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起源（二）
“那个......”
沐小菲似乎在酝酿着台词，一时有些支支吾吾。
莫路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看向她。
尽管相识的时间不长，莫路对于沐小菲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个少女身世悲凉，自幼遭父母遗弃，收养她的老村长夫妇又因她而死，加上长期受到他人的排斥，在很大程度导致了她今天这般小心翼翼的柔弱性格。
随后遭遇到大风村的悲剧，其生父又化身怪物般的存在，坦白说，常人如果经历这些，在何时崩溃都不足为奇，但是沐小菲却坚强地挺了过来，用外柔内刚来形容她最是贴切不过。
所以莫路心中对这个可怜的少女即是同情，也有敬佩。
“莫大哥，在村子里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们！”沉默片刻之后，沐小菲这才说道。
“嗯，不客气，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蓝夜他们呢，再说要不是你及时找到了幽冥他们，结局还难说呢，所以不用道谢的！”莫路愣了一下，摆摆手说道。
“不是这样的！”沐小菲摇摇头，俏脸微微涨红，固执地说道：“蓝夜大哥他们我也十分感激，也听他们说了，最后时刻如果不是你，大概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也是因此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沐小菲言辞恳切，莫路他们并不是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但是却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的人，此后更是让她成为天问学院的学生，有了摆脱“魔女”身份的机会，对她来说，这份感激再怎样都不为过。
但莫路并不如此认为，他笑了笑道：“只用付出这点小伤就能救人，已经是赚了，而且...”
“而且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再说在地牢那会，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早就死了也说不定...所以如果一定要谢的话，应该是我谢你！”莫路认真地说。
“不是...应该是我向你道谢！”乍听到莫路的道谢，沐小菲有些慌乱，连连摆手。
“不，还有先前在山林里让我们避雨那件事呢......”
“那只是小事而已，谈不上什么恩情......”
“...好吧，我们也不用互相谢来谢去了，就算是两清了吧！”莫路挠挠头，有些无奈，他也没想到沐小菲会如此认真。
“这.....”沐小菲有些犹豫。
“就这样吧，我们也是一个学院的同学，同生死过的伙伴，不需要太在意到底谁救了谁，谁又欠了谁......”莫路想了想，又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有我、蓝夜还有小梨他们，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所以，你只需要一直往前看就行了！”
沐小菲怔住了，她有些听不懂莫路的话语，只是在隐隐约约之间似乎理解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过去的悲伤已成过去，前方虽然满是未知的恐怖，但至少现在，她身边已经不再只是她一个人。
她没有再说什么。
他没有再说什么。
天边有白云浮动，药田中各类药草生机勃勃，溪水脉脉流淌，微风吹动衣襟，这片宁静当中，两人默默伫立。
没过多久，蓝夜从门内探头朝这边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回来。
木屋内，易慎与司之玄已经坐在上首，看两人严肃中透着点轻松的表情，想来已经心中有数。
“咳...”见莫路两人回来，易慎轻咳一声，道：“关于你们三个小娃子的血脉起源，老夫已经心中有数...”
“首先是你，”易慎指了指沐小菲，道：“女娃子，你的能力与古籍《异见录》当中所提及的‘鬼族’这一物种极为相符，据载，上古时期神州物种无数，鬼族在历史上也曾活跃过一段时期，其能力名为‘悟心术’，但这个能力无法直接作用于征战，加上其繁衍困难，很快便被其他种族消灭了，现在也只有少数古书上面才有些许记载！”
确实，上古时期各大物种争相竞争生存资源，读心这一能力虽说强大，能知悉敌人下一步动作的优势是巨大的，但也仅限在同层次的战斗中，一旦遭遇到更高级别的敌人便足以以力破之，任你千般技巧也无用。
幽冥却是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道：“先生，沐小菲的能力似乎并不止读心，在前一阵子的大风村事件中，据慕幽香她们所说，曾有收到过沐小菲所传达的求救信息。”
“哦？有这种事？”易慎看向沐小菲。
“是的，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了慕姐姐她们，只是...”沐小菲又看向幽冥，却是有些疑惑地说道：“当时我并没有发现老师的身影。”
根据沐小菲的描述，当时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接受并与那神秘光球融合为一，从而使得力量大幅激发，她虽能在潜意识“看到”视线外的人，但却也不能看到全部，比如一直保护星博士的一号，比如幽冥。
易慎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应该是生死关头你的力量进化了的缘故，之所以感知不到幽冥的存在，大概是力量层级的缘故吧，此前你不是也无法读取修行者的内心想法么？同理，随着你的能力变强，渐渐的也可以读取到修行者的想法的。不过这样看来，你这份能力可就不得了了！”
不得了？难道自己这份能力是很厉害的存在？沐小菲很是不解。
司之玄轻捋白须，点点头道：“确实，如果你可以自在地控制信息的传递的话，毫无疑问将是任何团队的绝对核心，如果传递的范围足够大的话，左右大型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代，人族已经确定了神州霸主的身份，然则多年来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一直时有发生，即便人族最大的敌人——魔族已经被镇压，或许只有实现真正的一统才能彻底终结纷争吧。
如果说粮草兵马是战争的本钱的话，情报战便是胜负的关键，一直以来己方情报的传递以及如何窃取敌方情报都是军方最为重视的一项。试想，如果真的有人能够轻易获取敌军作战情报，并且能瞬间将军令准确传达的话，怕是在平庸的将领也能够百战不殆吧！
当然，这是后话，现阶段司之玄也不觉得沐小菲能够做到这些，毕竟要在一瞬间处理如此多的情报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只能说，可能性仍然存在而已。
即便得到如此高的评价，沐小菲却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情绪，反而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点头不语。
这情况被司之玄看在眼里，心中默默叹息，在因这份能力遭遇到的种种不公之后，想要她彻底接受自己的力量还需要些时日吧！
易慎接着指了指莫路，道：“至于你嘛，坦白说你的能力过于特殊了，是叫做生命赋予？以鲜血为引，以生命力为代价，赋予死物以生命，这太过不可思议了！”
“我可以肯定，历史上绝对不会有拥有这种能力的魔物！”他有句话没说的是，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或许那便是足以称之为神的存在。
“但我的能力确实存在的...”莫路疑惑地说道。
“是的，所有这才是老夫不理解的地方！”易慎表情严肃：“老夫查遍古籍也没有发现类似的魔物，而现今你又确实具备如此能力...以老夫推断，你极有可能是血脉产生了变异了！”
“变异？”众人表示不解。
“没错，生物的诞生过程中，有极小甚至无限接近于零的概率会产生变异，老夫昔年行走天下时，曾在东海某座小岛上见过一只变异的玄龟，”易慎回忆道：“玄龟原本属水，控水能力极强，但那头变异玄龟却是火属性，虽失去了控水能力，但威能却远超寻常玄龟，当地人称之为玄火龟，是那座小岛上巅峰的存在！”
“所以你才会想到血脉变异这个可能...”司之玄沉吟道：“只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能力未免显得有些...”
他没有说下去，但场中诸人都隐约猜到后续。
一份需要献出自己生命力才能使用的能力，却其威能又只能说一般，付出与回报丝毫不成正比，太过鸡肋了！
(本章完)
沐小菲似乎在酝酿着台词，一时有些支支吾吾。
莫路感到有些奇怪，不过也不开口催促，只是静静地看向她。
尽管相识的时间不长，莫路对于沐小菲也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这个少女身世悲凉，自幼遭父母遗弃，收养她的老村长夫妇又因她而死，加上长期受到他人的排斥，在很大程度导致了她今天这般小心翼翼的柔弱性格。
随后遭遇到大风村的悲剧，其生父又化身怪物般的存在，坦白说，常人如果经历这些，在何时崩溃都不足为奇，但是沐小菲却坚强地挺了过来，用外柔内刚来形容她最是贴切不过。
所以莫路心中对这个可怜的少女即是同情，也有敬佩。
“莫大哥，在村子里的时候，谢谢你救了我们！”沉默片刻之后，沐小菲这才说道。
“嗯，不客气，那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还有蓝夜他们呢，再说要不是你及时找到了幽冥他们，结局还难说呢，所以不用道谢的！”莫路愣了一下，摆摆手说道。
“不是这样的！”沐小菲摇摇头，俏脸微微涨红，固执地说道：“蓝夜大哥他们我也十分感激，也听他们说了，最后时刻如果不是你，大概我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你也是因此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沐小菲言辞恳切，莫路他们并不是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人，但是却是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的人，此后更是让她成为天问学院的学生，有了摆脱“魔女”身份的机会，对她来说，这份感激再怎样都不为过。
但莫路并不如此认为，他笑了笑道：“只用付出这点小伤就能救人，已经是赚了，而且...”
“而且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再说在地牢那会，如果没有你，我或许早就死了也说不定...所以如果一定要谢的话，应该是我谢你！”莫路认真地说。
“不是...应该是我向你道谢！”乍听到莫路的道谢，沐小菲有些慌乱，连连摆手。
“不，还有先前在山林里让我们避雨那件事呢......”
“那只是小事而已，谈不上什么恩情......”
“...好吧，我们也不用互相谢来谢去了，就算是两清了吧！”莫路挠挠头，有些无奈，他也没想到沐小菲会如此认真。
“这.....”沐小菲有些犹豫。
“就这样吧，我们也是一个学院的同学，同生死过的伙伴，不需要太在意到底谁救了谁，谁又欠了谁......”莫路想了想，又说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以后有我、蓝夜还有小梨他们，我们都会在你身边的，所以，你只需要一直往前看就行了！”
沐小菲怔住了，她有些听不懂莫路的话语，只是在隐隐约约之间似乎理解了他所想要表达的意思。
过去的悲伤已成过去，前方虽然满是未知的恐怖，但至少现在，她身边已经不再只是她一个人。
她没有再说什么。
他没有再说什么。
天边有白云浮动，药田中各类药草生机勃勃，溪水脉脉流淌，微风吹动衣襟，这片宁静当中，两人默默伫立。
没过多久，蓝夜从门内探头朝这边招了招手，示意两人回来。
木屋内，易慎与司之玄已经坐在上首，看两人严肃中透着点轻松的表情，想来已经心中有数。
“咳...”见莫路两人回来，易慎轻咳一声，道：“关于你们三个小娃子的血脉起源，老夫已经心中有数...”
“首先是你，”易慎指了指沐小菲，道：“女娃子，你的能力与古籍《异见录》当中所提及的‘鬼族’这一物种极为相符，据载，上古时期神州物种无数，鬼族在历史上也曾活跃过一段时期，其能力名为‘悟心术’，但这个能力无法直接作用于征战，加上其繁衍困难，很快便被其他种族消灭了，现在也只有少数古书上面才有些许记载！”
确实，上古时期各大物种争相竞争生存资源，读心这一能力虽说强大，能知悉敌人下一步动作的优势是巨大的，但也仅限在同层次的战斗中，一旦遭遇到更高级别的敌人便足以以力破之，任你千般技巧也无用。
幽冥却是想起了一件事，开口道：“先生，沐小菲的能力似乎并不止读心，在前一阵子的大风村事件中，据慕幽香她们所说，曾有收到过沐小菲所传达的求救信息。”
“哦？有这种事？”易慎看向沐小菲。
“是的，当时情况紧急，我也不知怎么的就‘看到’了慕姐姐她们，只是...”沐小菲又看向幽冥，却是有些疑惑地说道：“当时我并没有发现老师的身影。”
根据沐小菲的描述，当时在她的潜意识中，她接受并与那神秘光球融合为一，从而使得力量大幅激发，她虽能在潜意识“看到”视线外的人，但却也不能看到全部，比如一直保护星博士的一号，比如幽冥。
易慎沉吟片刻，点点头道：“应该是生死关头你的力量进化了的缘故，之所以感知不到幽冥的存在，大概是力量层级的缘故吧，此前你不是也无法读取修行者的内心想法么？同理，随着你的能力变强，渐渐的也可以读取到修行者的想法的。不过这样看来，你这份能力可就不得了了！”
不得了？难道自己这份能力是很厉害的存在？沐小菲很是不解。
司之玄轻捋白须，点点头道：“确实，如果你可以自在地控制信息的传递的话，毫无疑问将是任何团队的绝对核心，如果传递的范围足够大的话，左右大型战争也不是不可能！”
这个时代，人族已经确定了神州霸主的身份，然则多年来国与国之间的战争一直时有发生，即便人族最大的敌人——魔族已经被镇压，或许只有实现真正的一统才能彻底终结纷争吧。
如果说粮草兵马是战争的本钱的话，情报战便是胜负的关键，一直以来己方情报的传递以及如何窃取敌方情报都是军方最为重视的一项。试想，如果真的有人能够轻易获取敌军作战情报，并且能瞬间将军令准确传达的话，怕是在平庸的将领也能够百战不殆吧！
当然，这是后话，现阶段司之玄也不觉得沐小菲能够做到这些，毕竟要在一瞬间处理如此多的情报怎么想也不太可能，只能说，可能性仍然存在而已。
即便得到如此高的评价，沐小菲却没有表现出高兴的情绪，反而有些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是点头不语。
这情况被司之玄看在眼里，心中默默叹息，在因这份能力遭遇到的种种不公之后，想要她彻底接受自己的力量还需要些时日吧！
易慎接着指了指莫路，道：“至于你嘛，坦白说你的能力过于特殊了，是叫做生命赋予？以鲜血为引，以生命力为代价，赋予死物以生命，这太过不可思议了！”
“我可以肯定，历史上绝对不会有拥有这种能力的魔物！”他有句话没说的是，如果真的存在的话，或许那便是足以称之为神的存在。
“但我的能力确实存在的...”莫路疑惑地说道。
“是的，所有这才是老夫不理解的地方！”易慎表情严肃：“老夫查遍古籍也没有发现类似的魔物，而现今你又确实具备如此能力...以老夫推断，你极有可能是血脉产生了变异了！”
“变异？”众人表示不解。
“没错，生物的诞生过程中，有极小甚至无限接近于零的概率会产生变异，老夫昔年行走天下时，曾在东海某座小岛上见过一只变异的玄龟，”易慎回忆道：“玄龟原本属水，控水能力极强，但那头变异玄龟却是火属性，虽失去了控水能力，但威能却远超寻常玄龟，当地人称之为玄火龟，是那座小岛上巅峰的存在！”
“所以你才会想到血脉变异这个可能...”司之玄沉吟道：“只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这能力未免显得有些...”
他没有说下去，但场中诸人都隐约猜到后续。
一份需要献出自己生命力才能使用的能力，却其威能又只能说一般，付出与回报丝毫不成正比，太过鸡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