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起源（三）
“咳...虽如此，但能力的开发还在于个人，就如这女娃子，不就将普通的悟心术成功进化成能够传递信息了么？所以你小子继续努力即可！”见场面有些尴尬，易慎出声安慰道。
听起来确实如此，毕竟已经有了沐小菲这个成功的例子在前，谁又能断定莫路的生命赋予仅仅只是中看不中用呢？
莫路随意地点点头，尽管不怎么被看好，但他明白生命赋予的能力不会如此简单，尤其在大风村一战之中，他创造出石傀儡之后，对自己的能力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只是他忘记了很关键的一件事，或者说在他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这件事会是一个问题。
好在另一个少年并没有忘记！
蓝夜开口道：“先生，您也知道莫路每次使用能力都会消耗己身的生命力，这样下去的话......”
如果将人的生命力，或者说寿数比作一桶水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水会慢慢蒸发直至水桶彻底干枯，此时人便会迎来生命的终结。但莫路由于其能力的存在，这桶水不仅仅自然的蒸发，而是如同有人不断从桶里往外舀水一般，根本用不了多久水桶便会干枯。
至于名为生命力的这桶水有没有补充水源的可能？只怕是被尊称为医鬼的易慎面对这个问题也只得摇头叹息。
听到蓝夜的话语，众人齐齐一愣。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不曾有人提起过，蓝夜因为牵扯到莫路的隐私，自然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而后者却是几乎不当一回事......
幽冥眉头紧紧皱起，沐小菲则是一脸的担忧。
“竟有这种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易慎唤过莫路，拉过他的手，将一缕天地元气渡了过去，仔细地感受着反应，良久方才开口说道：“莫小子，你尝试用用你的能力看看！
莫路不明所以，但也依言行事，他取过一把匕首，左手食指轻轻一划，随着沐小菲的一声惊呼，鲜血缓缓滴下。
他朝沐小菲笑了笑，将注意力放在快速渗入地下的血液上面，他能感受到那已经脱离身体的血液的反应，尽管这种感觉很模糊。潜意识中，那滴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能感受到其中的如同存在意志一般的情绪。
遵循着那股意志，在莫路的控制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他的身体，注入到那滴血液当中，好像一枚种子一般，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枚种子汲取着身边的养分，竟是成长为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小石人！
“这.......还真是奇妙啊！”
看着活灵活现的小石人，易慎不由得啧啧称奇，世间竟存在如此不可思议的能力，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先生？”莫路疑惑地看向易慎。
“哦！手给我！”易慎回过神来，当即拉过莫路左手细细观察，又再用先前的法子细细检查一番之后，这才问道：“你刚才消耗了大约多少生命力？”
“嗯...准确的不好说，我感觉应该只是一丝...一点点吧...”莫路想了想道。
“原来如此......”易慎恍然大悟。
“易老鬼，别卖关子，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司之玄问道。
易慎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说道：“以老夫看来，莫小子能力的使用应当是不碍事的！生命力虽无法直接探寻，但通过对身体器官的把握还是能够推断一二，方才我以天地元气细细检查过，莫小子使用能力之后其身体机能并未有丝毫影响！”
“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可以随意使用能力了？”莫路有些意外。
“别急，听我说完...”易慎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道：“理论上来说，你使用能力是不会影响到你的寿命的！但老夫比较在意的是明明你体内有着极其旺盛的生机，但伤势的恢复却远比常人缓慢......”
回想过往，莫路受伤的时候不多，在枫山之时也多是一些小伤，加上没有可对比的对象，自然察觉不出什么。后来与银铁狼恶战的那次重伤，对比的对象却是一个具备极快恢复能力的人，更是没有参考价值。直到大风村一战之后，在医人无数的易慎眼中这才看出端倪！
只是比起提心吊胆不知自己何时会死的情况而言，伤势恢复缓慢几乎可以说不是问题了。
莫路也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没什么好不满的了！”
“嗯，只要不受伤就行了，这不是问题！”蓝夜放下心头大石，笑着给了莫路一拳，道：“以后你只要唤出那个石头人前面顶着，自己站在后方就好，自然不会受伤！”
“我伤还没好呢...”莫路疼的一阵皱眉，瞪了他一眼。
“还是不要勉强的好......”沐小菲也关切地说道。
“嗯，我心里有数。”莫路笑了笑。
看到当事人一脸不以为意，易慎也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再仔细研究一番便是！
随着莫路的控制，小石人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时他感觉一阵轻松，原本下山便是为了要见识下世界之大，顺带看看被世人推崇的天问学院是不是真的能解决自己能力的负面影响，如今看来一直困扰他的能力使用的问题已经可以说完美解决了。
只是为什么当初大叔会告诉他自己的寿命最多只剩下十年，也就是他会在二十七岁之前死去呢？会否是大叔判断错误呢？毕竟大叔似乎也不算是医者！
还有就是易慎所说的自己体内的莫名生机是从哪里来的呢？
莫路犹自思索之时，这边蓝夜已经迫不及待了，尤其见好友生死问题得以圆满解决，再无挂碍的蓝夜很是兴奋地望向易慎，道：“先生您看，我的血脉力量又是源自何物？”
易慎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说起来，你们三个也是颇为奇妙，原力者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出现在大陆上，乃至连概念本身也都快被人们遗忘，老夫平生阅人无数，也救人无数，没想到临老反而能够见到真正的原力者.....”
易慎颇有些感慨，他虽被认为是对原力者最有研究的人，世人却不知他所研究的一切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不曾遇见原力者一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大憾事！
蓝夜挠挠头，似懂非懂。
“你们三人，一个能力罕见却仍有迹可循，一个则是未见于任何记载的变异，至于最后一个嘛......”易慎看了看已经急不可耐的蓝夜，笑了笑道：“魔物之称乃是泛指人族之外拥有使用天地元气能力的种族，其中最常见也最为庞大的族群便是魔兽，上古原力者的血脉来源也多是出于魔兽之血。”
“这跟我的能力有关？”蓝夜疑惑地问道，不明白为何易慎突然说这些。
“别急，我还没讲完，”易慎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道：“大凡魔兽生来便具备远超人族的身体能力，力量、速度、反应等等无不凌驾于人族之上，其中也包含了身体的恢复能力！”
“先生的意思是......”
不止蓝夜，其他人似乎也醒悟过来。
“不错，蓝小子，你虽然恢复能力很强，但如果要说是能力的一种的话却又太过弱小，而且，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你的能力是无法断肢再生的吧？”易慎道。
“这......”蓝夜迟疑起来，自从知道自己有着超人的恢复能力之后，他也曾想过自己会否是不死身一类的存在，只是经历的种种危机，尤其生死关头那种强烈的死亡预感不止一次地否定了这个想法，是以他也无法肯定自己有没有断肢再生的可能，毕竟谁会没事砍掉自己手脚看看能否再长出来？
“先前老夫便发现了，你的伤口痊愈确实快，但终究会留下伤痕，这种情况可远远谈不上是再生啊！”易慎说出了最后的判断：“是以，你的能力与其说是血脉力量的具现，不如说是身体特性，嗯，如果是在上古时期的话，你大概也只能是一个炮灰级别的存在！”
这才是易慎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平凡？平庸？这就是蓝夜能力最真实的评价，不足以称之为能力的能力，仅仅是恢复能力强于常人！
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太罕见而无法判断，而是因为几乎所有的魔物都有可能是他能力的起源才无从判断！
蓝夜沉默着，沉默着。
莫路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对一个接受了无法修行的事实，而为了变强孤身入深山老林，徘徊于生死边缘，直至如今普通魔兽也可斩杀的人，需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吗？
不需要！
蓝夜很认真地整理好衣衫，认真地行了一礼，认真地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请先生告知，我该如何修行！”
易慎忍不住为之动容，百折不挠？屡败屡战？这些词语说起来简单无比，哪怕乡村小儿也都知晓，但能做到的人，当世茫茫人海中又有几人？
“好！我天问学院千年来教人无数，从来没有不可造之材，只要你斗志仍在，自有登顶之时！”司之玄抚掌赞叹，在他看来，年轻人正该如此，热血与冲动，以及坚定不移的斗志！
他很欣慰，这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狂傲不屈的身影。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司之玄如是想着，开怀大笑。
(本章完)
听起来确实如此，毕竟已经有了沐小菲这个成功的例子在前，谁又能断定莫路的生命赋予仅仅只是中看不中用呢？
莫路随意地点点头，尽管不怎么被看好，但他明白生命赋予的能力不会如此简单，尤其在大风村一战之中，他创造出石傀儡之后，对自己的能力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只是他忘记了很关键的一件事，或者说在他内心深处，并不觉得这件事会是一个问题。
好在另一个少年并没有忘记！
蓝夜开口道：“先生，您也知道莫路每次使用能力都会消耗己身的生命力，这样下去的话......”
如果将人的生命力，或者说寿数比作一桶水的话，随着时间的推移，水会慢慢蒸发直至水桶彻底干枯，此时人便会迎来生命的终结。但莫路由于其能力的存在，这桶水不仅仅自然的蒸发，而是如同有人不断从桶里往外舀水一般，根本用不了多久水桶便会干枯。
至于名为生命力的这桶水有没有补充水源的可能？只怕是被尊称为医鬼的易慎面对这个问题也只得摇头叹息。
听到蓝夜的话语，众人齐齐一愣。
这件事一直以来都不曾有人提起过，蓝夜因为牵扯到莫路的隐私，自然不会将这件事说出来，而后者却是几乎不当一回事......
幽冥眉头紧紧皱起，沐小菲则是一脸的担忧。
“竟有这种事......”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下来，易慎唤过莫路，拉过他的手，将一缕天地元气渡了过去，仔细地感受着反应，良久方才开口说道：“莫小子，你尝试用用你的能力看看！
莫路不明所以，但也依言行事，他取过一把匕首，左手食指轻轻一划，随着沐小菲的一声惊呼，鲜血缓缓滴下。
他朝沐小菲笑了笑，将注意力放在快速渗入地下的血液上面，他能感受到那已经脱离身体的血液的反应，尽管这种感觉很模糊。潜意识中，那滴血液仿佛有生命一般，能感受到其中的如同存在意志一般的情绪。
遵循着那股意志，在莫路的控制下，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他的身体，注入到那滴血液当中，好像一枚种子一般，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那枚种子汲取着身边的养分，竟是成长为一个足有半人高的小石人！
“这.......还真是奇妙啊！”
看着活灵活现的小石人，易慎不由得啧啧称奇，世间竟存在如此不可思议的能力，果然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
“先生？”莫路疑惑地看向易慎。
“哦！手给我！”易慎回过神来，当即拉过莫路左手细细观察，又再用先前的法子细细检查一番之后，这才问道：“你刚才消耗了大约多少生命力？”
“嗯...准确的不好说，我感觉应该只是一丝...一点点吧...”莫路想了想道。
“原来如此......”易慎恍然大悟。
“易老鬼，别卖关子，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司之玄问道。
易慎笑了笑，一脸轻松地说道：“以老夫看来，莫小子能力的使用应当是不碍事的！生命力虽无法直接探寻，但通过对身体器官的把握还是能够推断一二，方才我以天地元气细细检查过，莫小子使用能力之后其身体机能并未有丝毫影响！”
“这么说的话，我以后可以随意使用能力了？”莫路有些意外。
“别急，听我说完...”易慎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说道：“理论上来说，你使用能力是不会影响到你的寿命的！但老夫比较在意的是明明你体内有着极其旺盛的生机，但伤势的恢复却远比常人缓慢......”
回想过往，莫路受伤的时候不多，在枫山之时也多是一些小伤，加上没有可对比的对象，自然察觉不出什么。后来与银铁狼恶战的那次重伤，对比的对象却是一个具备极快恢复能力的人，更是没有参考价值。直到大风村一战之后，在医人无数的易慎眼中这才看出端倪！
只是比起提心吊胆不知自己何时会死的情况而言，伤势恢复缓慢几乎可以说不是问题了。
莫路也说道：“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也没什么好不满的了！”
“嗯，只要不受伤就行了，这不是问题！”蓝夜放下心头大石，笑着给了莫路一拳，道：“以后你只要唤出那个石头人前面顶着，自己站在后方就好，自然不会受伤！”
“我伤还没好呢...”莫路疼的一阵皱眉，瞪了他一眼。
“还是不要勉强的好......”沐小菲也关切地说道。
“嗯，我心里有数。”莫路笑了笑。
看到当事人一脸不以为意，易慎也不准备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结下去，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到时再仔细研究一番便是！
随着莫路的控制，小石人化作飞灰消散在空气中，如同从未出现过一般！
此时他感觉一阵轻松，原本下山便是为了要见识下世界之大，顺带看看被世人推崇的天问学院是不是真的能解决自己能力的负面影响，如今看来一直困扰他的能力使用的问题已经可以说完美解决了。
只是为什么当初大叔会告诉他自己的寿命最多只剩下十年，也就是他会在二十七岁之前死去呢？会否是大叔判断错误呢？毕竟大叔似乎也不算是医者！
还有就是易慎所说的自己体内的莫名生机是从哪里来的呢？
莫路犹自思索之时，这边蓝夜已经迫不及待了，尤其见好友生死问题得以圆满解决，再无挂碍的蓝夜很是兴奋地望向易慎，道：“先生您看，我的血脉力量又是源自何物？”
易慎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道：“说起来，你们三个也是颇为奇妙，原力者已经不知有多少年未曾出现在大陆上，乃至连概念本身也都快被人们遗忘，老夫平生阅人无数，也救人无数，没想到临老反而能够见到真正的原力者.....”
易慎颇有些感慨，他虽被认为是对原力者最有研究的人，世人却不知他所研究的一切也不过是纸上谈兵，不曾遇见原力者一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大憾事！
蓝夜挠挠头，似懂非懂。
“你们三人，一个能力罕见却仍有迹可循，一个则是未见于任何记载的变异，至于最后一个嘛......”易慎看了看已经急不可耐的蓝夜，笑了笑道：“魔物之称乃是泛指人族之外拥有使用天地元气能力的种族，其中最常见也最为庞大的族群便是魔兽，上古原力者的血脉来源也多是出于魔兽之血。”
“这跟我的能力有关？”蓝夜疑惑地问道，不明白为何易慎突然说这些。
“别急，我还没讲完，”易慎示意他稍安勿躁，接着道：“大凡魔兽生来便具备远超人族的身体能力，力量、速度、反应等等无不凌驾于人族之上，其中也包含了身体的恢复能力！”
“先生的意思是......”
不止蓝夜，其他人似乎也醒悟过来。
“不错，蓝小子，你虽然恢复能力很强，但如果要说是能力的一种的话却又太过弱小，而且，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你的能力是无法断肢再生的吧？”易慎道。
“这......”蓝夜迟疑起来，自从知道自己有着超人的恢复能力之后，他也曾想过自己会否是不死身一类的存在，只是经历的种种危机，尤其生死关头那种强烈的死亡预感不止一次地否定了这个想法，是以他也无法肯定自己有没有断肢再生的可能，毕竟谁会没事砍掉自己手脚看看能否再长出来？
“先前老夫便发现了，你的伤口痊愈确实快，但终究会留下伤痕，这种情况可远远谈不上是再生啊！”易慎说出了最后的判断：“是以，你的能力与其说是血脉力量的具现，不如说是身体特性，嗯，如果是在上古时期的话，你大概也只能是一个炮灰级别的存在！”
这才是易慎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平凡？平庸？这就是蓝夜能力最真实的评价，不足以称之为能力的能力，仅仅是恢复能力强于常人！
不是因为他的能力太罕见而无法判断，而是因为几乎所有的魔物都有可能是他能力的起源才无从判断！
蓝夜沉默着，沉默着。
莫路想说些什么，却发觉自己无话可说，对一个接受了无法修行的事实，而为了变强孤身入深山老林，徘徊于生死边缘，直至如今普通魔兽也可斩杀的人，需要说什么安慰的话吗？
不需要！
蓝夜很认真地整理好衣衫，认真地行了一礼，认真地抬起头，认真地说道：“请先生告知，我该如何修行！”
易慎忍不住为之动容，百折不挠？屡败屡战？这些词语说起来简单无比，哪怕乡村小儿也都知晓，但能做到的人，当世茫茫人海中又有几人？
“好！我天问学院千年来教人无数，从来没有不可造之材，只要你斗志仍在，自有登顶之时！”司之玄抚掌赞叹，在他看来，年轻人正该如此，热血与冲动，以及坚定不移的斗志！
他很欣慰，这一瞬间，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狂傲不屈的身影。
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吗？司之玄如是想着，开怀大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