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谁家年少足风流_178 温存
齐璟来了事情就好办多了，不费力就把小祖宗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秦洵半醉半醒间习惯性搂住他颈项，两条长腿往他腰上一盘，整个人在他身上挂住，瞧得宫门处两排守卫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到底训练有素地仍旧站得笔直，尽量憋住不将惊愕外露。
在齐璟来此后就在宫门前逡巡了半天的守卫长见陵王殿下就这般抱着醉酒的秦三公子进宫，壮壮胆上前表示自己代劳，齐璟一臂横在少年腰上，将人稳稳锢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朝守卫长摆了摆示意不必，随即覆上少年后脑，将他的头轻轻稳靠在自己肩上，就这么把人抱进了宫门，乘上辇车回到景阳殿。
自从去年重阳前皇帝给前四子封王，便已下令在皇城中及四王封地处兴建府邸，亲王的府邸当然马虎不得，少说也得耗费大半年的工夫，因而目前四位亲王仍旧住在未央宫内原先的住处。
日头稍稍偏西，景阳殿里洒扫宫人也还在来来去去，齐璟将偎在他身上睡了一路的秦洵抱下辇车，无甚顾忌地任他继续挂在自己身上，用这样暧昧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下抱他进殿。
靠在肩上的脑袋轻轻动了动，少年柔软的发丝搔在齐璟颈上，并上因着距离太近，眨眼时睫羽一下一下扫过颈部皮肤的触感，齐璟莞尔：“这么大爷的？都醒了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秦洵不说话，眼一闭往他颈窝里蹭了蹭脸，盘在他腰上的双腿不由锢紧，生怕他把自己放下地去。
齐璟好笑：“不扔你下去，别怕，保证把你稳稳当当送到床榻上，好不好？”
秦洵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抱进内室，齐璟轻着动作把他往床上一放，已经醒来的少年坐在床上，被未散的酒意醺得神情微愣，看着齐璟替他除了鞋袜脱了外袍，扯过被子将只剩中衣中裤的他裹住。
齐璟揉揉他的头：“怎么这样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看我，喝多了不认得我了？”
秦洵摇摇头，将他的手拉下来放唇边亲了亲：“好哥哥。”
齐璟忍俊不禁，捏了一把他泛着酡红的脸颊：“回家这阵子是不是长肉了？方才抱着觉得多了些分量，不过也可能是冬衣占分量些。你长点肉也好，原先过于清减了，抱着你都不敢用劲，明明零嘴吃着不歇，就是不长肉。”
“那我以后再多吃点。”秦洵捏了捏他的腕骨，“想吃糖，你前几天给我的那种。”他既然提了零嘴，秦洵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跟他要糖吃。
齐璟起身离了床边，没一会儿抓了一大把麦芽糖块回来，剥了一颗喂给他：“喝了酒可觉得不舒服？”
秦洵摇摇头，又皱眉“唔”了一声，再点点头。
“可是这一路被我颠的？原本还打算扛你回来的
，怕你醉酒不舒服就抱着回来了，现在还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想吐吗？”
秦洵摇头，轻轻扯了扯他示意他坐过来些，把自己窝进了他怀里：“就是喝多了些，脑子有点不清醒，你不训我喝酒吗？”
“听木樨说了是陪你父兄喝酒，不训你，不过下回自己注意着分量。”齐璟伸指点了点他鼻尖，又问他，“你前几日生病发热，身子可好了？”
秦洵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一刻都不老实地在他怀里调整着让自己觉得舒适的姿势，拉过他的手臂搂着自己，这才心满意足地安分下来，一躺得舒服又涌上倦意，然而齐璟得了信离殿去宫门接他时刚吩咐了宫人去煮碗醒酒汤，这会儿打算让他喝完醒酒汤再睡，他便只能暂且撑着困倦，阖着眼含含糊糊地同齐璟说话，有时前言不搭后语，倒也能被齐璟自行拼凑出整句，理解得了他的意思。
大致是说腊八从宫里回家后没几天，就收到了江南惊鸿山庄的来信，信里大多内容是陆锋写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从哥几个吃饭喝水练武外出的寻常琐事，写到柳北苍又撒酒疯跟大黄吵架气得大黄打翻了自己的饭盆抗议，还说入冬之后楚辞捡回来一只被遗弃街头的瘦弱小猫，病怏怏的奄奄一息，原本这种事情他们肯定选择送去沈述怀师叔那里求助，不好意思打扰上了年纪的师祖师娘和冷淡的小师叔沈庭让，谁知刚巧述怀师叔在那前几日就回金陵去打算在家过年了，楚辞在街上捡到猫时想了想直接就着不远的路程送去惊鸿药铺找小师叔。
小师叔倒也没有坐视不理，虽然是个素来治人的大夫，那回却也勉强充了半个兽医，好在小猫命硬，本就只是年纪幼小又受了冻比较虚弱，在惊鸿药铺待了半个月已经被养得健健康康，后来在楚辞和沈翎一道回山庄过年时被带回了山庄，沈柏舟看了喜欢，他又比楚辞他们这些年纪小的弟子们清闲，楚辞便把小猫给沈柏舟养在了身边，沈柏舟给猫起名“小老弟”，陆锋在给秦洵的信中花了好几行字的篇幅深深嫌弃了一番这个名字，因为“小老弟”是只母猫。
陆锋的信写得絮絮叨叨，秦洵和齐璟念叨起来便也是絮絮叨叨，信中除了有陆锋的碎碎念，还有几个玩得好的弟子留在信纸上的简短话语，大多是说说自己近况询问他的近况，又估摸着这封信会在临近年关的时候送到长安秦洵手上，基本也都附上了新春祝福。
早在收到这封信前，秦洵也估摸了个天数提前写了几封拜年信寄去江南，师长兄弟友人一应顾全，想来这阵子也该送到了。
在秦洵含在口中的一颗糖块化尽的时候，清砚端来了煮好的醒酒汤，寒冬时节，滚烫的醒酒汤从厨
房一路送到主殿来已经被吹凉不少，送来后齐璟又端在手上搅了搅，先舀一勺自己抿了抿，确认不会烫口之后才喂给秦洵。
方才那会儿工夫秦洵也把今日被“扫地出门”的缘由给齐璟大致说了一遍，齐璟忍着笑听完，强作正经地告诉他，木樨当时得了秦淮的吩咐要陪他进宫，随手给他收了几件衣裳带来，他这一进宫想来又是在齐璟身边长住了，带来的衣裳不一定够穿，得等过几日秦淮再给他收拾个包裹差人送来，好在齐璟这里还不至于连备存的秦洵衣裳都没有，真没的穿穿齐璟的也不妨事。
刚喝下一碗醒酒汤，怕立马躺下汤水会往喉咙口漫上，秦洵姑且仍是坐在床上靠在齐璟怀里，又提了一嘴和父亲吵架时秦振海非说他还没记事时一被父亲抱就尿的糗事。
齐璟波澜不惊：“你尿不尿你父亲身上我是不知，但你都长到四五岁了，白日里要是玩得太兴奋，晚上睡觉还会时不时尿床，你自己不记得了？”
秦洵不认账：“我哪有？”
齐璟不给面子：“没有吗？你和我一起睡时不是也尿过，尿在我床上，要是晚上睡觉黏我太紧，第二天醒来连我裤子都会一道被你尿湿，我还得照顾你的面子拼命憋着笑，不然我笑你你得跟我赌气，还捂着我嘴不给我说你尿床的事，我叫宫女进来换洗床单都得说是没端稳茶杯不小心洒了水上去，还要提前私下叮嘱宫女配合些千万不能笑你，然后再带你去洗澡换衣裳……唔……”
秦洵捂紧他的嘴，两颊红晕也不知是酒意还是羞的，哼哼唧唧一个劲赖皮：“我没有，我才不尿床，肯定是你尿的！”
齐璟扒下他的手放掌心里握了握，纵容道：“是是是，你没有，是我尿的，我尿床，都不关你的事。好了，醒酒汤喝下去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秦洵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酒气重不重？我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不急，这会儿不还是下午，你还得起来吃晚膳的。”
“我怕我一身酒气在你床上睡觉，你嫌弃我呀。”
齐璟笑笑：“不嫌弃，睡吧。”
尿我的床我都没嫌弃过你，哪还会为点酒气嫌弃。怕他再跟自己撒泼耍赖，齐璟忍着笑没将这话说出口，扶他躺进被窝里，给他掖了掖被角。
“睡吧，晚膳时辰我叫你。”
秦洵闭上眼，还没沉入睡梦，手扯住齐璟的衣袖不让他走，齐璟也没打算走，倚坐在床头陪他，听着他意识渐微的呢喃，耐心应着话。
“齐璟，元晟十一年了……”
“嗯。”
“我……回京……什么时候？”
“中秋前，八月初到的吧。”
“八月初……八月初，日子真快……”
“嗯。”是
很快，四个多月眨眼过去了。
“回来……最热闹就是……望秋山，好多人，以后能玩吗？”
“能的。”反正都是自己人，往后总还能像那日一样齐聚游乐的。
秦洵手上忽然稍稍用了些劲扯齐璟衣袖，困乏的眼皮也掀了掀，软声唤他：“齐璟，你低头，你靠过来些，我悄悄跟你说句话。”
齐璟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他，少年附他耳边笑了笑，鼻息轻柔，低声道：“齐璟，新年快乐。”
齐璟莞尔：“新年快乐。”抚了抚少年鬓角，“睡吧。”
（本章完）
在齐璟来此后就在宫门前逡巡了半天的守卫长见陵王殿下就这般抱着醉酒的秦三公子进宫，壮壮胆上前表示自己代劳，齐璟一臂横在少年腰上，将人稳稳锢在自己怀里，另一手朝守卫长摆了摆示意不必，随即覆上少年后脑，将他的头轻轻稳靠在自己肩上，就这么把人抱进了宫门，乘上辇车回到景阳殿。
自从去年重阳前皇帝给前四子封王，便已下令在皇城中及四王封地处兴建府邸，亲王的府邸当然马虎不得，少说也得耗费大半年的工夫，因而目前四位亲王仍旧住在未央宫内原先的住处。
日头稍稍偏西，景阳殿里洒扫宫人也还在来来去去，齐璟将偎在他身上睡了一路的秦洵抱下辇车，无甚顾忌地任他继续挂在自己身上，用这样暧昧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下抱他进殿。
靠在肩上的脑袋轻轻动了动，少年柔软的发丝搔在齐璟颈上，并上因着距离太近，眨眼时睫羽一下一下扫过颈部皮肤的触感，齐璟莞尔：“这么大爷的？都醒了还不从我身上下来？”
秦洵不说话，眼一闭往他颈窝里蹭了蹭脸，盘在他腰上的双腿不由锢紧，生怕他把自己放下地去。
齐璟好笑：“不扔你下去，别怕，保证把你稳稳当当送到床榻上，好不好？”
秦洵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抱进内室，齐璟轻着动作把他往床上一放，已经醒来的少年坐在床上，被未散的酒意醺得神情微愣，看着齐璟替他除了鞋袜脱了外袍，扯过被子将只剩中衣中裤的他裹住。
齐璟揉揉他的头：“怎么这样一副傻愣愣的表情看我，喝多了不认得我了？”
秦洵摇摇头，将他的手拉下来放唇边亲了亲：“好哥哥。”
齐璟忍俊不禁，捏了一把他泛着酡红的脸颊：“回家这阵子是不是长肉了？方才抱着觉得多了些分量，不过也可能是冬衣占分量些。你长点肉也好，原先过于清减了，抱着你都不敢用劲，明明零嘴吃着不歇，就是不长肉。”
“那我以后再多吃点。”秦洵捏了捏他的腕骨，“想吃糖，你前几天给我的那种。”他既然提了零嘴，秦洵也不跟他客气，直接跟他要糖吃。
齐璟起身离了床边，没一会儿抓了一大把麦芽糖块回来，剥了一颗喂给他：“喝了酒可觉得不舒服？”
秦洵摇摇头，又皱眉“唔”了一声，再点点头。
“可是这一路被我颠的？原本还打算扛你回来的
，怕你醉酒不舒服就抱着回来了，现在还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想吐吗？”
秦洵摇头，轻轻扯了扯他示意他坐过来些，把自己窝进了他怀里：“就是喝多了些，脑子有点不清醒，你不训我喝酒吗？”
“听木樨说了是陪你父兄喝酒，不训你，不过下回自己注意着分量。”齐璟伸指点了点他鼻尖，又问他，“你前几日生病发热，身子可好了？”
秦洵漫不经心地点点头，一刻都不老实地在他怀里调整着让自己觉得舒适的姿势，拉过他的手臂搂着自己，这才心满意足地安分下来，一躺得舒服又涌上倦意，然而齐璟得了信离殿去宫门接他时刚吩咐了宫人去煮碗醒酒汤，这会儿打算让他喝完醒酒汤再睡，他便只能暂且撑着困倦，阖着眼含含糊糊地同齐璟说话，有时前言不搭后语，倒也能被齐璟自行拼凑出整句，理解得了他的意思。
大致是说腊八从宫里回家后没几天，就收到了江南惊鸿山庄的来信，信里大多内容是陆锋写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絮絮叨叨，从哥几个吃饭喝水练武外出的寻常琐事，写到柳北苍又撒酒疯跟大黄吵架气得大黄打翻了自己的饭盆抗议，还说入冬之后楚辞捡回来一只被遗弃街头的瘦弱小猫，病怏怏的奄奄一息，原本这种事情他们肯定选择送去沈述怀师叔那里求助，不好意思打扰上了年纪的师祖师娘和冷淡的小师叔沈庭让，谁知刚巧述怀师叔在那前几日就回金陵去打算在家过年了，楚辞在街上捡到猫时想了想直接就着不远的路程送去惊鸿药铺找小师叔。
小师叔倒也没有坐视不理，虽然是个素来治人的大夫，那回却也勉强充了半个兽医，好在小猫命硬，本就只是年纪幼小又受了冻比较虚弱，在惊鸿药铺待了半个月已经被养得健健康康，后来在楚辞和沈翎一道回山庄过年时被带回了山庄，沈柏舟看了喜欢，他又比楚辞他们这些年纪小的弟子们清闲，楚辞便把小猫给沈柏舟养在了身边，沈柏舟给猫起名“小老弟”，陆锋在给秦洵的信中花了好几行字的篇幅深深嫌弃了一番这个名字，因为“小老弟”是只母猫。
陆锋的信写得絮絮叨叨，秦洵和齐璟念叨起来便也是絮絮叨叨，信中除了有陆锋的碎碎念，还有几个玩得好的弟子留在信纸上的简短话语，大多是说说自己近况询问他的近况，又估摸着这封信会在临近年关的时候送到长安秦洵手上，基本也都附上了新春祝福。
早在收到这封信前，秦洵也估摸了个天数提前写了几封拜年信寄去江南，师长兄弟友人一应顾全，想来这阵子也该送到了。
在秦洵含在口中的一颗糖块化尽的时候，清砚端来了煮好的醒酒汤，寒冬时节，滚烫的醒酒汤从厨
房一路送到主殿来已经被吹凉不少，送来后齐璟又端在手上搅了搅，先舀一勺自己抿了抿，确认不会烫口之后才喂给秦洵。
方才那会儿工夫秦洵也把今日被“扫地出门”的缘由给齐璟大致说了一遍，齐璟忍着笑听完，强作正经地告诉他，木樨当时得了秦淮的吩咐要陪他进宫，随手给他收了几件衣裳带来，他这一进宫想来又是在齐璟身边长住了，带来的衣裳不一定够穿，得等过几日秦淮再给他收拾个包裹差人送来，好在齐璟这里还不至于连备存的秦洵衣裳都没有，真没的穿穿齐璟的也不妨事。
刚喝下一碗醒酒汤，怕立马躺下汤水会往喉咙口漫上，秦洵姑且仍是坐在床上靠在齐璟怀里，又提了一嘴和父亲吵架时秦振海非说他还没记事时一被父亲抱就尿的糗事。
齐璟波澜不惊：“你尿不尿你父亲身上我是不知，但你都长到四五岁了，白日里要是玩得太兴奋，晚上睡觉还会时不时尿床，你自己不记得了？”
秦洵不认账：“我哪有？”
齐璟不给面子：“没有吗？你和我一起睡时不是也尿过，尿在我床上，要是晚上睡觉黏我太紧，第二天醒来连我裤子都会一道被你尿湿，我还得照顾你的面子拼命憋着笑，不然我笑你你得跟我赌气，还捂着我嘴不给我说你尿床的事，我叫宫女进来换洗床单都得说是没端稳茶杯不小心洒了水上去，还要提前私下叮嘱宫女配合些千万不能笑你，然后再带你去洗澡换衣裳……唔……”
秦洵捂紧他的嘴，两颊红晕也不知是酒意还是羞的，哼哼唧唧一个劲赖皮：“我没有，我才不尿床，肯定是你尿的！”
齐璟扒下他的手放掌心里握了握，纵容道：“是是是，你没有，是我尿的，我尿床，都不关你的事。好了，醒酒汤喝下去你要不要再睡会儿？”
秦洵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酒气重不重？我要不要洗个澡再睡？”
“不急，这会儿不还是下午，你还得起来吃晚膳的。”
“我怕我一身酒气在你床上睡觉，你嫌弃我呀。”
齐璟笑笑：“不嫌弃，睡吧。”
尿我的床我都没嫌弃过你，哪还会为点酒气嫌弃。怕他再跟自己撒泼耍赖，齐璟忍着笑没将这话说出口，扶他躺进被窝里，给他掖了掖被角。
“睡吧，晚膳时辰我叫你。”
秦洵闭上眼，还没沉入睡梦，手扯住齐璟的衣袖不让他走，齐璟也没打算走，倚坐在床头陪他，听着他意识渐微的呢喃，耐心应着话。
“齐璟，元晟十一年了……”
“嗯。”
“我……回京……什么时候？”
“中秋前，八月初到的吧。”
“八月初……八月初，日子真快……”
“嗯。”是
很快，四个多月眨眼过去了。
“回来……最热闹就是……望秋山，好多人，以后能玩吗？”
“能的。”反正都是自己人，往后总还能像那日一样齐聚游乐的。
秦洵手上忽然稍稍用了些劲扯齐璟衣袖，困乏的眼皮也掀了掀，软声唤他：“齐璟，你低头，你靠过来些，我悄悄跟你说句话。”
齐璟俯下身将耳朵凑近他，少年附他耳边笑了笑，鼻息轻柔，低声道：“齐璟，新年快乐。”
齐璟莞尔：“新年快乐。”抚了抚少年鬓角，“睡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