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杯旧事
店内两人僵坐在桌旁再没说话，本来就都不是热络性子，加上早年的一些旧账还没理清，一时间仿佛谁先说话就是低了头。大堂内静悄悄一片，唯有木门被风吹的吱嘎作响。
恰好门外卷起一阵狂猛寒风倒灌入酒铺之内，顿时充满了一片肃杀气氛，正当两人横眉冷对之时，后院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老头，我就说这大冷天的怎么可能有人上门，你还是关了.....”
李清松提着刚刚扎好的灯笼踏入大堂，正想着怎么忽悠李老头关门休息，他也能会去睡个回笼觉。
只是跨过门帘后愕然发现，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掌柜此刻剑眉入鬓坐在桌旁，如此严肃的模样李清松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桌子对面坐着位柳叶弯眉唇红齿白的白衣美人，一手托腮看着李雨朝一言不发。
“他是...”
曹之轻柔声音刚一出口李清松便是身体一颤，手中灯笼直直坠地摔了个稀烂。也不能说李清松定力太低，十五六岁正是每个少年心神荡漾的时候，换作长安城里的那些公子哥们恐怕早就在胭脂场里打足了滚。
可李清松这两年来被困在南山脚下不曾出门，每天只和李雨朝石天惊这两个大汉相依为命，睁眼闭眼间都是虎背熊腰，实在是蛋疼的紧。
如今突然见到曹之这等人间绝色，他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摔了个灯笼已经算是定力不错。
强咽下几口口水过后李清松算是缓过了神，没想到自己在后院这一会功夫就多出来个美人和李老头对坐堂前。虽说以前没见过这个美人，可以李雨朝的性子来看肯定是在外面偷偷勾搭上的，只是断了两三年的联系这个美人还能追到幽州这里，恐怕李老头和她的孽缘不浅啊。
以李清松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时候他就该假装路过赶紧溜走，无论这美人是来找李雨朝渴求新欢，还是想重续以前的旧爱都和他没什么关系。这种时候要是不识抬举的上前搅局，恐怕以后免不了被李老头秋后算账收拾一番。
打定主意的李清松正想要溜之大吉，身后的李雨朝突然出声说道“臭小子，跑什么跑，过来和这家伙玩两局。”
“玩....什么？”李清松转身疑惑说道。
“你以前偷偷背着老子玩了些什么心里没点数么。”李雨朝在怀里摸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拍，桌案上多出了三个骰子。
李清松眼神一闪，几年前三人在关中开酒铺时他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旁边不远处有家赌坊，整日里人来人往热闹不绝。
小孩子本就喜欢凑热闹，所以平日里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悄悄溜到赌坊门口偷看两眼。一来二去和那里的看门混熟之后李清松便也溜进去过几次，诸如骰子弹棋这些花样早就烂熟于心。
甚至还偷偷拿着自己背着李雨朝攒下的几钱银子赌了几盘，想要凭着自己本事捞上一笔，结果扔进去后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从那以后李清松就不碰这些东西。本以为李雨朝不知道那些事情，现在突然提起真是吓了一跳。
“李老头，我今天刚好肚子有点痛，可能是天葵来了，要不然咱们改天吧。”李清松捂
着肚子说道，天知道李老头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自己要是踩了雷区不是太冤了吗。
“没事，那家伙有独门偏方专治你这种症状，保证药到病除。”李雨朝微笑说道。
只是李清松分明看到李雨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自己要是再敢开口推辞恐怕小命不保。又看了看对面的那个白衣白鞋的美人，正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李清松心知这件事恐怕躲不过去，只能哀叹一声后坐了下来。
“既然朝爷要玩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道怎么个玩法？”曹之轻柔说道。
“简单点，比大小，三局两胜。”
李雨朝说完将骰子向李清松那边一推，示意他先来一把。李清松眼神一转，抓起三颗骰子在手里晃了几下，而后在桌上一甩，滴溜溜转了几圈后三颗骰子在二三四点停了下来。
曹之则是随意的多，一只手抓起骰子后直接从半空洒下，最后掷出个二三三输了一点。
“哈哈哈，看来今天我好像不太走运啊。”曹之抵着头轻叹道。
“还有一局呢。”李雨朝摸了摸眉毛说道。
闻言后李清松眼神一转，左手拿起了一旁装筷子的竹筒，伸手一抄三颗骰子已经尽数装入。接着竹筒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不停，骰子撞壁的咚咚声不绝于耳，十息过后李清松将竹筒一顿，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
“怎么停了？”曹之轻声问道。
李雨朝伸手一揭竹筒，里面赫然是三颗六停在桌面。
“小兄弟果然不同凡响，是我输了。”见李清松摇出豹子后曹之干脆认输，皱眉说道。
“那是当然，小爷以前可是，咳咳，不提了不提了。不过这位姑娘不必挂怀.....”
李清松见那美人眉头微蹙有些郁闷，刚想出言安慰一番，可是姑娘二字才刚出口其他两人就神色古怪地看了过来，直让李清松摸不到头脑。
“嗯....李小子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家伙虽然娘气了点，但实打实是个男人。”李雨朝撇嘴说道。
李清松闻言不禁汗毛倒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白衣美人。柳月弯眉烈焰红唇，桃花眼中更是风情无数，这个风姿绰约的家伙若是个男人的话，那天下间还有哪位敢称自己是女人了？！
偏偏曹之还对着李清松嫣然一笑，更是将这个小童男迷惑的颠三倒四，就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行了行了，别一惊一乍的。后院的柴火没了吧，赶紧上山去砍点回来，然后叫醒石天惊让他炖碗鸡汤过来。”还是李雨朝一个弹指打在李清松脑门上才让他回过神来，冷声说道。
“这鬼天气还要小爷出门砍柴？怕不是小爷刚出门就冻成了冰棍啊！”李清松哀嚎道。
“少废话，你去不去？”
李雨朝的眼中再度流露出那丝危险的光芒，李清松也只能腹诽李老头还真是过河拆桥，然后乖乖转回后院收拾一番，悲壮的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李清松出了店门，李雨朝起身走到柜台后右手一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脏兮兮的酒坛，看这样子也不知道是存了多少年的样
子。
随手一掌拍开了酒坛的封皮，瞬间浓郁的酒香顿时飘荡在大堂之中，哪怕是曹之这等不是酒国常客之人也能察觉到这美酒的厉害。
等得李雨朝倒了两碗酒后，曹之端起其中其中一碗放到鼻尖，轻嗅后说道“朝爷，你知道我不吃荤腥，为何要借着炖鸡的借口把这个少年支走？”
“你猜猜？”
“原来就是他啊。”
“那你觉得怎么样？”
曹之伸手颠了颠骰子轻声说道。“若是酒那自然是上等佳品，若是人......倒是有些难说。”
“这骰子是注了水银的，而朝爷你刚才的摸眉毛应该是个暗号。所以那少年其实一开始就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第一手掷出的二三四点不大不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朝爷想他赢我还是输我，才有这么个中间点数。直到第二局看见朝爷摸了摸眉毛后，他才放心地摇出一个豹子将我通杀。”
“市井之中有些小聪明就够了。”李雨朝淡淡说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到以后见过了这人间百态，朝爷你能放下，可是那小子真的能放下吗？”曹之斜睨了一眼，眉宇间尽是风情，嗤笑着反问道。
李雨朝干笑一声后一口饮尽碗中醇酒，醉眼朦胧地左手敲打着酒坛说道“那又如何？总比丢了小命强吧。”
“朝爷，当年.....”曹之有心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李雨朝倒是没有什么顾及，趴在桌面上醉醺醺说道“让你带的话呢，说吧。”
曹之神色突然一变，先前的那些风流妩媚尽数随风流散而去，身上的那套白衣也散发出一股森然气息，若是有人此时看去，哪里还有什么笑语盈盈的美人，坐在大堂内的分明是个冷若寒霜的白衣杀神，不愧阎罗之名。
曹之清了清嗓子，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冷冷说道“四弟，我知你心中有气。当年之事二哥也不多言，如今棋局已开，那约定且先作罢，你可要落子？”
曹之说完后长吐一口气，显然强行模仿那人的姿态颇为耗费精神。
而对面李雨朝闻言后沉默良久，最后说了一声“好。”
曹之见已经把话带到了也就不在多言，这里面牵扯的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嘴唇微动下一口喝干了面前美酒。不过生平不怎么饮酒的他倒是被呛了一口，本来白皙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嫣红。
“这酒倒是有些辛辣。”曹之擦了擦嘴角说道，然后重新带好毡帽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嘿，算你识相，这可是陈年老酒，酒钱不付就想离开？”李雨朝趴在桌上，醉醺醺说。
曹之摸了摸口袋，遗憾说到“这次出差倒是没带什么银钱，不如日后再算。”
“酒钱二十文一壶。”酒铺掌柜朦胧说道。
“无妨。”
“日后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欠债还钱，我懂。”曹之答道。
掀起门帘后那个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只留下一个醉汉趴在酒铺里大梦一场。
（本章完）
恰好门外卷起一阵狂猛寒风倒灌入酒铺之内，顿时充满了一片肃杀气氛，正当两人横眉冷对之时，后院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李老头，我就说这大冷天的怎么可能有人上门，你还是关了.....”
李清松提着刚刚扎好的灯笼踏入大堂，正想着怎么忽悠李老头关门休息，他也能会去睡个回笼觉。
只是跨过门帘后愕然发现，那个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掌柜此刻剑眉入鬓坐在桌旁，如此严肃的模样李清松可是好久都没有见到。桌子对面坐着位柳叶弯眉唇红齿白的白衣美人，一手托腮看着李雨朝一言不发。
“他是...”
曹之轻柔声音刚一出口李清松便是身体一颤，手中灯笼直直坠地摔了个稀烂。也不能说李清松定力太低，十五六岁正是每个少年心神荡漾的时候，换作长安城里的那些公子哥们恐怕早就在胭脂场里打足了滚。
可李清松这两年来被困在南山脚下不曾出门，每天只和李雨朝石天惊这两个大汉相依为命，睁眼闭眼间都是虎背熊腰，实在是蛋疼的紧。
如今突然见到曹之这等人间绝色，他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只是摔了个灯笼已经算是定力不错。
强咽下几口口水过后李清松算是缓过了神，没想到自己在后院这一会功夫就多出来个美人和李老头对坐堂前。虽说以前没见过这个美人，可以李雨朝的性子来看肯定是在外面偷偷勾搭上的，只是断了两三年的联系这个美人还能追到幽州这里，恐怕李老头和她的孽缘不浅啊。
以李清松以往的经验来看，这时候他就该假装路过赶紧溜走，无论这美人是来找李雨朝渴求新欢，还是想重续以前的旧爱都和他没什么关系。这种时候要是不识抬举的上前搅局，恐怕以后免不了被李老头秋后算账收拾一番。
打定主意的李清松正想要溜之大吉，身后的李雨朝突然出声说道“臭小子，跑什么跑，过来和这家伙玩两局。”
“玩....什么？”李清松转身疑惑说道。
“你以前偷偷背着老子玩了些什么心里没点数么。”李雨朝在怀里摸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拍，桌案上多出了三个骰子。
李清松眼神一闪，几年前三人在关中开酒铺时他也不过八九岁的年纪，旁边不远处有家赌坊，整日里人来人往热闹不绝。
小孩子本就喜欢凑热闹，所以平日里只要一有空闲他就会悄悄溜到赌坊门口偷看两眼。一来二去和那里的看门混熟之后李清松便也溜进去过几次，诸如骰子弹棋这些花样早就烂熟于心。
甚至还偷偷拿着自己背着李雨朝攒下的几钱银子赌了几盘，想要凭着自己本事捞上一笔，结果扔进去后连个水花都没溅起来，从那以后李清松就不碰这些东西。本以为李雨朝不知道那些事情，现在突然提起真是吓了一跳。
“李老头，我今天刚好肚子有点痛，可能是天葵来了，要不然咱们改天吧。”李清松捂
着肚子说道，天知道李老头这一出是什么意思，自己要是踩了雷区不是太冤了吗。
“没事，那家伙有独门偏方专治你这种症状，保证药到病除。”李雨朝微笑说道。
只是李清松分明看到李雨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自己要是再敢开口推辞恐怕小命不保。又看了看对面的那个白衣白鞋的美人，正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李清松心知这件事恐怕躲不过去，只能哀叹一声后坐了下来。
“既然朝爷要玩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只是不知道怎么个玩法？”曹之轻柔说道。
“简单点，比大小，三局两胜。”
李雨朝说完将骰子向李清松那边一推，示意他先来一把。李清松眼神一转，抓起三颗骰子在手里晃了几下，而后在桌上一甩，滴溜溜转了几圈后三颗骰子在二三四点停了下来。
曹之则是随意的多，一只手抓起骰子后直接从半空洒下，最后掷出个二三三输了一点。
“哈哈哈，看来今天我好像不太走运啊。”曹之抵着头轻叹道。
“还有一局呢。”李雨朝摸了摸眉毛说道。
闻言后李清松眼神一转，左手拿起了一旁装筷子的竹筒，伸手一抄三颗骰子已经尽数装入。接着竹筒在他手中上下翻飞不停，骰子撞壁的咚咚声不绝于耳，十息过后李清松将竹筒一顿，嘴角浮现了一抹笑意。
“怎么停了？”曹之轻声问道。
李雨朝伸手一揭竹筒，里面赫然是三颗六停在桌面。
“小兄弟果然不同凡响，是我输了。”见李清松摇出豹子后曹之干脆认输，皱眉说道。
“那是当然，小爷以前可是，咳咳，不提了不提了。不过这位姑娘不必挂怀.....”
李清松见那美人眉头微蹙有些郁闷，刚想出言安慰一番，可是姑娘二字才刚出口其他两人就神色古怪地看了过来，直让李清松摸不到头脑。
“嗯....李小子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家伙虽然娘气了点，但实打实是个男人。”李雨朝撇嘴说道。
李清松闻言不禁汗毛倒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位白衣美人。柳月弯眉烈焰红唇，桃花眼中更是风情无数，这个风姿绰约的家伙若是个男人的话，那天下间还有哪位敢称自己是女人了？！
偏偏曹之还对着李清松嫣然一笑，更是将这个小童男迷惑的颠三倒四，就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安放。
“行了行了，别一惊一乍的。后院的柴火没了吧，赶紧上山去砍点回来，然后叫醒石天惊让他炖碗鸡汤过来。”还是李雨朝一个弹指打在李清松脑门上才让他回过神来，冷声说道。
“这鬼天气还要小爷出门砍柴？怕不是小爷刚出门就冻成了冰棍啊！”李清松哀嚎道。
“少废话，你去不去？”
李雨朝的眼中再度流露出那丝危险的光芒，李清松也只能腹诽李老头还真是过河拆桥，然后乖乖转回后院收拾一番，悲壮的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李清松出了店门，李雨朝起身走到柜台后右手一捞，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脏兮兮的酒坛，看这样子也不知道是存了多少年的样
子。
随手一掌拍开了酒坛的封皮，瞬间浓郁的酒香顿时飘荡在大堂之中，哪怕是曹之这等不是酒国常客之人也能察觉到这美酒的厉害。
等得李雨朝倒了两碗酒后，曹之端起其中其中一碗放到鼻尖，轻嗅后说道“朝爷，你知道我不吃荤腥，为何要借着炖鸡的借口把这个少年支走？”
“你猜猜？”
“原来就是他啊。”
“那你觉得怎么样？”
曹之伸手颠了颠骰子轻声说道。“若是酒那自然是上等佳品，若是人......倒是有些难说。”
“这骰子是注了水银的，而朝爷你刚才的摸眉毛应该是个暗号。所以那少年其实一开始就就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第一手掷出的二三四点不大不小，那是因为他不知道朝爷想他赢我还是输我，才有这么个中间点数。直到第二局看见朝爷摸了摸眉毛后，他才放心地摇出一个豹子将我通杀。”
“市井之中有些小聪明就够了。”李雨朝淡淡说道。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到以后见过了这人间百态，朝爷你能放下，可是那小子真的能放下吗？”曹之斜睨了一眼，眉宇间尽是风情，嗤笑着反问道。
李雨朝干笑一声后一口饮尽碗中醇酒，醉眼朦胧地左手敲打着酒坛说道“那又如何？总比丢了小命强吧。”
“朝爷，当年.....”曹之有心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巴。
李雨朝倒是没有什么顾及，趴在桌面上醉醺醺说道“让你带的话呢，说吧。”
曹之神色突然一变，先前的那些风流妩媚尽数随风流散而去，身上的那套白衣也散发出一股森然气息，若是有人此时看去，哪里还有什么笑语盈盈的美人，坐在大堂内的分明是个冷若寒霜的白衣杀神，不愧阎罗之名。
曹之清了清嗓子，如同变了一个人般冷冷说道“四弟，我知你心中有气。当年之事二哥也不多言，如今棋局已开，那约定且先作罢，你可要落子？”
曹之说完后长吐一口气，显然强行模仿那人的姿态颇为耗费精神。
而对面李雨朝闻言后沉默良久，最后说了一声“好。”
曹之见已经把话带到了也就不在多言，这里面牵扯的事情不是他能插手的，嘴唇微动下一口喝干了面前美酒。不过生平不怎么饮酒的他倒是被呛了一口，本来白皙的脸上也浮现了一抹嫣红。
“这酒倒是有些辛辣。”曹之擦了擦嘴角说道，然后重新带好毡帽走到门口又停了下来。
“嘿，算你识相，这可是陈年老酒，酒钱不付就想离开？”李雨朝趴在桌上，醉醺醺说。
曹之摸了摸口袋，遗憾说到“这次出差倒是没带什么银钱，不如日后再算。”
“酒钱二十文一壶。”酒铺掌柜朦胧说道。
“无妨。”
“日后可就不是这个价了。”
“欠债还钱，我懂。”曹之答道。
掀起门帘后那个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之中，只留下一个醉汉趴在酒铺里大梦一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