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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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为了她,他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

    是自己听错了吗?

    暖烟后知后觉地发现不知几时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燕翊倾的长褂。

    怕是燕大哥怕火苗子弱了会令一直穿着湿衣的自己着凉吧?

    暖烟不觉地扬起了甜蜜的嘴角,只因她还发现原来自己已与燕大哥靠坐在了一起他还紧紧搂着自己靠在他的肩上入睡了。

    这样近的距离好似还是第一次,他的侧脸好漂亮——棱角有致,高高的鼻梁深深的眼窝,好似偶然天成的雕刻人偶。

    想着,暖烟竟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带着痴迷的摩挲着燕翊倾熟睡的脸庞。

    滴答……滴答……

    殷红的血渗透出包裹着的白色纱巾,混着雨水一滴又一滴的滴落在了小草屋的屋口处。

    就恍如一种魔力,暖烟陶醉的看着燕翊倾的侧脸却下意识的因那细微的脚步声朝向屋外望去——

    那人……

    那手裹着沾满血水纱巾的男人是谁?

    ……

    那从未在自己眼前展现的甜美的笑。

    那从未在自己眼前靠近的亲昵触碰。

    半湿未干的内服若隐若现的可见其内里的粉色肚兜,她就这样毫无防备的靠在那上身赤裸的男子怀内,还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

    他曾为她的离去而每夜噩梦相伴。

    他曾为她的离去而每日痛苦难抑。

    呵……

    爱?

    那样陌生的字眼果然永不会踏入他秦政的生命之中——永不!!

    重逢该有的喜悦被眼前的那一副肮脏无比的画面无情的浇灭。

    暖烟如此毫无羞耻的靠倒在燕翊倾怀中痴迷凝望的模样深深灼伤了秦政那一双琥珀双眸。

    “秦……”

    秦政湿了的长发凌乱地紧贴在冷峻的脸庞之上,长长的刘海遮挡住了那一双好看的眸子,那冷冽犀利的目光教人害怕,却也让暖烟错以为那是秦枼——

    “不许唤我的名字,卑奴。”

    秦政一记怒吼就冲了上前,一把揪住暖烟的衣襟就将她从燕翊倾的怀中夺了过来——他恨她,憎她,巴不得就此一剑赐死她!

    燕翊倾顿时惊醒:“秦兄,你是在做什么?”

    燕翊倾不敢置信自己一睁开眼就看到暖烟被秦枼犹如罗刹般紧紧揪住。

    这样他会弄伤她的。

    燕翊倾伸手拉住了暖烟,他斥责着秦政。

    秦政鬼魅地一记冷笑,这样的笑魄力十足与秦枼完全不同,燕翊倾瞪大了明亮的双眸,难道他是……

    “秦王——秦政!”

    “松手。”

    才不顾燕翊倾恍然大悟的表情与那毫无意义的话语,映入秦政眼帘的就只

    有他握紧了暖烟的手的画面。

    暖烟的一双丹凤眼早已害怕地瞪圆到了极致,仿佛再用力连眼珠里都会蹦了出来。

    暖烟的心在颤抖,不明缘由的在颤抖。

    这男人不是秦公子。

    这男人是秦王秦政?

    他骂自己是卑奴。

    他揪住自己的衣襟不放,甚至胁迫燕大哥不要救自己。

    他想要做什么,究竟要做什么?

    “是你才要松手——你这样吓着烟儿了,松开!”

    燕翊倾不能说没有被那双瞬间猩红的眸子吓到。

    但他也并非胆小怕事的懦弱男子,眼瞧心爱的女子被另一男子欺压,他怎能做事旁观?

    燕翊倾抓紧暖烟的手儿始终没有松开,甚至伸出了另一只手要挥开秦政对暖烟的钳制。

    就在燕翊倾继续反抗的瞬间,秦政手中的宝剑已经脱离了剑鞘,哐的一声便以刀光不见影地抵在了燕翊倾的喉间。

    烟儿?

    他竟如此亲昵暧昧地唤她为烟儿?

    “松开她,不然就刺破你的喉咙!”

    秦政无人能及的威迫教已经失魂落魄的暖烟霎时回过神来,如此惊悚人心的画面她不能什么也不做——

    “不要,请不要伤害燕大哥。”

    “呃,卑奴,你!”

    秦政痛吟一声,只因为暖烟竟然狠命撕咬了他一口。

    怒意贯彻一双冷冽眼眸,秦政一把甩开了手。

    就看暖烟挣脱开他的钳制,便拉开那个赤着身的男子,甚至用自己的身子挡在了他的身前凄惨地喊了起来,“不要,求你不要伤害燕大哥,不要伤害我的燕大哥。”

    “燕大哥……燕大哥……燕大哥?!”

    暖烟的那一声声亲密无间的叫唤一下又一下的刺痛了秦政的耳,甚至一声响过一声得就好似要震聋了他的耳。

    “该死!!”

    秦政难忍悲痛,他脚步迫近,手中的宝剑在呼唤殷红鲜血的鸣叫。

    这人是不是疯了?

    为何平白无故找上暖烟泄愤似的不肯放过她?甚至失去理智的将利剑对准陌生人的喉间?!

    燕翊倾看着双眸早已染上鲜红血丝的秦政步步逼近,立刻将小身子不停在抖瑟的暖烟拉向了自己的身后——

    即便注定会枉死在这个杀人魔手中,他都要抵死保住身后心爱之人的性命。

    “不,燕大哥,不要!”

    刺痛双眼的鲜血顺着剑身横流而下——

    暖烟不敢相信,那秦政竟然再度将那可怕的剑抵在了燕大哥的喉间,然而燕大哥却单手握紧了剑使着力,不让秦政刺破他的喉咙。

    ……

    哐,哐,嗙!

    那剑身在不停的颤动,握着剑两头的人儿都在暗中较劲,不相上下的臂力教坚不可摧的剑身承受不了相冲的力道——顿时折断成了两半。

    这男子——好强!

    当剑身断裂成两半,燕翊倾依旧没有放开握在手中的那一半,甚至将那一半出其不意地抵在秦政的喉间——

    瞬间的反客为主教秦政沉下眼神,虽双眸中依旧带着不减的妒意却也多了一份鬼魅的笑。

    那笑狡猾得教人不安,根本没有想过动一下就可以刺破他脖子的燕翊倾有了片刻的迟疑,然而就是那迟疑令变得被动的秦政一下也握上了那断裂的剑身。

    两个男人不相上下的又僵持住了。

    滴答……滴答……滴答……

    自两人掌心中涌出的殷殷红血沿着断裂的剑身如屋外的暴雨一般一串又一串地滴落在了地上。

    这触目惊心的腥红惊得暖烟瞠目结舌。

    “不要……”

    “不要……”

    “求你放开——求你,不,燕大哥,快放开,你受伤了!”

    暖烟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安危,她跑了上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请求着谁。

    她只知道自己的心好痛,非常的痛。

    她只求他们可以放开手,停止这愚蠢的争斗。

    滴答……滴答……滴答……

    痛心的泪珠儿随着那流淌不停的血儿一起坠落在地上相融在了一起——暖烟被泪痕侵袭的脸孔教燕翊倾心疼不已,却教秦政更加的怒火中烧。

    她在为他乞求,她在为那个男人感到心痛。

    怎会如此毫无羞耻?

    嗬?!

    莫非……“暖烟,你是在憎恨我将你推上龙王山的神坛而报复我吗?”

    这卑奴甚至连一眼都不愿施舍给自己?

    她只忧心爱怜地看着那个男人,暖烟那眷恋不舍地模样伤透了秦政的心,也教秦政猩红的眸子因此逐渐褪去了鲜红的笼罩,换上了教人不可置信的哀伤与歉疚。

    他在说着什么?

    什么龙王山,什么神坛?!

    ——

    噗通!呃……水儿……不停灌入了自己的口中……好难受……就要死了……

    忽然,暖烟眼前晃过了那曾经想起过的画面,她从高处堕入了水流之中,难受得无法呼吸,然后就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而在那坠落之前,她似乎伸出来手向谁在求助——秦……秦王……吗?

    不,不是的,绝不是的。

    脑海里那一直模糊不清的脸孔似乎在这一刻看得清清楚楚。

    “不要说了,请你不要说我听不懂的话——如果暖

    烟做错了,就请惩罚暖烟一个,请不要伤害燕大哥,我不要你伤害我的燕大哥。”

    暖烟耳后的痛似乎又要开始了。

    暖烟喊着不断提高了嗓音,她好乱,闪过眼前的画面好乱,令到心儿也跟着乱如麻。

    可她再慌乱,还是那样亲密的喊着那个男人。

    仿佛给了秦政致命一击,瞬间他的柔情消失,猩红再度填满了那双犹如琥珀的宝石之眼——

    “暖烟……我秦政能给你的宽容,就只能到此了!”

    “不——!!”

    暖烟的惨叫自小草屋中冲上了天际。

    此时才寻至泉水瀑布附近的秦枼听闻便径直冲向了小草屋——

    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出事了?!

    呲——

    燕翊倾的喉间被利剑刺破了一道血口,殷红的血从血口顺势涌出滑出一条血痕。

    怎会如此……

    手臂如此健壮的燕大哥竟然会输?!

    那比阎王更加可怕的秦王怎可不顾自己也在不停流血的手使上十足的劲,只为将剑尖刺破燕大哥的喉咙?

    他不会感到痛的吗?

    那利剑的两边已经深深的埋入了他的掌心,他为何要这样让别人痛苦,自己也伤得不清。

    那双琥珀眸子已经找寻不到琥珀该有的明亮光泽,只剩无尽的血色,被血染红的颜色。

    “呃!”

    凄惨的一记高喊之后暖烟竟然望着秦政受伤越来越严重的手,有了心痛的感觉。

    “如果这一切都是因为暖烟而起,就让暖烟承担所有的痛楚吧——!”

    暖烟就像是中了邪,她伸出手一下也握上了那把断裂的剑身,使出全力的握紧在了正中,瞬间流下的血液同燕翊倾与秦政的血液融合在了一起。

    “烟儿!!”

    “暖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