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闯非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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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金龙饭店

    入夜,璀璨灯光把d市装扮得妖娆而迷离。

    三个大兵决定今晚宴请恰玛一家。一来表示感谢,进一步拉近关系;二来呈送进口药品清单,请恰玛尽快送交fda审批。他们根据之前小唐的推荐,选中一家档次较高的中式餐厅——金龙饭店。

    老板叫翟萍,40多岁,北京人。据小唐介绍,先是她妹妹小芳跟一个在中国留学的黑人留学生结婚,来到坦桑落户。翟萍是后来的,自己开了这家金龙饭店。她为人精明强干,又做得一手好菜,饭店办得红红火火,在当地华人圈里很有影响。

    踏进饭店的院落,果然令人眼前一亮:最吸引眼球的是正面一幅硕大的中国

    结和两侧一串串挂在长廊上红彤彤的中国灯笼。

    餐厅庭院里,古朴宫灯闪烁着淡淡的烛光,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悠扬柔和的中国民族乐曲充溢着整个餐厅,仿佛一股无形的烟雾在蔓延着。每张餐桌上都摆放着一个中式瓷花瓶,花瓶里各色花束柔美盛开,把原本优雅的环境点缀得更加和谐。

    三个大兵今晚是一水的西装打扮,显得格外精神帅气。

    老板娘翟萍站在门廊前,满面春风地迎接着今晚的第一批客人。

    翟萍:“欢迎各位光临金龙饭店。请问几位?事先有约吗?”

    郭睿:“我们三个,后面还有大概……”

    田帆接过话茬:“大概还有两到三位,也许四位。”

    翟萍:“没关系,开门做生意,来得都是客,多多益善嘛。瞧着各位有点儿面生,是第一次来我们这儿吗?”

    孟虎:“俺们刚到坦桑没几天。”

    “怪不得呢。”翟萍瞄了一眼:“瞧三位这穿张打扮,这气质风范,怕是哪个专家组或者哪个国企的吧?”

    孟虎:“俺们?……哈哈,不是,不是,都不是。”

    翟萍笑道:“眼拙,眼拙,让您三位见笑了,我实在是猜不出来。”

    田帆:“您是老板吧?请您先给我们司机安排个座位。”

    翟萍应道:“好嘞。”她朝后面一招手:“小芳,给司机安排工作餐。各位,不知你们喜欢在包间里就餐呀,还是喜欢在院子里风凉?”

    郭睿:“包间里有空调吗?”

    翟萍:“有哇,空调一开,凉快着呢。”

    郭睿:“班长,你看……”

    田帆:“包间吧,说话方便,不受干扰。”

    “呦,瞧您说的,在我们这儿,哪儿哪儿说话都方便。您就是唠上三天三夜,也没人打扰。”

    郭睿:“那就开个包间吧。”

    “好嘞,您哪,三位请随我来。”

    ……

    三个大兵在翟萍的引导下,来到一个包间。

    推开木门,一番古色古香的中式格调映入眼帘:中式的红木桌椅,墙壁上的“八骏图”,在红色宫灯的照耀下,台布、餐具、饰物,以及客人的衣服上、脸庞上所映出的色泽,使包间显得优雅而舒适。

    孟虎四处看了看,满意的:“嗯,不错,不错,有家的感觉。”

    翟萍:“多谢您夸奖。”

    田帆:“郭子,你跟虎子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我出去接客人。哎,注意保管好文件袋,别弄脏了。”

    ……

    田帆来到停车场,静候客人的光临。

    一辆面包车驶进停车场。车门开处,唐宝华先走下来,后面还有几位男士和许总家属。

    “呦,田班长。”唐宝华首先打着招呼。

    “小唐?”

    唐宝华挨近田帆:“许总家属明天就要回国了,华人商会的领导给她们送行,叫我坐陪。你这是……”

    “请朋友吃饭。”

    唐宝华敏感的:“朋友?不会是恰玛议员吧?”

    “正是他。”

    唐宝华笑道:“明白了,一定是你们把药品清单连夜突击出来了。”他双手一拱:“佩服,佩服,当兵的就是跟咱老百姓不一样,兵贵神速呀。”

    田帆回应道:“你不是提醒我们了嘛,要争取到15-20%的经营冲动,才有资格走下一步。”

    “哈哈,戏言,戏言,不说了。祝你们跟议员合作愉快,马到成功。”

    田帆望着唐宝华一行人的背影,摇摇头。

    稍倾,恰玛的大吉普驶进停车场。

    田帆急忙赶上前,为恰玛打开车的前门。

    恰玛:“密斯特田,谢谢你的邀请。”

    田帆:“是我们应该谢谢您和玛迪娜的帮助。”

    玛迪娜从后座下来:“密斯特田,你很会说话,我就喜欢你这点。”

    接着下车的是恰玛的夫人罗希和儿子苏迪。

    田帆高兴地:“卡里布,卡里布(斯语:欢迎)。”

    罗希礼貌的:“阿三忒撒那(斯语:非常感谢)。”

    田帆见恰玛行走有些不便,关心的问道:“恰玛先生,您的脚怎么了?”

    玛迪娜解释道:“我父亲有痛风。”

    “痛风?”田帆想起那天在茶叶公司拜访时,恰玛始终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所以没发现他的脚病。田帆赶紧上前挽起恰玛的臂膀,一路小心的搀扶着同行。

    ……

    田帆把恰玛一家引到包间。

    餐桌前,大家见面免不了又是一通寒暄。

    翟萍跟随而至:“欢迎各位光临金龙饭店。请问先喝点什么?”

    田帆:“问客人吧。”

    翟萍立刻转换成一口熟练的斯语:“请问喝点什么饮料?”

    恰玛:“茶。”

    翟萍依旧用斯语问道:“红茶、绿茶、还是花茶?”

    恰玛:“中国茶。”

    翟萍笑道“先生,我们饭店的茶全部都是中国茶。你喜欢喝哪种呢?”

    玛迪娜:“对不起,我父亲有痛风,不能喝浓茶。”

    翟萍:“噢,妳会说中国话?”

    郭睿:“她叫玛迪娜,在中国医学院留学。”

    翟萍夸奖道:“了不起,整个一个中坦友谊的使者啊。”

    玛迪娜:“谢谢。”

    翟萍直率的:“小姑娘说得没错,痛风病人确实不宜喝浓茶和咖啡。不过,我的饭店里有一种中国茶,即好喝,又能降尿酸。”她翻开菜谱最后一页:“就是这个,金银花茶。它可以清热解毒,去浊,利尿,消除水肿,帮助患者排出尿酸。”

    恰玛听玛蒂娜翻译完,高兴的:“ok,金银花。”

    翟萍对玛迪娜说道:“这位长者是妳父亲吧?”

    玛迪娜点点头。

    翟萍:“可以先请妳父亲试喝一下,如果感觉不错,对这种茶有兴趣,用餐后,我可以送一些给你们,带回去天天品,经常喝。喝没了再来拿,保证供应。”

    恰玛显得很感激,连声道谢。

    翟萍礼貌的:“小姑娘,妳和家人想吃什么菜?凡是在中国妳能吃到的美味佳肴,我这儿都有。”

    玛迪娜:“我们是***,我父亲有痛风……”

    翟萍:“是这样……放心吧,没问题。这里的坦桑中医专家组有位黄教授,他经常到我家吃饭。他告诉我:痛风多为饮食不当所致,所以食疗是治疗痛风最安全、最理想、最不会有毒副作用的方法。我根据黄教授的建议,特别制定了一款痛风病人的专属套餐。”

    玛迪娜怀疑的:“会有这样的套餐?”

    翟萍熟练的介绍道:“套餐分为四菜一汤。四菜是:荔枝炒丝瓜、鸡蛋双菇、凉拌双耳花菜、凉拌香橙苦瓜;一汤是:泥枣小米粥。”

    玛迪娜:“好的,请您为我们上四份这样的清真套餐。”

    翟萍转向田帆:“这位朋友是你们的贵客吧?”

    田帆点点头。

    翟萍:“给你们一个建议。为了巩固你们之间的友谊,你们一定要请高人给他治好痛风病。”

    田帆:“高人?”

    翟萍:“就是我刚才说的中医组。你们去穆欣比利医院找中医组的黄教授,中国人称‘黄大仙’。他是祖传中医世家,保证手到病除,而且不管多复杂的病症,每剂药方在他手里不会超过十二味。”

    田帆默念着:“中医组……黄教授……记住了,谢谢您。”

    孟虎:“俺也记住了。”

    玛迪娜赶紧伏在恰玛耳边,把田帆要请中医专家给他看病的消息告诉了他。

    恰玛欣慰的连连点头。

    翟萍把菜谱递给孟虎:“好了,前戏唱完了,该轮到你们上场了。点吧,三位中国绅士,想吃点什么?”

    孟虎想都没想:“那还用点呀,带鱼的,带肉的,香香的,辣辣的,上啊。”

    翟萍:“嚯,瞧你这猴急猴急的架势,八成是当过兵吧?”

    孟虎一挑大拇指:“老板娘好眼力。”

    翟萍得意的:“嘿,我见过的人多了,一打眼就能瞅出个八九不离十。好嘞,大兵们,也甭费心点了,我拿出几个看家菜,擎好吧,您呐。”

    孟虎见宅品离开,对郭睿说:“瞧见没,这性格,一个字:爽。”

    翟萍的妹妹小芳送来金银花茶和几样小点心。

    田帆悄声对玛迪娜说道:“玛迪娜,我们把准备请恰玛先生送交fda审批的进口药品清单整理完了,妳看……”

    “哦?这么快?”

    田帆从椅背后面取来文件袋,递给玛迪娜:“都在这了。”

    玛迪娜接过文件袋,抽出药品清单,看了看,递给恰玛。

    恰玛瞄了一眼:“29种,有治疗痛风的药吗?”

    田帆为难的:“这个……还真没有……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马上填上。”

    玛迪娜笑道:“别紧张,我父亲是跟你们开玩笑呢。”

    ……

    看似一席普通的宴请,却使到场的宾客都有了各自不同的收获:恰玛收获了将要由中国专家治病的喜讯;三个大兵们不仅恰逢其时的递交了药品清单,还收获了再一次深入接触恰玛的可能。

    在返回驻地途中,田帆拟定了明天的工作方向:在等待fda审批结果的同时,去找中医组黄教授,一定要争取到请他为恰玛看病的机会。

    ……

    穆欣比利医院是坦桑尼亚国家级医院,医疗技术相对优异,医疗设备相对完善,在整个东非地区享有很高的威望。中国中医专家组是中坦两国政府间的医疗合作项目,其课题是探讨如何用中药防治艾滋病。

    三个大兵在医院很容易就找到了中医组的黄教授。

    敲开诊室,只见黄教授正在给一位患者处理皮肤感染。

    黄教授听见开门声,头也没回,用生硬的斯语说道:“苏比里达替卡(斯语:等会)。”

    孟虎一吐舌头,三个大兵急忙退了出来。

    坐在诊室外面靠墙的长椅上等了大约20分钟,护士把他们叫进诊室。

    黄教授在水池里洗手,头也没抬,仍操着一口生硬的斯语:“无勾尼玛嘎尼(斯语:什么病)?”

    田帆:“黄教授,我们想请您……”

    黄教授扭头看了一眼:“哦,中国人。说吧,什么病?”

    孟虎:“痛风。”

    黄教授:“痛风?谁呀?多大年纪?”

    孟虎:“50多岁吧……”

    郭睿:“60吧……”

    黄教授:“瞎说,你们自己看看,哪个能超过40岁?”

    田帆:“黄教授,您别误会,他们说得是我们的一个朋友。”

    黄教授:“朋友?在哪儿呢?请他进来呀。”

    田帆:“他没来……”

    黄教授:“没来?病人没来,看什么病?”

    田帆:“我们想跟您约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