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 化身灾难 Chapter.15 【风起】
〈外堡－大南门军舍〉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想死，不要…不要杀我…离哥救我！！”
从噩梦中惊醒，凝视着有些发霉的墙壁，寇小风用了整整一分钟庆幸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个梦。但是谁知道，下一次它会不会就变成现实？
宿舍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伏在书桌上惴惴的身影。是啊，其他人都跟着队长去捉拿灾了。
他伸手抓了抓胸前的项坠，这种时候，只有这条母亲临终时留下的护身符才能让他寻到一丝安心的感觉。等到心绪恢复平静，他才感觉到脸下压着的那张薄纸，那张草拟了整整一晚的报告，而此时它除了褶皱之外更是已经被口水浸透。
作为第九军团d37小队除队长之外唯一识字的人，文书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相对的，他站岗的班次也会比其他人少上一些，但偏偏……
“倒霉，倒霉透了！为什么负责安检那个灾的会是我？那种程度的伪装……不管是谁都会被蒙混过关吧？”寇小风揪着头上凌乱的头发懊恼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身上冷汗蘸湿的背心都已经快要被风干。走到墙上那块小得可怜的玻璃前，这也足够当一面镜子了。他审视着自己此时的模样，哼哼，又是这样狼狈。
脱下背心，用毛巾擦拭身子之后总算感受一些了，无意中瞥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有些惊喜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也开始长出那名叫“肌肉”的象征物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转身，他正要迈步走回书桌。突然。
“怎么？又要去重新写一份认罪书了吗？”
闻言寇小风猛地回头：“谁！谁在说话？”
宿舍里空空荡荡。
他能看到的，只有镜子里的自己。
再次迈步……
“不敢看着我吗？”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寇小风停住了脚步。
“回头，懦夫！看着我！”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向书桌走去。
“停下，别再往前了！停下！停下……”声音不断阻挠着。
当寇小风重新坐上椅子，盘桓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这让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铺平一张崭新的白纸，拿起劣质水笔。笔尖接触到纸面的一瞬间，咆哮声震痛了他的耳膜：
“你敢！”
惊吓中他丢了手中的笔，环顾四周。
宿舍里空空荡荡。
他再无耐心，腾得站起身急步走到镜前。看到的，只有那张熟悉的脸庞、以及那陌生的笑面。
“对了，就是这样，面对面，看着我。”它开口说道。
“别来烦我！”寇小风命令道。
“嘿！有点耐心，你也不想死，不是吗？我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让我们好好谈谈。”它脸上揶揄的笑愈发放肆。
低头沉默几秒，寇小风最终抬起头直视着镜子里的笑脸：“谈什么？”
它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眉毛：“你知道的——自救。”
“你在开玩笑吗？我有什么办法自救？放灾进城是死罪！你以为我是谁？！”
它猛地将头往前一
贴，仿佛要突破镜面：“拜托，别装傻了，你知道你有办法的！我们有办法的！就在你手里！用它！”
“不！我不会那么做的！你休想！”
“该死的狗！忘了别人喂你的剩饭吧！这条命是我们的，我现在命令你那么做！”
“不！”
“我忘了，你从来都是这么懦弱！”
“别说了……”
它晃了晃手里的项坠：“看看这个，你很爱那个女人是吗？可是你只能看着她死去！”
“闭嘴……”寇小风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没法阻止那声音。
“即便是现在，连你自己都快死了！你依旧，依旧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指望谁？指望谁能像几年前那样，在路边，再收留你一次吗？！啊？丧家犬！”
“我让你闭嘴！”
一拳，寇小风击碎了那还残留着自己唇印的玻璃……
〈绯色曼陀罗－负一层〉
如果说往总是用热闹形容负一层，那么今天，它可以说是已经沸腾了。上百条在过去只能隔着铁笼远观的饿狗终于有机会与它们的衣食父母零距离接触，逃窜、推搡、尖叫再加上狗吠，烩成了此时的一锅大乱炖。
“喂！你们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快让开！想变成疯狗的口粮吗？”高声抗议的中年赌客被身后拥挤人群推着顺势扑向了挡在出口前的打手。
与赌客纠缠在一起的打手一边试图拜托对方，一边解释道：“各位，不用惊慌，我们已经控制住局面了，很快这些狗都会被重新装笼，各位也就可以继续玩了。”
“骗鬼啊！这也叫控制住场面了？你们的人也被咬了不少吧！赶紧滚开！你们黑蟒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垃圾会所居然还能让狗跑出来！老子再也不会到这破地方来了！”
“听见没有！滚开！”
有人带头之后，抗议的呼声越来越大。眼看出口前的封锁就要被突破，就在这时……
“嗙！”
一声闷响，第一个抗议的中年赌客头上溢出了血花，接着又被一脚狠狠地踹回了人群之中。
“喂！不想像他一样就都给我停下来！”
这一声大喝加上地上躺着的前车之鉴，人群这才稍稍平静一些。
在众人目光的交集之中，出手伤人的男子顶着头上醒目的“鸡冠”站了出来，他将还沾着血渍的铁棍横在肩上，冷笑地扫视着赌客。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黑蟒帮的尖刀之一田浩。一时间人群间的窃窃私语又多了起来，毕竟帮会之中，做事最为没有下限的就是这种高不成低不就、一心渴望着往上爬的家伙了，相比起那些饿狗还真是不相上下。
众人这样的反应让田浩很满意，他用铁棍敲敲地面：“知道我们是黑蟒的人那还不老实一点？今天出的这档子事没弄清楚之前，谁都别想走！还有，刚刚谁说了再也不来曼陀罗的？我可提醒你，北堡所有档口都有我们黑蟒的眼睛！”
人善被人欺，对上这样的恶霸时，反抗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
许久，人群中才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那个……我是曼陀罗的高级会员，我应该能离开吧？”
“哦，你，我记得你
我记得你，姓姓姓什么来着……”田浩拍着额头努力地回忆着。
“周……”
“对对对，周老板！来来来，”茅塞顿开的鸡冠头从人群中扯出了那位受宠若惊的男人，指了指小弟背后的空地：“你可以站到那边，这样我的弟兄们才能确保你不会被咬或者踩伤。”
“……就这样？”前后的落差让男人不满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田浩瞪圆了眼珠反问道。
男人不知从哪憋来的一股气，迎着面目可憎的脸道：“我……我要见你们的王执事！”
回应他的首先是一个耳光，突如其来的暴力直接将他扇倒在地。
这耳光是他应得的，因为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整个帮会关系中，从龙头到最下层的牙仔，往往最容易出现矛盾的，就是执事与尖刀之间。
“王执事，”说到这个称呼尖刀不自觉地咬牙切齿了起来，“他现在可在忙正事，没工夫到这来，收拾这烂摊子！”恨恨地说完这番话，他撒气般的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又跺了两脚。
“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了？”
这时，安静的人群间幽幽地传出了这么一句。
还不等众人的眼睛找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身影已经冲向了耀武扬威许久的鸡冠头。当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头鸡冠已经被狠狠地扣在了地面。
“喂，说说，那个王执事在哪？”
蹲坐在鸡冠头的身上，江乱问道。等了一会儿，却是没有得到半点反应，他这才松开自己按在对方脸上的左手：“靠，晕过去了？”
片刻后，一帮的黑蟒帮众们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居然跟田哥动手！弄死他！”
然而出头鸟在迈出不到三步远的距离时，就已经被打飞了回来。再看其脸上的伤势，竟是被那人一拳打得歪了半张脸。
不等这群乌合之众惊叹，那边的少年又捡起了丢在地上的铁棍：“还有想证明忠心的人，都可以过来试试！”
说话间，那根铁棍已经是被徒手捏弯。这样的实力已经不是用“擅长打架”就能形容的了，对方很可能是炼体的修徒！
只隔着几个人的身位，小喽啰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只眼睛透出的杀意，于是明智的选择了站住了脚。
“这就对了，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到时间，江乱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悬挂的时钟，却发现比起打手，赌客们更是悻悻然的和他拉开了距离。至于吗？怎么看我们都是一伙的吧？
“还有一小时，应该来得及。”不过也不能再耽搁了，江乱转头对不远处的侍女道：“能拿壶热开水给我吗？最好是刚烧开的。”
“啊？稍等……”对方客气的模样让刚刚才被同样被震慑的侍女，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跟她客气不代表她就有违抗的权力，好在备水本就是她的日常工作，于是她小跑着将水壶送到了少年面前。
“给…给您，小、小心烫。”
“谢谢，真是帮了大忙了。”
接过水壶，江乱将目光放到了地上晕厥的鸡冠头身上。左手微倾，壶嘴吐出一道冒着热气的水柱，准确的浇灌在了鸡冠头毫无防备的裆部。
（本章完）
“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我不想死，不要…不要杀我…离哥救我！！”
从噩梦中惊醒，凝视着有些发霉的墙壁，寇小风用了整整一分钟庆幸刚才发生的只是一个梦。但是谁知道，下一次它会不会就变成现实？
宿舍里空空荡荡，只有一个伏在书桌上惴惴的身影。是啊，其他人都跟着队长去捉拿灾了。
他伸手抓了抓胸前的项坠，这种时候，只有这条母亲临终时留下的护身符才能让他寻到一丝安心的感觉。等到心绪恢复平静，他才感觉到脸下压着的那张薄纸，那张草拟了整整一晚的报告，而此时它除了褶皱之外更是已经被口水浸透。
作为第九军团d37小队除队长之外唯一识字的人，文书的工作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的头上。相对的，他站岗的班次也会比其他人少上一些，但偏偏……
“倒霉，倒霉透了！为什么负责安检那个灾的会是我？那种程度的伪装……不管是谁都会被蒙混过关吧？”寇小风揪着头上凌乱的头发懊恼道。
不知过了多久，他挣扎着从椅子上站起，身上冷汗蘸湿的背心都已经快要被风干。走到墙上那块小得可怜的玻璃前，这也足够当一面镜子了。他审视着自己此时的模样，哼哼，又是这样狼狈。
脱下背心，用毛巾擦拭身子之后总算感受一些了，无意中瞥到镜子里的自己，他有些惊喜的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也开始长出那名叫“肌肉”的象征物了。但又有什么用呢？
转身，他正要迈步走回书桌。突然。
“怎么？又要去重新写一份认罪书了吗？”
闻言寇小风猛地回头：“谁！谁在说话？”
宿舍里空空荡荡。
他能看到的，只有镜子里的自己。
再次迈步……
“不敢看着我吗？”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寇小风停住了脚步。
“回头，懦夫！看着我！”
他犹豫了片刻，还是向书桌走去。
“停下，别再往前了！停下！停下……”声音不断阻挠着。
当寇小风重新坐上椅子，盘桓耳边的声音戛然而止。这让他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他铺平一张崭新的白纸，拿起劣质水笔。笔尖接触到纸面的一瞬间，咆哮声震痛了他的耳膜：
“你敢！”
惊吓中他丢了手中的笔，环顾四周。
宿舍里空空荡荡。
他再无耐心，腾得站起身急步走到镜前。看到的，只有那张熟悉的脸庞、以及那陌生的笑面。
“对了，就是这样，面对面，看着我。”它开口说道。
“别来烦我！”寇小风命令道。
“嘿！有点耐心，你也不想死，不是吗？我听得一清二楚。所以，让我们好好谈谈。”它脸上揶揄的笑愈发放肆。
低头沉默几秒，寇小风最终抬起头直视着镜子里的笑脸：“谈什么？”
它伸出一只手指摸了摸眉毛：“你知道的——自救。”
“你在开玩笑吗？我有什么办法自救？放灾进城是死罪！你以为我是谁？！”
它猛地将头往前一
贴，仿佛要突破镜面：“拜托，别装傻了，你知道你有办法的！我们有办法的！就在你手里！用它！”
“不！我不会那么做的！你休想！”
“该死的狗！忘了别人喂你的剩饭吧！这条命是我们的，我现在命令你那么做！”
“不！”
“我忘了，你从来都是这么懦弱！”
“别说了……”
它晃了晃手里的项坠：“看看这个，你很爱那个女人是吗？可是你只能看着她死去！”
“闭嘴……”寇小风捂住自己的耳朵，却没法阻止那声音。
“即便是现在，连你自己都快死了！你依旧，依旧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指望谁？指望谁能像几年前那样，在路边，再收留你一次吗？！啊？丧家犬！”
“我让你闭嘴！”
一拳，寇小风击碎了那还残留着自己唇印的玻璃……
〈绯色曼陀罗－负一层〉
如果说往总是用热闹形容负一层，那么今天，它可以说是已经沸腾了。上百条在过去只能隔着铁笼远观的饿狗终于有机会与它们的衣食父母零距离接触，逃窜、推搡、尖叫再加上狗吠，烩成了此时的一锅大乱炖。
“喂！你们这些家伙在干什么？快让开！想变成疯狗的口粮吗？”高声抗议的中年赌客被身后拥挤人群推着顺势扑向了挡在出口前的打手。
与赌客纠缠在一起的打手一边试图拜托对方，一边解释道：“各位，不用惊慌，我们已经控制住局面了，很快这些狗都会被重新装笼，各位也就可以继续玩了。”
“骗鬼啊！这也叫控制住场面了？你们的人也被咬了不少吧！赶紧滚开！你们黑蟒不要太欺人太甚了！”
“垃圾会所居然还能让狗跑出来！老子再也不会到这破地方来了！”
“听见没有！滚开！”
有人带头之后，抗议的呼声越来越大。眼看出口前的封锁就要被突破，就在这时……
“嗙！”
一声闷响，第一个抗议的中年赌客头上溢出了血花，接着又被一脚狠狠地踹回了人群之中。
“喂！不想像他一样就都给我停下来！”
这一声大喝加上地上躺着的前车之鉴，人群这才稍稍平静一些。
在众人目光的交集之中，出手伤人的男子顶着头上醒目的“鸡冠”站了出来，他将还沾着血渍的铁棍横在肩上，冷笑地扫视着赌客。
很快有人认出了他，黑蟒帮的尖刀之一田浩。一时间人群间的窃窃私语又多了起来，毕竟帮会之中，做事最为没有下限的就是这种高不成低不就、一心渴望着往上爬的家伙了，相比起那些饿狗还真是不相上下。
众人这样的反应让田浩很满意，他用铁棍敲敲地面：“知道我们是黑蟒的人那还不老实一点？今天出的这档子事没弄清楚之前，谁都别想走！还有，刚刚谁说了再也不来曼陀罗的？我可提醒你，北堡所有档口都有我们黑蟒的眼睛！”
人善被人欺，对上这样的恶霸时，反抗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了。
许久，人群中才传出一个弱弱的声音：“那个……我是曼陀罗的高级会员，我应该能离开吧？”
“哦，你，我记得你
我记得你，姓姓姓什么来着……”田浩拍着额头努力地回忆着。
“周……”
“对对对，周老板！来来来，”茅塞顿开的鸡冠头从人群中扯出了那位受宠若惊的男人，指了指小弟背后的空地：“你可以站到那边，这样我的弟兄们才能确保你不会被咬或者踩伤。”
“……就这样？”前后的落差让男人不满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田浩瞪圆了眼珠反问道。
男人不知从哪憋来的一股气，迎着面目可憎的脸道：“我……我要见你们的王执事！”
回应他的首先是一个耳光，突如其来的暴力直接将他扇倒在地。
这耳光是他应得的，因为他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整个帮会关系中，从龙头到最下层的牙仔，往往最容易出现矛盾的，就是执事与尖刀之间。
“王执事，”说到这个称呼尖刀不自觉地咬牙切齿了起来，“他现在可在忙正事，没工夫到这来，收拾这烂摊子！”恨恨地说完这番话，他撒气般的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又跺了两脚。
“这么说，你知道他在哪了？”
这时，安静的人群间幽幽地传出了这么一句。
还不等众人的眼睛找到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一个身影已经冲向了耀武扬威许久的鸡冠头。当他们反应过来时，那头鸡冠已经被狠狠地扣在了地面。
“喂，说说，那个王执事在哪？”
蹲坐在鸡冠头的身上，江乱问道。等了一会儿，却是没有得到半点反应，他这才松开自己按在对方脸上的左手：“靠，晕过去了？”
片刻后，一帮的黑蟒帮众们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居然跟田哥动手！弄死他！”
然而出头鸟在迈出不到三步远的距离时，就已经被打飞了回来。再看其脸上的伤势，竟是被那人一拳打得歪了半张脸。
不等这群乌合之众惊叹，那边的少年又捡起了丢在地上的铁棍：“还有想证明忠心的人，都可以过来试试！”
说话间，那根铁棍已经是被徒手捏弯。这样的实力已经不是用“擅长打架”就能形容的了，对方很可能是炼体的修徒！
只隔着几个人的身位，小喽啰可以清楚感受到那只眼睛透出的杀意，于是明智的选择了站住了脚。
“这就对了，别浪费我的时间。”
说到时间，江乱回过头看了看身后悬挂的时钟，却发现比起打手，赌客们更是悻悻然的和他拉开了距离。至于吗？怎么看我们都是一伙的吧？
“还有一小时，应该来得及。”不过也不能再耽搁了，江乱转头对不远处的侍女道：“能拿壶热开水给我吗？最好是刚烧开的。”
“啊？稍等……”对方客气的模样让刚刚才被同样被震慑的侍女，有些没反应过来。不过跟她客气不代表她就有违抗的权力，好在备水本就是她的日常工作，于是她小跑着将水壶送到了少年面前。
“给…给您，小、小心烫。”
“谢谢，真是帮了大忙了。”
接过水壶，江乱将目光放到了地上晕厥的鸡冠头身上。左手微倾，壶嘴吐出一道冒着热气的水柱，准确的浇灌在了鸡冠头毫无防备的裆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