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家族(1)
“你对每个人都竭尽至诚，我还有什么可怨恨的。我只感到幸运。”
祁镇已经忘记坐这样设计不合理的座位的感觉，很久了。或许是在前生，他曾经坐过？
“你这个椅子坐着真是不舒服。”
“那你站起来好了。”
“我站起来，你们这房间布局哪里有我可以站立的位置？”
“那你要站在一个什么位置，才会觉得自在。”
祁镇想了想，“你心里。”
白露笑，“你已经早早在那儿啦。”
“那时候不算，那个时候，你不过爱上了我的形象。很多女人都爱。你算不得特别。”
“现在呢？”
“我不敢肯定，我是不是值得爱，但是只要你了解我够多，总有一天，直到老去，我都会记得你。”
“不是我记得你。”
“我盼望着。”
白露哭着笑，“你这个人，怎么在锦衣玉食后会有这样的欲念，不觉得可耻么？”
“有什么好可耻的。我不知道，只是爱家国太沉重，我找不到可以具象的目标，如果单单是做个平凡的男人，用男人的身份来爱这个世上的女人，来爱你，我想这是我可以勉力做好的。”
白露说，“你中文表达这么好，你来写作更合适。你真的是在法国生活了更多的时间而不是在中国么？”
祁镇牵起女人的手，“我总算没有对我的国家失望，一个真正的中国女人，其实并不比法国贵族小姐差，不是，是更值得我爱。”
白露垂下了头，泪眼模糊着，喜悦的泪颗颗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
“我们明天和我北来的朋友见面，之后，我们去上海旅行，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祁镇说着自己的计划。
白露点头说好，即便是那一次就职的机会在此中错过，她都不会回头，更是心下一片坦荡了。
“一切都交给你。”
白露与室友合住的寝室抱住眼前闯入者般的男人，抱住他的腰，给予自己最强烈的信任，“你将来不是要从事酒店业么，一个以服务他人为志向的男人，让我快乐，带我旅行一定是难不倒你的。”
祁镇收紧他拥抱着女人肩颈的手臂，笑，俯身去吻她。
一个纯粹感情的世界，是疯狂的。
白露躺在寝室的窄小床位上，思考。室友苏雨在闪亮的电脑屏幕前打字。一边泡脚，一边码字，这是苏雨最大的幸福。
“你真的在跟祁镇交往？”苏雨立志成为社会版的记者，会关心室友的感情世界，在白露听来非同寻常。
白露不知道该怎么说。敷衍和搪塞都不适合两人的关系。同住三年，熟悉得连对方身上的痣长在何方都一清二楚。
“就是属实了。”苏雨没有表情地点点头。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差距，真如黄粱一梦。白露刚来到大学时的单薄形象，她还可以回想出来。而现在，难以预知，两年的时间，有位王子竟然站在她身边。她们同时努力，方向迥异。苏雨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嫉妒。
白露坐起身来说，“苏雨，我想我们一定会分手的。”
苏雨在整理她最近的读书笔记，转过头来时，还有点反应不及，“什么分手。”
“我是说每一对情侣的命运。”
“开始，高潮，到结局，每个故事都是一样的。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在年轻的时候做一次灰姑娘。虽然你们注定分手，但这不是你努力两年的结果么？假如你和我一样选择，从事社会版，或者是虽然选择娱乐圈，却不修养身体和女性气质，又怎么会有今天，把祁镇吸引到身边。”
白露想着苏雨的话，也是，刚入学的时候，该有多少人将祁镇作为目标，有人在最初就放弃了，因为自卑；有人在坚持中，将他作为了想象力封存，选择了更切合实际的目标；也有人一定得到过，然后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她们或许只将他当成一个驿站，一个标志，一个过往。其实掩盖不住的是求而不得，或是得而无获，祁镇依然在那儿，等待着他的爱情。
“你也喜欢他？”
苏雨笑，“那样的男人，或许没有人不喜欢，只是相对自己的追求来说，他并不一定是第一位。在某些时间，某些场合，可能一餐饭要胜过他，也可能是一次工作机会要大过他，或者是不顾形象地大哭大闹重于他。只有你，时时刻刻，或许有些夸张，但至少在你能掌控的时空里，为了吸引他而修养自己。尽管资质平庸，可你有毅力，目标单一不是吗？最终，你胜出了，当你的室友也不知道该为你高兴，还是别有滋味。”
“其实得到也不一定幸福不是么？我该怎么放他走，让他自由，也让自己解脱呢？”
苏雨看着白露笑了笑，“刻骨铭心的方法应该不少，但我又没有奋不顾身的爱过，怎么会知道？我哪，眼下只知道第二性。”苏雨抬手，举起了手头的电子书。
“第二性？”白露没读过。
“你们整天研究那些欧洲手艺人，要不就是各路畅销作家，这不应该没有看过吧。”
白露笑着摇头，“哪国人写的？”
“法国人。”
“然后呢？”
“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造就的。”
“完了？”
“完啦，不然呢。”
“我想知道男人的事。你的社会科学有没有帮助？”
苏雨想了想，“你呀，还是做你的活体实验吧。”
或许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男人，就像苏雨，整个大学，她没有恋爱，只埋首她的兴趣，她的写作。
“不喜欢男人吗？”
“怎么这么问？”
“感到好奇。”
“在这美女如云的圈子里，像我这样的中人之姿，脸和身材都像笔记本的，不想留话柄。说到底，是恐惧和缺乏信心吧。不过，白露，如果这场恋爱结束了，你发现自己在工作上错失太多，会不会后悔？”
祁镇已经忘记坐这样设计不合理的座位的感觉，很久了。或许是在前生，他曾经坐过？
“你这个椅子坐着真是不舒服。”
“那你站起来好了。”
“我站起来，你们这房间布局哪里有我可以站立的位置？”
“那你要站在一个什么位置，才会觉得自在。”
祁镇想了想，“你心里。”
白露笑，“你已经早早在那儿啦。”
“那时候不算，那个时候，你不过爱上了我的形象。很多女人都爱。你算不得特别。”
“现在呢？”
“我不敢肯定，我是不是值得爱，但是只要你了解我够多，总有一天，直到老去，我都会记得你。”
“不是我记得你。”
“我盼望着。”
白露哭着笑，“你这个人，怎么在锦衣玉食后会有这样的欲念，不觉得可耻么？”
“有什么好可耻的。我不知道，只是爱家国太沉重，我找不到可以具象的目标，如果单单是做个平凡的男人，用男人的身份来爱这个世上的女人，来爱你，我想这是我可以勉力做好的。”
白露说，“你中文表达这么好，你来写作更合适。你真的是在法国生活了更多的时间而不是在中国么？”
祁镇牵起女人的手，“我总算没有对我的国家失望，一个真正的中国女人，其实并不比法国贵族小姐差，不是，是更值得我爱。”
白露垂下了头，泪眼模糊着，喜悦的泪颗颗落在两人交缠的手上。
“我们明天和我北来的朋友见面，之后，我们去上海旅行，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祁镇说着自己的计划。
白露点头说好，即便是那一次就职的机会在此中错过，她都不会回头，更是心下一片坦荡了。
“一切都交给你。”
白露与室友合住的寝室抱住眼前闯入者般的男人，抱住他的腰，给予自己最强烈的信任，“你将来不是要从事酒店业么，一个以服务他人为志向的男人，让我快乐，带我旅行一定是难不倒你的。”
祁镇收紧他拥抱着女人肩颈的手臂，笑，俯身去吻她。
一个纯粹感情的世界，是疯狂的。
白露躺在寝室的窄小床位上，思考。室友苏雨在闪亮的电脑屏幕前打字。一边泡脚，一边码字，这是苏雨最大的幸福。
“你真的在跟祁镇交往？”苏雨立志成为社会版的记者，会关心室友的感情世界，在白露听来非同寻常。
白露不知道该怎么说。敷衍和搪塞都不适合两人的关系。同住三年，熟悉得连对方身上的痣长在何方都一清二楚。
“就是属实了。”苏雨没有表情地点点头。现实和想象之间的差距，真如黄粱一梦。白露刚来到大学时的单薄形象，她还可以回想出来。而现在，难以预知，两年的时间，有位王子竟然站在她身边。她们同时努力，方向迥异。苏雨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嫉妒。
白露坐起身来说，“苏雨，我想我们一定会分手的。”
苏雨在整理她最近的读书笔记，转过头来时，还有点反应不及，“什么分手。”
“我是说每一对情侣的命运。”
“开始，高潮，到结局，每个故事都是一样的。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可以在年轻的时候做一次灰姑娘。虽然你们注定分手，但这不是你努力两年的结果么？假如你和我一样选择，从事社会版，或者是虽然选择娱乐圈，却不修养身体和女性气质，又怎么会有今天，把祁镇吸引到身边。”
白露想着苏雨的话，也是，刚入学的时候，该有多少人将祁镇作为目标，有人在最初就放弃了，因为自卑；有人在坚持中，将他作为了想象力封存，选择了更切合实际的目标；也有人一定得到过，然后轻而易举地放弃了。她们或许只将他当成一个驿站，一个标志，一个过往。其实掩盖不住的是求而不得，或是得而无获，祁镇依然在那儿，等待着他的爱情。
“你也喜欢他？”
苏雨笑，“那样的男人，或许没有人不喜欢，只是相对自己的追求来说，他并不一定是第一位。在某些时间，某些场合，可能一餐饭要胜过他，也可能是一次工作机会要大过他，或者是不顾形象地大哭大闹重于他。只有你，时时刻刻，或许有些夸张，但至少在你能掌控的时空里，为了吸引他而修养自己。尽管资质平庸，可你有毅力，目标单一不是吗？最终，你胜出了，当你的室友也不知道该为你高兴，还是别有滋味。”
“其实得到也不一定幸福不是么？我该怎么放他走，让他自由，也让自己解脱呢？”
苏雨看着白露笑了笑，“刻骨铭心的方法应该不少，但我又没有奋不顾身的爱过，怎么会知道？我哪，眼下只知道第二性。”苏雨抬手，举起了手头的电子书。
“第二性？”白露没读过。
“你们整天研究那些欧洲手艺人，要不就是各路畅销作家，这不应该没有看过吧。”
白露笑着摇头，“哪国人写的？”
“法国人。”
“然后呢？”
“女人不是生成的，而是造就的。”
“完了？”
“完啦，不然呢。”
“我想知道男人的事。你的社会科学有没有帮助？”
苏雨想了想，“你呀，还是做你的活体实验吧。”
或许每个女人心中都住着一个男人，就像苏雨，整个大学，她没有恋爱，只埋首她的兴趣，她的写作。
“不喜欢男人吗？”
“怎么这么问？”
“感到好奇。”
“在这美女如云的圈子里，像我这样的中人之姿，脸和身材都像笔记本的，不想留话柄。说到底，是恐惧和缺乏信心吧。不过，白露，如果这场恋爱结束了，你发现自己在工作上错失太多，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