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惹不得1
看见死党吃瘪，戚晓白满脸坏笑，“关总，快坐下来吧，大伙好一阵子没见看见你出来混……陪兄弟们聊聊天？”
关山亲昵地凑到檀晶耳畔，“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本来打算带着她过来转一圈，就回房间休息。
“没事，坐一会吧？”喝一杯黏醇的红酒，回去正好洗洗睡。
关山拉着她坐在苏武对面，“一路上怎么样，安全吗？”
苏武心不在焉地敷衍几句，醉眼始终在檀晶身上转悠，几个月不见，这个曾经满身刺的美女医生，温驯不少，也不知道自家老大用了什么招数……
戚晓白忍不住好奇心，使出水磨工夫，企图套出可以用来讥诮、奚落、调侃关山的糗事，旁敲侧击到口干舌燥，还是徒劳无功。
檀晶的伶牙俐齿较之几个月前，毫不逊色。
“那群混小子就是爱损我，我一向把他们说的话当放屁，你也可以不用理。”半个小时后，关山拉着满脸倦容的檀晶走出包厢，马上转头告诉她。
一想起刚刚那群小弟冷嘲热讽揶揄调侃，他就窝一肚子火，尤其是那个杀千刀的苏武，竟然把他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们……感情很好？”檀晶丝毫不被他的恶声恶气迷惑，一针见血指出要害。
“我们是兄弟！”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关山依然不由自主露出笑，如果硬要说他还有亲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说：他还有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们……怎么都跑出来混？”说是生计所迫，鬼才相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完，等有机会时我再跟你说……”关山打完马虎眼，话锋一转，“现在是不是该谈我们的事了？”
“什么事？”檀晶装傻。
“生宝宝呗！”关山色兮兮地凑过来亲咪，“年底之前一定要怀上，然后我送你去美国保胎。”
“人又不是阿猫阿狗，说什么时候配种就什么时候配种，这是科学概率好不好？”
关山笑得满脸得意，“只要你别动手脚，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你……”檀晶气急无语。
“甘敏说你搬回家一箱安全套，该扔哪扔哪，别让我看见心烦！”
“我又不是你老婆，干嘛逼我给你生孩子？”
“生孩子之后，就成我老婆了！”关山笑得满脸狡诈，“有句话怎么说：爱她就让她给你生个孩子。”
到时候把宝宝抱着，送到稻香村喊爷爷，看六爷怎么抵赖！
“不行！”檀晶猜出他打什么如意算盘，断然拒绝，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君子不为。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关山气得大吼，“我让你生我的孩子，是想帮你，明白吗？”不知道多少女人明里暗里觊觎她现在的位置，她居然丝毫察觉不到危机！
“谢谢你的好心，我用不着！”檀晶被他一吼，也
怒不可遏的吼回去。
一霎那间，关山恨不得勒死这个拎不清的笨女人。
“关山，过几年再生孩子，好不好？”见他气得太狠，檀晶终于缓和自己的情绪，好言相劝，“三年以后，我三十岁的时候再生，也不算晚……”
“免谈！”关山愤然打断，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三年复三年，他猴年马月能当上爸爸？！
檀晶瞪他一眼，下巴绷紧，一脸不服输，“说不生，就不生！”
“你敢！”关山怒不可遏。
“为什么不敢？”
那一千万的事，说好了不再提起，看他还能有什么要挟她的砝码？切！
“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不得不生。”关山回她一个灿烂笑容，眼中的狡黠若隐若现，那笑容堪称标准的笑里藏刀，没安好心。
“真有自信！”檀晶直视前方，不以为然的撇撇小嘴。
上班，下班；再上班，再下班——
足足七十二个小时之后，被撞伤的孩子悠悠苏醒，一切如同医生之前的预料：傻了！
技术鉴定他的智商仅够三岁大的孩子，而且有生之年都将停留在这个水准。
肇事者和他的亲属都松了口气，傻了，毕竟比死了好，只要人还活着，就不算命案。
西祠胡同上，不知不觉炒热了一篇署名“姑苏和尚”的揭发帖，图文并茂，除了车祸逃逸图，还特意配发了受害人车祸前后判若两人的照片，一边是顽皮可爱，一边是木木呆呆，让人看得心脏发酸。
这起不甚起眼，本该淹没在茫茫人海的交通事故，因为肇事者身份特殊，帖子点击率迅速飙升，三天内高达几十万次，一时间成为城中热门话题。
檀晶没有想到的是，这团越来越炽热烫手的火球，会毫无预兆地蔓延到她身上——
尤家凭借政法系统无可比拟的优势，先发制人，狡辩事发时司机跟朋友庆祝生日，饮酒后趴在驾驶座昏睡，并没有开车上路，是孩子踩滑板不慎，一头撞上他的汽车……由于他违规停在行驶道上，才给目击者造成他开车撞人的假象……
事发之时，地段晦暗，行人稀疏，所谓目击证人，不外乎关山和檀晶，以及某个昏聩的拾荒老人。
当地数家媒体对此事不约而同保持缄默，偶尔出现零星报道，，清一色替肇事司机鸣冤，和稀泥的手法也堪称精妙，抓住受害人的父母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忙于生计，对孩子疏于管教这一点大做文章，转移公众注意力。
檀晶气咻咻地窝在蚁巢生闷气，关山不知何故一连几天不见踪影，也没见警方传唤她这个目击证人，正想打电话给情郎问个究竟，门铃响了起来。
下一秒，吴越潇洒帅气的面庞挤了进来，他没有开口，目光在房间的角角落落逡巡良久，重新回到她脸上，口气多了几分公事公办：“关山这两天，有没有
来找过你？”
“没有，”檀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讷讷辩解，“他这几天公司事忙，我也忙着申请出国培训。”
“他忙着帮尤局长的儿子遮掩罪行，自然顾不上你。”吴越察觉她的心虚，语气愈发咄咄逼人，“那个孩子的开颅手术，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檀晶不明白他的意思，“当时情况危急，我是免费做的，不是走穴。”
“医院刚刚接到上级主管部门的电话，说你违规替病人动手术，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
晴天霹雳！
檀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
置身稍有不慎患者就有性命之扰的心脑外科，她几乎从进入医院的第一天就知道“医闹”的厉害，更知道这个指控一旦做实，杀伤力非同小可，届时莫说什么出国培训，中山医院的饭碗恐怕都保不住！
想到这她定定心神，清清嗓子，“做手术的时候，很多人在场……俞主任，还有孙骏！”
“孙骏也在东华医院？”
“嗯，俞主任觉得他医术不错。”
吴越冷嗤：“东华什么时候开始收留这种败类？关山这样乱来，会彻底毁了这家医院……唯利是图的俗棍！”
“关山已经把他辞退了！”檀晶不满他如此诋毁意中人，“俞主任是觉得人才浪费了可惜，破例给孙骏一次机会，谁知道他这样不争气。”
“孙骏的证词对你很不利！”吴越懒得跟她争辩，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你在医院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贸然进行手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无耻！他自己在手术前就预料到这一点！”
“他都可以预料到，你为什么还要强出头？接这么一块烫手山芋？明明知道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死！”檀晶据理力争，“他们这是混淆黑白，是诬陷！”
“刚满八岁的孩子，今后就要这样浑浑噩噩活一辈子……还不如死了干脆！”吴越摇头叹气，语气干涩，“尤家的如意算盘，大概是想把车祸的责任推在受害人身上，把智障的责任推在你身上，双管齐下，万无一失。”尤青书强横铁腕，自命不凡，岂肯让爱子身陷囹圄？
“不是还有目击证人嘛？”
“不错，证人就是你和关山，现在你让自己卷入医疗事故，关山又跟你关系特殊，你们两个人的证词，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了实质意义。”
一箭双雕，天衣无缝，让人击节赞叹。
檀晶手忙脚乱熬到下班，心思斑驳地踩着一地法梧落叶，朝医院东门的蚁巢走去。
这阵子她借口调养身体，搬出君悦酒店，关山破天荒没有拦阻，听之任之。气得她在心里暗骂：滥发情的野兽！
东门的护士雕塑，孤孤单单伫立在一片秋林中，愈发清冷瑟缩，看着它酷
似秦岭的五官，檀晶感慨万千，美人不免迟暮，英雄终有晚景。
绕过中央花坛，角落里突然蹦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宝贝，嘀咕什么呐？”关山抱着两只真人大小的玩具蚂蚁，坏笑着踱过来，“蚁巢里怎么能没有蚂蚁，呶，给你定做了两只。”
檀晶接过来一看，一只烟灰色的公蚂蚁，一只粉红色的雌蚂蚁，用料考究，触角栩栩。她心里喜孜孜地，嘴里却狐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本章完）
关山亲昵地凑到檀晶耳畔，“怎么样，还撑得住吗？”本来打算带着她过来转一圈，就回房间休息。
“没事，坐一会吧？”喝一杯黏醇的红酒，回去正好洗洗睡。
关山拉着她坐在苏武对面，“一路上怎么样，安全吗？”
苏武心不在焉地敷衍几句，醉眼始终在檀晶身上转悠，几个月不见，这个曾经满身刺的美女医生，温驯不少，也不知道自家老大用了什么招数……
戚晓白忍不住好奇心，使出水磨工夫，企图套出可以用来讥诮、奚落、调侃关山的糗事，旁敲侧击到口干舌燥，还是徒劳无功。
檀晶的伶牙俐齿较之几个月前，毫不逊色。
“那群混小子就是爱损我，我一向把他们说的话当放屁，你也可以不用理。”半个小时后，关山拉着满脸倦容的檀晶走出包厢，马上转头告诉她。
一想起刚刚那群小弟冷嘲热讽揶揄调侃，他就窝一肚子火，尤其是那个杀千刀的苏武，竟然把他说成了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你们……感情很好？”檀晶丝毫不被他的恶声恶气迷惑，一针见血指出要害。
“我们是兄弟！”虽然气得咬牙切齿，关山依然不由自主露出笑，如果硬要说他还有亲人，他会毫不犹豫的说：他还有一群生死与共的兄弟。
“他们……怎么都跑出来混？”说是生计所迫，鬼才相信！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一时之间我也说不完，等有机会时我再跟你说……”关山打完马虎眼，话锋一转，“现在是不是该谈我们的事了？”
“什么事？”檀晶装傻。
“生宝宝呗！”关山色兮兮地凑过来亲咪，“年底之前一定要怀上，然后我送你去美国保胎。”
“人又不是阿猫阿狗，说什么时候配种就什么时候配种，这是科学概率好不好？”
关山笑得满脸得意，“只要你别动手脚，我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你……”檀晶气急无语。
“甘敏说你搬回家一箱安全套，该扔哪扔哪，别让我看见心烦！”
“我又不是你老婆，干嘛逼我给你生孩子？”
“生孩子之后，就成我老婆了！”关山笑得满脸狡诈，“有句话怎么说：爱她就让她给你生个孩子。”
到时候把宝宝抱着，送到稻香村喊爷爷，看六爷怎么抵赖！
“不行！”檀晶猜出他打什么如意算盘，断然拒绝，先上车后补票的事，君子不为。
“你这个女人……真是不可理喻！”关山气得大吼，“我让你生我的孩子，是想帮你，明白吗？”不知道多少女人明里暗里觊觎她现在的位置，她居然丝毫察觉不到危机！
“谢谢你的好心，我用不着！”檀晶被他一吼，也
怒不可遏的吼回去。
一霎那间，关山恨不得勒死这个拎不清的笨女人。
“关山，过几年再生孩子，好不好？”见他气得太狠，檀晶终于缓和自己的情绪，好言相劝，“三年以后，我三十岁的时候再生，也不算晚……”
“免谈！”关山愤然打断，一点商量余地都没有。三年复三年，他猴年马月能当上爸爸？！
檀晶瞪他一眼，下巴绷紧，一脸不服输，“说不生，就不生！”
“你敢！”关山怒不可遏。
“为什么不敢？”
那一千万的事，说好了不再提起，看他还能有什么要挟她的砝码？切！
“等着，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不得不生。”关山回她一个灿烂笑容，眼中的狡黠若隐若现，那笑容堪称标准的笑里藏刀，没安好心。
“真有自信！”檀晶直视前方，不以为然的撇撇小嘴。
上班，下班；再上班，再下班——
足足七十二个小时之后，被撞伤的孩子悠悠苏醒，一切如同医生之前的预料：傻了！
技术鉴定他的智商仅够三岁大的孩子，而且有生之年都将停留在这个水准。
肇事者和他的亲属都松了口气，傻了，毕竟比死了好，只要人还活着，就不算命案。
西祠胡同上，不知不觉炒热了一篇署名“姑苏和尚”的揭发帖，图文并茂，除了车祸逃逸图，还特意配发了受害人车祸前后判若两人的照片，一边是顽皮可爱，一边是木木呆呆，让人看得心脏发酸。
这起不甚起眼，本该淹没在茫茫人海的交通事故，因为肇事者身份特殊，帖子点击率迅速飙升，三天内高达几十万次，一时间成为城中热门话题。
檀晶没有想到的是，这团越来越炽热烫手的火球，会毫无预兆地蔓延到她身上——
尤家凭借政法系统无可比拟的优势，先发制人，狡辩事发时司机跟朋友庆祝生日，饮酒后趴在驾驶座昏睡，并没有开车上路，是孩子踩滑板不慎，一头撞上他的汽车……由于他违规停在行驶道上，才给目击者造成他开车撞人的假象……
事发之时，地段晦暗，行人稀疏，所谓目击证人，不外乎关山和檀晶，以及某个昏聩的拾荒老人。
当地数家媒体对此事不约而同保持缄默，偶尔出现零星报道，，清一色替肇事司机鸣冤，和稀泥的手法也堪称精妙，抓住受害人的父母都是外来务工人员，忙于生计，对孩子疏于管教这一点大做文章，转移公众注意力。
檀晶气咻咻地窝在蚁巢生闷气，关山不知何故一连几天不见踪影，也没见警方传唤她这个目击证人，正想打电话给情郎问个究竟，门铃响了起来。
下一秒，吴越潇洒帅气的面庞挤了进来，他没有开口，目光在房间的角角落落逡巡良久，重新回到她脸上，口气多了几分公事公办：“关山这两天，有没有
来找过你？”
“没有，”檀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讷讷辩解，“他这几天公司事忙，我也忙着申请出国培训。”
“他忙着帮尤局长的儿子遮掩罪行，自然顾不上你。”吴越察觉她的心虚，语气愈发咄咄逼人，“那个孩子的开颅手术，是不是你做的？”
“是……我。”檀晶不明白他的意思，“当时情况危急，我是免费做的，不是走穴。”
“医院刚刚接到上级主管部门的电话，说你违规替病人动手术，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希望你配合警方调查。”
晴天霹雳！
檀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可能？”
置身稍有不慎患者就有性命之扰的心脑外科，她几乎从进入医院的第一天就知道“医闹”的厉害，更知道这个指控一旦做实，杀伤力非同小可，届时莫说什么出国培训，中山医院的饭碗恐怕都保不住！
想到这她定定心神，清清嗓子，“做手术的时候，很多人在场……俞主任，还有孙骏！”
“孙骏也在东华医院？”
“嗯，俞主任觉得他医术不错。”
吴越冷嗤：“东华什么时候开始收留这种败类？关山这样乱来，会彻底毁了这家医院……唯利是图的俗棍！”
“关山已经把他辞退了！”檀晶不满他如此诋毁意中人，“俞主任是觉得人才浪费了可惜，破例给孙骏一次机会，谁知道他这样不争气。”
“孙骏的证词对你很不利！”吴越懒得跟她争辩，继续刚才的话题，“说你在医院条件不具备的情况下，贸然进行手术，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无耻！他自己在手术前就预料到这一点！”
“他都可以预料到，你为什么还要强出头？接这么一块烫手山芋？明明知道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我不想眼睁睁看着那个孩子死！”檀晶据理力争，“他们这是混淆黑白，是诬陷！”
“刚满八岁的孩子，今后就要这样浑浑噩噩活一辈子……还不如死了干脆！”吴越摇头叹气，语气干涩，“尤家的如意算盘，大概是想把车祸的责任推在受害人身上，把智障的责任推在你身上，双管齐下，万无一失。”尤青书强横铁腕，自命不凡，岂肯让爱子身陷囹圄？
“不是还有目击证人嘛？”
“不错，证人就是你和关山，现在你让自己卷入医疗事故，关山又跟你关系特殊，你们两个人的证词，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了实质意义。”
一箭双雕，天衣无缝，让人击节赞叹。
檀晶手忙脚乱熬到下班，心思斑驳地踩着一地法梧落叶，朝医院东门的蚁巢走去。
这阵子她借口调养身体，搬出君悦酒店，关山破天荒没有拦阻，听之任之。气得她在心里暗骂：滥发情的野兽！
东门的护士雕塑，孤孤单单伫立在一片秋林中，愈发清冷瑟缩，看着它酷
似秦岭的五官，檀晶感慨万千，美人不免迟暮，英雄终有晚景。
绕过中央花坛，角落里突然蹦出一个高大的身影，“宝贝，嘀咕什么呐？”关山抱着两只真人大小的玩具蚂蚁，坏笑着踱过来，“蚁巢里怎么能没有蚂蚁，呶，给你定做了两只。”
檀晶接过来一看，一只烟灰色的公蚂蚁，一只粉红色的雌蚂蚁，用料考究，触角栩栩。她心里喜孜孜地，嘴里却狐疑：“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本章完）