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银鞍白马度春风_197 戏码
稳住了燕芷，齐璟很快收回了臂，碍于涵养没去掸掸自己碰到她的那只手臂，却因衣袖上沾染来的对方身上女子家脂粉香气，微不可察地蹙眉一瞬，一闪即逝，他复又噙起无破绽的温笑，道了句：“当心。”
齐璟没让燕芷失仪地跌地，却没护得被燕芷捧在手上那盅鸡汤，或者说他压根没想过扶一把汤盅，他哪里知道燕芷会借着身子不稳有意将汤盅脱手摔个粉碎，从破碎瓷片间溅起的鸡汤星星点点布满燕芷和齐璟的衣裳下摆，连在他们身后坐着的秦洵都没能幸免，被几滴鸡汤溅上了他那双白底红绣的丝履长靴。
秦洵倒没怎么在意，想着回去换一下就好，不过斜睨一眼齐璟雪白衣摆上突兀的汤渍，他在心里啧了一声，心想他家老洁癖这会儿八成浑身不舒坦了。
然而无论是齐璟还是他，都是不会随便对姑娘家发火的。
燕芷连连道歉，掏出自己的手绢就要不顾仪态地蹲下身去给齐璟擦衣摆，秦洵哪里还坐得住，在齐璟避让前迅速起身，一把抓住他一侧肩膀就往后拉过来，避开了燕芷将将伸来的手，唇边噙着的笑有些冷意：“不敢劳烦燕小姐。”
燕芷几分尴尬，左右一望，便就着这副已然蹲地的姿势要去捡地上瓷盅碎片：“对不起殿下，是燕芷手笨，我会将这些收拾干净……”
一位素来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做出这么一副惊惶如兔的柔弱神态，体贴又乖顺地伺候着，怕是男子里普遍期盼着的贤妻良母典范了，可惜燕芷面对的这二人都不领她的情，齐璟道了句“不必”，秦洵则身子一晃直接挡在了燕芷与一堆碎瓷片之间，隔绝了她碰到碎瓷片的空间。
秦洵皮笑肉不笑：“燕小姐相门千金，身子娇贵，哪能碰这些锋利的东西，伤着可如何是好。”
燕芷仰起一张睫毛上挂了细碎泪珠的脸望他：“没关系的秦三公子，是燕芷自己弄的狼藉，就该自己收拾好。”最好伤着，这样才有理由借此再与陵王殿下往来，无论是她主动找借口，还是陵王殿下顾及情面，在下一回见面时少不得关心两句她的伤势，要是还能因此一事赚得陵王殿下些许怜惜，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秦微之，拜托你识相点，快点让开啊。
“确实不妥。”齐璟附和着秦洵的话说，斟酌了个半开玩笑的语气，“燕相最是疼爱燕小姐，若是因为本王令燕小姐发肤受损，本王可没法对燕相交代，还请燕小姐莫要为难本王了。”
因着此刻饭堂里人已很少，收整各个饭桌的宫女都比还留在饭堂里用膳的学生多，方才这处瓷盅摔地碎裂的声响多少有些突兀，已有宫女察言观色地靠近过来待命了，只是一直没得吩咐不敢轻易上前，
秦洵环视四周，朝距他们最近的宫女嘴甜地唤了声“姐姐”，请人家帮忙用扫帚将一地碎片扫掉，还不知有意无意地补上句叮嘱，要她一定用扫帚清理，切莫直接上手，省得被碎瓷片锋利的边缘划伤。
宫女动作很快，取来扫帚簸箕熟练地将一地狼藉清理干净，想来在饭堂做活这么久，遇着过御书馆这些年纪不等的孩童少年们失手打碎碗碟的事端也不少。
宫女清扫完地面离去，燕芷自秦洵喊宫女后认命地站起身，整理完衣裙就始终在手无足错地拧着两侧衣裙布料，拧了这半天总感觉自己今日是没翻黄历处处都与预想不符，想了想再度朝齐璟表示都是自己不好云云。
齐璟候着她说完，嗓音是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温柔：“无妨。”他停了很长一顿，“下不为例。”
燕芷听懂了最后四个字的意味，面容骤然褪尽最后一丝血色，艰难从喉咙口挤了个“是”字应话，觉得再待下去面对这二人恐怕会窘迫到死，匆匆朝他们福身拜别，迈着细碎快步离去。
饭堂外候着燕芷平日亲近的几位千金小姐，皆是一大早就见燕芷捧了碗汤盅进学室，在她们询问下含羞告知是为陵王殿下准备，满心都是对“陵王究竟会不会受燕小姐情意”的好奇，此刻一见燕芷出来忙围上去，笑着起哄。
燕芷挤了挤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我不当心把汤盅摔了，所以……”
千金们忙安慰她：“没事没事，不就是摔了嘛，又不是陵王殿下不要，虽然有点可惜，这回摔了下回再做就好了嘛！”
其中到底是有心眼多些的看出燕芷不对劲，猜得着事情不这么简单，但当然不会当面拆台，同样随着同伴话语附和。
燕芷端着笑将这事跟小姐妹糊弄了过去。
燕芷刚走，还在饭堂桌边的秦洵第一反应是回身抄起甜汤碗，将剩下半碗没喝完的甜汤直接对着碗一饮而尽，空碗放回桌上，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齐璟问他：“不是分我一碗喝的吗，怎么你自己把两碗都喝了？”
“给你喝干嘛？”秦洵酸溜溜的，“有人家千金小姐亲手炖熬的鸡汤补身子，你还稀罕一碗甜汤？”
齐璟失笑：“这是醋了？要不要晚膳让厨房煮饺子给你吃，不用倒醋碟的那种？”
秦洵轻哼一声，也不理他，径自往饭堂外走，齐璟快赶几步追上他，一把勾过他手臂：“是我方才哪里应付得让你不满意吗？你说出来，别跟我置气。”
秦洵头一昂：“满意是满意的，气也是要气一气的，别理我，我自己气一会儿就好。”
齐璟摇头：“哪能不哄你。”很是自然地松开他手臂改换揽住他腰，将他带过来与自己身躯
相贴，头一偏凑近他耳畔，轻声哄道，“不气了，是我不对，我拈花惹草了，招蜂引蝶了，让你不高兴，我赔罪，我认罚，你想要我怎么样都行，好不好？”
“真的我想你怎么样都行？”
“当然，我骗过你？”齐璟了解他，“这是已经想好怎么使坏了？”
“回去换衣裳再跟你说。”
官家子弟即便每日来回不夜宿御书馆，也大多会在各自的宿房内备有一两套干净衣裳以供需要换穿的不时之需，但齐璟与秦洵二人住在宫里，加上辇车接送，来去都很快，便没在他二人那间宿房里备上衣物，这会儿衣裳沾了污渍，二人便打算在这午间回一趟景阳殿。
齐璟一只衣袖布料那会儿沾了些燕芷身上浓重的脂粉香气，此刻已被室外春风吹散不少，却仍有残留不时拂过二人鼻尖，齐璟一心哄着秦洵，很细心地没用那只手臂碰他，拉住他和现下揽他腰都是用另一边，秦洵却还是斤斤计较这几分脂粉香气，任性地叫齐璟回去换下这身衣裳后，起码要叫宫人过水洗十遍。
再明显不过的无理取闹，齐璟却是依旧含笑顺着他：“一趟反复洗十遍我这衣裳怕是别想要了，你若是不高兴，干脆就扔了今日这身。”
他面对自己时脾气与耐性都是无底线的好，秦洵被这几句温言耳语一哄，很快心满意足，放松身子倚靠在齐璟怀里行走。这会儿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宿房午休了，他们一路行来没见着人，便能无甚顾忌地放开亲昵。
身子是很诚实地不反抗了，秦洵嘴上还要继续胡乱念叨：“送汤这种事不外乎就两种结果，一是你接受了，那皆大欢喜，她情意绵绵地看着你喝，情到浓时再喂你两口，然后你们执手相看无语凝噎天雷勾地火，啧，你懂的。二来就是你拒绝了，就是今日这样，她把汤碗一摔，哦豁碎了，她再徒手去收拾碎瓷片，哦豁伤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种摔碎杯杯盘盘的直接用手收拾的举动，接下来十之八九是要来个划伤手的戏码。贤惠千金为你收拾碎碗伤着了她那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哇好心动哦，简直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呢，然后你心一软，势必要关心她，说说情话摸摸小手什么的，她再顺势柔弱地往你怀里一倒，又是好一番执手相看无语凝噎天雷勾地火，啧，你懂我意思吧……”
他嘟哝了一路，齐璟没听几句先是颇觉无奈，听下去后对他这段碎碎念的语气和内容实在是忍不住，笑得整个肩膀都在颤。
好不容易稍稍缓过好歹能吐出话音，齐璟犹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问他：“根据你的经验？你这是哪来的奇怪经验？”
“话本子里头看来的。”
“什么样的话本子，怎么往你脑袋
里塞了这种内容？”
秦洵捏着下巴望天思忖半晌，搜寻了一下“这种内容”的出处，一捶手心：“当年潺潺看过的其中一本，我没记错的话，封面上写的话本名字叫什么‘冷王爷的痴情小甜妃’，有天下午潺潺去练武场时顺手就丢在我这，我没事干就翻了几页，哇，那个老是陷害我们小甜妃的恶毒侧室太可恶了吧！”
齐璟：“……以后少看点这种。”
秦洵这么点有意逗乐的恶趣味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斜了眼齐璟忍俊不禁的神情，倏地面色语气皆是一正：“你知道燕芷故意的吧。”
（本章完）
齐璟没让燕芷失仪地跌地，却没护得被燕芷捧在手上那盅鸡汤，或者说他压根没想过扶一把汤盅，他哪里知道燕芷会借着身子不稳有意将汤盅脱手摔个粉碎，从破碎瓷片间溅起的鸡汤星星点点布满燕芷和齐璟的衣裳下摆，连在他们身后坐着的秦洵都没能幸免，被几滴鸡汤溅上了他那双白底红绣的丝履长靴。
秦洵倒没怎么在意，想着回去换一下就好，不过斜睨一眼齐璟雪白衣摆上突兀的汤渍，他在心里啧了一声，心想他家老洁癖这会儿八成浑身不舒坦了。
然而无论是齐璟还是他，都是不会随便对姑娘家发火的。
燕芷连连道歉，掏出自己的手绢就要不顾仪态地蹲下身去给齐璟擦衣摆，秦洵哪里还坐得住，在齐璟避让前迅速起身，一把抓住他一侧肩膀就往后拉过来，避开了燕芷将将伸来的手，唇边噙着的笑有些冷意：“不敢劳烦燕小姐。”
燕芷几分尴尬，左右一望，便就着这副已然蹲地的姿势要去捡地上瓷盅碎片：“对不起殿下，是燕芷手笨，我会将这些收拾干净……”
一位素来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做出这么一副惊惶如兔的柔弱神态，体贴又乖顺地伺候着，怕是男子里普遍期盼着的贤妻良母典范了，可惜燕芷面对的这二人都不领她的情，齐璟道了句“不必”，秦洵则身子一晃直接挡在了燕芷与一堆碎瓷片之间，隔绝了她碰到碎瓷片的空间。
秦洵皮笑肉不笑：“燕小姐相门千金，身子娇贵，哪能碰这些锋利的东西，伤着可如何是好。”
燕芷仰起一张睫毛上挂了细碎泪珠的脸望他：“没关系的秦三公子，是燕芷自己弄的狼藉，就该自己收拾好。”最好伤着，这样才有理由借此再与陵王殿下往来，无论是她主动找借口，还是陵王殿下顾及情面，在下一回见面时少不得关心两句她的伤势，要是还能因此一事赚得陵王殿下些许怜惜，那就再好不过了。
所以秦微之，拜托你识相点，快点让开啊。
“确实不妥。”齐璟附和着秦洵的话说，斟酌了个半开玩笑的语气，“燕相最是疼爱燕小姐，若是因为本王令燕小姐发肤受损，本王可没法对燕相交代，还请燕小姐莫要为难本王了。”
因着此刻饭堂里人已很少，收整各个饭桌的宫女都比还留在饭堂里用膳的学生多，方才这处瓷盅摔地碎裂的声响多少有些突兀，已有宫女察言观色地靠近过来待命了，只是一直没得吩咐不敢轻易上前，
秦洵环视四周，朝距他们最近的宫女嘴甜地唤了声“姐姐”，请人家帮忙用扫帚将一地碎片扫掉，还不知有意无意地补上句叮嘱，要她一定用扫帚清理，切莫直接上手，省得被碎瓷片锋利的边缘划伤。
宫女动作很快，取来扫帚簸箕熟练地将一地狼藉清理干净，想来在饭堂做活这么久，遇着过御书馆这些年纪不等的孩童少年们失手打碎碗碟的事端也不少。
宫女清扫完地面离去，燕芷自秦洵喊宫女后认命地站起身，整理完衣裙就始终在手无足错地拧着两侧衣裙布料，拧了这半天总感觉自己今日是没翻黄历处处都与预想不符，想了想再度朝齐璟表示都是自己不好云云。
齐璟候着她说完，嗓音是不带任何攻击性的温柔：“无妨。”他停了很长一顿，“下不为例。”
燕芷听懂了最后四个字的意味，面容骤然褪尽最后一丝血色，艰难从喉咙口挤了个“是”字应话，觉得再待下去面对这二人恐怕会窘迫到死，匆匆朝他们福身拜别，迈着细碎快步离去。
饭堂外候着燕芷平日亲近的几位千金小姐，皆是一大早就见燕芷捧了碗汤盅进学室，在她们询问下含羞告知是为陵王殿下准备，满心都是对“陵王究竟会不会受燕小姐情意”的好奇，此刻一见燕芷出来忙围上去，笑着起哄。
燕芷挤了挤笑，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我不当心把汤盅摔了，所以……”
千金们忙安慰她：“没事没事，不就是摔了嘛，又不是陵王殿下不要，虽然有点可惜，这回摔了下回再做就好了嘛！”
其中到底是有心眼多些的看出燕芷不对劲，猜得着事情不这么简单，但当然不会当面拆台，同样随着同伴话语附和。
燕芷端着笑将这事跟小姐妹糊弄了过去。
燕芷刚走，还在饭堂桌边的秦洵第一反应是回身抄起甜汤碗，将剩下半碗没喝完的甜汤直接对着碗一饮而尽，空碗放回桌上，掏出帕子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齐璟问他：“不是分我一碗喝的吗，怎么你自己把两碗都喝了？”
“给你喝干嘛？”秦洵酸溜溜的，“有人家千金小姐亲手炖熬的鸡汤补身子，你还稀罕一碗甜汤？”
齐璟失笑：“这是醋了？要不要晚膳让厨房煮饺子给你吃，不用倒醋碟的那种？”
秦洵轻哼一声，也不理他，径自往饭堂外走，齐璟快赶几步追上他，一把勾过他手臂：“是我方才哪里应付得让你不满意吗？你说出来，别跟我置气。”
秦洵头一昂：“满意是满意的，气也是要气一气的，别理我，我自己气一会儿就好。”
齐璟摇头：“哪能不哄你。”很是自然地松开他手臂改换揽住他腰，将他带过来与自己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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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想你怎么样都行？”
“当然，我骗过你？”齐璟了解他，“这是已经想好怎么使坏了？”
“回去换衣裳再跟你说。”
官家子弟即便每日来回不夜宿御书馆，也大多会在各自的宿房内备有一两套干净衣裳以供需要换穿的不时之需，但齐璟与秦洵二人住在宫里，加上辇车接送，来去都很快，便没在他二人那间宿房里备上衣物，这会儿衣裳沾了污渍，二人便打算在这午间回一趟景阳殿。
齐璟一只衣袖布料那会儿沾了些燕芷身上浓重的脂粉香气，此刻已被室外春风吹散不少，却仍有残留不时拂过二人鼻尖，齐璟一心哄着秦洵，很细心地没用那只手臂碰他，拉住他和现下揽他腰都是用另一边，秦洵却还是斤斤计较这几分脂粉香气，任性地叫齐璟回去换下这身衣裳后，起码要叫宫人过水洗十遍。
再明显不过的无理取闹，齐璟却是依旧含笑顺着他：“一趟反复洗十遍我这衣裳怕是别想要了，你若是不高兴，干脆就扔了今日这身。”
他面对自己时脾气与耐性都是无底线的好，秦洵被这几句温言耳语一哄，很快心满意足，放松身子倚靠在齐璟怀里行走。这会儿大部分学生都已经回宿房午休了，他们一路行来没见着人，便能无甚顾忌地放开亲昵。
身子是很诚实地不反抗了，秦洵嘴上还要继续胡乱念叨：“送汤这种事不外乎就两种结果，一是你接受了，那皆大欢喜，她情意绵绵地看着你喝，情到浓时再喂你两口，然后你们执手相看无语凝噎天雷勾地火，啧，你懂的。二来就是你拒绝了，就是今日这样，她把汤碗一摔，哦豁碎了，她再徒手去收拾碎瓷片，哦豁伤了——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种摔碎杯杯盘盘的直接用手收拾的举动，接下来十之八九是要来个划伤手的戏码。贤惠千金为你收拾碎碗伤着了她那双细皮嫩肉的小手，哇好心动哦，简直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呢，然后你心一软，势必要关心她，说说情话摸摸小手什么的，她再顺势柔弱地往你怀里一倒，又是好一番执手相看无语凝噎天雷勾地火，啧，你懂我意思吧……”
他嘟哝了一路，齐璟没听几句先是颇觉无奈，听下去后对他这段碎碎念的语气和内容实在是忍不住，笑得整个肩膀都在颤。
好不容易稍稍缓过好歹能吐出话音，齐璟犹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问他：“根据你的经验？你这是哪来的奇怪经验？”
“话本子里头看来的。”
“什么样的话本子，怎么往你脑袋
里塞了这种内容？”
秦洵捏着下巴望天思忖半晌，搜寻了一下“这种内容”的出处，一捶手心：“当年潺潺看过的其中一本，我没记错的话，封面上写的话本名字叫什么‘冷王爷的痴情小甜妃’，有天下午潺潺去练武场时顺手就丢在我这，我没事干就翻了几页，哇，那个老是陷害我们小甜妃的恶毒侧室太可恶了吧！”
齐璟：“……以后少看点这种。”
秦洵这么点有意逗乐的恶趣味来得快去得也快，他斜了眼齐璟忍俊不禁的神情，倏地面色语气皆是一正：“你知道燕芷故意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