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宠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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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他看到她依偎在另一个他的怀里

    劈啪——!!嘣!!哗……哗……哗……

    夜空忽然闪过霹雷闪电,只消片刻,一场倾盆大雨就下倒了下来。

    噗哒,噗哒。

    飞溅四起的雨滴不出眨眼的功夫就浇灭了靠着燕翊倾这边火堆里的火苗。

    忽然消失的热度加上草屋外随雨吹起的冷冽寒风教燕翊倾再健硕的身子都抵御不了而瑟瑟颤抖起来——

    “烟儿,火苗灭了,我再去捡些枝叶回来。”

    燕翊倾说着赤着身便站了起来要往外跑。

    暖烟不得不心急,这天都已经开始下这么大的雨了,出去捡枝叶只会让没有纸伞抵御的身子淋得更湿,捡回来的湿枝叶也绝对不能用。

    “燕大哥,不要去了——你快过来我这边吧,着凉就不好了。”

    暖烟情急地唤着。

    尽管心已是错乱无序的跳个不停,但是心善的暖烟还是不带顾忌的说了,只因她相信这个男人,这个总是守护保护她的男人,一定不会在此等的情景下觊觎她的美色。

    “呃,这样不好,我没事,我身体可壮着呢!呃嗯——阿嚏!”

    燕翊倾当下就拒绝了。

    虽然在此情此景之下他并非真的心如止水,坐怀不乱,但自律的品性教他绝不允许自己成为毫无廉耻不懂男女有别礼数的小人。

    可——

    “燕大哥,别硬撑了,快过来——要不烟儿将身子挪向右边,你过来朝向左边,我们彼此不相视,好不好?”

    燕翊倾愣了一下,那一道洪亮的喷嚏声出卖了自己健壮的身体。

    只听暖烟又再盛情邀约——完了,这抖瑟不停的身子骨可真就要投降了呢。

    “快过来吧,燕大哥,不然烟儿就要生气了,生气了可就再也不理你了。”

    “呃,好好,那我过来。”

    暖烟佯装发火的威胁果真有用,

    燕翊倾笨拙地说着,并且当真闭着眼摸瞎走了过来,还真的朝着左边与自己背对背坐了下来。

    暖烟忍俊不禁的一笑,“燕大哥。”

    “什么事?是不是因为我连内服都褪下了赤着身子让你感到不便?对不起,我现在就将内服穿上。”

    暖烟只是轻轻唤了他的名字,就教才坐下的燕翊倾的心狂乱跳得都不听使唤了。

    他抱歉地说着就赶紧从木架子上想要取下那未干的内服,可暖烟瞧他这般傻得可爱的模样,立刻伸出了手拦住了他——

    一刹那,两人的视线不禁又撞到了一起。

    “燕大哥,不打紧——我信你,我并未和你一样赤着身子就好,虽然孤男寡女,但是烟儿相信你,我们说说笑,待雨停了、天明

    了就回客栈,好不好?”

    暖烟收回拦住燕翊倾的小手,气氛有着那么一丝尴尬,但是暖烟却不改纯真的笑,说时并未挪开交汇的视线。

    想来也没什么,她信燕大哥不会伤害他,所以即便穿得单薄的内服呆在一起又怎样?

    他们之间什么也不会发生的。

    “嗯,不过我还是背过身为好。”

    也许是暖烟丹凤眼里的坚定,纵是心有杂念,燕翊倾亦笑着作罢,人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只因她的笑太单纯,只要她一笑就能净化所有不纯的歹念。

    ……

    吉祥客栈——

    “大哥,来,我们兄弟两来干一杯。”

    砰——!

    重重的酒杯相触声后,秦政将酒杯中慢慢的白酒一滴不剩的灌入口中,随后又斟满还未碰杯就又一饮而尽。

    所谓借酒浇愁,愁更愁。

    秦政不会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但是窗外倾盆而下的雨却又触景伤情地教他想起了已经逐渐逐渐埋入心底的那一日。

    那张惨白的小脸跌落入了万劫不复的谷底,再也不能回到他的身边。

    错失了相握机会的双手——“秦王,秦王……”

    呃!!

    暖烟凄惨悲凉的叫唤钻入了秦政的耳,刺痛了他的心——一阵脑袋就要裂开的痛教秦政索性甩开酒杯,拿起了酒壶直接痛饮个够。

    这毫无自控的模样简直让秦枼目瞪口呆,赶忙夺下那就要被吞噬空的酒壶。

    “大哥,慢点!你这是怎么了?”

    “呵呵,哈哈哈……大哥只是高兴,非常高兴,可以能与你再一同共饮个痛快。”

    秦政笑得是那般惨淡。

    一向冷冽的双眸看着叫人心疼,他那扬起的嘴角亦沾染着挥不去的凄凉。

    秦政从秦枼的手中又拽回了酒壶,一饮而尽的刹那之间就将酒壶甩手仍向远处,酒壶瞬间摔碎成了无数片却依旧不能解开秦政无处可发的怒火。

    好难受……

    身子难受……

    心更是难受得希望它可以停止跳动,这样就不会再更加的难受。

    “再拿酒来。”

    根本不是在叙旧,也根本瞧不出秦政那俊颜上有多高兴的神色,看着秦政这般贪杯的模样,秦枼直觉不对劲,不过他没有再阻拦,而是叫来了小二又拿来了不少壶酒,任由秦政一壶壶的痛饮而下。

    “大哥,你别喝得这样快,枼儿都跟不上你了。”

    从小一起长大,秦枼怎会不了解秦政的为人。

    他这般想要灌醉自己,一定是心中有什么不快,秦枼故意调侃打趣地说着,好借势套出点什

    么蛛丝马迹,可以安慰一下大哥。

    只是即便有些酒醉迷离,秦政仍未失去意识。

    “为何你会爱上那女子,可以为了她放弃你的一切,甚至是众人羡慕的尊贵身份?”

    秦政不解,很是不解——同样是同一娘胎儿所出,为何枼儿却可以与自己全然不同,他恨女人入骨,他却疼惜如痴。

    “因为‘命运的安排’吧?”

    秦枼说着。

    秦政嗤之以鼻。

    命运?

    哼,为何世人都喜欢用命运来解释这些虚幻的情感?人会变就像月有阴晴圆缺。

    爱?呵……呵呵……

    秦政鄙夷的冷笑浮上傲慢的嘴角,然而那笑却始终隐含着一抹凄凉。

    随即他又酒壶不离口,将那白酒好似茶水一般灌入口中。

    “大哥,你可以不信命——枼儿亦知你一向都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你瞧这白玉,它可真的灵验,就连它的主人也是个好姑娘,她将它借给了我傍身,说你一定不会为难我。”

    秦枼说着就将挂在脖子上的白玉红绳给拿了下来,还兴奋不已在秦政的眼前晃,晃着,话还没说完——

    只瞧秦政那越渐迷蒙的双眸当下就变得犀利起来。

    “这白玉是谁给你的?”

    秦政瞪着惊异的眸子一把扯住了那晃动的白玉红绳,他一脸正色叫秦枼不得不害怕起来。

    “呃,是暖烟姑娘给我的。”

    “暖烟?”

    是暖烟?

    不可置信的那个名字萦绕在秦政的耳旁,不知是惊还是喜,那双冷冽的眸子顿时不知该绽放出何种神采才能诠释主人此刻五味杂全的那颗已破碎的心。

    “大哥,你怎么了?”

    秦政瞪着冷冽如鹰的双眸,仿若陷入了混沌的眼神教秦枼害怕与担心,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就好似提到了暖烟姑娘的名字才令大哥突然狂躁不堪?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秦政紧皱着冷峻的眉,神色相当紧张地站起身,他迫近秦枼的跟前追问起来——“呃,暖烟姑娘和燕,燕兄一起去了泉水森林。”

    秦政那可怕的逼迫感教秦枼连思索迟疑都不敢,下意识带着畏惧就说了出来。

    然而就是这个回答教秦政原本也许会放晴的神色更加凝重起来,那沾染上危险气味的话语立刻亮在秦枼的耳旁——

    “他是谁?!”

    “燕国太子。”

    秦枼依旧不敢迟疑,面色铁青地如实回答。

    秦枼瞧着秦政怒火焚烧的表情,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无止尽的扩散开来,就听——

    砰的一声。

    “大哥——等等我!”

    秦政什么都没再问,拿起那把染了血的宝剑就头也不回地破门而出。

    秦枼被吓得不轻,不得不紧追其后跟了上去。

    ……

    踏,踏,踏……

    踏,踏,踏……

    秦政敏捷的步子在泉水森林中穿梭,发了疯一般的四处寻找——人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

    秦政从未如此焦急,从未如此失了魂落了魄。

    不减的雨势来势凶猛地拍打在一身傲骨的身子上,都湿了,不消多久就浸湿了身子的所有。

    “大哥?大哥?”

    到底是跑去了哪儿?

    紧追在后面的秦枼终是没能追赶上秦政快如疾风的步伐——这要怎么办才好?

    大哥究竟与暖烟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怎会如此的紧张亦恼怒?!

    嗬?!难道——

    秦政提及永不会有孩子时的哀伤表情教秦枼猜想到了令自己感到畏惧的可能——不可以,绝不可以让大哥找到暖烟姑娘同燕兄在一起。

    “暖烟——!!暖烟——!!”

    听不见秦枼任何尾随在身后的叫唤,秦政终是在寻找了许久都未见那娇小的身影后向着苍天怒吼,就好似回到了祭祀的那一日——

    倾盆大雨将你推入了黑暗的深渊,却又在相同的雨夜仍不愿将你带回我的身边?!

    该死、该死!

    即便是曾经濒临死亡的那夜,秦政都未曾如此害怕,就要疯了,也许已经疯了。

    他停不下口中的咒骂,不知是对苍天的愤怒还是对自己的咒怨。

    “暖烟——!!暖烟——!!”

    谁在叫她?!

    暖烟一下子从睡梦中惊醒,外面的雨还在下,却多了一个男人愤怒的嘶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