恰玛拍拍大腿，笑道：“密斯特田，要是没有你们请黄教授给我治疗，今天我是肯定走不到这里的。”
田帆急忙上前扶着恰玛：“恰玛先生，谢谢您。”
恰玛：“请你们告诉黄教授，那个机器，效果很好。多少钱？我可以买。”恰玛只顾兴奋地讲述自己的病情。
田帆：“恰玛先生，黄教授那天就已经答应机器免费送给您了，不要钱。他希望您能尽快恢复健康。如果您有时间，这个星期四上午，黄教授还要亲自检查一下治疗效果。”
恰玛：“阿三忒撒那，阿三忒。（斯语：谢谢，非常感谢）”
这时，胖警官走到小偷身边，用生硬的语气跟他交流了几句，回手伸出三根手指：“他要30万。”
玛迪娜严厉的：“什么，30万？太多了。他还要向中国人赔偿摔坏的电视呢。”
胖警官又跟小偷说了几句，回手伸出两根手指：“20万。”
“no，”玛迪娜伸出一根手指：“10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