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生或不生
卞栏格仰天，这些日子他好像已经做了太多不顺从他本意的事了，可是他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他的主人是明夫人，他的恩人也是她，如果没有她的话，他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所以对于她的话他从来都没有试图反抗！
“喂……你们……唔……救命，救命！”夏草还没有喊出声来，嘴已经被一块白布堵上了，她呜呜咽咽地大喊着，她的那双眉目看在卞栏格的眼里无比犀利，隐隐让他生出了一种他好似被皇后娘娘瞪着的错觉。
午后的太阳升起来了，东越的春日来得早，东风吹着，窗外的梨花杏花好似一夜之间全开放了。
曲清歌靠着窗栏坐着，以手托腮，认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计算着梁玦出征已经三个月了，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分析着前线传来的战报。
大梁刚刚出征东越时，其势如虹，倒真是让他们占了一个大便宜，但是那样的优势随着梁玦的亲自出手一下子变得不存在了，他并没有费很大功夫就将被他们夺走的边城夺了回来。
但是因为大梁背临秦岭大山，那里如同天堑，易守难攻，梁玦带着人想要打回去，却也颇为费力，因而此时战势就此胶着，一直等到过了除夕，春日破冰之时，东越人在梁玦的率领下再次突破东越离州之防，直捣定州，如今看着就要像从前一样北上时，却好像军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东越的优势不在，一直无法再成功攻城。
曲清歌只知道梁玦等人北上的步伐被拦住，却不知道是何原因，战事因而一时之间陷入胶着状态。
“夏草……”曲清歌回头，站在她身后的是她入宫之后重新分配的宫女。
面前两个高的叫夜兰，矮的叫蔷薇。
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宫女，主要是梁玦派来保护她安全的，所以曲清歌平日里很少招呼他们做伺候人的事，可现在迟迟不见夏草归来，她心里无端端生出几分担心来。
她立刻吩咐了两人前去替她寻人，然后宫女都没叫亲自更衣、洗漱，一切打理好后，依然没有看到夏草回来，她又不方便现在出去，只好焦急地在宫里等消息。
可有些消息并不像其他的，一等就能等来，她等了几个时辰，等来的消息都没有任何有关夏草的消息，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曲清歌心时焦灼，就连没由从驿馆取来了东越与大梁的战报也没了听下去的心情，毕竟战报什么时候都能看，可夏草没了就真的没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她，曲清歌皱着眉头沉沉道：“夏草不见了！”
大踏步行走似风一般的没由整个身子一僵，手中的塘报就此落于地上，发出“呯”地一声响。
“她……她去哪儿了？”没由的身子都在发抖。
“不知道！”曲清歌也是一脸颓败。
夏草是除了她的母亲以外在她身边呆得时间最长的，她的一切事情一切习惯她都知道，她了解她就好比她了解梁玦一般。
曲清歌仔细地回忆着，她好像从早上起床就没再看到过她。
“不好，她肯定出事了！”曲清歌大惊。
夏草对她怎么样，她是一直看在眼里，现在她出事，她立刻激动道：“马上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说完她靠在软榻上，全身的力气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小腹隐隐作痛。
没由心里担心夏草，可看着主子脸色苍白呼吸不畅也担心，便立刻跑出宫去先寻了于紫苏，又才去找雷乐派人一起寻夏草。
没由一走，曲清歌便看到了地上随意散乱地堆放着的塘报，她朝一个小宫女招了招手，示意把那些都收拾好。
小宫女低着头，在里面翻了一圈，趁曲清歌不注意时，将袖子藏着的一封塘报拿了出来放在了最上面。
按照平日的规矩，曲清歌都会把它们一一看完。
可这次曲清歌却并没有心思来看这些，她只是看了一眼它们便侧过身去，现在她没有心情看这些，小宫女眼巴巴地等着分外焦灼起来。
她得到的任务就是务必让她现在就把最上面那封塘报看了，晚了，她身边那几个厉害宫女回来了，她就没机会了！
“娘娘，您要喝茶吗？”小宫女殷勤地上前。
曲清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小宫女的眼神一下子变幻了，她皱了眉头：“你看着倒吧！”
这小宫女哪里来的？她自从怀孩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喝过茶，她居然这样问？
小宫女却不知曲清歌心中所想，只觉得对方中计了，心头一喜立刻上前，在经过一系列麻溜的动作后，她居然把刚倒好的茶水一不小心洒在了塘报上。
这可就坏了，塘报全都是一封封用火漆封好的纸质的东西，这茶水一上去，当然就要化掉了，就算没打湿进去，茶水也会把纸里面的内容弄糊，再等等看就看不到了。
“啊……娘娘，娘娘饶命！”小宫女眼珠一转立刻砸了茶盏，跪下认错。
曲清歌看着她小小的身板跪在偌大的凤藻宫的正殿上，曲清歌一时之间心思恍惚，这个小宫女虽然看着眼熟，但是她似乎并不是她的人。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夏草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因为伺候她的人都是夏草在负责管理，宫里头上百的宫女，她一个主子肯定是认不全的，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她为什么不知道她根本不喝茶的事。
曲清歌抬手面无表情地安慰着她：“别害怕！”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曲清歌顺着她的手看向塘报，自从她一进来，似乎一直在做着与这些东西有关的事情，曲清歌大胆猜测，她大概是想让她看这个。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便听得小宫女兀自道：“娘娘，这些都湿了，放久了里面的内容怕是要看不到了！”
曲清歌眨眼睛：还真是奔着这个来的，她好脾气地抬手：“给我念念吧！”
小宫女明显有些震惊，她以为她会说把这个递上去，然后让她自己看。
不过，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上头的意思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一定要让她看到这封塘报。
小宫女润了润嗓子，想要站起来。
曲清歌却冷着脸道：“你跪着念吧！”
小宫女心头一惊，只觉得面前这皇后娘娘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只是现在她却不敢拿她怎么样，她知道在这座天似平淡无奇的大殿之中，其实藏着很暗卫，她要万分小心才行。
塘报上的内容前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说东越与大梁打得很激烈，虽然大梁军队占着优势，可是东越的统帅实力太强，因而已经勉强把这场战争打成了平手。
不管这小宫女本意想做什么，曲清歌听到这一点却是老怀安慰的，可再听下去却发现小宫女说的那些事情已经越来越有些让她无法接受，尤其是她说到了梁玦受伤。
“拿过来！”曲清歌一脸担忧。
小宫女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不过她舒展开来的眉头还有眼角里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现状。
曲清歌一目十行看过，然后抬头盯着小宫女，一把将塘报扔到了她身上，小宫女吓了一跳，正想着她是不是被人看穿了身份，却突然听到上首的皇后娘娘大叫一声便捂着肚子倒在了软榻上。
她捂着脸大惊：“啊……救命啊，皇后娘娘出事了！”
她的声音喊起来有些飘飘，而且若是仔细听的话，还会感受到那话里满满的恶意。
于紫苏是第一冲进来的！
她原本就得到了没由的邀请看曲清歌在忙便在殿外一直转悠着看风景，没想到一下子听到了里面的大叫声。
曲清歌情绪很不稳定，流着眼泪看着于紫苏。
“我……我的肚子痛！”她的一张小脸都快揪到一块儿了。
“没事，没事，还没有生了！”于紫苏替她把了把脉，小声的安抚她。
曲清歌在跟于紫苏说的时候，一直看着小宫女表情，要听到她说到还没有生的时候，她的脸上居然显出了十分的落寞。
她立刻趁人不注意朝于紫苏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好痛，肚子痛，是不是羊水要破了……是不是要生了，你一定看错了，我要生了！”她凄惶的叫喊着，直听得一殿的人心乱如麻。
于紫苏是个人精，早就看出她的动静，立刻以改口附和：“我再诊诊，还真是，赶紧地让稳婆过来准备着，还有其他的东西，像以往我吩咐好的一样，马上全都到位！”
于紫苏倒是不紧张，她虽然不是专业稳婆，可是接生这回事以前在宫里也看得多了！
两人在说话时，曲清歌突然看到于紫苏身后的小宫女居然不知道何时竟然溜走了，她皱着眉头，手指捏过湿乎乎的塘报，再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她总觉得这里的消息好似又不像是假的，看她不假装了，于紫苏有些好奇：“怎么回事？”她的预产期明明还有好几日，刚刚却为何要那样说。
“没什么，待会儿夫人可能要小心一点，这里马上就要来不速之客！”曲清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于紫苏没听懂，不过她也根本不需要懂，因为很快便如曲清歌所说的，宫里来人了。
而且还是很多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的神色漠然，眼神无光，手握利器，看着极其有杀伤力。
“你们想干什么？”曲清歌坐直了身子，冷冷地问道。
“接生！”突然有稳婆从黑衣人中钻出来。
曲清歌一怔，便一眼看到了明夫人，她的目光粘乎乎地追在她的肚子上，她心口一凉，下意识往床榻上移了一步。
明夫人看着立刻冷冷地笑了：“哼，上前接生！”她需要这个孩子！
“喂，你们干什么，她还没有生了！”于紫苏看着这一切，如何还不明白曲清歌刚刚为何那么说。
“什么？”明宁雅看向于紫苏，又看向曲清歌，她们两个人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太过平和了，如果真的要生了的话，她们哪能还这么镇定？
这事情似乎出了意外。她凌厉的眸光看了向站在她队伍最后面的小宫女。
“该死的！”她怒哼一声。
曲清歌薄唇一动，淡淡地声音飘出：“多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本宫，恐怕本宫的孩子都没有办法保住！”
“啊……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小宫女被曲清歌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吓到了，脸上一阵发白，她死命摇着头辩解。
明宁雅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抬手：“杀！”
很快这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曲清歌看着那些鲜艳的血水，有一瞬间的不适，她捂着唇弯腰作势要呕吐。
明宁雅冷冷地看着她：“没想到你倒挺聪明的！”她忍了她这么久，还肯一心一意地送她好东西，可不是为了跟她打好关系。
在她眼里，她这个皇后不过如此罢了！
“我再聪明也狠不过你！”曲清歌抚着小腹，以前老嬷嬷的话她还有些没有听懂，但是现在看明宁雅这番作为她已经渐渐明白过来，原来她当时是这个意思。
她心头有些慌乱，明宁雅身后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她这里虽然也有人，但是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她的对手……
“喂……你们……唔……救命，救命！”夏草还没有喊出声来，嘴已经被一块白布堵上了，她呜呜咽咽地大喊着，她的那双眉目看在卞栏格的眼里无比犀利，隐隐让他生出了一种他好似被皇后娘娘瞪着的错觉。
午后的太阳升起来了，东越的春日来得早，东风吹着，窗外的梨花杏花好似一夜之间全开放了。
曲清歌靠着窗栏坐着，以手托腮，认真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计算着梁玦出征已经三个月了，她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分析着前线传来的战报。
大梁刚刚出征东越时，其势如虹，倒真是让他们占了一个大便宜，但是那样的优势随着梁玦的亲自出手一下子变得不存在了，他并没有费很大功夫就将被他们夺走的边城夺了回来。
但是因为大梁背临秦岭大山，那里如同天堑，易守难攻，梁玦带着人想要打回去，却也颇为费力，因而此时战势就此胶着，一直等到过了除夕，春日破冰之时，东越人在梁玦的率领下再次突破东越离州之防，直捣定州，如今看着就要像从前一样北上时，却好像军中发生了什么意外，东越的优势不在，一直无法再成功攻城。
曲清歌只知道梁玦等人北上的步伐被拦住，却不知道是何原因，战事因而一时之间陷入胶着状态。
“夏草……”曲清歌回头，站在她身后的是她入宫之后重新分配的宫女。
面前两个高的叫夜兰，矮的叫蔷薇。
两个人都不是普通的宫女，主要是梁玦派来保护她安全的，所以曲清歌平日里很少招呼他们做伺候人的事，可现在迟迟不见夏草归来，她心里无端端生出几分担心来。
她立刻吩咐了两人前去替她寻人，然后宫女都没叫亲自更衣、洗漱，一切打理好后，依然没有看到夏草回来，她又不方便现在出去，只好焦急地在宫里等消息。
可有些消息并不像其他的，一等就能等来，她等了几个时辰，等来的消息都没有任何有关夏草的消息，不知道她到底去了哪里！
曲清歌心时焦灼，就连没由从驿馆取来了东越与大梁的战报也没了听下去的心情，毕竟战报什么时候都能看，可夏草没了就真的没了，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她，曲清歌皱着眉头沉沉道：“夏草不见了！”
大踏步行走似风一般的没由整个身子一僵，手中的塘报就此落于地上，发出“呯”地一声响。
“她……她去哪儿了？”没由的身子都在发抖。
“不知道！”曲清歌也是一脸颓败。
夏草是除了她的母亲以外在她身边呆得时间最长的，她的一切事情一切习惯她都知道，她了解她就好比她了解梁玦一般。
曲清歌仔细地回忆着，她好像从早上起床就没再看到过她。
“不好，她肯定出事了！”曲清歌大惊。
夏草对她怎么样，她是一直看在眼里，现在她出事，她立刻激动道：“马上派人去找，一定要找到！”说完她靠在软榻上，全身的力气突然一下子都消失了，小腹隐隐作痛。
没由心里担心夏草，可看着主子脸色苍白呼吸不畅也担心，便立刻跑出宫去先寻了于紫苏，又才去找雷乐派人一起寻夏草。
没由一走，曲清歌便看到了地上随意散乱地堆放着的塘报，她朝一个小宫女招了招手，示意把那些都收拾好。
小宫女低着头，在里面翻了一圈，趁曲清歌不注意时，将袖子藏着的一封塘报拿了出来放在了最上面。
按照平日的规矩，曲清歌都会把它们一一看完。
可这次曲清歌却并没有心思来看这些，她只是看了一眼它们便侧过身去，现在她没有心情看这些，小宫女眼巴巴地等着分外焦灼起来。
她得到的任务就是务必让她现在就把最上面那封塘报看了，晚了，她身边那几个厉害宫女回来了，她就没机会了！
“娘娘，您要喝茶吗？”小宫女殷勤地上前。
曲清歌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看着小宫女的眼神一下子变幻了，她皱了眉头：“你看着倒吧！”
这小宫女哪里来的？她自从怀孩子以后就再也没有喝过茶，她居然这样问？
小宫女却不知曲清歌心中所想，只觉得对方中计了，心头一喜立刻上前，在经过一系列麻溜的动作后，她居然把刚倒好的茶水一不小心洒在了塘报上。
这可就坏了，塘报全都是一封封用火漆封好的纸质的东西，这茶水一上去，当然就要化掉了，就算没打湿进去，茶水也会把纸里面的内容弄糊，再等等看就看不到了。
“啊……娘娘，娘娘饶命！”小宫女眼珠一转立刻砸了茶盏，跪下认错。
曲清歌看着她小小的身板跪在偌大的凤藻宫的正殿上，曲清歌一时之间心思恍惚，这个小宫女虽然看着眼熟，但是她似乎并不是她的人。
她突然有些明白了夏草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因为伺候她的人都是夏草在负责管理，宫里头上百的宫女，她一个主子肯定是认不全的，不过这也正好解释了她为什么不知道她根本不喝茶的事。
曲清歌抬手面无表情地安慰着她：“别害怕！”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
曲清歌顺着她的手看向塘报，自从她一进来，似乎一直在做着与这些东西有关的事情，曲清歌大胆猜测，她大概是想让她看这个。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开口，便听得小宫女兀自道：“娘娘，这些都湿了，放久了里面的内容怕是要看不到了！”
曲清歌眨眼睛：还真是奔着这个来的，她好脾气地抬手：“给我念念吧！”
小宫女明显有些震惊，她以为她会说把这个递上去，然后让她自己看。
不过，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上头的意思就是在这个时间点一定要让她看到这封塘报。
小宫女润了润嗓子，想要站起来。
曲清歌却冷着脸道：“你跪着念吧！”
小宫女心头一惊，只觉得面前这皇后娘娘实在是太难伺候了，只是现在她却不敢拿她怎么样，她知道在这座天似平淡无奇的大殿之中，其实藏着很暗卫，她要万分小心才行。
塘报上的内容前面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是说东越与大梁打得很激烈，虽然大梁军队占着优势，可是东越的统帅实力太强，因而已经勉强把这场战争打成了平手。
不管这小宫女本意想做什么，曲清歌听到这一点却是老怀安慰的，可再听下去却发现小宫女说的那些事情已经越来越有些让她无法接受，尤其是她说到了梁玦受伤。
“拿过来！”曲清歌一脸担忧。
小宫女低着头看不到表情，不过她舒展开来的眉头还有眼角里的笑意已经出卖了她此时的现状。
曲清歌一目十行看过，然后抬头盯着小宫女，一把将塘报扔到了她身上，小宫女吓了一跳，正想着她是不是被人看穿了身份，却突然听到上首的皇后娘娘大叫一声便捂着肚子倒在了软榻上。
她捂着脸大惊：“啊……救命啊，皇后娘娘出事了！”
她的声音喊起来有些飘飘，而且若是仔细听的话，还会感受到那话里满满的恶意。
于紫苏是第一冲进来的！
她原本就得到了没由的邀请看曲清歌在忙便在殿外一直转悠着看风景，没想到一下子听到了里面的大叫声。
曲清歌情绪很不稳定，流着眼泪看着于紫苏。
“我……我的肚子痛！”她的一张小脸都快揪到一块儿了。
“没事，没事，还没有生了！”于紫苏替她把了把脉，小声的安抚她。
曲清歌在跟于紫苏说的时候，一直看着小宫女表情，要听到她说到还没有生的时候，她的脸上居然显出了十分的落寞。
她立刻趁人不注意朝于紫苏眨巴了一下眼睛。
“我……好痛，肚子痛，是不是羊水要破了……是不是要生了，你一定看错了，我要生了！”她凄惶的叫喊着，直听得一殿的人心乱如麻。
于紫苏是个人精，早就看出她的动静，立刻以改口附和：“我再诊诊，还真是，赶紧地让稳婆过来准备着，还有其他的东西，像以往我吩咐好的一样，马上全都到位！”
于紫苏倒是不紧张，她虽然不是专业稳婆，可是接生这回事以前在宫里也看得多了！
两人在说话时，曲清歌突然看到于紫苏身后的小宫女居然不知道何时竟然溜走了，她皱着眉头，手指捏过湿乎乎的塘报，再次看了一眼上面的内容。
她总觉得这里的消息好似又不像是假的，看她不假装了，于紫苏有些好奇：“怎么回事？”她的预产期明明还有好几日，刚刚却为何要那样说。
“没什么，待会儿夫人可能要小心一点，这里马上就要来不速之客！”曲清歌一脸认真地看着她。
于紫苏没听懂，不过她也根本不需要懂，因为很快便如曲清歌所说的，宫里来人了。
而且还是很多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脸上的神色漠然，眼神无光，手握利器，看着极其有杀伤力。
“你们想干什么？”曲清歌坐直了身子，冷冷地问道。
“接生！”突然有稳婆从黑衣人中钻出来。
曲清歌一怔，便一眼看到了明夫人，她的目光粘乎乎地追在她的肚子上，她心口一凉，下意识往床榻上移了一步。
明夫人看着立刻冷冷地笑了：“哼，上前接生！”她需要这个孩子！
“喂，你们干什么，她还没有生了！”于紫苏看着这一切，如何还不明白曲清歌刚刚为何那么说。
“什么？”明宁雅看向于紫苏，又看向曲清歌，她们两个人的表情实在是有些太过平和了，如果真的要生了的话，她们哪能还这么镇定？
这事情似乎出了意外。她凌厉的眸光看了向站在她队伍最后面的小宫女。
“该死的！”她怒哼一声。
曲清歌薄唇一动，淡淡地声音飘出：“多谢你，要不是你告诉本宫，恐怕本宫的孩子都没有办法保住！”
“啊……不，不，不，我没有，我没有！”小宫女被曲清歌那般镇定自若的模样吓到了，脸上一阵发白，她死命摇着头辩解。
明宁雅没有多余的话，直接抬手：“杀！”
很快这个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曲清歌看着那些鲜艳的血水，有一瞬间的不适，她捂着唇弯腰作势要呕吐。
明宁雅冷冷地看着她：“没想到你倒挺聪明的！”她忍了她这么久，还肯一心一意地送她好东西，可不是为了跟她打好关系。
在她眼里，她这个皇后不过如此罢了！
“我再聪明也狠不过你！”曲清歌抚着小腹，以前老嬷嬷的话她还有些没有听懂，但是现在看明宁雅这番作为她已经渐渐明白过来，原来她当时是这个意思。
她心头有些慌乱，明宁雅身后的人不是一般的多，她这里虽然也有人，但是她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