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江湖风采
被赵长陵一刺激，瞬时他就面目猩红，内气自丹田上涌，眼见着他浑身肌肉便猛涨了一圈，原本大腿粗细的胳膊变成了瓦罐大小，也像是两根略细的木桩子，被安在在了那郭大侠身上。他自幼天生神力，八岁时遇到一算命老瞎子，由是就得到了部功法，他也不懂什么内外修炼之说，只按照老瞎子当日传授的法门，日夜勤奋修炼，时间一久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看到那郭大侠猛地变了个样，赵长陵也微微认真起来。一般来说，修习内气，能走的有只两种路，一种是专心修炼内气增加体内内气数量质量，一种是凭着人天生自带的那股内气将其引导入肌肤内，前一种走的是气修的路子，也称为内门，后一种走的是体修的路子，亦可叫外门。
关于这两种修者的辨识，江湖上自有一套方法，那便是通过内气感应，去甄别。一般来说，内门走的是扩展丹田气海御气伤人的路数，那感应到的内气就应是在其丹田内居多，而体修已将内气练入了肌里，那么感应这种人感觉到的内气应是在其肌肉体表居多。但，这郭大侠却明显不是这样，他异于常人的肌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体修的身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长陵的确从郭此人的肌理中感应到不少的内气量，这量数足够他在江湖上当一个小高手了。不过就在郭暴起的那瞬，赵长陵居然从他的丹田内也感应到了不少内气留存。
“难道这实际上是一个精修内气的高手，只是顺手又强化了下肌肉。”赵长陵心中暗道，同时他也猛地警觉起来，整个人如同出鞘宝剑，锋芒毕露。
“啊！！”郭大侠人未至，便大吼一声，若九天炸雷将满屋子人耳朵震的嗡鸣直响。
一声大吼过后，郭大侠便一跃而起，砂锅大的拳头在他自身重力的加持下，犹如彗星袭月飞速向着赵长陵一拳撞来。
轰！一声巨响，地面尘土飞扬，桌子的木屑碎片散了漫天。见状，众人不由得叹息一声，可惜了一个大好青年，竟招惹那等恶人，如今被这拳头砸中怕是免不了变成一滩肉泥。
“太慢了……”烟尘散去，赵长陵安然无恙站在之前座位的三丈之外，淡然说道。
吼！！见一击不中，郭大侠迅速欺身上前，贴着赵长陵，砂锅大的拳头就向着他胸口抡去。拳头带起狂裂罩风，刮得赵长陵衣襟猎猎。直到此时，众人才得以真正知晓，面前这青年居然也不是一般人。
只见赵长陵身体轻轻偏折，就将郭的拳头避过，与此同时，他还屈指做拈花状，手指灌满内气向着郭的小臂弹去。
这是西域传过来的大力金刚指，也不知道鬼谷那老头子从那搜刮来的，当初他们几人居住的那间小茅草屋里，各门各派的秘籍堆得都快满屋了。
甚至如今赵长陵用的招式，还是他无意间更换垫桌脚的竹简时翻到的。
一指弹出，赵长陵借着指力向后滑了几步。郭大侠则是立在原地，动了动酥麻的胳膊，在他小臂上俨然一个发青的指印。
眯眼向郭大侠看去，这人果然了得，或说体修的果然都是变态，若是气修被他这一指弹中，即使有内气护着，也少不了胳膊麻痹失去知觉一段时间。而现在，看着郭大侠一副无甚大碍的样子，啧啧。
现在郭大侠明显也沉寂下来，显然他也明白了，点子扎手，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硬撑下去。
吼！大吼着，他再次冲了上去，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没有之前大了。
双拳交替，他以生平仅见的速度，迅速向着赵长陵击去。但赵长陵就像是一张纸般揉若无骨，一阵风吹来就弯成座桥，随着郭大侠的拳风四处飘折弯曲，因此连续打了数十拳，郭大侠愣是连他衣角都没摸着。
一套拳打完，郭大侠停下，看着赵长陵的目光充满忌惮。
毕竟任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打出个现在的成绩，就算是个傻子都该明白，面前之人不简单，是个高手他自己打不过。
“你等着！”郭大侠再次瞪出了他那斗鸡眼，放下狠话，“待俺叫几个兄弟，到时候再好好修理你！！”
说着，郭就转身迈开步子，竟是要跑。
但他显然没想到，就在边向后张望边他撒丫子跑之间，眨眼间赵长陵就跑到了他前面。
咚！以至于他突然撞到一堵气墙跌坐在地，又看到站在他前面的赵长陵时，是满脸大写的懵。任他想破脑子，也不敢置信一个人竟会有如此急速。
捂着被撞得不轻的脑袋，郭大侠脸上爬满惊恐，让赵长陵一阵好笑。
“哦！？”脸上含笑，赵长陵一眨眼又瞬移般贴到了郭大侠面前，看着他的斗鸡眼温和的说，“我说让你走了吗！”
没有解释，显然郭大侠也不是什么肌肉长到脑子里的蠢物，他带着惊恐迅速爬起来向着右方逃窜。
“唉……！”轻叹一口气，赵长陵自语：“真是，我一没打你，二没恐吓你，三不是妖怪，干嘛要怕我怕成这样。”
虽是说着话，赵长陵手上功夫也没当误，只见他御气将内力灌入手指，以指代笔，一气呵成凌空写出个大大的小篆“封”。接着那字就向郭大侠逃窜的方向飘去。本能的感觉到背后不对劲，郭大侠汗毛直竖，翻了个滚向前面继续奔跑逃窜。
但！他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呢。
大字压下，一遇到郭大侠就如雪遇火般，融到他身体内。
一瞬间他浑身僵硬，如雕像般停在原地，只剩下原本奔跑产生的势能推着他又向前滑了一段，接着便一动不动。
满脸惊恐，他口中呜咽出声，那一下竟将他的舌头都封住了。
漫步走到他面前，赵长陵拍拍郭大侠的肩膀，随手解开他嘴巴的封锁，老气秋横的教导到：“这又是何必呢，非要逼我这样……年轻人，你太急躁了，又不是好人，这样即使是我杀了你，也没人会为你鸣不平。”
“公子！之前俺多有冒犯，还请恕命！！”
“不是我不想饶过你，是你太坏了，放过你的话，大家会不答应的……”
咬着牙，为了活命，郭大侠已经豁出去了：“俺愿此后终生追随公子！绝无二心！！”
“哦！？”赵长陵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口白牙，“把你身上的所有钱都掏出来……”
但，郭大侠却仍立在原地，无动于衷。
“怎么……！”赵长陵脸上明显有些不满，“你不愿意？”
哭丧着脸，郭大侠挤出个无比难看的微笑：“不是啊！是公子你还没给俺解开定身，俺怎么可能动弹……”
“也是……”赵长陵恍然大悟。
酒肆外，官道边，黄土荡满天。萧萧的北风刮得尘土飞散，一白衣青年在前面行走，其身后还跟着个仆人模样的凶恶大汉。那大汉壮实的实在不像样，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包裹，日光下的身影被阳光晃得看不真切。
回到酒肆，一干人看着原本出去的青年复而回返，而那郭大侠也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那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是将原本对郭大侠的畏惧，转到了青年身上。
终于安稳的喝了几大碗酒，临行前酒肆老板还亲自站站赫赫的将几坛上好的酒递到青年手中，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将他这小店拆了。
虽然拿了不花钱东西挺好。但被人畏惧如斯，就像赵长陵真的就是土匪头子一样，这可让他感觉不怎么好。
不过，那个原本被郭大侠揪住衣襟，差点打了一顿的少年此时倒是不怎么怕他。
反而是睁着一双星星眼，满脸的崇拜无以言表。
“呃……我叫你白衣大哥可以吗！”
“白衣大哥，你可真厉害！打的那个傻大个毫无脾气！”
摸摸鼻子，赵长陵眼光散漫的四处飘啊飘，像是根本没听见少年的话似的。他觉得自己和这种小屁孩之间，应该没什么共同语言。
少年倒也不在意，最后只是报了下姓氏——大楚崔云凉，便背着行囊与赵长陵辞别：“白衣大哥，告辞了，待在下学成，定要找你讨教一翻。”
看了看少年离去的背影，赵长陵拍拍郭大侠的肩膀：“以后就叫你郭十三。叫我一声公子，以后本少爷亏待不了你。走了！”
沿着邯郸通往与燕国交接边境的官道，一路笔直前行。
官道笔直，几乎跨过了大半个赵国。走到代郡附近后，赵长陵时走时停，途中还换了数条路，灭了几窝土匪劫富济贫。等真正到了代郡城，竟又花了半月有余。
代郡城外，官道上，郭十三走在前面，牵着匹青鬃小马。马上，一白衣青年，正轻抚下巴，凝神望着城墙上无数烟熏火燎的痕迹。并未走入城内，郭十三就在青年的示意下停在城门口不远处。
这代郡城建的却是雄伟，也就比赵都邯郸稍小一些，又是身处边境，城墙上的守卫也极为森严。远远望着，就见一排排的军士手持戈矛，挺立在城墙之上，宛如颗颗铁树，伫立不动。
这是战场的最前端，在这驻扎的守军和燕打过，和蛮夷打过，而今吴国攻燕，如今虽未曾向上郡派兵，但触手可及的战争早已将这感染，若走进城墙，仔细端详每个军士的脸，就会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的紧张加上肃穆，他们是离死亡最近的人，也最容易感知到死亡。在战争的阴云笼罩之下，单从城外看着整座城，就让人觉得有股肃杀之气扑面，仿若一块大石堵在心头。
停了稍许，赵长陵翻身下马，不紧不慢，徐徐往前迈去。
而郭十三则慢走两步，自主跟在他身后，摆明了主仆关系，倒也是个识趣的。
之前没走进城墙，还未觉得人多，而今一到前面方才察觉，他们面前那一长列都是排着队进城的人。
“咦！怪事”赵长陵摸着下巴，暗自思索。那种山雨欲来城欲摧的气氛已经摆在了表面，谁都可感知到，像这种情况，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不是都该提前向别处迁走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挤着进城。
向前挤了挤，听着前面嘈杂的谈话声。
“欸！？李兄！决斗可是今日？” ·
“没错！”
“那为何，现在还未曾见着人影。”
却不曾想，那人刚说完，便咻的一声破空之声。接着，不等那人回答，众人便见头顶一黑影掠过。却是一人踏着轻功，边飞边笑：“我已经到此，公孙习文可在，哈哈哈哈……”
待到那人站立于城墙之上，身形立定，眼神凌厉的扫视四下，却不见约战之人的身影。在其逼人的目光下，众人顿时屏住呼吸，专注的盯着城墙之上，那面目冷硬须发蜷曲的大汉。
见到此景，赵长陵怎会还不明白，是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城头，心里暗道，貌似正正主还缺一个，也不知今日能否看的到这江湖约架，这样也能让他揣摩揣摩这江湖人的水平。
且说那人站在城头，扫了城下人群一眼，就眯眼盯着官道的极远处，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众人见此，也纷纷往后望去。
只见，宽阔的官道上了无人烟，只有一团黄土被风吹得散了漫天。接着，黄土中一抹人影乍现，向着这里缓缓走来，尽管他只是孤身一人，尽管他只抱着一剑，可众人却从中感受到了了千军万马才有的那种威势，感受到了受万剑所指那种压力，让众人皆都芒刺在背，不由的呼吸一滞。
望着路尽头，人群鸦雀无声，就连城头站着那人也缓缓从城头飞下，不再是以居高临下，而是以持平甚至还要低些的姿态站在那人面前。
那人看出来了，面前这人一点都不简单，光气势就比他胜了不止一筹，这种人非是真正面对过千军，否则不可能会有如此魄力。之前的那种感觉可是压的他都心头一颤，这足以看的那人的实力。
抱剑那人走近，近到足以让众人看得清他的面目。
那人一袭青袍，少年人模样，面如冠玉，头上挽着发髻，怀里是一把木鞘长剑。他始终板着个脸，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走到另一人面前，青袍便开了口：“习文师侄有事无法过来，我替他来比好了，别担心，我虽辈分略比习文师侄大些，可修行的年月却并不他大多少。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此忧愁。”
那人盯了青袍少年看了许久，凝重的点点头。
（本章完）
看到那郭大侠猛地变了个样，赵长陵也微微认真起来。一般来说，修习内气，能走的有只两种路，一种是专心修炼内气增加体内内气数量质量，一种是凭着人天生自带的那股内气将其引导入肌肤内，前一种走的是气修的路子，也称为内门，后一种走的是体修的路子，亦可叫外门。
关于这两种修者的辨识，江湖上自有一套方法，那便是通过内气感应，去甄别。一般来说，内门走的是扩展丹田气海御气伤人的路数，那感应到的内气就应是在其丹田内居多，而体修已将内气练入了肌里，那么感应这种人感觉到的内气应是在其肌肉体表居多。但，这郭大侠却明显不是这样，他异于常人的肌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他体修的身份，事实上也确实如此，赵长陵的确从郭此人的肌理中感应到不少的内气量，这量数足够他在江湖上当一个小高手了。不过就在郭暴起的那瞬，赵长陵居然从他的丹田内也感应到了不少内气留存。
“难道这实际上是一个精修内气的高手，只是顺手又强化了下肌肉。”赵长陵心中暗道，同时他也猛地警觉起来，整个人如同出鞘宝剑，锋芒毕露。
“啊！！”郭大侠人未至，便大吼一声，若九天炸雷将满屋子人耳朵震的嗡鸣直响。
一声大吼过后，郭大侠便一跃而起，砂锅大的拳头在他自身重力的加持下，犹如彗星袭月飞速向着赵长陵一拳撞来。
轰！一声巨响，地面尘土飞扬，桌子的木屑碎片散了漫天。见状，众人不由得叹息一声，可惜了一个大好青年，竟招惹那等恶人，如今被这拳头砸中怕是免不了变成一滩肉泥。
“太慢了……”烟尘散去，赵长陵安然无恙站在之前座位的三丈之外，淡然说道。
吼！！见一击不中，郭大侠迅速欺身上前，贴着赵长陵，砂锅大的拳头就向着他胸口抡去。拳头带起狂裂罩风，刮得赵长陵衣襟猎猎。直到此时，众人才得以真正知晓，面前这青年居然也不是一般人。
只见赵长陵身体轻轻偏折，就将郭的拳头避过，与此同时，他还屈指做拈花状，手指灌满内气向着郭的小臂弹去。
这是西域传过来的大力金刚指，也不知道鬼谷那老头子从那搜刮来的，当初他们几人居住的那间小茅草屋里，各门各派的秘籍堆得都快满屋了。
甚至如今赵长陵用的招式，还是他无意间更换垫桌脚的竹简时翻到的。
一指弹出，赵长陵借着指力向后滑了几步。郭大侠则是立在原地，动了动酥麻的胳膊，在他小臂上俨然一个发青的指印。
眯眼向郭大侠看去，这人果然了得，或说体修的果然都是变态，若是气修被他这一指弹中，即使有内气护着，也少不了胳膊麻痹失去知觉一段时间。而现在，看着郭大侠一副无甚大碍的样子，啧啧。
现在郭大侠明显也沉寂下来，显然他也明白了，点子扎手，只是碍于面子不得不硬撑下去。
吼！大吼着，他再次冲了上去，只是这次的声音明显没有之前大了。
双拳交替，他以生平仅见的速度，迅速向着赵长陵击去。但赵长陵就像是一张纸般揉若无骨，一阵风吹来就弯成座桥，随着郭大侠的拳风四处飘折弯曲，因此连续打了数十拳，郭大侠愣是连他衣角都没摸着。
一套拳打完，郭大侠停下，看着赵长陵的目光充满忌惮。
毕竟任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却打出个现在的成绩，就算是个傻子都该明白，面前之人不简单，是个高手他自己打不过。
“你等着！”郭大侠再次瞪出了他那斗鸡眼，放下狠话，“待俺叫几个兄弟，到时候再好好修理你！！”
说着，郭就转身迈开步子，竟是要跑。
但他显然没想到，就在边向后张望边他撒丫子跑之间，眨眼间赵长陵就跑到了他前面。
咚！以至于他突然撞到一堵气墙跌坐在地，又看到站在他前面的赵长陵时，是满脸大写的懵。任他想破脑子，也不敢置信一个人竟会有如此急速。
捂着被撞得不轻的脑袋，郭大侠脸上爬满惊恐，让赵长陵一阵好笑。
“哦！？”脸上含笑，赵长陵一眨眼又瞬移般贴到了郭大侠面前，看着他的斗鸡眼温和的说，“我说让你走了吗！”
没有解释，显然郭大侠也不是什么肌肉长到脑子里的蠢物，他带着惊恐迅速爬起来向着右方逃窜。
“唉……！”轻叹一口气，赵长陵自语：“真是，我一没打你，二没恐吓你，三不是妖怪，干嘛要怕我怕成这样。”
虽是说着话，赵长陵手上功夫也没当误，只见他御气将内力灌入手指，以指代笔，一气呵成凌空写出个大大的小篆“封”。接着那字就向郭大侠逃窜的方向飘去。本能的感觉到背后不对劲，郭大侠汗毛直竖，翻了个滚向前面继续奔跑逃窜。
但！他又怎么可能躲得过呢。
大字压下，一遇到郭大侠就如雪遇火般，融到他身体内。
一瞬间他浑身僵硬，如雕像般停在原地，只剩下原本奔跑产生的势能推着他又向前滑了一段，接着便一动不动。
满脸惊恐，他口中呜咽出声，那一下竟将他的舌头都封住了。
漫步走到他面前，赵长陵拍拍郭大侠的肩膀，随手解开他嘴巴的封锁，老气秋横的教导到：“这又是何必呢，非要逼我这样……年轻人，你太急躁了，又不是好人，这样即使是我杀了你，也没人会为你鸣不平。”
“公子！之前俺多有冒犯，还请恕命！！”
“不是我不想饶过你，是你太坏了，放过你的话，大家会不答应的……”
咬着牙，为了活命，郭大侠已经豁出去了：“俺愿此后终生追随公子！绝无二心！！”
“哦！？”赵长陵摸了摸下巴，露出一口白牙，“把你身上的所有钱都掏出来……”
但，郭大侠却仍立在原地，无动于衷。
“怎么……！”赵长陵脸上明显有些不满，“你不愿意？”
哭丧着脸，郭大侠挤出个无比难看的微笑：“不是啊！是公子你还没给俺解开定身，俺怎么可能动弹……”
“也是……”赵长陵恍然大悟。
酒肆外，官道边，黄土荡满天。萧萧的北风刮得尘土飞散，一白衣青年在前面行走，其身后还跟着个仆人模样的凶恶大汉。那大汉壮实的实在不像样，身后还背着一个小包裹，日光下的身影被阳光晃得看不真切。
回到酒肆，一干人看着原本出去的青年复而回返，而那郭大侠也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那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自然是将原本对郭大侠的畏惧，转到了青年身上。
终于安稳的喝了几大碗酒，临行前酒肆老板还亲自站站赫赫的将几坛上好的酒递到青年手中，生怕他一个不满意将他这小店拆了。
虽然拿了不花钱东西挺好。但被人畏惧如斯，就像赵长陵真的就是土匪头子一样，这可让他感觉不怎么好。
不过，那个原本被郭大侠揪住衣襟，差点打了一顿的少年此时倒是不怎么怕他。
反而是睁着一双星星眼，满脸的崇拜无以言表。
“呃……我叫你白衣大哥可以吗！”
“白衣大哥，你可真厉害！打的那个傻大个毫无脾气！”
摸摸鼻子，赵长陵眼光散漫的四处飘啊飘，像是根本没听见少年的话似的。他觉得自己和这种小屁孩之间，应该没什么共同语言。
少年倒也不在意，最后只是报了下姓氏——大楚崔云凉，便背着行囊与赵长陵辞别：“白衣大哥，告辞了，待在下学成，定要找你讨教一翻。”
看了看少年离去的背影，赵长陵拍拍郭大侠的肩膀：“以后就叫你郭十三。叫我一声公子，以后本少爷亏待不了你。走了！”
沿着邯郸通往与燕国交接边境的官道，一路笔直前行。
官道笔直，几乎跨过了大半个赵国。走到代郡附近后，赵长陵时走时停，途中还换了数条路，灭了几窝土匪劫富济贫。等真正到了代郡城，竟又花了半月有余。
代郡城外，官道上，郭十三走在前面，牵着匹青鬃小马。马上，一白衣青年，正轻抚下巴，凝神望着城墙上无数烟熏火燎的痕迹。并未走入城内，郭十三就在青年的示意下停在城门口不远处。
这代郡城建的却是雄伟，也就比赵都邯郸稍小一些，又是身处边境，城墙上的守卫也极为森严。远远望着，就见一排排的军士手持戈矛，挺立在城墙之上，宛如颗颗铁树，伫立不动。
这是战场的最前端，在这驻扎的守军和燕打过，和蛮夷打过，而今吴国攻燕，如今虽未曾向上郡派兵，但触手可及的战争早已将这感染，若走进城墙，仔细端详每个军士的脸，就会发现他们都是一脸的紧张加上肃穆，他们是离死亡最近的人，也最容易感知到死亡。在战争的阴云笼罩之下，单从城外看着整座城，就让人觉得有股肃杀之气扑面，仿若一块大石堵在心头。
停了稍许，赵长陵翻身下马，不紧不慢，徐徐往前迈去。
而郭十三则慢走两步，自主跟在他身后，摆明了主仆关系，倒也是个识趣的。
之前没走进城墙，还未觉得人多，而今一到前面方才察觉，他们面前那一长列都是排着队进城的人。
“咦！怪事”赵长陵摸着下巴，暗自思索。那种山雨欲来城欲摧的气氛已经摆在了表面，谁都可感知到，像这种情况，只要不是脑子坏掉了不是都该提前向别处迁走么，怎么还会有这么多人想要挤着进城。
向前挤了挤，听着前面嘈杂的谈话声。
“欸！？李兄！决斗可是今日？” ·
“没错！”
“那为何，现在还未曾见着人影。”
却不曾想，那人刚说完，便咻的一声破空之声。接着，不等那人回答，众人便见头顶一黑影掠过。却是一人踏着轻功，边飞边笑：“我已经到此，公孙习文可在，哈哈哈哈……”
待到那人站立于城墙之上，身形立定，眼神凌厉的扫视四下，却不见约战之人的身影。在其逼人的目光下，众人顿时屏住呼吸，专注的盯着城墙之上，那面目冷硬须发蜷曲的大汉。
见到此景，赵长陵怎会还不明白，是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盯着城头，心里暗道，貌似正正主还缺一个，也不知今日能否看的到这江湖约架，这样也能让他揣摩揣摩这江湖人的水平。
且说那人站在城头，扫了城下人群一眼，就眯眼盯着官道的极远处，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众人见此，也纷纷往后望去。
只见，宽阔的官道上了无人烟，只有一团黄土被风吹得散了漫天。接着，黄土中一抹人影乍现，向着这里缓缓走来，尽管他只是孤身一人，尽管他只抱着一剑，可众人却从中感受到了了千军万马才有的那种威势，感受到了受万剑所指那种压力，让众人皆都芒刺在背，不由的呼吸一滞。
望着路尽头，人群鸦雀无声，就连城头站着那人也缓缓从城头飞下，不再是以居高临下，而是以持平甚至还要低些的姿态站在那人面前。
那人看出来了，面前这人一点都不简单，光气势就比他胜了不止一筹，这种人非是真正面对过千军，否则不可能会有如此魄力。之前的那种感觉可是压的他都心头一颤，这足以看的那人的实力。
抱剑那人走近，近到足以让众人看得清他的面目。
那人一袭青袍，少年人模样，面如冠玉，头上挽着发髻，怀里是一把木鞘长剑。他始终板着个脸，面上没有丝毫变化。走到另一人面前，青袍便开了口：“习文师侄有事无法过来，我替他来比好了，别担心，我虽辈分略比习文师侄大些，可修行的年月却并不他大多少。所以，你大可不必为此忧愁。”
那人盯了青袍少年看了许久，凝重的点点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