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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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蛹成蝶

    夜凉如水,寂寞的星在闪烁,一家三口在一楼的小院里休息,父母俩低声交谈着什么,气氛很融洽,不时传来他们的轻笑声,院子一角的葡萄架上,一个学龄期的男孩无聊的从藤上将一个个青涩的葡萄疙瘩揪下来,偷偷的放一个到嘴里,顿时酸的五官扭曲,龇牙咧嘴,父母看过来笑的更厉害了,也不去管那顽童,继续未完的话题。

    突然,天空中原本空无一物的北极星边出现一个光点,光点越来越明亮,很快变成了一个冒着白炽光,拖着长长尾巴的球体,这时闲聊的二人似乎发觉了天空的异样,父亲眼神向上瞥了一下就不再动,母亲顺着父亲的目光回过头,却见一团白光直奔他们家的方向划来。

    “小山,快跑!快躲开!”两人一边喊着一边冲向茫然的孩子,在孩子的眼中父母奔来的身形先后被一个明亮的球贯穿,瞬间变成飞灰消散,球体贯穿两人后仿佛失去了大部分能力,体积缩小成鸽蛋大小冲着孩童的额头飞来。

    “轰”仿佛什么东西被打破,孩童本能的把手伸向前方想要阻挡,那球体竟真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最后带着炽热的温度碰到了孩童的额头并神奇的消失了,只留下一个椭圆形鸽蛋大小的疤痕,接着剧痛传来。

    呼...呼,苏山大口喘着气,冷汗浸的衣服贴身的凉,他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一侧是陡峭的赭石崖壁,另一侧是茫茫原始丛林。

    我没死!苏山庆幸无比,同时也纳闷,难道最后关头的身体强化保住了我的性命?他拍了拍身上地泥土和腐叶站了起来。

    不对,身体一点痛感都没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即使保住性命,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也不可能没有一点不适,难道是...

    他回想起刚才的“梦”,脑中又有清晰的记忆涌现出来,很多谜团都豁然开朗了。

    原来刚才所见并不是梦境,而是他的记忆,被封禁了11年的记忆。原来11年前家中发生意外的那天7岁的自己在生死之间觉醒,被动启灵。求生的念头和运气使自己在别人刚开始打基础的时候成为启灵者,而亲眼目睹父母惨死的刺激又令刚觉醒的自己将记忆封禁,从此脑海中的灵台和诞生的精神力被迷雾笼罩,被封禁的灵台自动吸收灵能,却因为迷雾的阻隔每天只能吸收一点点,因此,精神力本能的冲击迷雾要将其削弱,才造成自己每天都有一段时间头部剧痛。

    苏山想到这里眼中浮现出心姑姑美丽的面容,正是她二级水疗术中充沛的灵能补充着灵台冲击封禁所需,从而减轻自己的痛苦。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封禁已经解开,怪病也自然消失了,以后姑姑的精力也不必绑在自己身上,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他内视脑海,心中啧啧称奇,似一汪清泉,又似透明晶莹的玉碟,这灵台不是凡品的白色,不是卓品的青色,灵品的紫色,也不是神品的红色,而是通透无比,无暇污垢的玉色。

    这是什么品级?苏山再感知精神力,更加惊讶起来:整整101条精神力在灵台周围游曳,但这和教科书中所提及的大相径庭,书中对启灵者的精神力描述是这样的:

    凡品灵台初始精神力1~3条;

    卓品灵台初始精神力4~9条;

    灵品灵台初始精神力10~15条;

    神品灵台初始精神力16~30条;

    精神力1个小时可自行补满。

    精神力竟然超出神品上限三倍还多!难道这就是人们猜测的神品之上的圣品灵台吗?苏山感觉被幸福砸晕了,但随即他心中的滋味复杂起来,因为他看到那浮在灵台上的一枚鸽蛋大小的球,导致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正缓慢旋转着。

    这“鸽蛋”是实体的啊,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灵台上,灵台上的不应该是灵技之纹的虚影吗?苏山查看了下“鸽蛋”的信息顿时被惊呆了,然后心中升起巨大的希望和动力:一级灵技“镇封”,拥有镇封物质和精神的能力,由于镇封了神秘灵材与之融合产生异化,异化能力不明,现有灵魂数目2。

    现有灵魂!灵技的能力他没有关注,他的心思都被最后的信息吸引,他清晰的记得发生灾难时父母被“大鸽蛋”击中化作飞灰的场景,如今这“镇封”中有两个灵魂不得不让他产生联想:

    “这两个灵魂就是父母的灵魂,一定是”苏山激动地喃喃自语,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们一家人能够团聚,而且他隐隐感觉到这个日子可能就在“封镇”升到满级之时。

    “啊哈哈”苏山仰天长啸,心中所有郁结都解开,之前各种顾虑都消失了,而且如今他的启灵天赋——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刚刚进行了第二次启灵!虽然没有凝聚灵台,但是身体却实打实的吸收了全部的灵能,这抵得上寻常启灵者几年的积累?

    苏山心中一片畅快,只觉天高海阔,身体和灵台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灵能让他感到仿佛沐浴在和熙的春光中。这天地无处不在的束缚也像减轻了许多,他迈开大步,撒了欢的肆意奔跑,耳边呼啸的风声和灌进口中的青草香气让他体验到一种自由感,他微微感知了下,发现自己的速度已经达到每秒45米,比启灵前的极限速度提升了2倍!要知道速度越往上提升越难,每提升1米都如一道天堑,自己原来的速度因为常年运转呼吸法和练习启蒙武技也只能提升到15秒每米左右,再无法寸进,只比没经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快了一半而已。

    奔跑中他突然想试试“镇封”灵技的效果,这个灵技他一共使用过两次,救了他两次命,却都不是自己主动使用的,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一个直观的印象,所谓“镇封物质和精神”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激活了灵技,锁定了前方树上的一只山貂,2条精神力瞬间进入灵技之纹中。

    “镇封”苏山吐出两个字,微不可查地抬了下手指,只见前方树上原本悠哉玩耍的小动物突然神情呆滞,一动不动的被固定在一个罩子里,然后从树上掉落下来。

    苏山在树下停住,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这只毛色白粽相间的萌物,它精明的小眼睛还保持着四处打量的神色,短小的粉舌微微吐出,唇边的唾液泛着晶莹的光,就保持着这个状态待在看不见的罩子里,苏山却能看见这个罩子。

    “镇封”灵技释放后,苏山的精神力裹挟着玄妙的灵技之纹降临在山貂附近,然后聚集灵能并将其编织成一个圆形的罩子,又延伸进入它的身体,组成一张复杂的锁链将它的身体和思维全部冻结。

    苏山将手伸向罩子,没有阻碍,看来这个灵技能够识别施技者。再看向下方,山貂并没有接触地面,而是悬浮在空中,因为罩子把它和地面隔开了,它没有摔伤。

    苏山还待观察,却见罩中萌物眼睛突然睁大,惊恐无比,然后剧烈的挣扎,不一会罩子破裂,萌物接触到柔软的草皮,稍愣了一下,接着冲苏山龇出两颗尖俏的牙齿一扭头跑了。

    耗费2点精神力,释放最大距离30米,对山貂意识的封闭时间7秒,对身体周围空间镇压时间10秒,以上就是苏山从这次灵技施放中得出的数据。

    很强大!虽然没有任何杀伤力,但苏山感觉到这个灵技的灵活性和开发潜力,一旦成长起来简直妙用无穷,他随便就想到了两种基本用法:

    用于自保,封闭自己周围的空间阻挡攻击和各种液体气体等的渗透,简直是一个万能防护罩。

    用于控制,这个再明显不过,对战中封闭对手的精神,使其产生短暂的恍惚,从而一击必杀。或者镇压对手的身体,使其短暂僵直,任人宰割。或者像刚才的山貂一样,全面镇封,简直不要太爽,不过山貂毕竟是弱小的动物,如果面对的是同样的启灵者作用肯定会大打折扣。

    虽然这么想,但苏山却不希望真的经常与人为敌,他之前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卓品启灵者,身体恢复正常,最好能够成为构筑师,然后研究各种灵材,制作出跨时代的灵宝,彻底改变人们的生活,而自己也能扬名立万,享受荣耀,虽然很俗气,但这就是他真实的愿望。如今实现另一个愿望的想法却变得迫不及待了,那就是唤醒“镇封”中的两个灵魂,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父母亲。只有确认了这一点,他才有心思去干别的事情。根据心中隐隐所感,当务之急就是要将镇封升到满级。

    回到家中,苏山迫不及待地想将自己的好消息跟心姑姑分享,她肯定会为自己高兴的,也能从此彻底解脱出来,尽管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心姑姑为自己做的一切是出于什么原因,他不记得问过多少次,心姑姑总是一个答案应付他:“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如果你没法成为一个强大的启灵者,也就不用知道了”

    每次听到这个答案,苏山都不能理解,以自己的天赋和身体状况别说成为强大的启灵者,启灵都毫无希望,她凭什么觉得自己有可能变成强大的启灵者呢?

    苏山悚然一惊,自己现在的启灵天赋强大无比,打破了前人的经验,而现在又第二次打破穹顶,身体的强大甚至走在了灵台前面,成为强大的启灵者恐怕只是时间问题吧。难道?启灵后强大的运算力使苏山瞬间推演了许多可能,但缺少很多关键证据,都不能得到明确的答案,他不是一个阴谋论者,尽管之前命运对他几番折磨,他仍向往阳光,心姑姑恬静自然的心态潜移默化影响了他11年,他又如何成为一个内心阴暗的人呢。

    他抛去杂念,只想找个人诉说喜悦。

    “心姑姑”苏山欢快地喊道:“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不要太吃惊啊”。

    房子很小,左右无人,没看到洛凤心的身影,可能她今天正好有课吧。苏山记得心姑姑的工作是兼职灵疗师讲师,讲课时间并不固定,她的专职则是自己的医生,想到这他心中动容,不论当年她出于什么目的出现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似长姐、母亲般照顾自己,真不应该怀疑她什么。

    他最后回到自己的卧室,扭力自行车端正地摆在门后的一角,墙上如意图的印刷品隐有灵辉,堆满书籍的桌子上昨晚写的纸条还在,苏山拿起纸条,上面是自己写的:

    “心姐姐,我去挑战命运了,如果失败,龙渊台下不过多了一具枯骨,请你勿念;如果成功,这世间就将多出一个强大的启灵者和构筑师,也请等我”。

    等他什么苏山没有说,可能只是当时为了压制死亡恐惧而产生的一丝悸动,他不觉得自己对洛凤心会产生什么异样的想法,尽管两人实际上看不出年龄的差距。11年过去了,她身上只沉淀了一抹岁月的流光,沾染了绝代芳华。

    下面多了几行隽秀的字,形如流水,字如其人:“首先,生日快乐!小男孩。你做出这个决定我并不意外,这11年来我一直心存希望,直到现在仍是如此,尽管是最后的机会了,但我相信你能把握,因为当年奇迹也是这样发生。期限已到,家族对你的关注已经结束,以后行事不必顾虑,虽然我的发配期还没结束,但家人给我争取了一个机会,我必须把握住,得走了,记住我的家族:洛河绝地——洛家。”末尾画了一个栩栩如生的宝瓶图案,像是某种标志或图腾。

    心姑姑就这样走了,她来去都这样突然,让人无法适应,苏山将信纸折好放在贴身的口袋里,心姑姑虽然一直没跟自己说她的事情,他也能猜测出一些端倪,她的家族应该从当年自己家发生的灾难事件中发现了什么,才让被惩罚的心姑姑待在自己身边,至于目的,可能是图谋机缘,想要夺取;也可能就是纯粹的赌博,进行长远的人情投资,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洛家是洛家,洛凤心是洛凤心,苏山不会混为一谈。

    今后这家中只有自己一个人了,但苏山相信,待自己羽翼丰满时,定能再与她相见。

    收拾好情绪,苏山盘算着开学前的这一个月时间如何利用,听说下半学期的学习并不是在校中,而是去某个人类建立了安全区的绝地世界中实习,这也是大多数人一辈子唯一一次进入绝地的机会,据说现在社会上流通的灵材和灵果等都是绝地世界的产物,那里的动植物本质上与地球不同,天生能够吸收灵能,常年累月中酝酿神奇。

    査隐曾经说过,进入绝地中是有机会获得灵材灵果的,运气好的话甚至能发现特殊灵能场域,能让人的三大数据飙升,使普通人启灵,能助天赋好的人提升灵台的品级。但苏山等不及这个机会,因为他如今已经十八岁了。

    不得不说,这个进入绝地实习的时间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那些已满十八岁的普通高中生不过进行了此生唯一一次异域观光,已经启灵的人可以增长见识,快速提高实力,而对于未满十八岁并且尚未启灵的人,这半年的实习期(多数人不到半年)就有可能使他们脱胎换骨,超凡脱俗。

    命运无常,不同的规则造就了不同的一批人,如果每个人在十八岁之前都有一次进入绝地拼搏的机会,恐怕世界上会多出许多启灵者吧。

    实习期绝地中虽有强者带队,要想有收获还得实力强大才行。苏山戴上一个古朴轻便的头环,在躺椅上调整了下姿势,心中轻呼“连接”,轰地一声进入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